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暗夜江星
但盡管如此，蘇景晨的狂風十八劍還是使到了最後一劍“風燭殘年”。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如此，風亦如此。這一劍已返璞歸真，直擊靈him。
“柳生馬旦，你已經老了，武功再高又有什麽用？”
“柳生馬旦，你已經老得握不住劍了吧。別掙紮了，放棄吧。”
一道道聲音在柳生馬旦的腦海中炸響。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後垂垂老矣的自己。
柳生老矣，尚能戰否？
“啵”仿佛水波蕩漾的聲音，又仿佛鏡子被打碎，柳生馬旦輕語：“我之劍，在心，不在身。身老，心不老。”
隨著這話說完，柳生馬旦頓時恢複了清明，一招“燕歸來”徹底綻放而出，將蘇景晨的狂風十八劍盡皆擋下。
“小子，你攻了我兩次，現在該我了。”
柳生馬旦內心變得一片空明，世界也變得清晰起來。他明明站在那裏，可若不認真看，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 就像一滴水，一片葉，一朵雲，徹底與環境融為了一體。
“天人合一，好厲害！ ”即便是作為對手，蘇景晨也忍不住為柳生馬旦喝起彩來。
劍之三重境界，得第一層者可削鐵如泥，得第二層者人劍合一，得第三層者方能天人合一，獲得天道的力童。
蘇景晨天資絕世，練劍十數載，也不過堪堪達到人劍合一之境。東瀛武聖，名不虛傳。
“小子，這是我的最強之道，名為‘空明’。你要是能擋下此招，就算是你贏了。”柳生馬旦的聲音響起，蘇景晨的 麵色也凝重了起來。
一道光劃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心頭，但卻讓蘇景晨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他本能地感受到了，這一招 他要是接不住，不死也要半殘。
“NND,又要暈過去了！算了，暈就暈吧。”蘇景晨罵罵咧咧的，心念一動，整個人變得邪魅起來。
修羅之劍，蘇景晨的最強戰技。憑借此招，他多次戰勝超越自己境界的對手。但這招最大的缺點就是，一旦施展，便 會非常疲憊，大概率會直接暈倒過去。
可這次不同，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了那把血色之劍的運行軌跡，他試探性地伸出了手，然後他身後同時 出現了一個巨大化的虛影，也同時伸出了手，握住了那柄巨劍。
一邊是奪目的白光，另一邊則是血色的巨劍，兩大絕招撞擊在了一起，白光毫無懸念地被吞沒了。
“天劍，你竟然掌握了天劍的力量！ ”柳生馬旦鮮血狂噴，難以罝信地看著蘇景晨，語無倫次地說著一些蘇景晨聽 不懂的話。
“天劍，那是什麽？”
“誒，不對啊，我怎麽一點不適感都沒有了？”蘇景晨心中暗道。他這次使用修羅之劍，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疲累。
柳生馬旦抬頭望天：“天劍，就是天底下最強的劍。”
蘇景晨做了個“停”的手勢，把一個小瓷瓶丟給了柳生馬旦：
“好了好了，別神神道道的了，剛剛沒收得住手，你傷得不輕吧？把這個吃了，以你的身體素質，
了。”
柳生馬旦白了蘇景晨一眼，毫不猶豫地倒出一枚藥丸丟進了嘴裏。
“打也打了，吃也吃了，我要的東西呢？ ”蘇景晨伸手，盯著柳生馬旦。
蘇景晨贈藥，柳生馬旦本來還有點感動，一聽這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我有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另一個……”
“先說壞消息吧。都老大一把年紀了，還玩這一套。”蘇景晨回了一個白眼。
柳生馬旦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小子，聽說你之前和上泉信剛打了一架？”
蘇景晨順手折了一根樹枝叼在嘴裏，沒有否認：“沒錯。不過他比你弱太多了。”
“當年，我也曾和他有過一戰。那個時候，我們還都是合道之境。哦，就是你們華夏人說的大宗師。後來我苦修多 年，這才終幹晉升為極道。可隨後數年，無論我怎麽苦練，都無法突破到下一個境界。”柳生馬旦低頭，陷入了沉 思。
“所以你就找來了六百年份的人參，還有千年何首烏，然後把它們給吃了？ ”蘇景晨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費盡千辛萬苦跑到東?來，就是為了柳生馬旦手上的人參和何首烏。可現在柳生馬旦卻告訴他，這兩樣東西被他 給吃了？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壞消息。”
“唉，算了，告辭了！”想到所有努力全部付諸東流，蘇景晨就再沒有興趣聽柳生馬旦廢話了。他已經在思考救治江 辰的新方法了。之前他隻是極道巔晨，根本沒法幫他將體內的彈片bi出。可現在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內力生生 不息，說不定可以一試。
“還有一個好消息，你真的不聽了嗎？”柳生馬旦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壞笑。
“聽，為何不聽。”蘇景晨頓住腳步。
柳生馬旦二話不說，將一個口袋扔給了蘇景晨。蘇景晨打開一看，裏麵竟是大半根人參和一大塊何首烏。
“我的確靠吃百年人參和千年何首烏才突破到了先天境界。可是人參和何首烏這麽多，我也沒用多少啊。剰下的都 在這裏了，你拿走吧。 ”
蘇景晨心裏滿心疑竇。這個柳生馬旦似乎太好說話了些。而且，這麽寶貴的東西，他為什麽會隨身攜帶？不過他也管 不了那麽多了，江辰的性命危在旦夕，蘇景晨必須盡快趕回華夏。
他前腳剛走，一個穿著和服的溫婉女人就走了出來，撲進柳生馬旦的懷裏。
“謝謝父親。”
柳生馬旦開懷地大笑：“隻要靜香你開心，區區一些人參、何首烏又算得了什麽？你給我找的這個女婿，我很滿意。 找個時間，趕快和他結婚，再生個大胖小子。哦，大胖女兒也行。等你們結了婚，我就把我所有的劍道傳給蘇景晨，
免得我柳生劍派從此斷了傳承。 ”
“父親！ ”柳生靜香嬌嗔一聲，臉上卻露出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蘇景晨就帶著圓子坐上了返回華夏的飛機。
江家大院，蘇景晨一進來就受到了江辰爺孫倆的熱情迎接。
“蘇先生，那兩樣東西？ ”江星欲言又止。
蘇景晨知道二人的心思，當即享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東西就在裏麵。”
江星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發現一小塊的人參和何首烏正靜靜地躺在了盒子裏麵。雖隻有一小塊，但江家爺孫倆卻 像是在看稀世珍寶地一樣看著它們。這，可是能讓人晉升先天境界的神物，萬金不換！
蘇景晨當然不傻，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都享出來。據他推測，這一小塊的人參和何首烏就足夠江辰用的了。
“蘇小友，多的話我就不說什麽了，這塊令牌你收著。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暗夜的三位副統領之一。除了我和另外 兩位副統領之外，你可以調動暗夜所有的力量。”江辰當然知道這兩樣東西的價值，他站起身子，激動地握著蘇景晨 的手，然後將一塊暗金色的令牌塞進他的手裏。
養幾天就沒事
蘇景晨接過令牌，心中閃過一絲狠厲：“蘇海，楚翹城，你們等著吧，我很快就會來找你們了。”
之後的三天，蘇景晨都呆在了江家，助江辰突破境界。他根基深厚，但這些年來受的傷實在太多，雖然靠著服用百年 人參補回來一些，但終究還是無法突破先天，最後停留在了半步先天之境。但饒是如此，他也十分滿足了。這次他 不僅舊傷盡複，還更上一層樓，自然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當天夜裏，江辰就在自己的院子裏擺下了喜宴，邀請了不少人來參加。
“花統領，那個坐主位的小子是誰啊？ ”能被江辰請來的人，自然來頭都不小。可在這麽多人裏，最後卻是一個讓 他們素不相識的人坐了主位，這難免讓人感到不爽。
暗夜之中，連同蘇景晨，現在一共有三個副統領。另外兩個，一個叫花滿樓，另一個叫晁豐。剛才那個對花滿樓說話 的，正是他手下的暗夜大隊長，明川。
“沒見過。”花滿樓搖了搖頭。
“我去試試他？連您都沒有資格坐主位，這小子居然敢這樣若無其事地坐在上麵，真是欠收拾。”
花滿樓沒有說話，算是默許。暗夜之中，最重規矩，誰要是德不配位，那必然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酒席才開始沒多久，江辰就忙著招待客人去了，蘇景晨一個人坐在主位上，倒也落得清閑。這主位原本也不是他要坐 的，而是江辰非要他坐。蘇景晨是個隨性的人，心裏壓根就沒有什麽主次之分，江辰要他坐，他便做了。
明川穿過人群，一路走到了蘇景晨麵前。
“有事？ ”蘇景晨抬頭。
明川一拍桌子，怒視蘇景晨：“這是什麽位子，你是什麽身份，難道自己心裏沒點數嗎？給我滾到後麵去。”
“你哪位啊？”蘇景晨夾了顆花生米丟進嘴裏，渾然沒有把眼前的人放在眼裏。
他這回來不過是為了吃個飯而已，誰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不招惹別人別人卻未必就會放過你。
一說到身份，明川頓時昂起高傲的頭顱：“你可聽好了。lao子就是暗夜組織花滿樓副統領手下的大隊長——
明川。”
“原來你也是暗夜的。”蘇景晨莫名地一笑。自己堂堂副統領，居然被一個大隊長過來找麻煩。
“既然是暗夜的，還不快給我行禮？難道你的上級沒有教過你，見到上級要主動行禮嗎？光憑你剛剛對我的態度， 我就能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關你個三天禁閉，再重打三十大板。 ”
明川一聽蘇景晨是暗夜的人，頓時擺起譜來，心中僅剰的一點疑慮也消失殆盡。他身為大隊長，在暗夜中比他職位高 的人本來就屈指可數，這個人又從未見過，顯示隻是個剛加入的菜鳥而已。
蘇景晨端起一杯椰子汁喝了一口，隨意說道：“倒確實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個，我的上級對我一直很不錯啊。今天是 統領的喜宴，大家在一起開心就好，何必分那麽清楚呢？”
這些話在明川耳朵裏，立時就變味了。蘇景晨是想著以後還要靠暗夜給自己收集情報，不想把彼此的關係鬧得太僵。
結果明川卻以為蘇景晨是在示弱，反倒更得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