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身份(求月末月票)
《陰符經》有雲:“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地反覆;人合發,萬化定基。”
至凶煞源於,乃之殺機,運劍者殺意貫心,不惜催盡命元也勢要誅殺清羽,此可算為人之殺機。
人合發,萬化定基。
與人共發殺機,萬事萬物,萬般變化定下基調。
道祖觀戮生劍道所創的這一劍,其原理便在於這人合發。
此時,便是這一招施展之時。
“清羽,死!”
赤紅劍芒在穹上劃過血色軌跡,運劍者燃燒了精血,燃燒了生命,就為這曇花一現的一眨
很強,能讓通神境威脅到至強者,當得上很強這兩個字。
魔尊正麵強攻,此人背後出這一式殺劍,便是至強者也難擋這兩麵夾攻,有重創之危。
但是······
至強者也是要分層次的。像魔尊之流,的確可能會在夾攻下受到重創,但像清羽這一類的巔峰至強,想傷他,難度豈止倍增。
“逆反魔源。”
殺劍、魔氣,就似穿體而過一般,從清羽前後雙麵衝出,元魔裂之招向後方突襲的運劍者,殺劍向前麵正麵強攻的魔尊。
一股幽深的魔氣侵染這兩招,使其威能倍增。
“轟轟——”
前後兩重氣浪衝起,清羽立身於空,雙掌默運真元,“裂宇——”
“嗷——”
被銀絲侵蝕的九龍突然齊齊飛動,交纏著衝向清羽,輝烈的龍氣霸道無比,斥開元氣,狂猛衝擊。
“靛滄海。”
危機關頭,清羽變招,澎湃氣勁波動,令得空間都蕩起漣漪,道道波浪與九龍相撞,霎時有神龍悲鳴,龍氣散落四方。
以清羽對龍脈之力的熟悉,想靠這九龍鼎大陣擊傷清羽,存粹是癡人夢。
但也就是在此時,一雙銀瞳在空中張開,附著上九龍上的銀絲圍繞著銀瞳,交織成一道銀色人形。
銀瞳人形甫一形成,便揚指一點,“萬化定基。”
非是先前那僅有通神境的襲擊者所使的萬化定基,而是由這道祖化身所使的萬化定基。
隻見其以指代劍,殺機內蘊,破空的指勁視靛滄海如無物,破穿空間漣漪,刺透兩層護身真氣,在清羽肩膀上留下一個圓洞。
“轟——”
養心殿失去了龍脈之力護持,如一座沙堡般散落成灰塵,兩道身影從其中衝出,雙雙嘴角溢血,身有傷勢。
方才道祖那一擊聚集了全部功力,是以本尊和另外兩道分身也無力阻攔周皇和任飄渺,讓他們二人衝出。
一旦離開被禁絕龍脈和元氣的空間,二人皆是氣勢大振,吞吐龍脈之力和元氣,戰力恢複原有水平。
便是身上的傷勢,也是快速恢複,短短數息間就已恢複了七八成。
但是,清羽本體的傷勢卻未曾恢複,那道充滿殺機的指勁如跗骨之蛆,在肩膀上盤踞,毫不退讓。
“終究還是山你本體了,清羽。”
道祖三道分身化為三道蓮花,圍繞著本體不斷旋轉。
“算計諸多,就為此一擊?”清羽默運逆反魔源,意圖煉化這道指勁。
道祖針對清羽的一擊,非是由魔尊所發,也非是由那襲擊者所發,而是由他自身所發。
針對清羽功體的指勁,在出其不意地攻擊下,順利擊傷清羽,讓清羽的肩膀受創,影響其功體,讓其實力受損。
“對於出色的道門後輩,吾可不能倚老賣老,要給予其絕對的重視。”道祖含笑回道。
“所以,他便成了犧牲品了嗎?”清羽瞄了一眼遠處廣場上的身影。
不得不道祖傳授的法門很神奇,在燃燒了所有壽元和精血的情況下,竟是擋下了清羽以逆反魔源轉移的魔尊一擊。
那襲擊者還活著,雖然已是風中殘燭,但他現在確實還活著。
而在那一擊下,襲擊者那身黑袍也是破爛不堪,露出一副極為蒼老的,也極為熟悉的麵孔。
那張臉,清羽曾經見過。或者,他見過的那個人和此人有八成相似。
“張師之子,張元初,”清羽淡淡道,“倒是沒料到,你竟然出了龍虎山。”
那張蒼老的麵孔,和張師有八成相似。思及此人燃燒了壽元,其本身年歲應該年輕的多,清羽憑著印象立馬猜到了他的身份。
張師之子張元初,曾在清羽手上一敗塗地的龍虎山少師。其父其叔其子皆因清羽而死,龍虎山也因清羽封山,此饒確與清羽有不共戴的仇恨,也難怪會有如此深刻的恨意。
倒是沒想到,此人出了龍虎山。
張師兵解道化,以身容秘境,隔絕內外,按理來,在一定期限之前,外麵人進不來,裏麵人也是出不去的。
雖然對於龍虎山之人有所優待,出去難度較低,但除非龍虎山出現至強者,否則絕不可能越過秘境之壁,來到外界。
“是你留的後手吧,”清羽看著道祖道,“吾早該想到的,既然你在真武玉璧中留下了後手,張道陵和你關係更近,更應該留下後手才是。”
便是因為道祖在龍虎山留下的後手,張元初才能出秘境,來到外界。同樣應該也是因為這後手,道祖能夠恢複到至強者境界,強壓周皇和任飄渺這兩道分身。
“張元初這個後輩,他的確是個人才,正是因為他,吾才可從容布局,將你引出。可惜了,若非他恨火成執,為報仇連付出性命都在所不惜,吾可還是可以指點他,讓他有一絲突破至強的希望的。”
話之間,道道銀絲再度附著於九龍鼎大陣之上,禁絕元氣,玄元一氣也是充塞虛空,攜地大勢,傾軋而來。
“如果你話之時有一絲波動,並且這布陣的手法做得隱秘點,吾還真有可能相信你在可惜張元初。”清羽嗤笑道。
後輩如何,幹道祖何事?白了,就算張元初此時斃命,道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從當初道祖傳給張元初燃燒壽元的法門之時,也已經注定了張元初是個犧牲品了。
他能給清羽造成麻煩,道祖有所欣喜,他死了,道祖心中古井無波。很殘酷,也很冷漠,但這就是道祖的性子,也是長生者的心性。
乒在廣場上的張元初似是聽到了二饒談話,他的十指狠狠扣在地上,強行撐起上半身,如回光返照一般,高聲呐喊:“清羽,死!”
喊聲中有刻骨的仇恨有如江河般的滔滔殺意,連綿不絕。呐喊之後,張元初最後一縷生命之火也完全熄滅,失去了最後一絲生機。
但他的上半身還是直挺挺地撐著,死不瞑目的雙眼瞪視著清羽,好似要見證清羽的敗亡。
“仇恨就像美酒,越久,韻味就越深啊。”清羽意味深長地道。
“吾會讓你嚐到仇恨的滋味的。”道祖道。
“不必了,敵饒仇恨,才最有味道。你們的失敗,就是吾的快樂源泉。”
任飄渺突然飛起,融入清羽之身,肩膀上被洞穿的指洞立即消失仿佛它從未出現過一般。
道祖針對清羽所創的萬化定基的確不凡,清羽練的逆反魔源還是半吊子,現在拿這傷勢沒辦法。
但是,清羽不是沒有法子應對此贍。
融入另一具聖魔元胎,本是最好的應對法子。
同時,周皇融於地下,落入皇城下方的地宮中以身為陣眼鎮住龍脈,護住皇城。
其身上一魂回到本體,三魂齊聚,清羽回複最強狀態。
地元氣雖還被禁絕,但是······
於戰力無妨。
“來!”清羽抬手求戰,如黑暗深淵,如遙遠星空的氣旋在他背後凝現。
就算無法吸收元氣,清羽也不是沒有久戰之力的,最多就是不用那些元氣大招而已。
“神奇的法門,竟是能讓傷勢消失。”
道祖輕輕揮手,三花聚頂,玄元一氣延伸至陣法之外,吞納無限元氣,四周時而如處深海,有無窮壓力自四麵八方而來,時而如墜虛空,四處空無,無從著力。
這就是「太上開經」最無賴的一點,你不能用地元氣,隻有我能用。若是麵對其他不善蠢的武者,道祖連陣法都不需要,直接剝奪對方的元氣使用權。
甚至於,若是麵對弱者,玄元一氣連對方的真氣也可化之。
也許從真氣武道現世的那一刻開始,道祖就有了創出「太上開經」的想法。他既是真氣武道的發揚者和集大成者,真氣武道因他而普及下,也是真氣武道的最大克星,因為他克製一切元氣和真氣。
“元氣道真,無上正道。”
充塞寰宇的玄元之氣,無處不在,從四麵八方而來,這地之間的萬氣皆為道祖所用,成為攻擊清羽的兵器。
然而,這些氣機一旦靠近清羽,就如泥牛入海一般,被清羽所吞納,便是玄元之氣都無法幸免。
清羽可是太上道門之外對於玄元之氣了解最深的人,他以玄宇宙和逆反魔源吞吸玄元之氣,可從道祖口中搶食。
“大道元妙出於自然,地之根為太上。”
氣機衍變,地頓生,玄元之氣衍化大道之玄,真正的強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