第379章 沒想到的人

  燕北天低頭避過張君巧的野馬分鬃,反手一招劈空掌拍向他的心口。張君巧回了一招攬雀尾。按照拳理,他隻要以 攬雀尾卸去燕北天的掌力,然後一招雲手就能把對手製-服。可燕北天的劈空掌力實在太過雄渾,他的攬雀尾根本 就卸不掉對方掌力,隻能“騰騰騰”往後退了三步,這才將力童卸幹淨,但也徹底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燕北天趁張君巧倒退的時候,兩袖一揚,袖子裏便發出七八支袖箭,直射張君巧麵門。張君巧此時正處幹舊力已去, 新力未生之際,根本沒辦法躲避。慌亂之中,他隻能將右手抬起,企圖擋住這幾支袖箭。


  三秒鍾之後,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顯然自己並未中箭。可看方才燕北天的準頭,決計不會將袖箭射空才是。 他將手拿開,發現七支袖箭整齊地躺在地上,成一字排開。而此時的空中,七片完好無損的樹葉正緩緩飄落。


  “以七片樹葉同時擊落七支袖箭,而且樹葉絲毫未損,這是怎樣驚人的實力啊? ”張君巧心中駭然。


  “何方高人,還請現身一見。楚家在此辦事,還請給個麵子。”燕北天驚駭莫名地東張西望著,嘴裏喊道。


  大格樹的後麵,蘇景晨和圓子快步走出。


  剛剛燕北樓攻擊易天風,結果董明舒幫忙擋了一掌,這件事實在發生得太快,蘇景晨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蘇景晨徑直走到董明舒的身前,蹲下了身子,然後握住了董明舒的手腕。


  “哪有這樣把脈的?小子,董賢弟現在傷勢十分嚴重,你趕緊給我讓開。”華建剛剛給董明舒把過脈,知道他心脈 已碎,已沒了活路。但蘇景晨這樣一個陌生人抓住他的手,還是讓華建心裏很不舒若非他養氣功夫好,早就開口 罵人了。


  可蘇景晨卻我行我素,還是抓著董明舒的手腕。華建這下再也忍不住了,正要動手趕人,可卻意外地發現剛剛董明舒 還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竟然肉眼可見地紅潤了起來。五分鍾後,董明舒睜開了眼睛。


  “董老弟,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華建也無法解釋,為什麽心脈已碎的董明舒還能醒過來。唯一的變數,隻有這


  青年剛才的一握。難道這青年是仙人不成? 一想到這節,華建看向蘇景晨的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將董明舒救醒,蘇景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傷了人,還不自絕,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蘇景晨站起身來,盯著燕北天看了一眼,霸氣而冷峻地道。


  “你……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我是楚家的人。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楚翹城楚公子不會放過你的。”燕北天 被蘇景晨的氣勢所懾,堂堂半步極道的強者竟然一時有些結巴起來。


  “殺的就是楚家的人。”蘇景晨冷哼一聲,就要出手,卻被張君巧攔住了。


  “這位小友,楚家勢力強大得罪不得啊。你今天要是殺了他,我們三大中醫世家都要跟著你遭罪啊。”


  “莫非你以為今日不殺他,楚家就不會對你們動手嗎?”蘇景晨嘴角一勾,露出嘲弄的神色。


  “這……”張君巧一時語塞。而就在此時,燕北天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一絲血痕,然後他便一副難以罝信的樣子,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楚家,楚翹城,我蘇景晨既然僥幸未死,那你們就一個個都洗好脖子,等著我的報複吧。”蘇景晨麵容陰冷,心中暗

  道。


  當曰他被楚翹城打下懸崖,幾次都要一口氣上不來。但是靠著對楚家的仇恨,他強忍著一口氣不落,硬是挺了過來。 這幾年他在滄瀾界中,靠著跟郝遲學劈柴、切菜和炒菜,竟然悟出了一套神奇的武功。


  後來他離開仙居樓,又有奇遇,體內真氣盡複,還更上一層樓,已然到了神gui莫測的地步。以他現在的實力,


  要是重新和蘇霄打一場,隻怕三五招之內就能將對方拿下。就算以一敵三,他至少也能保證全身而退,甚至逐一擊 破。


  “唉,小友,你怎麽這麽衝動啊? ”張君巧歎息一聲,察看董明舒的傷勢去了。既然燕北天已死,他再說也沒有意

  義了。


  “董兄,你怎麽樣了啊?”


  “神奇,實在是太神奇了!董賢弟的心脈已經被接起來了,性命算是無礙了。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醫術,真 是匪夷所思。”華建站在一旁,一臉激動,渾然沒有發現燕北天死去的情況。


  張君巧聽到這話,也是滿臉的驚駭莫名。在中醫界,心脈斷絕一直被認定為必死無疑。雖然董明舒的心脈未曾全斷, 但那樣的情況下,就算再高明的中醫也保不住他的性命了。沒想到這個平平無奇又殺伐果斷的青年居然真的將董明 舒救了回來。


  另一邊,建康醫館的人看到燕北天被殺後都麵露恐懼之色。別的醫館的人不認識燕北天,楚方遙卻是認識的。楚家 雖然是華夏數一數二的家族,但是半步極道的強者也並不多,個個都是排得上號的。對方既然敢殺半步極道,那他 們這些連宗師都不是的小蝦米豈不是更加危險了?


  誰知道蘇景晨隻是冷冷地看了楚方遙一眼,並沒有對他下手。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蘇景晨再恨楚翹城,再恨楚家, 也絕不會拿無辜的人來撤氣。他之所以殺燕北天,也隻是因為他打傷董明舒而已。


  被蘇景晨看了一眼,楚方遙如墜冰窖。那一瞬間,他知道,如果對方要殺自己的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他向同行的 人使了個臉色,起身就走,根本不敢再提杏蘇集第一的事情。對幹他來說,揚名天下固然重要,但是命要是沒了,

  縱使名揚天下又有什麽用?


  “恩公,多謝恩公救命。”董明舒咳嗽了兩聲,衝蘇景晨感謝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董老先生濟世為民,一生救人無數,原本就不該死。你的腎衰竭,按照這個方子服藥,雖 然不能痊愈,但多活十年,應該問題不大。 ”蘇景晨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給董明舒,淡淡地道。


  “多謝恩公!恩公以後但有差遣,我董明舒必定竭盡所能替恩公辦到。”董明舒原本以為自己這麽大年紀,對生死 已經看得很淡了。但剛剛燕北天打了一掌,他在彌留之際時,看到這廬山上的花草樹木,看天上雲卷雲舒,才發現 原來生命是如此寶貴。所謂看淡生死,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話罷了。


  如今蘇景晨告訴他可以多活十年,他內心的欣喜自然是難以言表的。


  “圓子,我們走吧。 ”


  “等一下。這位前輩,我們是不是之前在哪兒見過,我總覺得你很熟悉。”易天風欲言又止地說道。


  “沒有。可能我這人長得太普通了吧。相見即是有緣,這本書是我這些年來學醫的感悟,你拿去看吧。希望你能重 振雙木醫館的雄風,不要讓你師父失望。記住,先看最後一頁。”蘇景晨說完,將一本泛黃的書丟給了易天風,然後 頭也不回地走了。


  三年多不見,蘇景晨對幹易天風這個徒弟自然也是十分想念。可是如今楚翹城在明,他在暗,正是扳倒楚家最好的良 機。此時,他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易天風愣愣地接過那本書。很快,他就被書中的內容所吸引住了。裏麵記載的各種治病的方法簡直匪夷所思,全是 他聞所未聞的。最為關鍵的是,書的最後一頁居然記載了一個藥方,這藥方正好能治他的病。他用手指在紙上沾了 一下,手指上立時便出現了一個黑印。可見這最後一頁的字是剛剛才寫上去的。


  “原來這個前輩早已看出了我的病,所以當場給我開了這個方子,還特意讓我先看最後一頁。如此恩情……真不知 道該如何報答才是了。”易天風望著蘇景晨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激。


  一天之後,C市,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著一個小姑娘到達了這裏。無疑,這二人就是蘇景晨和圓子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是吃飯。沒錯,就是吃飯。


  華夏美食眾多,各地都有獨具特色的菜肴。蘇景晨在仙居樓當廚師,不僅學會了各種各樣的手藝,也聽到了許多平時 聽不到的小道消息。幹是他產生了一個絕妙的想法,打算以開飯店的方式來組建一套天下無雙的情報網絡,借此來 對付楚家。


  想要開飯店,並且快速積累人氣,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到有名氣的飯店裏去挑戰他們的當家大廚,而C市正是蘇景晨選 擇的第一站。


  一石居,位幹C市最繁華的熙春路上。華夏曾有位名人說過,到C市不去一石居吃飯,那等幹沒去過C市。這家店 曆史悠久,據C市的老人講,他們小的時候一石居就十分有名了。


  一石居的名字來曆已不可考。有人說,食神下凡,到了這一石居吃飯,讚不絕口,整整吃下一石的菜肴。幹是,一 石居由此得名。


  正常來說,向一石居這種百年老字號都價格昂貴,性價比不高。但一石居卻不同,價格十分親民,而且口味不差。


  一石居有個規矩,如果哪道菜客人不喜歡,隻要指出了這道菜的缺點,那這道菜不僅不收錢,一石居還會贈送食客 其他的小菜、點心來賠罪。


  蘇景晨和圓子到一石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其他的飯店都差不多關門了,可一石居的生意卻仍然十分火爆。在 店裏轉悠了五分鍾,兩人才終幹在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罝找到了座位。


  “兩位帥哥美女,看哈吃啥子嘛,我去給你們倒茶。”服務員一邊操著濃濃的鄉音將菜單遞給了蘇景晨。


  蘇景晨打開菜單一看,發現這一石居的菜單足足有二百多頁,看起來跟一本華新字典似的。這上麵不僅華夏的八大菜 係應有盡有,而且全球各國的西餐也各有涉獵。不過這些菜跟仙居樓比起來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仙居樓的菜單 上,光涼菜就有三千多個,熱菜更是數不勝數。


  這個時候服務員也拿著一個茶壺回來了。跟正常的茶壺不同,服務員拿的這個茶壺,光壺嘴就有三尺六。蘇景晨知道, 這種茶壺叫長嘴壺,是長嘴壺茶藝必不可缺的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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