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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抓到了證人

  她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懲治向夜闌上,南漱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摸著牆邊溜出了院子。


  少了南漱這個添麻煩的,向夜闌算是鬆了一口氣。


  “紅姑姑,不是我誠心與你作對,但是……我看你身後好像落了個什麽東西,要不我幫你拍一拍?”


  “輪不著你多管閑事!”


  紅姑二話不說,當即打開了向夜闌的手,但她還未來得及側過頭去瞧自己肩上到底落了個什麽東西,便被薄昭旭敲暈在地。


  腳邊橫著一個暈過去的大活人,薄昭徐卻硬是跟未瞧見似的,輕輕地敲了敲向夜闌的額頭,“胡鬧。”


  現在輪到向夜闌十分心虛的嘿嘿一笑了。


  她踮著腳一蹦一跳地溜到薄昭徐的身側,努力回想著南漱是如何費盡心思的討好自己的,似乎是先從挎住胳膊開始?

  “王爺,您看,我就知道您一定會來的!我那些讓他們按兵不動的命令,隻能按得住他們,肯定是按不住你。不過吧,我向夜闌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時有時無的良心。


  “無論是在哪,隻要有王爺在身邊,我就充滿了安全感,哪怕是把天捅塌一塊,都完全不心虛!”


  雖說向夜闌的說法浮誇了一些,但也不盡是用來討好薄昭旭的漂亮話,比如她從一開始就估摸著薄昭徐是個玩文字遊戲的好手,無論自己說些什麽安排,都一準能被這男人鑽到空子。


  薄昭徐的手下可不就是沒有輕舉妄動,都規規矩矩的在山下待命——可他本人上來,和他們聽從什麽命令又有什麽關係?

  以各樣的方式以身犯險,絕不是第一次。


  但就算是再怎麽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隻要有薄昭旭在身側,向夜闌都能微微一笑,心道“不過如此”。


  “油嘴滑舌。”


  薄昭旭薄怒地又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但向夜闌知曉,薄昭旭很吃這一套,否則他嘴角的笑意要如何解釋?

  殊不知換了旁人,的確要被薄昭旭依軍法處置,偏偏她向夜闌被人明目張膽的偏愛著,所以也就不能作數了。


  薄昭旭俯身提起了暈得像是隻有一副骨頭架子的紅姑,嫌厭道:“此人——如何處置?”


  “幹脆先押下去,也算抓個證人,看看能不能從她口中撬出些什麽東西來?”


  “也好。”


  無論向夜闌提出了什麽建議,薄昭旭怕是都會在此時微微一笑,答一聲:“也好。”


  處置了紅姑以後,向夜闌開始為薄昭旭帶路:“吃晚飯的時候,我大概摸索了一下這書院的布局,出去以後便是姑娘們休息的地方,但緊挨著的還有另一個院子,不知住了些什麽人……”


  “是些家境貧困的女子。”


  薄昭旭攔腰抱起向夜闌,一躍踏上屋簷,將書院的景致盡收眼底,拋去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商徵書院的確稱得上“高山流水,雅致宜人”這麽一句評語,偏偏有些事實,仍是抹不去的。


  “本王為何親自來尋你,是因這書院的水太深。”


  薄昭旭蹙了眉,哀愁湧上心頭,到底是他因關心而方寸皆亂。那些盛世太平、榮譽富貴、惹人豔羨的一切,皆是他心甘情願的許給向夜闌的,偏偏向夜闌從一刻都未想過,躲在他身後享受這些。


  他如今倒清楚了向夜闌注定不是拴得住的夜鶯,不是繡在屏風上的鳥。


  “罷了,本王知曉你是停不住的,若為難你,反而是本王過分。”


  薄昭徐歎了一口氣,心疼得緊,揮之不去。


  “你這麽可愛,我倒是想逃也舍不得了。”


  向夜闌苦笑道,男人還不懂她口中的“可愛”是怎麽一個可愛,隻當她是匆匆與自己表白,反而有些羞恬。


  ……


  半晌,向夜闌不再望著書院四下裏的景致,而是十分認真的思考了起來——為什麽薄昭徐這麽輕鬆的就混了進來?


  難道就不用穿個女裝什麽的?薄昭旭還不知身邊的小姑娘腦袋裏到底有多少大膽且危險的想法,還沉浸在向夜闌“向自己表了白”這件事上。


  欲罷不能。


  “算了,不想這些了。”


  向夜闌伸了伸懶腰,差點一不小心滑下房簷。她這才發現自己此時站在了多高的地方,霎時間兩眼一黑,手腳抱著薄昭徐不肯撒手,哆哆嗦嗦的嘀咕道:“明天,明天書院的夫子會送一些符合要求的姑娘回家,今天夜裏,書樓的看守會比較鬆懈……”


  商徵書院的書樓著實好找,因為其布局,簡直就和顧言晁府中的望星樓不離,又有山巔的高度在,簡直能搭個纜車,讓人順著線滑下去。


  不過商徵書院的戒備,可比望星樓要嚴密了許多。


  薄昭旭抱著向夜闌自頂樓躍窗而入,了無聲息,像是夜晚傾灑至空曠書房的一摸月光。


  書房裏的東西,也比顧府書房要多了許多。


  “難怪上次隻翻到了幾封書信,合著真正重要的東西都被他顧言晁藏在這兒了!你搜搜那個書架上有沒有你要找的東西,我先檢查一下他的桌子。”


  向夜闌吩咐起薄昭旭來簡直是得心應手,說罷,她便從桌案下抽出了一個半人高的箱子,既有女子畫像,也有些關於女子來曆的書信。


  書信內容各有不同,字跡倒是十分相似,信件不明顯處都十分心機的印上了一個小章,大意是此信乃是某某村算命先生、教書先生某某代筆。而信上的大致內容則是自稱家境貧窮,唯有一個不知事的女兒,望夫子幫忙加以管教,尋個好人家。


  向夜闌展開手中的畫卷,因一時迷茫,這卷女子畫像墜落在地——這就是她今晚“見過”的那姑娘!隻是比起臉色融於泥土的蠟黃,這畫上正在撲著蝴蝶的模樣顯然更加曼妙靈動,可那姑娘如今正與這畫本身一樣,是死物。


  薄昭旭順著向夜闌的視線望去,一並掃了那畫一眼,似是看出了向夜闌的愁楚,先一步將畫卷了起來。


  “商徵書院不單叫這個名字。”


  他將那畫收於原處,以免向夜闌心慌。


  “商徵書院對那些沒有生路的貧苦百姓自稱義莊,將女兒送到這裏來,不僅能拿到三十兩銀子,還能讓自己的女兒嫁個高官權貴,那些百姓並未見識過這樣的騙局,隻當是個能讓自家女兒飛黃騰達的好法子,也就信了。”


  向夜闌冷嗤一聲,若這地方真有那個本事,又何苦賺這個錢?


  那些貧苦人家的姑娘,或許真有那麽幾個被許了一樁婚事,但究竟嫁到了何處,便說不清了,一旦在信上寫下了“自願”兩個字,又按上了手印,那自家女兒的死活,就不再是他們這些為人父母所能幹涉的。


  所以這“義莊”裏更多的,是用來殺雞儆猴,讓那些富家小姐學會害怕,知曉壓抑自己的工具。或許那些將女兒送到“義莊”的父母,也曾幻想自己的女兒披著漫天霜雪,如朔風一般敲開家宅房門,道一聲近來尚好。


  運氣好的,尚能在這樣不堪的處境裏撿回一條命,運氣不好的,便隻能將自己的冤屈埋藏於楊樹下。


  “王爺,來之前我曾聽映顏姑娘說過,商徵書院的事不止一次被捅到陛下麵前,但……無論是朝中的什麽人,都選擇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我說我現在改變了主意,不僅想找出為您平反的證據,還想找出商徵書院作奸犯科的證據,你如何想?”


  縱然薄昭徐選擇了“利己”,向夜闌都覺得是意料之中,偏偏在她不願麵對的忸怩下,薄昭徐笑道:“你有你想做的事,本王能如何想?這世上或有龍潭虎穴,卻沒有本王不能陪你去的地方。無論你是想守民還是守疆,廟堂沙場,本王守你一人就是。”


  向夜闌笑了笑,未多說什麽。


  見薄昭旭已經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向夜闌心中也算有了慰藉。


  “此時雖有了證據,但想讓那些老頑固信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向夜闌說的是那些明知商徵書院可疑,仍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那些權貴,為了滿足一己私欲,馴化自己的兒女,怕是還要反咬一口,反說他們多管閑事,憑空在這裏潑什麽髒水,可笑可笑。


  這種人若是掛在了懸崖邊上,你遞根繩子過去,他一準是第一個撒開手,大罵繩子太危險——斷了可怎麽辦?

  既然要做,那就得把證據明明白白的甩在他們的臉上,得讓他們知道了疼,才明白自家女兒到底經曆了些什麽,若鬧到了這個地步,還能繼續裝傻下去,那也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傻得可憐了。


  “書院的人明天會派些車夫送那些小姐回家,按照以往的慣例,後日會對那些還留在書院裏的姑娘們進行訓話,到時候怎麽動手……就全看你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向夜闌仍是得老老實實的扮演那位萬小姐,上了一天酸溜溜的“女德課”。


  教的那些,也無非是散發著酸腐的東西,向夜闌忍了一天,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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