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我曾愛過你 16
聽餘曼這麽說，我心也沉下來，嘴硬道，“他來幹什麽，不來最好！”
喬煦白回了部隊後一直沒有回來，他或許是真的被我傷到了，不會再來糾纏我了。這該是我希望的，那這股心疼的感覺又算怎麽回事！
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連呼吸都變得費力起來。
餘曼見我要哭，趕忙道，“姐，你別難過！是我多嘴，如卿哥也不錯，你以後跟如卿哥在一起，也會很幸福的。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拿敬酒的禮服。如卿哥已經把酒都換成白水了，你就是去走走過場。”
餘曼出去之後，我看著化妝鏡裏的自己發呆。
姣好的容貌，皮膚白嫩，長發挽起，烏黑的發上戴著銀色鑲嵌粉鑽的皇冠，一襲白色頭紗垂在身後。
懷孕三個月，我的小腹有了輕微的隆起。陸如卿為了照顧我的肚子，擔心緊身的禮服會傷到孩子。他選的是一件一字肩高束腰，下擺蓬鬆的婚紗。
我臉上化著精致的妝，美的像一位公主，高貴的像一位女王。可我的心卻淒涼的像一位逃荒者。
不去看越來越紅的雙眼，我努力揚起唇角，在心裏給自己催眠。
陸如卿對我很好了，我不該不知足！我的選擇沒有錯！我已經沒辦法後悔了！
這時，房門從外麵被推開，我以為餘曼拿禮服回來了，也沒回頭看，直接道，“小曼，你先幫我把婚紗脫了吧，裙擺太長，我想去廁所都不方便動。”
我沒等來餘曼的回答，卻等來了越來越近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
沉穩的腳步聲，像一步一步的走在我的心上。我心頓時提起來，渾身繃緊，忙轉回身，看過去。
在我身後不遠處，從房門向我慢慢走來的，正是喬煦白。
喬煦白一身迷彩軍裝，腳下一雙黑色軍靴，跟上次不同，這次的衣服和鞋子都很幹淨。頭上戴著一頂貝雷帽，烏發被整齊的收在帽子內，臉部輪廓更加明顯清晰，五官如刀刻，菱角分明立體。耳朵上掛著通訊的耳麥，話筒延伸在嘴巴旁邊。
看到他身上的裝備，我愣了一下。
他一邊走近我，一邊將耳麥摘下來，冷冽的眸子在這身迷彩軍裝的映襯下，眸光更加淩厲，鋒芒畢露。
喬煦白薄唇噙著一抹冷笑，聲音也冷的能粹出冰來，“慕子妍，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真的要嫁？！”
我站起來，手用力的抓在梳妝台的邊沿上，心裏的委屈和難過幾乎要噴湧而出。
我看著喬煦白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婚禮儀式已經結束了，你來晚了。”
上天的安排就是這麽陰差陽錯，他是來搶婚的，可卻偏偏出現在婚禮儀式結束之後！
我無名指上的婚戒是陸如卿戴上的，我們兩個交換了戒指，當著所有賓客的麵念了婚禮的誓詞。主婚人問賓客是否有人反對的時候，喬煦白沒出現！現在他來，不是晚了，是什麽！
喬煦白逼近我，高大的身影將我整個籠罩在其中。
我察覺到危險的氣息，轉身剛想逃開，手腕卻被喬煦白一把抓住。
喬煦白低頭，看我，一雙冷眸裏含著如何也掩不住的濃鬱的深情和怒意，“你的心到底有多狠！今天如果我不來，你就跟他真的變成夫妻了，是麽？！你就真的拋下我，和他開始新生活了！這樣說來，我來的還不算晚！”
說完，喬煦白突然扭過我的身子，他一隻手將梳妝台的東西打翻，然後另一隻手押在我的後頸，將我用力的按在了梳妝台上。
我背對著喬煦白，身體趴在梳妝台上，害怕他傷到孩子，趕忙叫道，“煦白，你冷靜點！不行……”
可我讓他冷靜的叫喊，在這種情況下，隻讓他更加的憤怒！
他身體壓下來，唇放在我耳邊，懲罰似的撕咬我的耳廓，“讓我眼睜睜看著你穿上婚紗，成為別人的妻子，還讓我冷靜？！慕子妍，你今天在婚禮儀式上念的每一句誓詞，你站在他身旁，露出的每一個笑容，都是往我心裏捅刀子！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冷靜！”
他牙齒突然用力，我疼得輕呼一聲。
心裏滿是驚訝，婚禮舉行儀式的時候，他就來了。可他為什麽沒有現身？
看到他現在滿身的怒氣，我忽然明白過來，他故意沒現身是想看我的表現！可我為了陸如卿的麵子，表現的越像一個幸福的新娘，喬煦白看到就越痛心難過。
他也許隻是想我表現出一丁點對他的不舍，可在婚禮上，他全程都沒看到。他隻看到我巧笑嫣然，看到我和陸如卿含情脈脈的念婚禮誓詞，看到交換戒指時，在賓客的起哄下，我和陸如卿蜻蜓點水的一吻。
我正胡思亂想時，喬煦白突然撕開了我身上的婚紗。
嘶拉一聲，本就是一字肩低胸的婚紗，被喬煦白用力的扯下來。我胸前一涼，連反抗都沒來得及，裙擺就被喬煦白撕扯了下去。
“別……煦白，不要！”
“這麽反抗！不給我，等著晚上跟他洞房呢？！”喬煦白涼薄的話比他做的任何動作都要傷我的心。
他把我用力的壓在梳妝台上，解開自己的褲扣，拉下褲鏈。
沒有任何的準備，強硬的刺入。
我疼得渾身一顫，全身都緊繃起來。
喬煦白呼吸變得沉重，冷冽的眸子，眸色漸深。
他俯下身，前胸貼在我後背上，我能感覺到他身上迷彩服粗糙的布料和冰冷堅硬的裝備。
“好緊……這麽長時間，他都不碰你麽？！”他暗啞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心酸的想哭，事實上，我眼淚早已下來了。我緊咬著下唇，不想讓自己出聲，也不想回應他故意說出來，傷人的話語！
“覺得我冤枉你？”喬煦白手放在我臉上，拇指摩挲，擦拭掉我臉上的淚，“那你解釋給我聽！你打掉我的孩子，又把結婚的日子訂在小產一個月後！今晚，是準備跟他洞房？你身體恢複了，是麽？！”
小產後至少一個月不能同房。喬煦白以為我打掉了他的孩子，中間修養了一個月，然後又將婚禮定在一個月後舉行，這看上去就像一個儀式，徹底告別過去，新的開始！
他在我麵前表現出的傷心，懇求，都沒能動搖我和陸如卿結婚這個決定，甚至在婚禮上，我連對他的一絲留戀，一絲難過都沒表現出來。反正他也誤會了，不是更好麽！
我心疼的近乎窒息，掙紮著，用自己能想到最惡毒的話，對他喊，“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麽！你出去！我和你結束了！我連睿睿都沒要，怎麽會留下肚子裏的孩子！我不喜歡你軍人的身份，不想跟著你擔驚受怕，我想和如卿開始了，你放過我，我是你嫂子……啊！”
聽到我說這兩個字，喬煦白眸光一淩，原本沒有動作的身體，突然動起來。
久違的親密讓我和喬煦白身體都輕顫一下，但緊接著就是難以言喻的絕望。
喬煦白就像是在懲罰我，懲罰我對他的背叛，全程沒有溫柔，狠狠的琢磨。他俯下身，在我的脖頸上，手臂上，所有他能碰到的地方，用力的咬，留下一處處咬痕，像是在宣告他對我這個人的占有！
“慕子妍，叫啊！解釋給我聽，你不是想拋下我。你解釋，我就放過你！”喬煦白瘋狂的不像他。
我緊咬著下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音。嘴裏有眼淚的鹹，還有被咬出傷口的血腥氣。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餘曼焦急的喊聲，“子妍姐！煦白哥！煦白哥你開門！如卿哥要來了，你們兩個在裏麵幹嘛？如卿哥要過來找子妍姐了，煦白哥！”
原來餘曼知道喬煦白來了。
轉念一想，也對。她是伴娘，拿禮服哪用得著這麽長時間。估計是她從房間出去時，正好看到了喬煦白來房間，於是她拿了禮服就一直等在門外，沒進來打擾我倆。可現在，一直沒見我出去的陸如卿找來了，瞞不住了，餘曼才著急起來。
我也急了，伸手推著喬煦白，開口求道，“煦白……不行！停下來！我求你了……”
“一直不說話，他一來，你就開口了？！你那麽在乎他！”喬煦白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眸光中怒氣更勝，“你怕他看到我們在做什麽？嗯？！”
我沒空跟喬煦白強嘴，求饒道，“別讓他看到……求你……煦白，求你……”
我大腦已經亂了，不知道該說什麽能消掉喬煦白的怒氣。但顯然這句話隻會讓他更加生氣，隻會讓他覺得，我在乎陸如卿！
門外傳來餘曼攔陸如卿的聲音。
陸如卿那麽聰明，看到餘曼站在門口就已經猜到房間裏有誰了。
他轉動了下門把手，怒喊道，“喬煦白，把門打開！否則我撞門了！”
我求著喬煦白放開我。
喬煦白冷笑幾聲，壓根沒把陸如卿放在眼裏。
門外陸如卿喊了幾聲後，見得不到回應。讓餘曼閃開，他要踹門。
餘曼不知道我和喬煦白在做什麽，但為了我和喬煦白，她還是大喊著提醒道，“子妍姐，如卿哥要踹門了！”
話落，就聽砰的一聲，房門被從外麵踹開。
陸如卿看到房間裏的我和喬煦白，憤怒到渾身發顫，咬牙切齒的罵道，“喬煦白，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