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離開了那個偏僻的小鎮以後,程以墨對莫清寒說他想去很多地方。


  那些係統給他看過的地方他都想去。


  這麽多年過去了,已經變得物是人非,就連街道布置,兩旁的宅子都已經大變,和記憶裏完全是兩個樣子。


  “這裏曾經經過了一場瘟疫,所以才看著這般荒蕪。”莫清寒為他解釋。


  係統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程以墨不知道是不是那次給他看了那些畫麵的原因。他縱使想不起許多東西,也覺得不一定是輪回那麽簡單,可程以墨自己卻很珍惜這些記憶。


  就算隻有一點點,也彌足珍貴。


  兩人去了很多地方,有南曲鎮,江都,洛陽,南疆……走到最後,他們最終的目的地還是變成了琴川。


  兩年過去,程以墨十九歲,初夏的陽光微暖,灑在街道上麵,如同一地美麗的碎金。


  說起來方家搬到琴川都兩年多了,他答應了方立新會來琴川看他,這倒是第一次。


  兩人打算暫時定居在琴川,他要去方家,莫清寒便去定下住處。


  此時的程以墨已經完全長開,變得更像男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莫清寒在一起久了,他舉手投足間氣質和莫清寒很像,但熟悉的人還是能發現本質區別的。


  程以墨給人的感覺更為溫潤幹淨。


  他找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方家,下人見他氣度非凡,又聽說他是少爺的朋友,很快就進去通報了。


  方立新一聽是程以墨來了,立馬跑到大門口,比通報的下人還跑得快。


  “阿墨?”


  方立新看到一個人,背對著門口,負手而立。一襲青衫把他的氣質襯得格外溫雅,聽見方立新的聲音,他緩緩回頭,方立新竟有些熱淚盈眶:“真是你!”


  程以墨歎息:“兩年多不見,你怎麽愛哭了。”


  方立新見他氣質沉穩了不少,可一開口還是喜歡嘴貧,忍不住笑起來:“我給程家寫了那麽多書信,一封都沒回過,結果前些日子你二哥才告訴我,你離家已經好些時間了。連他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兒,叫我如何不擔心?”


  程以墨嘴邊的笑容一收,既然二哥告訴他了,那說明方立新差不多已經知曉自己和先生之間的事了。


  方立新到覺得沒什麽,連忙拉著他:“走,我們進屋說說。”


  程以墨本來打算隻是來見見他而已,可方立新非要拉著他進屋。


  他無奈的笑起來,想起多年未見,先生又知道他來了方家,也就由著他了。


  方立新吩咐下人溫了一壺酒,兩人談天說地,也找到一點年少時候的味道。很快有一個婦人走了進來,笑盈盈的說:“相公,這酒還是少喝些吧。”


  看到寶貝娘子過來了,方立新連忙走過去:“哎,你這都五個月了,怎麽過來的時候也沒個下人跟著,要是出了什麽事可如何是好?”


  她笑得柔柔的:“大夫說我胎相很穩,不礙事。”


  程以墨這樣看著,心頭的石頭也算落地。


  現在兩個人喝變成兩夫妻一起灌他喝,程以墨的酒量還是沒好多少,到晚上的時候,他已經醉醺醺的了。


  方立新的娘子見他睡著了,疑惑的問他:“相公,你真的要給程二哥寫信?”


  “阿墨會來找我,算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了。程二哥拜托我的事,我也很為難……”


  兩人歎息了一會兒,方立新扶著她:“你先回房吧,小心身子。”


  “好。”


  她緩緩的站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見下人進來稟告:“少爺,有人說要找程公子。”


  那個人是誰方立新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臉色變了變:“……讓他進來吧。”


  程以墨來這裏莫清寒肯定知道,想瞞也瞞不住了,看來他隻能多留阿墨一些時日,好讓程二哥盡快趕過來。


  等莫清寒走進來的時候,便很快把目光落到了程以墨身上。


  他隻是專注著程以墨一人,見他喝醉了也隻是輕輕一笑:“多謝你照看阿墨。”


  方立新的目光變得複雜:“阿墨是我兄弟,照看他是當然的。”


  這語氣裏多有挑釁的意味,就連旁邊的女子也忍不住多瞧了他幾眼。可莫清寒什麽也沒說,隻是走到那邊,輕聲在程以墨耳邊說:“阿墨,我們該回家了。”


  聽到他的聲音,程以墨迷糊著鑽入他的懷裏,乖得讓人心都軟了。


  方立新瞪圓了眼睛,隻能硬生生的看著莫清寒把程以墨抱出了方家。


  黑暗的街道上,他們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


  方立新立馬就想去寫信,卻被一旁的女子抓住他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們這些男人不如女子細心,我雖然是第一次和那位莫先生見麵,但能感受得出,他愛程公子多於生命。”


  一進方府,他的目光就從未在程以墨身上離去,眼神裏滿是愛意,那樣的人怎麽會和程二哥所說的那樣,去傷害程公子呢?


  方立新手頭的動作一頓,把筆甩開:“罷了,就當我不知道他們來了琴川吧。”


  ·

  莫清寒不是不知道方立新的心思,隻是看到阿墨喝醉的臉,他無奈的笑了好久。


  他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每次喝醉都很不一樣。現在的程以墨臉上帶著紅暈,眼神迷離,嘴裏一直嘟囔著叫他的名字。


  莫清寒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而程以墨不舒服的動了兩下:“我要自己走。”


  他隻能由著他,把程以墨放下來。


  夜風的涼意不足以吹散程以墨的酒氣,他這次被灌得喝了太多,現在腦子都是暈乎乎的:“先生……我喜歡你,可喜歡可喜歡了。”


  他一直念叨著這句話,像是說不夠似的。


  莫清寒把他摟在懷裏,在他的嘴角邊落下一個輕吻。


  他抑製住自己,轉換了幾個呼吸,才恢複了正常:“阿墨,我愛你。”


  這三個字,讓程以墨的眼睛慢慢睜大,心跳都亂了幾分。


  那個愛字,仿佛帶著魔性,每說一次就會變得更甜。


  風吹在臉上,程以墨竟然也覺得那是溫暖的,他真算栽了,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希望牽住這個人的手,和他永遠在一起。


  程以墨主動湊上前,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個親吻。


  呼吸與呼吸交纏在一起,莫清寒的眸色幽深,本來想克製自己,可程以墨的主動讓他腦子裏那根弦完全崩斷,從而加深了這個吻。


  不夠,想要占據他心裏每個狹隙。


  自從他轉世以後,莫清寒就已經足夠克製本性。原本是程以墨主動的,可很快主動權就被莫清寒所掌握,直到程以墨氣喘籲籲了,他才慢慢分開。


  這一吻,讓莫清寒升起欲念,親了這兩下,程以墨自己也硬了,可這還是街道上,他的臉色瞬間變紅。


  “先回客棧。”莫清寒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房子還沒買好,他們暫住在客棧裏。兩個人深夜才回去,隻有掌櫃一個人守著門。他本來昏昏欲睡,看到程以墨和莫清寒進來的時候,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一個男人,怎麽好看到那種地步。”掌櫃的臉也跟著紅了,腦子裏程以墨眼神迷離的模樣揮之不去。


  他們是昨天來投宿客棧的,兩個人都有著極其出色的外表,讓掌櫃一下子就記住了他們。


  他們很快就走回了房間裏,屋內升了熏香,是清新的果香味,褪去了衣衫,配合著程以墨身上的酒香,這股味道瞬間點燃了情欲。


  “做嗎?”


  他喝醉了酒總是比平時更大膽些,這話在莫清寒聽來就像是邀請一樣。


  他湊近了程以墨身邊,舔了一下他的耳垂,讓程以墨的呼吸變得更重了。


  他的肌膚摸上去就如同寒玉一樣,白皙得不像話。可當他吻上去的時候,白皙的肌膚留下了曖昧的痕跡,莫清寒忍不住把這些東西加深。


  直到程以墨的眼神軟得如同水一樣,他的喉嚨裏發出輕輕的呻吟:“先……先生……”


  完全褪去了衣衫,那雙腿看著又直又修長。


  莫清寒的眼神更加幽深,手也不斷往下。


  程以墨如同小動物一般的嗚咽了一聲,夜……還很長。


  ……


  第二天清晨,程以墨的宿醉以後不僅感覺自己的腦子疼得快要炸開,就連身上那處也是。


  他的記憶就像是斷片兒了一樣,不過兩個人最後做了他還是知道的。而且最開始喊不要,到最後越來越爽,他就一個不小心……放縱了。


  “……腰疼。”程以墨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昨天到底是怎麽從方家出來的,方立新那小子也灌了他太多酒了!

  程以墨咬緊了牙,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連站的時候都在雙腿打顫。


  夭壽了!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


  正在此時,外麵的掌櫃突然敲響了房門:“公子,熱水來了。”


  程以墨滿是尷尬的找衣服穿好,可身上的痕跡太多,怎麽遮也遮不完。他隻能僵硬的說:“不用了。”反正昨天做完先生已經幫他清洗過了。


  這水是掌櫃私心給他送的,昨天晚上程以墨的樣子讓他太好奇了,因為程以墨看上去就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公子。


  而且今天一大早另一位就走了,他這才大著膽子上來了。


  聽裏麵那緊張的口氣,更像是有貓膩,掌櫃正要說什麽,回頭竟然看到方家公子站在這裏:“程以墨是住這間嗎?”


  “是是!”


  方立新敲了門,才走了進去。當他看到程以墨身上的那些痕跡的時候,和程以墨大眼瞪小眼的望著彼此。


  方立新:嗬嗬,我覺得二哥說得沒錯,莫先生還真欺負我家兄弟了。


  程以墨遮遮掩掩,目光閃爍。


  看到方立新的眼神,滿臉通紅的解釋:“這都是誤會!”


  雖然這不該他來過問,可方立新還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阿墨,你一次都沒在上麵過?”


  程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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