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不必如此拘謹
許是自己太過思念的緣故。心下自嘲地笑笑，麵上仍是儼然，“朕渴了。”
高一山接到炎陵的眼神，忙一笑，對小築道，“姑娘，還不快給皇上奉茶？”
小築不由得抬眸看了炎陵一眼，隻是一瞬間，又深埋回去。
顯然她是吃驚的，她本以為接近皇上比登天還難，沒想到皇上會主動讓她奉茶。
這可是個表現的機會，但小築偏要淡然處之，盡量學著花玉容的處事風格。
很快就有宮女將一早備好的茶端來，雙手遞給小築，“姑娘請。”
第一次有人對小築如此恭敬，原來接近皇上如此美妙，她尚未成為炎陵的女人，她們就已經見風使舵地敬畏她，假日她若成了妃子，一定風光勝過花凝兒。
她隻是這麽想想，表麵並沒有表露。
奉茶的規矩，小築學得很好，很自然地雙手奉上炎陵，用她那無比乖巧的語氣說道，“皇上，請用茶。”
炎陵端茶間，細細看了小築的臉，像，五分神似，五分神韻，就像是她的替身一樣。
相思之苦，倘若不能找花玉容解讀，有個替身在，也未嚐不可。
“皇上……”小築乖乖地一抿唇，竭力淡然地說出下麵的話，“奴婢告退。”
“今晚就留下吧。”
炎陵的話震驚了在場的宮人，包括高一山。
這位小築姑娘雖然頗有姿色，但並不是炎陵喜歡的類型。高一山隻覺得，如果小築刻意勾引，或許會成功成為炎陵的女人。他萬萬沒想到，炎陵會主動提出來。
小築與花玉容的相似，隻有有心人才能感覺出來，近乎斷了男女感情的高一山和宮人，自然是感覺不出來的。
高一山的反應很快，一揮手讓一批宮人去準備浴池的熱水，又迎合一笑，“皇上的意思，今晚由小築姑娘侍寢？”
聽罷，炎陵還未開口，小築就已經跪倒在他麵前，故作驚恐道，“奴婢不敢與花娘娘爭寵，還請皇上三思。”
侍寢？想的到是很美！
炎陵扯了扯嘴角，虛扶了小築一把，嗬嗬一笑道，“朕不過是找個酒伴。”
小築假裝鬆了一口氣，心下暗道不好，看來接近皇上也不是容易的事！他借著喝酒的名義，自然是不用給她名分的，就算在此期間失了身，她也不能達到目的。該怎麽辦呢？
高一山會意地點點頭，“那奴才著人收拾收拾偏殿，供小築姑娘歇息。還有花娘娘那邊……奴才要實話實說嗎？”
炎陵眉頭一皺，“隻告訴她，小築出宮替朕辦事去了。她若過問何事，你且說不知即可。還有，這幾日除了小築，朕誰也不見。”
一口氣說完那麽多，炎陵喘了一口氣，輕啜了一口茶，茶香四溢，大約是放了桂花，茶香中還微微透著桂花的清香。
高一山辦事一絲不苟，很快就到了花凝兒的宮殿。
“奴才給花娘娘請安，願娘娘吉祥如意！”高一山的嘴甜得很，惹得花凝兒掩嘴一笑，“高公公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高一山討好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片刻不減笑意，拿捏得十分到位，“回娘娘的話，皇上十分滿意娘娘送來的補品，直道娘娘貼心，這不，讓奴才去庫房取了一對玉鐲，特帶來賜給娘娘。”
高一山身後的太監，適時地奉上玉鐲。
玉鐲靜靜躺在木盒裏，是很名貴的玉鐲，與普通的玉鐲不同，不僅色澤光亮，晶瑩剔透，而且還鑲了兩顆罕見的藍寶石，若是將之帶上手臂上，定然十分招人羨慕。
花凝兒眼裏的歡喜不言而喻，不管是什麽女人，見了這樣的禮物，都會樂得開花，忙謝恩收下，吩咐賞了高一山。
高一山掂量著手裏的金塊，笑容更加諂媚，“娘娘果然慷慨，奴才能跟著沾光，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啊。”
花凝兒被高一山奉承得開懷一笑，“瞧公公今天的嘴，跟抹了蜜似的，本宮怎擔得起公公一句誇呢？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呀。”
高一山陪著笑笑，繼而一時笑凝，咬牙說出他下麵要說的話，“娘娘身邊的小築姑娘，今晚怕是回不來了。皇上吩咐了她出宮辦事，估計幾天後才能回來。”
花凝兒本來以為高一山是來通知她侍寢的，沒想到，是來通知她，今晚由小築……
向來她就不是愚笨之人，真假還是能辨出來的。
分明就是侍寢，炎陵卻不讓高一山說實話，看來小築是得不到名分的，除非……她懷上了龍種。
花凝兒揚唇笑笑，這次的笑完全不同於之前的甜笑，眼底更有幾分狠意，“本宮知道了，煩勞公公回去稟明皇上，小築若是從宮外回來了，請她第一時間回來，本宮身邊要是少了她，會不習慣的。”
對於花凝兒的回答，高一山並不驚奇，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小築成不了氣候，真正有戲的是花凝兒。
高一山的笑容依舊諂媚，“小築姑娘乖巧懂事，留在娘娘身邊伺候是最好不過的。”
是啊，沒戲的女人，遲早要回到花凝兒身邊的，花凝兒不用太過擔心，隻需要等待，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小築從炎陵身邊拉走。
高一山言下之意明確，花凝兒自然一聽就明白，隻微笑地點點頭。
區區宮女，竟敢預謀接近皇上，真是不知死活！皇上如何聖明，豈能被她左右？
好言送走了高一山，花凝兒的臉色陰了下來，馬上吩咐人盯著炎陵和小築的動向。
另一邊炎陵沐浴後，著上寑衣，往寢間而去。
宮人已備好了酒菜，小築仍穿著那件精致的青衣，恭敬地立在桌上，等候炎陵駕到，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
炎陵的腰帶係得鬆垮，露出前襟完美的胸膛，濕發還滴著水，沿著脖頸，一路流入衣間。
朦朧的紗帳外，炎陵的身影悄然而至，若隱若現。
小築不禁提了一口氣，緩緩福下身，“奴婢參見皇上。”
炎陵冷冷應了一聲，落座於正座之上，眼神一掃對麵的空座，向小築道，“坐。”
鵝梨帳中香的味道十分沁人心脾，小築輕輕嗅著，她是聰明人，自然不會馬上表現出一副勾引的樣子，隻乖乖地立於一旁，低聲道，“奴婢不敢。”
那個位置，平時都是某個娘娘坐著，她確實是不敢。
“朕讓你坐，這是旨意。”炎陵的語氣顯然有些不耐煩，本來以為小築與其他女人不一樣，原來都是慣會口是心非的主！
小築似乎看出了炎陵的心思，正了正色，一本正經道，“奴婢並非攀龍附鳳之人，此位乃是娘娘所有，奴婢不敢覬覦。”
看起來小築很本分，一般人看了，都不會懷疑她居心叵測，就連炎陵也打消了疑心，笑容漸漸有了一絲親和，“你且去搬張凳子來坐吧。”
“是。”小築低聲應下，走到邊上搬了一張普通的紅木凳子，置於炎陵身旁而坐。
小築定的位置並不靠近炎陵，反而有些避嫌的意思。
並不是不想做炎陵的妃子，而是以炎陵目前的態度，全然沒有給她名分的意思。
她有計劃，隻有等到能一舉成功的時候，才能行動。輕舉妄動，隻會讓她一敗塗地。
小築端起酒杯，為炎陵斟了一杯酒，嘴角泛著淡雅的笑容，並不敢正視炎陵。
麵前放著幾碟點心，小築拿起麵前的盤子，將點心放入自己的盤中，試吃了之後，又用銀針驗了毒，才放心地將點心置於炎陵麵前。
炎陵點頭而笑，“在朕麵前，不必如此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