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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姐妹情破裂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來了這裏四年,整日困在這小小的伶人館,花從澗,你難道真的打算就這樣一輩子下去嗎?”楚居白喝了一口酒,說道。


  花從澗歎息一聲:“我隻是想要陪著她,在這裏,最起碼我能夠聽到她的消息,知道她活的很好,就足夠了,如果對她來說,留在這裏是最好的選擇,那麽我也不會執意帶她離開,對我來說,隻要她過得好,我就會開心了。”


  楚居白皺著眉頭看了半天,還是有些苦惱:“你這種想法,我是真的不能理解。”


  “嗬嗬,不能理解就對了。”花從澗也喝了口酒,眉目愁苦:“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你沒有愛過,不會明白的。”


  “誰說我沒愛過?”楚居白怒了:“我愛過的好不好?”


  “哦?”花從澗來了興趣:“誰啊?”


  “呃……”楚居白難得的紅了老臉,大口喝了一口酒,不再說話。


  “說說唄,還不好意思?”花從澗這些年也看開了很多,隻要沒人欺負花玉容,其他一切都好說。但是花玉容,她的態度卻讓花從澗很是頭疼。


  楚居白哄著臉,扭扭捏捏的說:“那是十三年前的第一場雪,比十四年前來的稍晚了一些,我和詩詩相遇在一個酒館的門前,她穿著大紅色的長袍,小臉凍得紅撲撲的,我見她身邊隻有一個小丫鬟跟著,料想也算是個大家閨秀,不知怎麽,就上前詢問,才知道是她娘親病重,想見她爹爹一麵,她沒有法子,隻好親自去請。”


  “恩?這是什麽情況?”花從澗有些不明白,“難道她爹娘還不住在一起嗎?”


  “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楚居白神色有些懨懨的:“後來才知道她爹在外麵有個妾室,幾乎一直是在那裏的,她娘身子不好,氣的病倒了,可她爹一直無動於衷,她自己家,對他爹來說根本不算是家。我當時年輕氣盛,見她說的那樣愁苦,臉上還強顏歡笑,我當下就坐不住了,和她一起去了她爹那個家。”


  “楚兄真是人中豪傑。”花從澗自己也是妾室所生,親眼看著自己的娘親如何被人欺淩冷落,心裏也覺得可憐那個詩詩姑娘。


  “哪裏哪裏,等到了那裏一看,發現她爹正在大宴賓客,詩詩當時就氣的臉色發白,顫抖的上前,告知情況,求她爹爹去見她娘親最後一麵,誰知那個妾室竟然侍寵生嬌,上前挑撥離間,她爹這個混賬東西,居然聽信讒言,以為詩詩是在騙他,掌摑了詩詩,我當時勃然大怒,就折斷了那老東西的胳膊。”楚居白說到這裏,恨恨的喝了一口酒:“我當時少不更事,有了一些功名在身,就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拉著那個負心人就走,誰知賓客裏麵竟有高手在場,我身邊無人,被打翻在地,還是詩詩哭著求情,留我一命,等回到詩詩家中,她娘已經抱憾離世了。”


  楚居白說到這裏,臉色頗有些沉重,久久不語。


  花從澗也不知該說些什麽,索性什麽都不說,把酒遞給楚居白,自己看著當空明月,歎息。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詩詩了,我也沒臉麵見她,要不是我,也許她爹會願意去見她娘親最後一麵,要不是我衝動……”楚居白說到這裏,恨恨的砸了自己一拳:“我為什麽那麽魯莽,為什麽不能再等一等?”


  “楚兄何故如此,這並非你所想的啊。”花從澗安慰道:“莫非這也是楚兄多年來不娶的緣故嗎?那楚兄可有托人尋找詩詩姑娘的下落?”


  “唉……”楚居白歎息一聲,“我哪裏還有臉麵見她,要不是我,她娘親也許能夠見到她爹的最後一麵。”


  花從澗沉默了一下,楚居白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但是想到一些什麽以後,又說道:“那個負心人和傷你的人,楚兄可有複仇?”


  “我明白你的意思。”楚居白笑了笑,倒是磊落:“我打探過,那個負心人是一個破落秀才,當年是詩詩的娘親覺得他才華不錯,收留了他,嫁給他為妻,沒想到那人考取功名後,就在外麵有了人,對詩詩和詩詩的娘親不聞不問,詩詩的娘親是書香門第,做不出有傷臉麵的事情,鬱鬱寡歡,最終含恨而死,詩詩也不知所終了。那人有點小錢,算是個員外,我也不屑於對這樣的人動手,倒是他一見我,趕緊就把自己當年那個打傷我的朋友供了出來,還休了妾室,連同妾室所生的孩子,一並趕出了家門。對這樣的人,我更不可能動手了,免的髒了我的手。”


  “楚兄可有打探到詩詩的下落?”花從澗對這樣賣友求榮,泯滅人性的畜生簡直鄙視之極,隻想著詢問詩詩的下落。


  楚居白搖搖頭,沒說話,隻是看著夜空上的明月,又喝了一口酒。


  花從澗歎息不已:這月亮,是多少人的寄托啊。


  三日後,皇宮選秀女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舉國歡騰,因為選秀的標準很簡單,隻要是適齡女子,未曾嫁娶,都可以參選。


  宮中大臣們也早早的做了準備,笑話,求著皇上充盈後宮這麽多年,誰不是為了把自己的閨女塞進來?如今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誰不把握,才是真的腦子有病。


  昭陽殿。


  花玉容倒是沒什麽,依舊如同尋常一樣,教導太子殿下學習,醉兒卻是焦慮不已,走來走去,一刻不得閑,花玉容看了她好幾眼,她都沒注意到。


  倒是乖巧伶俐的太子殿下忍不住了:“醉兒姨娘,你是不是尿急啊?”


  “噗嗤!”花玉容捂著嘴笑了起來,屋子裏的人也笑的發抖。


  醉兒尷尬的石化在屋中,不知如何回答。


  花玉容揮揮手,屋子裏麵的其他人就都退下了,醉兒看了一眼太子殿下,這才坐了過來:“玉容,你倒是說說話啊,現在可怎麽辦?”


  花玉容歎息一聲,看著醉兒,自覺無奈:“醉兒姐姐,你覺得皇上為了太子殿下,退步的還不夠多嗎?”


  “你什麽意思?”醉兒愣住了。


  “你不是不知道的,皇上這些年來,對你和我的寬縱,對昭陽殿的默許,對太後娘娘對於我們迫害時候的支持,都是因為皇後娘娘的緣故,可是他終究是一個皇上,不是尋常人家的丈夫,尋常人家的男人為妻子守孝三年已經足夠,可是皇上頂著壓力四年來連個陪侍都沒有,你覺得這樣對皇上公平嗎?”花玉容說著,竟有些激動。


  “……”醉兒看著花玉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明白你擔心太子殿下處境的緣故,可是你也要為皇上考慮啊,這些年來,皇上縱容你對昭陽殿的把持,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他沒有生氣,不代表他沒有生氣的資格,我們終究隻是個奴才。”花玉容看著醉兒,已經有些說不出口了。


  有些話,她很早以前就想說了,可是因為醉兒對於花瑾兒的一番忠心,這些話她說不出口,尤其是看到醉兒對太子殿下視如自己親生孩子時候的那種疼愛,憐惜,花玉容就更加難以啟齒了,可是她明白,皇上不會永遠退步下去,他是一個帝王,就不會永遠讓後宮無。


  太後娘娘雖然一直對昭陽殿虎視眈眈,但是有句話太後娘娘說的很對,就是要這兩個奴才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為可以借著太子殿下的依賴和皇帝陛下的信任作威作福,也許起初,這句話一直在自己和醉兒的心中縈繞,但是時間久了,醉兒也許真的忘記了,自己隻是一個奴才,有些話,有些權利,昭陽殿可以容忍,默許,但是在皇宮,就是死罪。


  花玉容很清楚,說了這些話,勢必會影響姐妹情誼,但是不說這些話,影響的就是醉兒日後的命運啊!

  醉兒沉默良久,看著花玉容,終於冷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和我是一條心,原來你早就打定了這樣的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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