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調查

  林清婉趕緊去追玲姐，剛轉過拐角，卻聽到人的爭吵聲傳過來。


  林清婉停住腳步，將頭探出去觀看。隻見兩個男人正圍著玲姐拉拉扯扯。玲姐便大嚷道：“哎你們這倆人，認錯人了吧？再說了，姐今天太累了，不想繼續接客，改天吧哈。”


  倆男人麵麵相覷，互相看了一眼：“管她，先狠揍一頓。”


  說著，拎起來就想打。玲姐嗷嗷叫道：“哎你們這些人！我又不認識你們！今天老娘怎麽這麽倒黴！剛挨了一頓鞭子抽，現在又得挨一頓打！”


  其中一人拎著玲姐的衣領給了她幾個耳光。另一個人卻問道：“等下，萬一打錯人怎麽辦？”


  打人的那個說道：“這女的穿著這衣服，出現在這條街，不是咱們要找的人，那又會是誰？”


  林清婉聽了這話，心中一驚。心想，這倆人難道是特麽來對付我的？隻是對付我的人是誰？


  玲姐嚷道：“我就說你們認錯人了！這衣服不是我的！”


  另一個男人冷笑道：“管她是誰。反正我們收了錢交了差就行。給我狠狠打她！”


  林清婉一看事情不妙，趕緊跑到附近去找了家報亭，打了110。打完電話之後，林清婉本想扯著嗓子喊，將那倆男人給嚇走，但轉念一想，她卻又閉上嘴。如果真是有人蓄意找她麻煩，那這個人會是誰？這樣想來，不如等警察來了，她趁機問個清楚。


  想到這裏，林清婉暫時沒出聲。過了十分鍾，林清婉聽到有警笛聲傳來，這才趕緊迎出去，將趕來的警察引入巷子中。此時倆凶徒正要逃跑，玲姐卻扯住其中一人的腿不肯放開。警察趕上去，一通圍追堵截，將兩人抓了起來，拷上手銬。


  林清婉趕緊去看了看玲姐的傷勢，覺得沒大礙，便奔去兩人跟前，問道：“誰讓你們做的？”


  兩人看了看她：“你是誰？”


  林清婉冷笑道：“如果你們倆想承擔一切責任，那麽這些事兒都得你們來承擔著。但如果你們是被別人唆使的話，結果就不同了。你們想清楚。”


  兩人麵麵相覷。警察聽了她的話，笑道：“怎麽，你倒是來這兒當起警察了？”


  林清婉笑道：“這被打傷的是我的朋友，我當然得問問怎麽回事。”


  “剛才有個女人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收拾你那朋友。”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女人？什麽女人？”林清婉追問道。


  “說是叫霍美曦。”另一個男人說道。


  林清婉一怔。愣神兒的功夫，警察將兩人帶走。玲姐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對林清婉說道：“唉幸好你趕過來報了警。”


  林清婉轉念想了想，如果承認是自己報警，那麽隻能說明林清婉早就到了，隻是不肯出來救她。於是林清婉說道：“報警倒不是我報的。剛才我想坐車走來著，但是發現我的手機放在外套口袋裏一並給你了。所以我才過來找，本以為找不到，但是聽到警車的聲音我就趕了過來。”


  玲姐皺眉道：“說起來，我沒聽過霍美曦這個名字，她誰啊？”


  林清婉冷笑道：“誰也不是。我估計那倆人沒有給我們說實話。買凶殺人，或者雇傭別人來對付人的話，雇主怎麽可能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給別人？”


  玲姐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是。不過我也沒跟人結什麽深仇大恨，誰會真的找人收拾我啊？”


  林清婉想了想，沒告訴玲姐真相，安慰了她幾句，便離開了。經過一番折騰，林清婉也沒了逛街的興致，轉而坐上地鐵回家。路上，林清婉思索許多，推想半天，覺得找麻煩的肯定是自己的熟人，當然肯定也是早有過節的人，並且這個人認識康達的少東家，霍美曦。


  其實事到如今，林清婉的敵人顯而易見屈指可數。宮小如不太可能下這麽狠的手。兩人雖有點過節倒也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程度。那麽，隻有範小天了。他喜歡鑽營，各大集團的少東自然記得明白。怕是他剛才就在自己跟霍美曦見麵的地方。


  林清婉冷笑一聲，心想你這貨算是死到臨頭了。


  第二天，林清婉琢磨著怎麽確定是範小天做的這事。於是，她先去了程嘉儀那兒，閑話半晌，繼而抱怨道：“昨兒個真倒黴。我跟朋友一起出去，結果她的衣服破了非要穿我的。我的手機就落在給她的外套裏了。”


  程嘉儀問道：“那後來呢？”


  林清婉歎道：“我趕緊追過去，結果發現有人打她，真夠倒黴的。”


  林清婉之所以選擇跟程嘉儀說起這件事，是因為範小天的位子就在程嘉儀位子的附近。林清婉眼角餘光瞥到範小天，覺得他雖然安靜坐著，但是已經聽到她們倆的對話。


  林清婉冷笑道：“可惜還是有人先報警了，結果那倆打人的也沒跑成。”


  程嘉儀追問道：“那倆人是幹嘛的？最後怎麽樣了？”


  林清婉說道：“幹嘛的倒是沒說，隻是被警察帶走了。怕是要回警局接受審問。我瞧那倆人也不認識我朋友，肯定是被人唆使的。去了警察局還怕他們不肯說出來麽？”


  林清婉說到這裏，眼角餘光瞥到範小天身上。範小天此時正站起身來，有意無意地向後看了一眼。林清婉繼續說道：“今兒下班我一定得去問問，到底誰有這膽子敢動我朋友！”


  程嘉儀點頭道：“嗯，奧尼對朋友真好。”


  林清婉心中冷笑。下班之後，林清婉故意在位子上磨蹭了會兒，才提著包出門。


  果然沒出所料，林清婉剛出了電梯，就聽到身後有人跟過來。她拿出化妝鏡佯裝補妝，從鏡子裏向後看了看，見是範小天跟在她不遠處。


  林清婉冷笑一聲，將鏡子收起來，加快腳步。果然地，範小天在身後喊道：“清婉，清婉！”


  林清婉停下腳步，回身望了一眼，故作驚訝：“部長？您找我幹嘛呀？現在可已經下班了。”


  範小天笑道：“正是因為下班才喊你去玩。今兒個我約了許正，一起去玩吧。”


  林清婉笑道：“我沒聽錯吧，部長？你約許正，為什麽？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


  範小天笑道：“過幾天許正要調任，調到別的部門去當部長。所以我想著找幾個同事一起慶祝一下。其他人都去了，我想喊著你去，結果你下班走得真早。”


  林清婉冷笑道：“我下班走得可沒那麽早。再說了，許正怎麽沒告訴我？”


  範小天拉著她走到門外去，笑道：“得了，許正要調任，自己還不知道，是我告訴他的。他等著呢，我們去吧。”


  林清婉心中冷笑。現在範小天說話已經顛三倒四沒什麽章法了。看來那倆人八成就是他找來的。這會子肯定怕她去警察局問清楚原委，所以找理由拖著她。


  正說著，林清婉瞧見許正走了出來，瞧見她跟範小天，微微皺了皺眉：“怎麽，你們找我做什麽？”


  林清婉笑道：“我可沒找你。是部長實在太熱情，非要請我們吃飯。”


  “哦？”許正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範小天。範小天下意識地笑了笑，笑容有點尷尬僵硬。林清婉以為許正不會同意一起吃飯，卻沒想到許正一口應承下來：“行，你們既然都要去，那我也無所謂，去好了。”


  於是兩人跟著範小天就近進了一家韓國料理店。


  林清婉對範小天笑道：“怎麽請客就這麽潦草？隨便找了一家店就打發了我們？”


  範小天笑道：“這可不是我選的，是下班前我跟許正提起來請你們吃飯，結果他就提議在公司附近就行了。這地方也是許正推薦的。”


  林清婉看了看許正，許正沒說話。林清婉拿起菜單，覺得正好趁機狠宰一把範小天，也算是出點惡氣。


  於是她一口氣點了最貴的三盤熱菜，兩盤涼菜和一份湯。許正瞧著她還有繼續點下去的勢頭，便攔住她：“得了，我們吃不了那麽多。”


  服務生很快將菜端了上來。三人邊聊些無所謂的話題邊吃飯。此時，門外突然一陣騷動。林清婉聽到料理店的店長好像正在跟什麽人起了爭執。她轉身去看，卻見幾個警察站在門口。不多會兒，警察越過店員走了過來。


  最後幾個警察竟然停在林清婉他們桌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