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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被愛的人都有恃無恐 11

  我不知是我心理素質太差,還是喬煦白心理素質太好。剛剛那樣大鬧一場,現在喬煦白身上還穿著大雨淋濕的衣服,渾身濕噠噠的往下淌水,可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喬煦白,“你先出去!”


  “幫你上完藥,我就走。”喬煦白進了浴室,再出來時,手裏多了一塊沾濕的毛巾。看到我還沒脫衣服,喬煦白眉頭一蹙,“讓我幫你?!我不介意把你綁到床上。”


  “你……”我心裏發虛,我現在在他的地盤,而且他完全有能力那麽做。我琢磨了一會兒用詞,吐出兩個字,“無恥!”


  “我隻想幫你上藥,如果你不聽話,我不介意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無恥!”


  這時,傳來敲門聲。


  喬煦白打開.房門拿了燙傷藥回來。


  我趁機跑進浴室,把睡裙脫了,穿好內衣,換上了睡袍。


  換衣服的時候,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燙傷,胸下被薑糖水的碗扣住的那裏燙的最嚴重,起了幾個白色的火泡,下麵被糖水流過的地方,皮膚被燙的發紅,有些腫還有些癢。


  我伸手試探性的觸碰了一下火泡,疼得我打了個冷戰。


  自己碰一下都不敢,果然沒法自己給自己上藥。


  我認命似的走出浴室。


  喬煦白已經把濕透了的襯衫脫了,肌肉緊實的上身裸露在外。他穿著一條黑色休閑褲,褲腿還在往下滴水,站在床旁邊,意識我坐到床上去。


  剛剛才大吵一架,現在就要他幫忙上藥,我有些別扭,走的慢了些。


  喬煦白見我磨磨蹭蹭的,似是以為我還是不願意讓他幫我,聲音淡漠,不帶任何感情起伏的道,“放心。我隻幫你上藥,不會碰你。我知道你討厭,不會勉強你的。”


  聽到喬煦白這麽講,我心倏地酸了一下,明明在雨裏那麽強硬,現在又說這種話。


  一口氣橫在咽喉,上不去下不來,整個胸腔都悶悶的。我走過去坐在床上,拉開睡袍,沒好氣的道,“知道我討厭,就快點把藥上好,然後趕緊出去!”


  喬煦白沒說話。為了方便給我上藥,他單膝跪在我麵前,先用沾過水的濕毛巾幫我擦拭一下燙傷的皮膚,然後再仔仔細細的將藥膏塗上。


  其他部位還好,塗上燙傷藥之後,藥物冰涼的感覺緩解了火辣辣的疼。可到了燙的最嚴重的胸下。


  喬煦白眉頭緊了一下,“火泡要刺破,可能會有點疼,忍一下。”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把頭扭到一邊不看他。


  其實我現在的心思,完全沒在疼不疼上。我敞開睡袍坐在床上,喬煦白單膝跪在我麵前,目光落在我身體上,給我上藥時,喬煦白微涼的手指會有意無意的劃過我的皮膚,似有似無的觸感從小腹一點點的蔓延上來。


  我又緊張又覺得難為情,感覺自己完全暴露在喬煦白的視線之下了一樣。


  “啊!”


  突然的刺痛讓我打了個寒顫,打斷我的胡思亂想。


  我疼得瞪大眼睛,低頭看下去。


  喬煦白已經火泡刺破,用紗布將裏麵的血水擠了出來。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將藥膏塗在傷口上。


  做完這些,喬煦白長籲了一口氣,像是剛剛上藥的全過程他一直在緊張著似的。


  見到藥上好了,我裹好睡袍,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謝謝你,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喬煦白微怔一下,抬頭看我一眼,眸光冷澈,唇角輕勾起一抹自嘲的淺笑,但他卻什麽話都沒說,起身,走出了房間。


  我們的關係,已經疏遠到要說謝謝和沒關係了!

  我倒在床上,煩躁的翻了個身,卻壓到了傷口,疼得我打了個激靈,又趕忙將身體平躺。


  可能是我沒喝到薑糖水的緣故,第二天我感冒了。


  早上醒過來,頭疼的要裂開了一樣,嗓子裏又幹又癢。還沒睜開眼,就先一陣猛烈的咳嗽,恨不得把肺都咳出來了似的。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又想起今天尹正陽帶著睿睿過來,我下床想去機場,可腳剛落地,就跟踩在了棉花上一樣,雙腿一軟身體就滾到了地上。


  我眼前發黑,想叫人進來,可嗓子也發不出聲音。


  在我昏過去之前,一個高大的人影打開了房門。看到模糊的人影,我頓時心安,接著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過來,人已經躺在醫院裏掛點滴了。


  我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四周看了一圈,是一間單人病房,我病床邊有一個小不點在守著我。


  等一下!小不點?

  我整個人一下子精神起來,轉頭看向床邊。


  小睿睿穿著一身手工量身定製的小西裝,完全一副小正太的打扮,坐在我病床邊守著我。看到我醒了,小睿睿大眼睛放光,對著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手舞足蹈的比劃了一會兒。


  見我不明白,小睿睿才想起來拿筆記本。


  他用英文問我,‘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我心裏一片溫暖,感覺這幾天所經曆的一切都變得沒那麽痛苦了,小睿睿一個純真的笑臉,就能把我治愈。


  我想說我沒關係的,張開嘴才發現我嗓子竟然發不出聲音。


  我正在著急,病房門從外被推開了。


  “子妍姐,你醒啦?”餘曼手裏提著一袋零食走進來,她走到病床邊,疼愛的對著小睿睿笑道,“小家夥,看看是不是都是你喜歡的?”


  小睿睿拉開袋子,低頭看袋子裏的零食。


  我伸手扯扯餘曼的衣角,對著餘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餘曼會意,解釋道,“沒事。感冒失聲,過兩天就好了。”


  聞言,我忽然想起早上自己起床時的痛苦,我拿過小睿睿的筆記本,寫給餘曼看,‘把睿睿帶出去,感冒傳染!’


  “不是病毒性感冒,不傳染!”餘曼道,“子妍姐,你們昨晚幹嘛了?怎麽三個人都感冒?你跟煦白哥同時感冒我還可以理解,有深入交流嘛!如卿哥是怎麽回事?”


  依仗著我失聲,餘曼真是口無遮攔,當著小睿睿的麵說什麽深入交流!

  不過轉念一想,小睿睿也聽不懂。我瞪了餘曼一眼,餘曼俏皮的笑笑。


  我在筆記本上寫道,‘他們兩個呢?’


  也都在醫院嗎?


  “上午兩個人來醫院掛完點滴都走了。”餘曼道,“如卿哥去報社接受專訪了,今天該去電台的,可那張臉實在上不了電視。”


  說著,餘曼大眼睛閃出八卦的光,低聲問我,“子妍姐,如卿哥的臉是不是煦白哥打的?下手可夠狠的,他倆為什麽打架?”


  我無語的瞪餘曼一眼。


  餘曼見我不想說,癟了癟嘴,“不說就不說。煦白哥跟大陽子一起出去了,好像是哪裏出了車禍。大陽子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這裏照顧你的。”


  尹正陽和喬煦白一起走的,是哪裏又出事了?

  我心裏有些不安,寫道,‘什麽車禍?’


  餘曼搖頭,“兩個人走的挺急的,什麽車禍沒細說。”


  三個人裏麵,我是病的最嚴重的。連續打了兩天的點滴,嗓音也隻是剛剛恢複到能發出聲音的程度。


  喬煦白不知道在忙什麽,一次都沒來看過我。陸如卿接受完采訪,就會來醫院看我,會給我講講他和喬煦白計劃的進展。


  目前為止,計劃一切順利。


  隻要有新聞,就全部都在報道陸如卿回歸喬家的新聞,以及陸如卿的後續采訪內容。甚至有些媒體,為了博眼球,還找了刑偵專家,對當年發生的爆炸案進行分析。


  爆炸案一直未破,現在又成了全國人都在關注的大型案件,迫於輿論壓力,警方成立了專案組,調查當年的爆炸案。


  警方屬於政界,而宋家是軍統的代表。警方成立專案組,就成了政界跟軍統的一次較量。


  政界跟軍統素來不合。完全兩個係統的人,政界屬於文官,有官職但無兵權。即使官位比軍統的人大,也不會受到軍統人的尊重。這就是為什麽京城四大家族全是軍統出身,京城從政的世家也有不少,家世顯赫,地位極高,但跟京城四大家族比,就被完全壓製下來了。


  現在是和平年代,說對國家的貢獻,政界不比軍統少。故此政界也對軍統也頗有微詞。


  陸如卿見我聽他說這些的時候,一直走神,啞著嗓子道,“他不是不來看你,他去京城打點關係了。想撼動宋家這棵大樹,隻憑我倆是不行的,還需要更有力的外援。現在事情鬧開,最好能拉到政界人士的支持,我們的勝算會更大。”


  陸如卿被喬煦白打的那一拳已經消腫了,但臉上的淤青未退。他因感冒,說話時鼻音很重。


  我歉意的看著陸如卿,笑了一下,嗓子沙啞,費力的道,“我不是因為他走神……”


  “好了,嗓子都成這樣了,就少說話。”陸如卿幫我倒了杯水。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餘曼拉著小睿睿從外麵跑進來。


  小睿睿不能跟我住在醫院裏,喬煦白沒把小睿睿交給喬母,反而是交給餘曼。估計喬煦白還是有些不放心喬母。


  小睿睿跑到病床邊,張開小胳膊讓我抱。


  我把小睿睿抱到病床上後,小睿睿用腳去踢陸如卿。


  我按住小睿睿的腿,“不能沒禮貌。”


  小睿睿不高興的嘟起嘴,肉嘟嘟的小臉鼓的像個包子,他大眼睛滿是戒備的盯著陸如卿。


  小家夥的占有欲比他爹還強,我跟喬煦白好,小家夥都吃醋。何況這幾天,小家夥一直見陸如卿來看我。


  陸如卿疼愛的輕笑一下,剛要說話。就聽餘曼急急的道,“如卿哥,子妍姐,你們得幫我!我就說那個賤人肚子裏沒憋著好事,他媽的幾天不作妖,就不是她了!”


  我看著一臉氣憤的餘曼,捏著嗓子,費力的問,“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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