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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宇宙航海

  眼巴巴地看著李遠方把他們家的聖物不當一回事似地打開往裏倒起茶水來,張有誌的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連出聲阻止的能力都失去了似的。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人敢用手去觸摸這件聖物,更不用說如此褻瀆了。殘存的意念想道,家裏的長輩們對許亦雲這個新天師夫人的喜愛程度,看來是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竟然會答應這麽誇張的要求!許亦雲會去找那些長輩,估計有一大半原因是李遠方從什麽地方知道了這個圓球的某種特異之處,想把這圓球拿回來研究。想到這裏,張有誌真不知該是替許亦雲高興還是為張太一感到悲哀!


  把杯中的茶水倒進去一大半,李遠方將杯子放回到桌上,然後蓋上蓋子雙手抱著圓球使勁地搖晃起來。晃了好大一會,雙手一分鬆開了圓球。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圓球剛一出了李遠方的手就迅速向上升起。因為速度較快,圓球表麵也有一定彈性的緣故,撞到天花板後彈了回來,“砰砰”響著來回撞了幾十下,最後停在天花板上不動了。南鄉分部小會議室裏的送話器拾音效果特別好,每一次撞擊的聲音,南鄉這邊的三個人和梅山那邊的張有誌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張有誌隻知道這個沒有名的圓球是門中非常重要的聖物,但從來沒聽說過這聖物加了茶水後會飛起來,看到這種特異現象,除了進一步目瞪口呆外,就是隨著撞擊聲一次又一次地揪緊心髒了,惟恐聖物受到什麽損壞。


  圓球從李遠方手中脫開的時候,隋麗正好扶著錢老走進梅山那邊的會議室門,大腦中產生的第一個概念就是李遠方不知又犯了什麽神經,竟然在這樣的非常時刻玩起氫氣球來了,不由用責備的目光看了李遠方一眼。但後來聽到聲音,覺得不太像,心想這家夥到底玩什麽花樣,等球停在天花板上後,忍不住皺著眉頭出聲問道:“遠方你這是在變魔術嗎?”


  李遠方非常自得地嗬嗬笑了笑,沒有回答隋麗的問題,而是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向圓球伸出雙手。隨著他的動作,圓球動了一下,但顯然是他的功力還不夠,晃蕩一下後又貼回到天花板上。李遠方轉過頭掃了大家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過一會等茶水涼了就好了!”


  盡管對聖物的特殊功效激動不已,但在此同時,張有誌卻越來越糊塗了,心想這家夥今天不會隻是為了給大家表演一下,顯擺顯擺他在天師洞發現的聖物的秘密吧!從張太一手裏借出這個聖物交給葉黃研究,和今天的議題有什麽聯係嗎?正猶豫著應該怎麽開口,李遠方自己先說了,用更加神秘兮兮的聲音說道:“剛才的現象大家都看到了吧!如果我在記者招待會上也這樣來一下,會產生什麽效果?”


  吳顯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說道:“這好像是個反引力裝置,如果葉黃能研究明白,造出類似的東西來的話,倒確實是件非常轟動的大事,能暫時把人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起到緩解我們目前所承受的壓力作用。不過這也就是能暫時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吧,對我們的問題的解決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李遠方微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的楊洲一眼等他說話。楊洲迎著李遠方的目光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道:“如果別人看到這個東西,肯定會認為我們在反引力研究上得到了突破。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克服地球引力的新方法,首先是當前世界各國的現有航空航天技術在我們目前將變得一文不值,我們等於掌握了絕對的製空權和製太空權。其它的問題,不用我多說大家也能想得出來!”


  看來張有誌還是不能釋懷,耐著性子說道:“遠方,雖然我以前不清楚這件聖物是作什麽用的,但我知道為了造出這個聖物,曆代祖師所付出的代價。從三十六代祖師就開始計劃製造神器,但終其一生未果。三十七代、三十八代祖師接受遺命繼續進行,其中三十七代祖師為此英年早逝,三十八代祖師前後花了將近二十年時間,雖然大體完成,還是在略有缺憾之時心力交瘁而亡。後經三十九代、四十代祖師的努力,總算大功告成了,但這兩代祖師因此都沒有執掌幾年道統,也沒有把聖物的具體製作方法傳下來。所以說這件聖物是我們五代祖師三代人共同心血的結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是聖物中的聖物!”


  張有誌的言下之意,是讓李遠方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因為曆代天師都不是一般人,連他們付出了三代人的努力,可見這圓球是如何難以製造,雖然現在科技已經進步了。而且這東西非常珍貴,如果萬一有什麽損傷,誰也負不起責任。聽了張有誌這番解釋後,包括原先對張有誌的緊張有些不以為然的郭海林、肖琪瑋等人在內,也都麵麵相覷起來。隋麗更是一臉焦急和錢老對望了一眼,特意喊了聲:“遠方!”提醒李遠方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李遠方的臉色則始終非常平靜,再做起那種怪動作向已經開始下降的圓球招了招手將之吸到掌中,握著圓球迎著張有誌憂鬱的目光沉吟了一番說道:“這件聖物的基本原理,按照你們家那些隻限於天師和天師夫人才能閱讀的資料的記載,是利用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而成的。張太一曾經用他帶回來的先進儀器對聖物進行檢測,也把聖物打開來過,他發現聖物裏有金、木、土這三類材料做成的部件,還有幾塊有放射性、能讓熒光物發光的寶石,倒入熱水,應該是同時起到水和火的作用。張太一認為關鍵還是在水上麵,水滲透在毛細孔中成為一種特殊的光導纖維,水中含著的熱量造成溫差使水產生特殊運動,這兩項結合,為聖物克服地球引力提供了可能。剛才你不看到了嗎?等倒進去的水一涼,聖物就降下來了。張太一試驗過,這裏麵的水涼得比正常情況下快得多,好像水中蘊含的能量很快被抽走了似的。張太一的這個猜測,與我前幾年跟葉黃一起對輕功進行研究後得出的結論有重合之處,當時我跟葉黃也把光導纖維作為核心部件,而且得到了一些階段性成果,雖然沒有讓什麽東西飄起來,但讓重量減輕幾十克一百克還是可以做到的。”


  說到這裏,李遠方好像大有些感慨似的,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大哥,當年你的祖師所遇到的最大的難題就是由千千萬萬個毛細孔連成一線的那個部件。為了做出這個部件,你們第三十七、三十八代祖師在第三十六代祖師的指示下進行了分工,由第三十八代祖師具體負責,他前後花了二十多年時間才最終完成,確確實實是被這項工作給累死的。但是時代已經變了,當年在你祖師眼裏最複雜的光導纖維,放到現在是最簡單不過的。至於你家別的因這件聖物而亡的祖師,應該是長期暴露在各種用來做實驗的寶石的放射線下,因為長期輻射導致英年早逝的。從這點來說,張太一這個核物理學家其實是繼承了祖業。對你們祖師為科學犧牲的精神,我表示由衷的敬佩!我想,既然他們當年肯以生命為代價前赴後繼地做這方麵的研究,如果我們能夠幫他們完成未竟的事業,就算把這件聖物毀了,也會得到他們的諒解的,許亦雲就是用的這個理由說服了你們家的那些長輩。這件聖物重七七四十九兩,折合成公製是一千五百多克,我剛才倒入的茶水大概有一百三四十克,這麽小的體積產生這麽大的反重力,比我和葉黃厲害多了。但和那個時候相比,我們有更精密的科學儀器和工藝加工水平,再有這件聖物作為參考,很可能在三五年內取得突破性的進展。隻要這個項目得到了成功,人類將從此進入宇宙大航海時代!”


  張有誌幾乎被李遠方說服了,但還是猶猶豫豫地看了四周的人一眼說道:“遠方,就算我們家長輩沒意見,但有些東西按照約定是不能隨便讓人見到的,別人家會不會有意見?那個千年約定……”


  李遠方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站起來做著手勢說道:“別人家的意見?前幾天張太一說過,現在這個時候,許多事情宋師兄、他和我這三家說行就行,什麽約定不約定的,還輪不到別人家來說三道四!”


  最近這段時間來,李遠方的意誌一直都很消沉,今天這是第一次如此躊躇滿誌信心十足,肖琪瑋和楊洲交換了個眼神,然後拍了下桌子站起來說道:“好!就該這麽幹,有遠方和宋大師、張天師三個合作,這天下有誰能敵?我同意遠方的方案,你們大家怎麽樣?”說著就舉起手來。


  郭海林等人當然和肖琪瑋一樣站起來表示讚同,楊洲猶豫了一下,也條件反射地舉起了右手。連宋力忠都認可此事,而且得到他們家長輩的同意,張有誌雖然覺得不是太妥,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隋麗和何藍圖則都看著錢老,看他有什麽意見,隋麗還輕輕地喊了一聲。


  錢老自從看到圓球後,就一直在那裏發呆,聽到隋麗喊他,才如夢初醒地“哦”了一聲,用詩朗誦的語氣說道:“宇宙大航海,這是多少代人的共同心願,沒想到我老頭子有幸看到這一天的到來,隻要能讓人類進入宇宙大航海時代,付出任何代價都值得,我沒意見!”然後嗬嗬笑了起來,笑完後說道:“宇宙大航海這樣的大事已經說完了,下麵該討論我們梅山集團遇到的小事了吧!關於反傾銷案,你們大家有什麽想法沒有?”


  看了李遠方一眼,何藍圖說道:“別的問題都好說,就是酒類陳化裝置的事情不好辦,因為梅山酒是我們梅山集團的標誌性產品,如果不處理好,給人造成梅山酒有害的印象,會讓我們整個品牌形象一落千丈。”


  李遠方微笑著盯著何藍圖說:“如果我們把酒類陳化裝置公開出來呢?”


  何藍圖還沒有回答,錢老就笑著說道:“和開創宇宙大航海時代的反重力裝置比起來,酒類陳化裝置算得了什麽?那就公開吧,就像行星數據的源代碼公開政策一樣,隻要公開了工作原理,別人就沒話說了。藍圖啊,我以前反複跟你說,要把自己放在行星數據和梅山集團兩個公司的全局利益上來考慮,不要光局限於梅山集團的一丁點蠅頭小利。現在人家其實是奔著行星數據去的,如果犧牲梅山集團的利益能夠起到保護行星數據的作用,這種犧牲就是值得的。當然,你可以向遠方提個要求,以後的反引力裝置得有梅山集團的一份,比如參照華夏係統中由梅山集團負責電池燃料生產的做法,以梅山集團的名義開發生產某些關鍵部件。”


  李遠方搖了搖頭,說道:“舅公,我說公開酒類陳化裝置並不是要公開工作原理,因為一個特殊的原因,酒類陳化裝置的工作原理是不能完全公開的。我們的第一個酒類陳化場不是在梅山古窖的隔壁嗎?反正那個陳化場是最小的一個,那就幹脆對外開放,允許遊人免費參觀。每天固定一段時間在幾台設備上給遊人演示陳化過程,陳化前後讓客人品嚐,還用儀器測試酒的成分變化,證明一下陳化酒確實是通過這些裝置出來的。在此同時,在一些規模比較大的梅山酒店裏也弄個地方擺上一台最新型的陳化裝置,讓客人自己操作去產生他們所需要的陳化類型,也允許客人帶儀器去對陳化裝置進行檢測,看到底有沒有有害射線。如果覺得這樣太虧的話,何兄你可以根據客人對設備的占用時間適當地收點費。另外何兄你跟花雕酒文化博物館聯係一下,在他們館裏給陳化裝置專門設一個展位,我們把一個酒類陳化裝置拆開來擺在那裏給人看,必要的時候可以把某些部件的采購單列出來,進一步向人們證明酒類陳化裝置裏確實沒有任何輻射物質。反正酒類陳化裝置的核心技術是各種能量的組合形式和先後作用順序,這些都由軟件控製,軟件別人是讀不出來的,而且用聲紋啟動,偷走了也沒有用。類似的裝置別的公司也有,隻要沒有太特殊的部件,估計沒有多少人會保持多久的熱情。”


  隋麗咯咯笑了起來,說道:“誰說沒多少人會保持太久的熱情的?如果在梅山酒店裏擺幾台陳化裝置給人用,就算要收費,也不好收太多錢,最多就是每斤酒十幾、幾十塊錢一個小時吧,現在我們梅山酒高檔和低檔之間差了幾十倍上百倍,差的就是陳化不陳化和陳化的方法和時間,花上幾十塊錢可以把十多塊錢一瓶的低檔梅山酒變成上千塊錢一瓶的高檔酒,感興趣的人肯定不少,那些有陳化裝置的梅山酒店還不更要門庭若市了?反正現在中低檔酒因為折扣的問題賺不了多少錢了,我看不如這樣,除了最高檔的幾個係列和藥酒什麽的,我們以後幹脆不出廠別的精包裝的酒了,徹底走精品路線。別的酒就用大罐子運到各地,全都用普通包裝簡單地分裝一下,包裝費成本都省了許多。如果再把陳化裝置改成自助形式的,許多合作的商場超市都放上一台,讓客人自己去陳化,想要什麽樣的就弄什麽樣的。而且隻有盤古平台的注冊用戶有資格使用,設備的使用費按照使用時間和陳化類型直接扣他們的行星幣。現在的所有陳化裝置不都是由主控電腦通過網絡進行控製的嗎,和盤古平台對接應該很容易吧!都放到各個商場超市了,我們還不夠公開嗎?”


  李遠方的腦筋一時之間沒轉過彎來,苦笑著說道:“麗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台陳化裝置有多大,需要多少成本,放幾台在各地的梅山酒店演示一下還可以,要是放在商場超市,得投入多少錢?而且每台陳化裝置每次可以陳化幾百斤酒,誰去商場一次買那麽多酒的,這不浪費嗎?”


  隋麗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就不能做一批小型的出來,古城、內華達農場和舊金山那邊不就有三台小型的陳化裝置,一次可以處理一兩斤酒嗎?那是葉黃做實驗用的,每台的成本好像隻要幾千塊錢。葉黃現在主要是拿那東西來處理自來水,說經過處理後的水用來洗臉對皮膚特別好。你跟葉黃聯係一下,讓她把這種小型設備的設計圖紙給你,何總安排人去生產不就行了?一個月後就可以正式投產,三個月內生產幾萬台沒問題。如果葉黃最近有時間,你讓她改出一種更小的,哪怕效果差一點,每台成本控製在一兩千塊錢以內,我們都可以把這按照成本價賣到個人手裏,一方麵可以陳化梅山酒,一方麵可以對水分子進行活化養顏美容,使用費也算是我們梅山集團的,我們就可以大大賺上一筆!”


  聽著隋麗說話,大家都想葉黃這人真好玩,竟然把酒類陳化裝置當美容產品用,臉上的表情都怪怪的。不過隋麗的建議確實很有建設性,除了將這個裝置賣到個人手裏之前需要經過一個很複雜的審批過程外,別的方麵倒沒有任何問題。但以梅山集團目前的能量,至少在中國和大部分國家裏,是像隋麗說的那樣能夠在一個月後投產並推向市場的,於是大家各說了一些自己的意見後通過了這個提議。


  討論到配送部門的時候,梅山集團那邊的四個人積極性特別高,因為他們對成立屬於自己的配送部門實在是盼望已久了,早就希望通過這種方式降低整個梅山集團的運營成本。郭海林、肖琪瑋等人,則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來,還時不時地給何藍圖加把火,把何藍圖的情緒調得更高。


  當著梅山集團這四個“外人”的麵,楊洲是有苦說不出,隻能反複提出,這事是梅山集團的事,與行星數據無關。楊洲指出,所有的員工都必須以農民城的名義進行招聘,事後梅山集團得按規定給農民城付介紹費。等到人員招過來後,配送部門的所有業務由梅山集團負責,行星數據則按照配送的產品數量向梅山集團付費,雙方像以前那樣是親兄弟明算賬的合作關係。


  對楊洲的表現,梅山集團那邊的人說實話並不是太高興,都在心裏想,楊洲畢竟是後來的,不像郭海林等人那樣是一起創業的,所以才會這個樣子。包括隋麗在內,對楊洲的態度都越來越冷,雖然表麵上對他很客氣,但心裏都很不耐煩。


  等到會議結束後,楊洲頹然靠在椅子上說道:“遠方,這次我又是做惡人了!”李遠方一本正經地說道:“老楊,有的時候就得有人唱紅臉有人唱黑臉的。說實話我最佩服的人是張太一,他連漢奸的黑鍋都能背下來,而且看樣子永遠都沒有平反之日。這次承認王梓滕是他師弟,又背上了一個新黑鍋,還主動建議用王梓滕的名義送他兩輛概念車,把王梓滕黑上一把,替我在軍方麵前做起惡人,等於又是在保護我。”


  肖琪瑋笑著說道:“人家不是天師嗎,與天地同壽,與日月齊光的大人物,當然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了!不過像他這樣做惡人上癮的倒是少見,如果他不是這一代的天師,我肯定懷疑他是崇拜魔王惡鬼什麽的玩邪教的人。遠方,這兩天我聽同事們說,他最近派了幾個助手去了日本,好像要跟日本人在核技術方麵進行進一步的合作,為此政府有關部門正準備提醒他一下並向他采取一些措施。隻可惜他現在還沒有放棄美國籍不算我們的公民,和宋大師那樣雙方心照的宣的情況有區別,所以有的事情不方便做,許多領導正在頭疼呢。你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嗎?日本可是虎狼之國,讓小鬼子掌握先進的核技術對我們是沒什麽好處的。就算他的出發點是用一個錯誤的數據讓日本人自己炸了自己,但日本人並不傻,不會輕易上當。再說了,核武器的威力說著恐怖,但實際上是很有限的,就算是破壞力最大的氫彈,每次也就能炸掉一個東京吧,不可能一次性把日本人連根撥起,那樣的話不就更麻煩?他不會是想借此挑起中日兩國的戰爭然後從中漁利吧!”


  李遠方心想真正崇拜傳說中的魔王的其實是宋力忠,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正猶豫著應該怎麽替張太一開脫的時候,楊洲說道:“要是以前的話,我也像琪瑋這樣對張太一深懷忌諱,但通過眼前這個反引力裝置,我卻對他改變了看法。他連這麽珍貴的東西都能交給遠方,光是這個襟懷,就已經非常人能及,有這樣襟懷的人,應該不是那種大奸大惡的人。不怕你們笑話,我覺得像張太一這樣率性的人要宋院士可親得多,宋院士他平常不苟言笑,給人的感覺總是高高在上,可敬而不可親,張太一就不一樣了,連樂天那樣的他都混得很熟。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真想跟張太一交往交往。”


  九號上午,李遠方從南鄉回到了梅山,從機場直接趕到作為新聞發布會會場的梅山集團大會議室。當他十點多鍾步入會場的時候,何藍圖已經代表梅山集團宣布完了對酒類陳化裝置的處理方法,正在介紹著與即將成立的配送部門有關的情況。看到他進來了,何藍圖停了下來,記者們也都轉過頭看著他。


  李遠方做了個手勢讓何藍圖繼續,走到主席台上給他留出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坐下來後,看了看前麵發言席上擺著的那個天平和主席台一角的跳動著數字的恒溫箱,問身邊的張有誌:“都準備好了?”


  張有誌的表情仍然有些失落,點了點頭說道:“準備好了!”然後就閉上了嘴不再吭聲,不知在想些什麽。倒是他另一側的隋麗小心地問道:“遠方,你現在宣布這事合適嗎?”李遠方撇了撇嘴說道:“風險肯定是有的,但有的險還是得冒一下的!”


  隋麗“嗯”了一聲,說道:“你跟葉黃說過了嗎?”隋麗頭天晚上說,在這非常時期應該把葉黃從美國接回來,反正以李遠方目前的地位,已經用不著葉黃拿個學位回來錦上添花。就算沒有學位,隻要有學術成果也一樣,所以建議李遠方做一下工作讓葉黃提前回國。隋麗提出這個建議的另外一個出發點,是覺得李遠方這三年多憋得太狠,上個月除了打起她的主意外,差點連施靖芳都那個了,如果葉黃回來了,情況就會好得多。


  李遠方苦笑了一下,說道:“她說學位眼看著就到手了,也不差這三個多月,說要是我不放心,給她多派幾個保鏢過去就行了!”隋麗早就料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實事果然如此,隻能陪著李遠方苦笑起來,說道:“她這人有的時候就是死心眼!”


  一個特大型企業建立自己的配送部門是很正常的,有酒類陳化裝置在前,記者們對此更沒有多少興趣,何況且李遠方突然到會場來了。按照以前的慣例,隻要李遠方出現在會場肯定會宣布一個特別爆炸性的消息,所以記者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李遠方的身上,猜測著他將會宣布些什麽。至於何藍圖後麵說了些什麽,記者們根本就沒聽進去,等何藍圖說完了,也沒有一個記者提問。


  沒有一個記者問他,場麵冷了一分多鍾,何藍圖轉過頭看了一眼請示李遠方的意思。李遠方朝何藍圖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往發言席的方向走去。在發言席上站定後,向記者們笑了笑問了聲上午好,李遠方說道:“上個月有一些西方媒體指出,我投資回旋粒子加速器項目用心險惡,是想把這個比所有的核武器更有威懾作用的新裝置掌握在自己手裏。”


  記者們被李遠方搞懵了,心想人身攻擊的事現在已經基本上過去了,這家夥不會是要舊事重提跟人來個秋後算賬吧!這好像和他以前的風格大不相同。


  李遠方沒去管記者們的竊竊私語,顧自說道:“我們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有些技術已經大大超出了平均水平,正在建設中的回旋粒子加速器是一種,核技術和基因技術則是另外兩種。回旋粒子加速器項目會造成宇宙的滅亡隻是一個猜測中的可能性,沒有得到任何理論支持。相對於回旋粒子加速器,不管是核技術還是基因技術,隻要什麽時候失去了控製就會給我們整個人類帶來滅頂之災,卻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和這兩項技術比起來,我們人類的航天技術還極其落後,人類遠遠沒有進入宇宙大航海時代。有不少頭腦清楚的科學家都說過,在人類進入宇宙大航海之前就發展核技術和基因技術是為之過早的,因為我們人類全被困在地球這個小小的地方,沒有任何藏身之地。”


  在記者們繼續一頭霧水的同時,李遠方向程建都招了招手,程建都手裏捧著一個錦盒走到他的麵前。李遠方從錦盒裏拿出那個圓球放到天平上稱量起來,量完後說道:“大家可以上來看看,這個圓球重一千五百三十一點六克。”


  在李遠方的邀請下,一些坐在第一排的記者狐疑著上來看了一下天平上砝碼的讀數,有個別記者還拿起其中幾個砝碼掂量了一下。等記者們掂量完後,李遠方把砝碼和圓球交換了一下位置,以證明天平沒有任何問題。然後當著記者們的麵把圓球從天平上拿下來,摸索了一下打開一個蓋子,從程建都手中接過一杯從恒溫箱中取來的熱水倒進圓球。


  和頭天晚上一樣,李遠方蓋上了圓球的蓋子,晃了幾下鬆開了手後,圓球就浮在了空中,並且很慢地往上升去。等圓球往上升了半米左右,李遠方招了招手將圓球吸了回來捧在手中,對著不停閃動著的攝像機和照相機說道:“很久以前,許多人曾經從電視上看過我們宋大師騰空飛起的錄像,上個月在紐約,我本人也曾經違反所有已知的物理定律在空中滑行了幾十米。這兩件事可以說明,在我們中國的傳統武學中,確實存在那種可以克服地球引力的輕功,如果能夠對這種輕功進行研究,找出其中的奧秘,就可以造出反引力裝置。”


  舉了舉圓球,李遠方說道:“這就是這些年來我們梅山集團與中國國內一些科研院所合作的成果、其中一個反引力裝置的原型。有了這項成果,我們人類終於可以更方便簡捷地脫離地球母親的懷抱,在更廣闊的天地中任意遨遊,人類進入宇宙大航海的時代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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