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殺機
“毀容算什麽?比起楚欣雅手中的人命,這算輕的了!”楚念扔掉了夾在指縫的玻璃渣,然後說道,“今天算是個小教訓,最好收起你們腦子裏那些肮髒的念頭,我還可以看在咱們都姓楚的份上放你一馬,否則……”
“楚念,我的臉要是有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的。”楚欣雅一雙眼睛盯著楚念,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的話,楚念隻怕現在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行,我奉陪。”楚念說著,然後衝著那幾個人揮揮手,說道,“放她們走。”
“念念,這就放她們走了?”蘇悅似乎還有些不甘心,“才給這麽點教訓,根本不夠啊!”
“難不成你還真想殺了她們啊?”楚念冷笑,“殺人我敢,可是殺了她們還要想辦法棄屍,掩蓋罪證,我嫌麻煩。”
楊婷和楚欣雅麵麵相覷,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楚念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果真把她逼急了,她可能真的能做出殺人的事來!
看著整個包廂都是楚念的人,早已經嚇軟了的楊婷和臉上被毀的楚欣雅,互相攙扶著,然後逃出包廂,飛也似的離開了。
那四個人也被蘇悅揮退,包廂裏頓時隻剩下楚念、蘇悅和阮綿綿。
阮綿綿似乎已經被剛才那一幕嚇傻了,她坐在一旁,看著楚念,心中驚駭,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今天的楚念,是她曾經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很久以前,她心目中的楚念是個紈絝千金,花錢如流水,目中無人;後來有一天,楚念突然間就變了,她變得足智多謀,變得觀察入微,對她也好了很多,可是對楚欣雅和杜秦卻處處算計;而此刻的楚念,卻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好像要將楚欣雅吞噬掉。
阮綿綿真的難以置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讓楚念這個曾經不可一世卻很單純天真的千金小姐,變得這麽不擇手段?
良久之後,楚念似乎發現了阮綿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這才拿著酒瓶,對阮綿綿笑了笑:
“嚇著了?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不,我隻是覺得很心疼你。”阮綿綿搖搖頭,“念念,剛剛你的身上,除了仇恨,還有一種巨大的悲慟,我看的出來,你在打楚欣雅的時候,你的心裏是憤怒而且悲傷的!”
“謝謝你這麽了解我。”楚念淡笑,心中很是感動,為阮綿綿的了解。
而相攜著離開的楊婷和楚欣雅母女,在附近的藥店買了點藥膏,然後回到了楊婷租的屋子,給楚欣雅處理了臉上的傷口。
屋子裏的燈光很暗,一點也比不上出家大宅的金碧輝煌,這樣的巨大落差,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傷口很細,而且不深,隻要堅持擦藥,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楊婷處理完傷口之後,對楚欣雅說道。
“她怎麽會知道我們全部計劃的?”楚欣雅知道自己的臉問題不大,於是放下心來,然後開口問道。
“我也不清楚,她藏的太深了。”楊婷婷楚欣雅提起這件事,臉上盡是憤恨的表情,“明明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麽到她這裏就全露陷兒了?她甚至連我沒做的事情都知道。”
“什麽沒做的事情?”楚欣雅問道。
“如果這次能跟楚向東結婚,我就會以楚太太的身份,名正言順地生活在楚家,照顧和關心楚向東的生活,我準備了一種慢性毒素,打算慢慢耗死楚向東,到最後他會像中風一樣昏迷不醒,直到死去。”楊婷說道,“這樣一來,我就是他財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可是楚念怎麽會連這個也知道?”
“不管怎麽樣,她都已經成了我們這個計劃中的絆腳石。”楚欣雅伸出手,撫摸著自己那張引以為傲的臉,說道,“今天她還想殺我,媽,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如此說著,楚欣雅的臉上閃現出濃濃的殺意,讓楊婷觸目驚心。
“你的意思是……”楊婷有些驚疑不定,似乎不敢確定楚欣雅的計劃。
“殺了楚念!”楚欣雅說道,“你已經被楚家趕出來,不可能回去了,但是我還在楚家。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楚向東的女兒。楚念一死,我就是他唯一的女兒,到時候不管怎麽樣,他的財產都會留給我,跟你當初的計劃殊途同歸。”
“可是楚念一直在家裏,你怎麽殺她?萬一被發現,可是要坐牢的!”楊婷說道,“欣雅,你可不能做傻事!我之前的計劃是慢慢來,萬無一失,可是你……”
“你別管了,我自有我的計劃。”楚欣雅說道,“到時候,你隻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好,這次媽聽你的。”楊婷點頭說道,“我們籌劃了這麽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了,不可能因為楚念這個臭丫頭就這麽放棄。你安排計劃,需要怎麽配合,直接跟我說。”
“放心吧。”楚欣雅點點頭,說道,“我先走了,我還有最後一門考試,考完我就直接回楚家,隻有這樣,我才能想辦法接近楚欣雅。”
“你回學校吧。”楊婷點點頭,“酒吧的工作肯定是去不了了,我得想想辦法,看看再去什麽地方找份工作。”
“那我走了。”楚欣雅聽了楊婷的話,轉身就走,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這裏,回到了學校的宿舍。
回到宿舍的楚欣雅,翻出手機日曆,看著上麵放寒假的日期,再拿出紙筆寫寫畫畫,然後盤算著,很快心中便有了主意。
想好主意之後,楚欣雅便給杜秦打了個電話,約他第二天見麵,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而此時的楚念還不知道,一場殺機早已經在她的身邊蔓延,她的周圍一直存在一雙眼睛,在默默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然後伺機而動,然而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跟蘇悅和阮綿綿暢快的喝了一頓,忘卻了剛才的意外,楚念心中的意誌又堅定了不少。
也不知是酒精的麻痹,還是最近這段時間的壓力太大,楚念忽然間放鬆下來,整個人卻如同軟泥一樣,癱在阮綿綿的身上,甚至還說著胡話。
“綿綿,你知道嗎?能再次看到你,看到你們都還活著,真好……”
“這丫頭酒量不是挺好的嗎?真喝大了?”蘇悅也聽到了楚念的話,不由得啼笑皆非,覺得她是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