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衝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鄭旭吸引了去。林清婉卻盯著新聞發布會的台上，因為她瞧見一個年輕男人走上台去。這男人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滿臉秀氣，笑容溫和。瞧那年紀，跟許正倒是差不許多。
林清婉問道：“台上那個男的，是你公司的什麽人？”
許正說道：“就是這次新聞發布會的發言人麽，我的助理。”
林清婉詫異道：“這麽年輕？他能行麽？”
許正笑道：“你聽聽就知道了。”
不多會兒，人群漸漸安靜下來。服務人員接好了麥克風。隻聽台上那小助理說道：“多謝各位媒體朋友和嘉賓的到場。我想大家都很想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所以我們公司在這兒召開一個簡單的記者招待會，一方麵介紹我們公司的新人鄭旭給大家，另一方麵解釋一下鄭旭跟康達千金霍小姐的事情。”
話音一落，人群更加安靜。這兩方麵八卦都是眾人感興趣的。林清婉更為好奇，盯著台上的助理跟鄭旭，瞧他怎麽應付這場麵。
鄭旭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自然在鎂光燈下淡定自若。隻聽助理說道：“今天我看到一些網絡媒體上猜測，說鄭旭跟霍美曦小姐有什麽不法交易之類，這都是誤會。鄭旭雖然是個新人，但是經過試鏡，我們的導演和製片都覺得他能夠勝任這部戲的角色，所以大膽啟用。但是康達集團也在投資拍戲，霍小姐也看中鄭旭，想請他接康達投資的戲。所以才有了鄭旭跟霍小姐見麵的事情。但鄭旭已經先與我們公司簽約，所以並未答應康達集團。”
雖然助理三言兩語解釋得十分明白，但這個解釋毫無八卦可言，倒是令在場許多人沒了興趣。之後，大家的興致便轉移到鄭旭身上去。畢竟剛才助理說鄭旭是連眼高於頂的康達千金都肯親自去挖角的人，自然圍著他問這問那。鄭旭也是個玲瓏心竅的人，自然時不時的宣傳自己要拍的新片和許正的影視公司。
林清婉對許正笑道：“這個鄭旭倒是聰明機靈，既然你說他實力也不錯，看來是個明星的料子。”
許正笑道：“他這底子，若是好好發展，可不隻明星這麽簡單。明星層出不窮，人氣隻是泡沫。還是有些實力演技的好。”
晚上的新聞發布會倒是十分成功。不僅圓了謊，而且順便宣傳了下新片。電視劇已經定名為《恐怖鳥》，是以懸疑推理和情感糾葛為主題的劇目，由幾個不同的故事構成。
但整個發布會，許正隻是作為毫不起眼的旁觀者混在人群中，沒有露麵，也沒跟任何媒體的人接觸。林清婉見狀，便問道：“如今你的劇在宣傳中，你倒是越發低調。”
許正笑道：“這部劇成敗與否還是兩說。看看最後播出的反映如何吧。懸疑推理多出現在美劇中，國內這類電視劇精品實在太少。如果反響好的話，我自然是要大肆宣傳。”
林清婉歎道：“但願吧。”
許正看了她幾眼，笑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我很沒有信心。”
林清婉苦笑道：“倒不是對你沒信心，而是你讓我也參與編劇。之前我從未做過影視編劇，編劇跟作者還是不一樣的。萬一劇本不好，豈不是可惜了。”
許正笑道：“瞧你這樣兒，老氣橫秋的。凡事兒瞻前顧後，那我們豈不是什麽也不敢做了？不試試看怎麽知道。”
林清婉笑了笑，沒再搭話。此時，她瞥見跟幾個製片人在聊天的鄭旭正看向她跟許正。與林清婉目光接觸的瞬間，鄭旭笑了笑，不著痕跡地跟林清婉打了個招呼。
新聞發布會後，許正的新劇竟然備受關注。林清婉有些出乎意料。畢竟千尋影視是個剛起步的小公司，雖然上過電視，被各大電視台轉播過新聞發布會，倒也不至於效果好到這種程度。不僅有許多網絡媒體開始支持關注新劇，一些大小媒體竟然對劇組開始了跟蹤報道，不時發布一點小花絮，介紹主要演員之類。
一個月後，鄭旭的粉絲團竟然達到幾千人，網上開始成立了鄭旭吧。許正為了捧鄭旭跟主演，各自為他們成立了官網。
本來林清婉以為這些關注隻是來自於之前的新聞發布會，是那天的報道導致的。但漸漸的，她發覺事情倒不是那麽簡單。許正竟然在影視圈有蠻廣的人脈關係。
影視圈跟藝術界總是有諸多來往。因為許正的公司位於京東藝術區，許正和他那個助理齊威又擅長交際，跟京東藝術家們處得都不錯。藝術家需要名流來賞識，需要有錢人來買他們的作品替他們宣傳，所以許正在這方麵下了不少功夫。同樣的，這也讓他跟京東區的藝術家睦鄰友好，並在藝術家心中樹立起了良好的形象。卓桑等人在微博和各種網絡，雜誌媒體上也替千尋公司做了不少暗地廣告，而康達集團也很識趣，知道自己女兒到底做了些不怎麽光彩的事兒，但是許正沒有追究，所以也表示看好千尋公司。
看到這些之後，林清婉才覺得，許正這人不僅腹黑，卻也有難得的深謀遠慮，和年輕人身上少有的精明圓滑。看來自己之前倒是小看他了。
林清婉偶爾也去劇組，見鄭旭演得倒是比其他小有名氣的小明星還要出彩。許正倒是沒看錯鄭旭，他的確是個肯拚命的好演員。隻是他的出彩倒是讓其他幾個主演有點不爽。雖然表麵不說，但是林清婉能察覺得到。
但每個劇組都可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摩擦和矛盾。為了拍戲，許正跟齊威隻好盡力去調節。但矛盾壓抑到一定程度，終於還是要有爆發的那一天。
許正公司劇組的主演張子揚是香港演員，從演了些名氣出來，被捧為香港新生代明星。當然這也隻是媒體的追捧而已，張子揚本身倒也沒不算多有名氣。許正公司琢磨著用他也可以，正好也博得香港的市場。
但是出了鄭旭這件事之後，許正的劇組倍受關注，連帶著他也跟著聲名鵲起。這會兒有了更大的名氣，又是來大陸拍戲，張子揚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喜歡耍起明星大牌來。隻可惜內地不同於香港，對於他這個港台明星而言，內地人有許多對他並不了解，比較起鄭旭來，張子揚的人氣竟然差了些。
這天周末，林清婉跟著許正來了劇組。還沒等著瞧見劇組演員，便被一群熱情的粉絲給阻擋在外。
人聲喧鬧中，林清婉大約聽到了鄭旭的名字。望向人群中時，倒也有不少舉著張子揚海報的少年少女。
“年輕真好。”林清婉笑道：“但我似乎從來沒有追過什麽明星。”
許正正要回她的話，卻聽人群中一陣喧囂。
“好像有人打起來了。”林清婉說道，隨即向人群中望去。
果然的，兩個女孩子正彼此扯著對方的頭發，口中叫罵不休。一旁的人都被這變故嚇了一跳，反倒忘記勸架，都瞧熱鬧去了。
許正趕緊去找齊威，卻見齊威已經帶著保安過去，將兩個打架的女孩子給拉開了。
許正湊過去問齊威：“這怎麽了？”
齊威扶了扶眼鏡歎道：“唉，其實也就是兩方粉絲言語不合打了起來。不過能打成這樣，還真是不容易。”
許正皺眉道：“粉絲打架？”此時，保安已經將兩個女孩子給勸住了。鄭旭跟張子揚正在給各自的粉絲簽名。
許正讓齊威喊來導演，問道：“今天的戲還沒開拍麽？”
導演歎道：“沒呢，一早來了之後片場就被鄭旭跟張子揚的粉絲給圍住了。本來我想清場，結果兩人都說，要先給粉絲們簽名。我瞧著也用不多久，就先整理別的去了。沒想到還沒幾分鍾的功夫，兩方粉絲竟然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