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得力助手
“玉容,你真的要走嗎?”躺在床上的花凝兒看著那倆個有些虎視眈眈的太監和宮女,覺得有些害怕,伸出手,扯了扯花玉容的袖子:“玉容,可以不要離開我嗎?我不想和你分開。”
花玉容心裏麵何嚐放得下身體還是很孱弱的花凝兒,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務,花玉容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說道:“主子,奴婢必須知道皇貴妃現在是什麽情況,要是連皇貴妃都無能為力的話,那就真的會很悲劇的了。主子,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是真的皇貴妃出事了,我們就真的沒有出頭之日了。”
花凝兒皺了皺眉,方才醉兒來了,還帶來了兩個人,說是代替花玉容來照顧自己,可是自己一直最信任的就是花玉容,猛的要自己相信別人,還是來曆不明的人,花凝兒始終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加上花玉容不止一次的幫助過自己,花凝兒也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失去住個得力助手。
花瑾兒,又是你。花凝兒在心裏狠狠的咒罵著花瑾兒,但是臉上還是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那好吧。我不想一直留在這裏,你要是見到了姐姐,一定要幫我跟姐姐說,我很想出去,我不要繼續留在這裏,好不好啊,玉容,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太久了好不好?”花凝兒說著哭了起來:“以前有你,我不會害怕,但是現在看來,沒有你的話,我真的會很害怕,很難過的,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小姐,不要哭,奴婢還會再回來的。”花玉容看了看門外,狠狠心,沒有回頭。
“玉容……”花凝兒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昭陽殿。
“玉容,你來了。”花瑾兒的肚子已經好幾個月了,看起來圓滾滾的,很是可愛,身上穿著一件皇上禦賜的上好料子做成的衣衫,舒服之餘,更加輕薄。
花玉容看著花瑾兒這樣溫婉華麗的模樣,想到自己主子,就覺得有些難過:“娘娘,萬福金安。”
“你看你這孩子,不過幾個月沒見,就和本宮生分了。”花瑾兒有些疲憊的笑了笑:“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麽,其實本宮又何嚐不想把凝兒救出來呢?還不是因為我們一個個都是無能為力的人。在這皇宮深院中,我們的生命都捏在別人的手裏麵,本宮想救下凝兒,也得看看本宮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啊。唉……其實對本宮來說,這一切的價值和意義都是因為花家的責任,現在花家對妹妹這樣絕情,其實本宮覺得什麽都已經無所謂了。”
“可是……寧貴妃現在真的知道錯了,您就救救她吧!”花玉容哭了。花瑾兒給花玉容擦去了臉上的淚。
“不是本宮不願意,隻是本宮有苦楚,本宮也說不出口。你要學著體諒本宮啊。”花瑾兒看著花玉容說道。“你不是一個不明白這份現狀的人,還是要學著了解一下大家的苦楚吧。再說了,失去皇子,這是多麽大的罪名?你不是不知道,凝兒太任性了,叫她在那裏受受苦也好,她會長點記性,你放心吧,本宮派去的人,都是會武功的,那些後宮想看熱鬧的人,都不會得償所願的。你要相信本宮。本宮不會傷害凝兒的。”
花玉容點點頭,看著花瑾兒:“皇貴妃娘娘,奴婢會好好給您保胎的。隻要您能夠救下主子就好。”
“你是個忠心不二的好丫頭。本宮沒看錯你。”花瑾兒讚許的點點頭。
“這事奴婢的分內事。”花玉容低下了頭。
花瑾兒擺擺手:“好了,你來了本宮也就放心了。說了這麽多,本宮累了,去歇會。你自己先熟悉一下環境吧。你是個聰明人,記住,昭陽殿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受寵愛,要是行差踏錯一步,本宮也救不了你。”
“奴婢謹記在心。娘娘慢走。”花玉容送走了花瑾兒,自己呆在外麵,看著這四方的天空,開始漫無邊際的遐想,但是來到了這裏,是自己的選擇,其實與人無尤,隻能盡力伺候好皇貴妃,這樣的話,也許還能夠幫助自己的主子盡快回來吧。
“天空啊,你告訴我,我什麽時候才能夠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呢?”花玉容看著藍天白雲,默默歎息一聲說道。
上書房。
楚居白站在房中,看著皇上皺著眉頭翻看折子,終於還是問道:“陛下,花叢澗已經在外等候多時,是否宣其進來?”
炎陵看了一眼楚居白,笑了:“朕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和花叢澗關係這樣好了?”
“花叢澗是難得的君子,也是花莊難得的好人。”楚居白很認真的說道。
炎陵皺了皺眉頭,歎息一聲:“這樣的人,出自花莊,可真是可惜了。”
“啟稟聖上,花叢澗出生花莊,這並不是他自己願意的,事實上,為了離開花莊,他也受到了很多的屈辱,被人當眾扒去了衣衫,靴子,赤足走出了花莊,而花莊眾人,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句公道話。”楚居白義憤填膺的說道。
“哦?有這種事?”炎陵看著楚居白,顯然很有興趣的樣子。
“其實皇上不妨見見花叢澗,這人的確是一個棟梁之才。”楚居白第一次這麽認真這麽誠懇的跟皇上舉薦一個人。
皇上看著楚居白,沉默半晌,點點頭:“好吧。”
很快,在太監的帶領下,花叢澗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
皇帝眯著眼睛,問道:“楚居白一直都在向朕舉薦你,朕也很想知道,你有什麽好,能讓他這樣不厭其煩的解釋。”
花叢澗感激地看了一眼楚居白,對皇帝說道:“在下雖不說是學貫古今,但是願意解答陛下一件難題,以解燃眉之急。”
“好。”皇帝大喜:“那你就說說,如何讓皇貴妃成為皇後吧。”
“這……”楚居白鬱悶了,這件事情皇帝陛下都頭疼了多少年來,解決不了,現在花叢澗如何能夠將這件事情解決呢。
“好說。”花叢澗微微一笑:“我國現在剛打完仗,正是要修生養息的時候,若是皇帝總是大肆宣揚皇貴妃的晉升儀式,必然勞民傷財,所以皇貴妃才會被人冠上紅顏禍水的名聲。若是能夠以皇貴妃的名義,在民間興辦學堂,開設施粥鋪,必然會讓皇貴妃在民間的聲譽大大好轉的。到那個時候,皇帝想要將皇貴妃冊封為皇後娘娘,皇貴妃也已經具有了母儀天下的風範。定會受到臣民的擁戴。”花叢澗看著炎陵,認真說道。
“好主意。”炎陵叫好,“以前朕隻想著,皇貴妃被人誤解,一定是有人別有用心,殊不知,竟然是因為朕的寵愛,才導致了瑾兒受了那麽多的委屈……”
“皇上和皇貴妃伉儷情深,羨煞世人。”花叢澗跪了下去:“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花叢澗,這隻是一個開始,朕不能因為你的片麵之詞,就對你委以重任,不過……“炎陵笑了笑,看著楚居白:“因為楚將軍的保薦,朕決定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有什麽才能,展示一二吧。朕也算是給楚將軍一個麵子了。”
“草民……”花叢澗有些猶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才能,突然看見上書房的牆上掛著一把琴,於是說道:“草民願意撫琴一曲。祝皇上萬壽無疆,祝皇貴妃娘娘母子平安。”
這句話算是說道炎陵的心口上了,炎陵微微一笑,“好。朕就把琴借給你。”
花叢澗盤腿而坐,琴放在膝蓋上,緩緩彈奏,行雲流水,高山仰止,隨著他的琴聲,人的心境也在不停的發生著改變,時而是在那美麗的湖麵之上,時而又在那蕩漾的小溪旁邊,時而爬上了高山之巔,時而又來到了樹林之中。
最後,琴聲緩緩停下,炎陵和楚居白相視一笑:“好!”
花叢澗行禮:“多謝皇上讚譽。”
“你的琴技果然精湛,既然這樣,朕就封你為伶人館的琴師,負責教導宮女們琴技,你看如何。”炎陵豪爽的說道。
花叢澗心裏求之不得,一直想著什麽時候能有機會接近玉容,這就好了,負責教導宮女們琴技,就說明自己距離玉容又近了一步,想到這裏,花叢澗大喜:“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揮揮手:“你下去吧,以後你就住在伶人館吧。”
“謝皇上,草民告退。”花叢澗掩飾住內心的狂喜,慢慢退了出去。
楚居白看著皇上:“皇上,這……”
炎陵揮揮手:“朕知道你要說什麽,你覺得太屈才了是嗎?”
楚居白點點頭:“此人的確是有治世之才啊。”
“朕相信。”炎陵英俊的臉龐帶著點點諱莫如深的表情:“正是因為朕相信你的眼光,才會給他機會,事實上,他已經表現的很好了,朕很滿意。”
“那……陛下為何讓他去伶人館?那裏地位卑賤,他好歹也是出生名門,要是被人其辱的話,是不是太……”楚居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帝製止了。
“朕就是要看看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但願他不會叫朕失望。”炎陵喝了一口茶,不再說話,繼續翻看折子。
楚居白愣住了,半晌,回過神來,跪地:“聖上英明。”
炎陵沒有理他,但是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慈寧宮。
太後娘娘用過午膳,重新拿起了佛經,開始抄寫金剛經。
梅蘭兒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太後娘娘,聽說皇貴妃用兩個會些武功的小太監交換了冷宮那位身邊的一個宮女。您看,要不要奴婢去探探昭陽殿的情況啊。”
太後娘娘一直埋首抄寫經書,聞言,右手微微一頓:“是嗎?”
“奴婢安排的人,這消息來源到是可靠的。”梅蘭兒看到太後娘娘眼中精光一閃,連忙湊上前去:“聽說那宮女也是花家的人,姿色一般,倒是頗有幾分小聰明,就連當年皇上寵幸寧貴妃,也與她有些關係的。”
“哦?”太後娘娘這下倒是有些吃驚了,索性把手中的毛筆放了下來:“哀家倒是不知道,宮裏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能人啊。”
“那丫頭倒也低調,在華陽殿挨了打,也能替自己的主子解圍,算是有點本事的。”梅蘭兒輕聲解說道。
“恩。要是能夠為哀家所用,倒是極好的,要是不行的話……你看著辦吧。”太後娘娘到底還是有些輕視,“左不過就是一個宮女,也值得費這心思。”
梅蘭兒笑了笑,到底沒再說什麽。
“對了,那女人現在如願當上了皇貴妃,最近可有什麽驕橫跋扈之事?”太後娘娘一邊抄寫佛經,一邊尖酸刻薄的說道。
梅蘭兒搖搖頭:“奴婢也正覺得奇怪呢,近日來,皇貴妃一直抱恙在身,除了皇上,不見任何人,加上您又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一直都很難見到她。不過奴婢安排的人說,近日皇貴妃倒是很嗜睡。”
“嗜睡?”太後娘娘頓了一頓,不甚在意的說道:“有了身孕是這樣的。倒也沒什麽大的改變。算了,你仔細看著點,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上次讓皇帝擺了哀家一道,哀家定然不會輕饒了那個女人。”
“太後娘娘,氣大傷身呐。”梅蘭兒一邊幫著太後娘娘理氣,一邊說道。
太後娘娘到底還是裝不下去了,撇了毛筆,“出去走走吧。哀家依稀記得,華陽殿附近有株海棠樹,你陪著哀家走走吧。”
梅蘭兒跟隨太後娘娘多年,怎麽會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當即點頭:“奴婢遵命。”
“要說起來啊,後宮這些孩子們,也有些日子沒一起出來走動走動了,你差人去請吧,就說哀家今日興致不錯,打算叫上那些孩子們,一同去賞花,順便向花神祈禱,保佑這些孩子們早日懷上龍種,為我朝開枝散葉,綿延子嗣。”太後娘娘眼神一轉,笑語盈盈的說道。
梅蘭兒半蹲:“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