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夜色中的挑釁
11月的秋天,樹葉開始飄落,一陣微風吹來,幾片金黃色梧桐樹葉打著旋兒從空中飄夏,慢悠悠的落在綠色的草坪上。
這種場景按照枯榮的規律來說是矛盾的,在這個季節,足球場上的結樓草應該和梧桐樹葉一樣慢慢變黃,直至枯萎落葉化為根部的養分,待到明年春天再一次煥發出生機,長出新的綠葉。
但是現在人為的幹預造就了絕對不同的情景,梧桐樹葉應季飄落,而足球場上的結樓草卻在工人們細心的維護下早已違背了自然的規律,一年四季常青。
“請各位老師速到會議室開會,為班會的最後工作做一些指示。”
校園的廣播響了,正準備說話的年輕老師剛張開的嘴抽搐了一下又閉上了,他抬頭看了看廣播的方向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張藝,“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再聊”說罷轉身大踏步的越過草坪。
張藝看著年輕老師逐漸消失的方向,久久才回過神來拿起手上的名片一看,發現這個年輕人姓呂,叫呂行,是這個學校高一五班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
“奇怪,這個呂老師我在哪裏見過嗎,為什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張藝拿著名片前後看了一下放入皮夾中。
班會開的時間很長,從六點鍾一直開到了晚上八點鍾,內容無外乎家長該怎麽教育孩子做好最後的衝刺,怎麽和學校的老師配合好讓孩子明年的高考考取一所理想的大學。
當教室裏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時張藝常常的噓了一口氣,該死的家長會終於結束了,整整兩個小時,這還不打緊,打緊的是張藝坐在李曉晴的位置上,而李曉晴就是坐在第一排,因此他這個家長要時刻配合老師感覺就像聽演講很入迷很享受的樣子。
搖了搖昏昏欲睡的腦袋張藝走出了學校掏出手機撥通了李曉晴的電話,隨即那熟悉的電話鈴聲在學校門口一棵大樹下響起,一抹綠色熒光在黑色的夜幕中照亮了一個人形的臉龐。
不錯,那樹下蹲著的人的確是李曉晴,她此刻就像一個嬰兒一樣蜷縮在樹下,眼睛迷茫的望著向她走來的張藝。
“天已經冷了,為什麽不早點回去?”張藝隨手脫掉自己外套披在李曉晴的身上,李曉晴沒有動,用一雙忽閃著的大眼睛靜靜的望著張
藝,黑夜裏,這雙眼睛似乎透漏著一股明亮的光芒,就像一顆夜明珠。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不怪你,我們的小晴是一個很聽話的乖小孩,她不會主動打架鬧事,如果真的打架鬧事了那也絕對是那個家夥先動的手。”
李曉晴撲哧一聲笑了,她站起身將書包斜背在身上拉起張藝的手問道:“你不怪我?”
“當然不怪啊,因為我相信你,雖然你們老師沒有說事情的前因後果,你也沒有說,但是我相信你,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應該相信一家人。”
李曉晴聽到這裏突然感覺鼻子一酸,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眼角滑落,為了怕張藝看到她鬆開張藝的手轉身小跑起來。
“不要跑這麽快啊,這一塊的路燈非常的昏暗,一會會摔跤的!”
“你要讓我慢下來你首先得追上我”
張藝從鼻子中哼了一聲,立馬轉身追了過去,路燈上散發出昏黃的光線從空中如果瀑布一樣傾瀉而下,將地上兩個一前一後奔跑的人籠罩其中,顯得如夢如幻,撲朔迷離。
穿過一條幽幽的小徑,又來到到一條長長的弄堂,弄堂的兩邊一邊是一個廢棄工廠的圍牆,一邊是嘉林市的公墓園區的圍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年輕人為了尋找刺激把這裏僅剩的六個路燈給打破了五個,長長五百米遠的狹長弄堂就隻剩下一個被各種飛蟲包圍的昏黃路燈,顯然,這個已經快到退休年紀的路燈是不足以撕開這麽遠的黑色幕布的。
一陣風吹來,風吹過狹長的弄堂發出嗚嗚的聲響,似靈魂的哭泣,地上被散落的黃紙也非常應景的隨風而起,給原本恐怖的環境又增加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過這對張藝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麽恐怖,他自己原本就來自恐怖區域,又多次與鬼魅打交道,但是李曉晴卻不同了,她隻是一個才剛剛成年的柔弱小女孩,這種地方非常不安全,所以張藝決定加快腳步追上去告訴她以後為了安全還是不要走這裏為好。
在這個弄堂的路口,燈光大亮,張藝追到了李曉晴,隻見她筆直的站在那裏,眼睛愣愣的看著前方,順著她的目光所視,隻見在路口的公路邊停著三輛摩托車,在摩托車的邊上站著五個手持棒球棍的年輕人。雖然現在天氣已經變冷,但是他們
依舊穿著短袖漏出了精美的紋身。
五個人中,有四男一女,男的張藝沒有見過,但是女的張藝卻在剛剛學校裏已經看見,正是和李曉晴一起罰站的同學譚琴。
“就是這個鄉下來的鄉巴佬,她拽了我的頭發欺負我,今天你們要不打斷她一條腿我就叫我哥哥收拾你。”譚琴插著腰惡狠狠的指著李曉晴,又看了看身後幾個綠發飄逸的紋身男。
其中一個塊頭很大肌肉發達的絡腮胡年輕人拍著胸部向譚琴保證道:“小姐你放心,今天哪怕是天皇老子來都不耽誤我卸掉她一條腿來幫你出氣。”
說罷他把棒球棍在手心裏拍了幾下向李曉晴走了過來,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從鄉下走來的李曉晴卻沒有絲毫的害怕,挺著胸部昂著頭往前邁出了一步。
張藝趕忙向前跨出一大步將李曉晴護在身後向這幾個年輕人拱了拱手說道:“各位兄弟,小孩子不懂事,為了一點口角可能得罪了你家小姐,希望你們原諒這個孩子的魯莽,大家都是同學。”
“嗬嗬嗬,看到沒,這個家夥便是這個鄉巴佬的姐夫,他們住在一起,我看他這麽維護她,一定和他有一腿。”
“呼”
李曉晴就像瞬移一樣一下子衝了出去,一腳跺在譚琴的胸口,譚琴應聲而起,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後砰的一聲落在了地麵。
在場的張藝和四個年輕的紋身男誰都沒有料到這突然發生的一幕,直到譚琴呻吟著從地上爬起朝紋身男大喊:“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打。”
四個紋身男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叫囂著揮舞著手上的胖球棍朝李曉晴腦袋上砸去。
“砰、砰、砰、砰,”
四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四個長發飄飄的紋身男如同一隻隻飛蛾在金黃色的路燈下紛紛垂落,然後呻吟著捂著身上被擦傷的皮膚艱難的站了起來。
這是他們生平以來第一次見到這種詭異的事情,以往當他們的棒球棍落下的時候都是聽到別人哭爹喊娘的求饒聲,看到紅色的血液飛起的樣子,但是今天情況確實截然不同,同樣是他們揮下棒球棍,但是受傷血液飛濺的卻是自己,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出手的是誰。
詭異!還是技不如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