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笨的無法自救
太後娘娘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複有睜開:“對啊,大業,才是最重要的,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
瀟湘風色,山水纏綿,難以掩飾,則是柔情。
關雎宮。
花凝兒想著那個花盈盈高高隆起的肚子,就恨得牙根癢癢,為什麽,為什麽會讓那個賤人有機可乘?為什麽懷孕的不是自己?想到花瑾兒生的兒子稱了太子殿下,自己的孩子卻可憐的沒出生就死了,花凝兒心裏的仇恨被火焰徹底燃燒起來。
“啊……”撕心裂肺的痛苦也不過是這樣了吧。
花凝兒狠狠地把杯子砸碎,把能夠看到的一切都砸了個稀巴爛,似乎這樣能夠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點,可是不行,還是很痛苦。
想了想,她梳妝打扮一番,喚來了丫鬟:“隨我去趟慈寧宮。”
“主子,咱們去慈寧宮幹什麽呢?”丫鬟問道。
“給太後娘娘請安啊。”花凝兒的臉上,重新燃起了鬥誌的微笑。隨後向著太後的宮殿走去。
花玉容穿著湖綠色的衣衫,在明豔動人的花凝兒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樸素淡漠。
“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今日不知道為何太後會召見自己,更巧的是花凝兒也在這裏。
花玉容規規矩矩的行禮,不過相比之下,花凝兒就顯得很沒有教養,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吃著太後娘娘準備的血燕,養顏美容,看也不看花玉容一眼。
花玉容心裏冷笑一聲,繡花枕頭一包草,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血燕。
太後娘娘也有些不滿的看著花凝兒,花玉容都跪下了,自己想要袒護的人卻這麽蠢笨,等會還要怎麽責備花玉容,那不是顯得太過於明目張膽了嗎?
梅蘭兒也暗自搖頭,唉,伺候了這麽多年太後娘娘,還真是越來越難理解了,花凝兒嘛,固然是長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而且經過多年的名師調教,琴棋書畫也還是滿不錯的。
但是偏偏就是蠢笨如豬,想要利用太後娘娘來打壓花玉容,也要看看太後娘娘是不是願意啊,就是太後娘娘甘願被你利用,你也不要一副“就是要欺負你,你能拿我怎麽樣”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好不好,簡直是貽笑大方。
“花玉容,今天的你和以前的你,很不一樣嘛。”花凝兒吃完了血燕,搖曳生姿的走過來,看著沈花玉容,無不挑釁的說道。
其實花玉容穿的不算樸素,但是因為花凝兒穿的太過靚麗,反倒顯得自己不是很出跳了。
花玉容很滿意現在的樣子,就是要這樣,不要太顯得自己很觸眼,太後娘娘這頓鴻門宴,擺明了就是要拿自己祭旗。
要是自己在不有點眼力價,擺明了就是往槍口上撞,聽到花凝兒的話,她也不煩躁,隻是說道:“太後娘娘母儀天下,如明月光輝,花玉容隻是一個奴婢,站在娘娘身邊,自然顯得奴婢尚且過眼,如今站在太後娘娘身邊,自然顯得格外的樸素了。”
梅蘭兒和太後娘娘對視一眼,都滿意的點點頭。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誰不喜歡聽好話啊,尤其是女人,被一個比自己年輕的小姑娘誇獎,太後娘娘心裏也很滿意。
“好了好了,都別站著了,快坐,花玉容啊,你最近伺候暗香夫人,辛苦了,哀家找你來,也是想問問暗香夫人的近況。”太後娘娘架起了一塊粉嘟嘟的桂花糕,放到了花玉容的碟子裏。
櫻色的碟子,搭配著小巧精致的餐具,顯得格外的珍貴和高昂:“花玉容謝過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點點頭,“恩。”
花凝兒氣的牙根癢癢,但是無可奈何的隻能喝湯。
花玉容笑了一下,“太後娘娘,這道人參雞湯燉的極好,不油不膩,又能夠補氣養血,雖然太後的皮膚比年輕女子的還要嬌嫩幾分,多喝些也是不錯的!”
太後娘娘滿意的接過花玉容盛的雞湯,喝了一口:“恩,不錯,很不錯。”
“太後娘娘,臣妾不舒服,不吃了。”花凝兒把餐具一推,甩了臉子就要走,太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嘛,明明是要給花玉容好看的,結果卻對她這麽好,還給她布菜,自己做了這麽久,就像是一個猴子似的,都沒有人理會自己。
太後娘娘臉色一沉,筷子也摔了一下:“站住。”
花凝兒嚇了一跳,太後娘娘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麽凶過,當即眼淚就出來了:“太後娘娘……”
太後板著臉:“不得放肆。”這話一說,不隻是花凝兒呆住了,連帶著花玉容也愣了一下,太後娘娘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麽藥?她打得什麽主意?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
“自從你重新受寵,就一直沒有規矩,今天哀家就要給你立立規矩。”太後說道,當即便很不高興的看這花凝兒。
花凝兒哭了起來:“太後娘娘,臣妾知錯了。”
花玉容也有點尷尬,勸說道:“太後娘娘,娘娘既然不舒服,就讓她下去歇著吧。”
太後娘娘這才歎了一口氣,拉著花玉容的手:“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合哀家的心意了。”
花玉容搖搖頭:“太後娘娘過獎了。”這太後對自己的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唉,多虧了你這孩子懂事,乖巧,一直照顧著太子殿下,隻是現在你一直照顧著暗香夫人,太子殿下那裏,你應該也是忙不過來了吧?”太後娘娘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花玉容的臉色。
花玉容一下子就明白了,哼,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怪不得態度變的如此之快,花盈盈一回宮就臉色不好,卻說太後娘娘叫自己過來有事相詢,哼,原來如此。
花玉容沒有說話,看著太後的臉色有些不好,索性跪了下去,“太後娘娘,花玉容隻是一個奴才,這些年來,花玉容無意爭奪什麽,這一點,請太後娘娘相信花玉容。”相信太後明白她說的是什麽。
太後娘娘看了一眼梅蘭兒,梅蘭兒會意,立刻上去扶起了沈花玉容:“花姑姑請起。”
“好了,你既然這樣堅決,哀家也不說什麽了,你下去吧。”太後娘娘使了個眼色,花玉容便被宮女帶了下去。
外麵的雪下的更加的大了,積雪厚厚的壓在樹枝上,沒多久,就斷了,花玉容靜靜的在皇宮裏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她的心裏一直在哭泣,在滴血,
從太後的慈寧宮出來,她本來是想要第一時間去看花凝兒的,可是走到關雎宮的門口,她卻沒辦法了,踏不出那一步,隻覺得一切都很是可怕,很是擔憂。
她不能麵對自己曾今最相信的人,如今卻和自己成了這樣針鋒相對的樣子,她恨這個世界,恨這個殘忍,無情,冷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的世界。
“喂,你是誰?”一個聲音出現在花玉容的身後,花玉容的腳步停了一下,轉過身,看著麵前這個有熟悉的人,他的臉很英俊,沒來由的透漏著一種溫和。
“七王爺?”
“花玉容?”
兩個人看著彼此良久,同時說道!
“你在這裏做什麽?我聽說,你來暗香閣陪花盈盈待產了?”七王爺說道,“這麽冷的天,你不在暗香閣烤火,來這裏,不怕凍著你的小臉?”七王爺的語氣有些戲謔,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輕浮在裏麵,讓人很輕鬆。
“咳咳,奴婢覺得不舒服,出來透透氣,參見王爺,為什麽王爺會在這裏?”花玉容不是沒有規矩,但是她和七王爺好歹也算是一麵之交,加上她今日心情不好,七王爺也不是那種拘禮的人,所以她也沒有多麽緊張,隻是拿他當自己的一個普通朋友看待。
“我呀,我當然是……”正要脫口而出,說自己是來皇宮看美人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當然是來找皇兄的。”頓了頓,又強調道:“我來找皇兄商討國事,恩,對,沒錯,商討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