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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暗算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也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了!

  “他高低是要報到皇上那去,到時候就是不砍頭,也夠本官喝一壺的了!還不如就讓他把命交代在那山裏頭,算是他自己不識抬舉。”魏縣官得意的冷笑兩聲,“猛虎終究是敵不過地頭蛇啊!”


  鶬州城裏亂成了一團,鶬山上也是烏煙瘴氣的摸不著頭腦。


  魏縣官派去跑腿報信的小廝繞著熟悉的山路一早趕到山上,遠比薄昭旭一行要快得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被叫做惠壬的老和尚捋了兩把枯燥雜亂的胡子,漠不在意的嘲笑道:“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也敢在深更半夜殺上山來,想來也不是什麽有腦子的人物!辛苦小兄弟跑上這一程,便委屈你在山上將就一晚,待我們解決了這京裏來的人,你再回去不遲。”


  “無妨無妨!惠壬大師不必在意我,專心去解決上山的人就是。”


  言罷,惠壬抄起了藏在暗處的樸刀,一腳踢破房門,向屋外喊去:“都把家夥抄起來,又有官家的人上山搜查了,這次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知道這山裏邪性的很!”


  老和尚活脫一個悍匪模樣,抄刀時擼起衣袖,恰好是露出數道刺青與刀疤。


  再看聽他號令的一眾和尚,倒比他更像是凶徒,個個袒露著膀子,絲毫不忌諱被人瞧見自己身上所賜的“囚”字,以及各種烙鐵、刀劍留下的疤痕。


  然而單論身手,他們是抵不過薄昭旭所帶來的一眾人的。


  惠壬和尚起初定下的是放暗箭了事,哪曾想這一個個身手了得,放上幾道暗箭實在無關痛癢,還不如蚊子叮上去的準星要高。


  氣急敗壞之下,惠壬和尚領著身後眾人殺了下去,本以為能殺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結果還未來得及近身,便被打了個狗啃泥,一個兩個的差點滾到山澗底下去。


  惠壬一見天黑吃虧,便抓了兩個年紀頗小的和尚趁著夜色一起溜之大吉。


  殊不知薄昭旭與南諶將三人的動向看得真切,卻不阻攔,隻聽薄昭旭低聲吩咐道:“派人跟上去,不要打草驚蛇。”


  是了,他們又不是奉命來剿匪。


  就算此時能追上去抹了三人的脖子,可要是他們沒了氣息,誰又知道他們將向夜闌藏到了哪裏去?

  惠壬老和尚連滾帶爬的跑出二裏地,對身後跟了人渾然不覺,怒不可遏地打了身旁小和尚一耳光:“洪光哪個孫子躲哪去了?老子怎麽沒看著他?娘的,要不是他貓起來,今晚還能打不過?”


  小的那個也是一副狗腿子模樣,含糊不清的嘟囔著:“我也不知道洪光師叔在哪,可能、可能是去看今天從山底下擄上來那個姑娘了,您也知道洪光師叔那個性子啊……”


  “要死的東西!”


  惠壬氣得是直跺腳。


  “都跟他說了這個女人碰不得,他怎麽就不識趣?老子都說了這女人來路不一般,前腳剛上山,就招來了這麽一群天兵,這來路怕是不簡單!狗兒子,老子現在高低得給他揪出來算完!”


  向夜闌暫居的廂房中窩了十來個麵容枯瘦衣著樸素的姑娘,年紀最大的要近三十,年紀最小的也不過才十四五歲。


  可乍一眼看,這幾人的眼中都晦澀無神,瞧著像是一模一樣的心智年齡,直叫人心中生寒意。


  “你怕不怕?”


  年紀頗小的姑娘話還要多些,大抵也是自己害怕,才想著挨得向夜闌近點兒,找人一起報團取暖。


  “不太怕。”


  向夜闌說著半明半昧的糊塗話,也不大分得清心中所想。


  獨自一人處於這種境地,自己肯定是要心生恐懼的,可不知為何,自己心中頗有底氣,並不擔憂在山上出什麽事。


  反倒是擔憂這夥凶徒命不夠長,挨不住薄昭旭的拷打……


  可那姑娘不懂向夜闌的寬慰來源於何處,全當她是不知會發生些什麽,故而心寬坦然,又或者是怕得不行,又不敢表露出來,便耐心安慰起了向夜闌。


  “你別怕,這種事我也是經曆過的。”


  她老練的像是經曆過百八十次這種事,頗有人生閱曆。


  “如果那些大和尚一反常態的把我們都關在一起,那就說明是有官兵上山搜查了!如果撞不到我們便罷了,撞到了,我們就要說是自願上山孝敬佛祖,照顧大師們,為家中祈福的!千萬不能說咱們是被擄上山來的,你知不知道?”


  這姑娘就像是被洗腦到了一種境地,把向夜闌說得一愣一愣的。


  “可你們不是自願的。”


  向夜闌沒發現她話音剛落,周遭女子的眼神就變了變,似乎是帶著些許埋怨的意味。


  “當然沒人是自願的!你沒瞧見這山上都沒什麽香客的?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寺廟,是土匪窩!”


  “那官兵上山搜查,你們為什麽不直接說實話?還是……”


  向夜闌忽然懂了周遭姑娘欲言又止下的意味,定是這所謂的官兵也與山上的悍匪有所勾結。


  所謂的清繳、搜查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向朝廷交差而已。


  “你懂了就好。”


  那姑娘竟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所以一會你可千萬不要說漏嘴了,不然、不然姐妹們都是要和你一起挨打的!如果讓那群大和尚知道了,就會殺了你爹、你娘、你全家!甭管以後日子有多苦,你就先忍上一忍吧,總是有逃下山的機會的……”


  話音未落,廂房正門被人一腳踢開,跟平地驚雷似的,好生可怖。


  “洪光師傅?您大晚上的來這裏做什麽?不是說,不是說今晚有官兵上山搜查麽?姑娘們都要休息了!”


  那姑娘方才還對向夜闌有三兩分嫌棄,這會便將向夜闌藏在了身後,生怕向夜闌被這洪光給揪出去。


  然而這人就是奔著向夜闌而來的,僅憑她又怎麽藏得住……


  “去你的,給老子閃開,別礙老子的事!”


  洪光一把扯開了死死護在向夜闌身前的姑娘,竟如同猛獸瞧見獵物似的,極其粗魯的舔了舔口水。


  “碰不得?老子倒要看看有什麽碰不得的,這天底下還有我碰不了的女人,笑話!”


  話音未落,洪光便粗俗地解起了自己的衣物,那一眾姑娘無非是帶著憐憫的眼光斜了向夜闌一眼,似是早便習慣了這般境遇。


  向夜闌未有什麽細思的機會。


  似乎隻是因為她恰好想到了薄昭旭,那人就如她所想一般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可周遭氛圍,極其陌生……


  這與向夜闌平時接觸到的薄昭旭並不相同,若說讓她想起了什麽,便是在宮中遇刺的那一次。


  她幾乎是本能的認為薄昭旭還會受傷,可嗓子就如同啞了似的,什麽也喊不出來。


  那雙因她而受過傷的手掌覆在了向夜闌的眼前,她十分努力的想要扳開薄昭旭的手,卻隻是徒勞。


  “你做什麽……”


  周遭似乎冷了下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又一次湧進向夜闌的鼻腔,何其讓人反胃,又是何等讓人抵觸。


  一眾姑娘的尖叫聲打破了向夜闌腦海中的寧靜,她就像是被困進了一個砌滿玻璃瓦片的房間,而那些姑娘的驚叫聲震碎了這些空靈的玻璃,讓向夜闌被吵的頭疼。


  “不要動。”這是薄昭旭在她耳旁低語的內容。


  向夜闌能夠感受到自己被薄昭旭攔腰抱起,步入到漆夜晚風當中,她緩了緩有些急促的呼吸,將雙手搭在了薄昭旭的肩上。


  約是輕功走出了二三裏路遠,薄昭旭才放下遮蓋向夜闌雙目的手。


  這周圍安靜的可怕。


  “你受傷了沒有?”


  向夜闌下意識的轉過身去看薄昭旭受傷了沒有,卻瞧見這人不僅沒受傷,甚至連半點血跡都找不到。


  仿佛今日的一切都是一場不大友善的噩夢,方才那一切都不曾真切的發生。


  又仿佛薄昭旭隻是難得的一時興起,帶她跋山涉水來山上最接近天際的地方看星月而已。


  但……


  向夜闌能從薄昭旭緊蹙的眉頭中看出她有多擔憂自己的安危,以至於一個這般喜歡調笑自己的人,竟在此時一言不發。


  她握住薄昭旭的手腕,低聲喃喃道:“對不起,我不該任性的……”


  “想不到還能從你這女人的嘴裏聽到這句話。”


  薄昭旭似是也想讓自己放鬆下來,佯作不在意的模樣輕嗤一聲,便攬著向夜闌的身子讓人靠在自己懷裏:“罷了,本王當下心情大好,便不與你計較了。”


  “王爺,山上山下已一一排查過,凶徒攏共五十七人,皆以俘獲,被軟禁在山上的十七名女子,也已經派人護送回山下了。”


  南諶向薄昭旭拱手稟報。


  按說這山上攏共有五十八名匪徒罪大惡極,皆是要活捉後一一壓回京中,聽皇帝判決如何處置的。


  可南諶記得自家主子道:“少一人又如何?”


  薄昭旭豈能容人那意圖對向夜闌不軌的凶徒多活一瞬,哪怕是多喘一口氣,都是於他薄昭旭的一種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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