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留戀他的溫暖和懷抱
蘇淺握著筷子的手一頓,將一塊瘦肉夾進池宴的碗裏,淡聲道:“池晏的爸爸讓我走,我就走。”
“爸爸最疼我了,那我讓爸爸把阿姨留下來。”
池晏歡快的說道,蘇淺勾了勾唇一笑。
“小少爺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池晏抬頭一臉奇怪的看著白惜顏:“胳膊肘往外拐是什麽意思?”
白惜顏一氣:“就是說你親媽不要,要這個女人當後媽。”
“池晏沒有不要媽媽啊。”
池晏一臉緊張和小心,白惜顏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蘇淺,轉身走了。
蘇淺晚上照顧池晏睡下,才回到自己房間,窗外的夜色凝重,蘇淺將自己裹在被子裏,隻覺得一陣沁人的涼意,她不敢關燈,仿佛自己又回到牢房間裏的那一刻,黑冷的嚇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床一重,蘇淺被撈進了熟悉的懷裏,帶著蠱惑的聲音,低沉的響在她的耳邊:“怎麽還沒睡。”
蘇淺下意識的轉過身,紮進厲天擎的懷裏,感覺到熟悉的溫暖,留戀的不舍放手。
明明知道他們這樣不對,她不該和他如此,可是此時的蘇淺隻想放縱這一夜,那怕明天過後,她在放手將他還給他的妻子。
想到盛廣美口中他們一家三口的模樣,蘇淺抱住厲天擎的雙手不住的收緊,厲天擎的吻落在她的臉頰,鼻尖,唇瓣,像是烈火,灼燒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蘇淺微躬著身子,傾著頭迎合著厲天擎。
深夜的空氣變的微涼稀薄,房間內卻一片火熱,兩具緊緊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在昏黃的房間內美的窒息。
感覺到臉上的涼意,厲天擎停下動作,低頭看著懷裏無聲落淚的蘇淺,黑眸深邃。
“是不是你前妻回來,我就該離開了。”
蘇淺想讓自己笑,可是抿了抿唇才發現,原來笑容這麽吃力,隻覺得眼眶一陣酸疼,眼前的厲天擎變的模糊。
對於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報任何希望,可是當他從牢裏把她帶出來的那一刻,蘇淺知道自己的心是歡喜的,隻是不知道何時,她竟然也成為了別人婚姻裏的第三者。
蘇淺在厲天擎的懷裏沉沉睡去,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累的已經無力起身,睡夢裏都是蘇萍去世,程譯陽譏諷的嘴臉,伴隨著天空漸漸轉亮,蘇淺這才驚醒。
身邊已經沒了厲天擎的身影,仿佛昨天晚上隻是自己在做夢。
簡單的梳洗過後,蘇淺接到秦琛的電話。
“蘇小姐放心好了,您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次的坍塌主要是由於建築違章和材料不合格引起的,而且整個工程都是由您的前夫程譯陽負責,我已經把這些證據提交給了檢查院,依法追究了程譯陽的法律責任,蘇小姐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您隻要負責這些家屬的賠償事宜就可以。”
聽著秦琛的話,她終於鬆了口氣,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於她現在來說就不叫問題。
謝過秦琛,她為自己換了一件素白的衣服,去了醫院。
秦琛掛了蘇淺的電話微微鬆了口氣,視線落在對麵喝咖啡的厲天擎身上。
“你這麽幫她,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這個蘇淺了吧。”
秦琛走上前,打量了一眼厲天擎,做這樣的事情還不讓人知道,很顯然不符合他以往的性格。
厲天擎將兩個裝有頭發的袋子推到秦琛麵前:“三天後我要知道結果。”
“這是?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池晏不是廣美生的嗎,那這個頭發是……”
“蘇淺的。”
厲天擎沒有打算瞞他,直言道。
秦琛被嚇了一跳:“你說池晏是你和蘇淺的孩子!”
這個信息太勁爆了,他這麽抗摔的心髒都有點負荷不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看著秦琛一臉驚嚇過度的俊臉,厲天擎給了他一個不太友好的眼神:“熊貓血你當什麽人都能有嗎?”
而且還是同樣的AB型熊貓血,之所以叫熊貓血,就是因為這血太珍貴,大多是因為遺傳才有,而他兒子和蘇淺卻同時擁有這種血,最不可思異的是蘇淺五年前給人代孕過,而池晏就是盛廣美五年前從外地生下抱回來的,這兩件事時間上是不是太巧合了。
“我知道了,有結果我會通知你。”
秦琛拿過頭發,隻覺得這個信息讓他像是在做夢。
蘇淺到了醫院,帶走了蘇萍的屍體,和牧子青一起為蘇萍辦了簡單的後事。
蘇萍是在她十幾歲的時候才搬到了錦城,其間他們一直都在搬家,她其實並不明白蘇萍為什麽會這麽做,她們在這裏並沒有親人,所以事情辦的很簡單。
“你也別太傷心了。”
牧子青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看了一眼墓碑上熟悉的照片,好像一切如同在做夢。
明明前兩天還近在眼前的人,現在就隻剩下一塊冰涼的石碑。
蘇淺站在墓地裏待了一會兒,纖瘦的白色身影,在這片墓地中顯得格外突兀。
她沒有回盛天別苑,而是回到了她和蘇萍的家裏。
打開蘇萍跟她說的那個櫃子,裏麵的檀木盒子還落著鎖。
拿出那把她一直帶在身上的鑰匙,鑰匙落入鎖孔輕輕一轉,那把小鎖打開。
她打開盒子,裏麵有這間房子的房產證,還有一份遺囑,說是遺囑卻更像是蘇萍寫給自己的一封信,時間是五年前,恐怕五年前蘇萍知道自己的病時,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早就準備好了這些。
看著上麵的內容,從開始的難受漸漸變成震驚。
手裏的那張紙落在地上,露出盒子裏的一塊精致的銀鎖。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並不是蘇萍的女兒,而這塊銀鎖卻是她生父母留給她的唯一一件東西。
蘇萍在信裏說自己是在孤兒院把她抱來的,她的親生父母早就已經死了,讓她不要再找。
蘇淺將那塊銀鎖握在掌心裏,抱在懷中,眼眶裏的眼淚再次忍不住湧了出來。
此時此刻,她隻覺得自己仿佛是一棵浮萍,沒有根,沒有家,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