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血染戰旗
混戰是瞬間開始的,在這一個瞬間,大廳變成了屠宰場,因為,一邊倒的戰鬥隻能算是屠殺。
好漢們群情激昂的時候,似乎隻知道要衝上去逼淩厲就範,或者直接就幹掉他好了。然而他們卻忘了,這裏是血旗幫,而且是總舵,如果在這裏也可以任人橫行,那血旗幫這麽多年算是白混了。
在別人的地盤,還是要多些防備才好。
地麵上忽然出現大洞,房梁上居然射出細小的弩箭,鬼魅一樣出現的一群人將手中的各色暗器瘋狂傾瀉,一時間慘叫和怒吼同時響起,卻不知道有多少人丟了性命。
這一切好像與他無關,淩厲穩穩的站在場中,那些準備圍攻他的人已經自顧不暇,躺倒一地活人或者死人都沒什麽關係,對淩厲來說,這些人的生死還不如他的早餐重要。
過百的江湖好漢,眨眼間就土崩瓦解,除了幾個功夫好些、運氣不錯的還能站在那擺出防衛的姿勢,其他人都倒地不起。看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話是對的,高無敵和靈虛由於先前就受了傷,被人扶到角落處,此時倒因禍得福沒有再受什麽損傷。
造成這種結果,血旗幫的手段狠辣是一方麵,而另一個原因是,這些找麻煩的江湖好手中厲害的實在不多。
通常,一流高手都是不喜歡紮堆的。
隻有實力不夠的人才喜歡呼朋引伴,糾結一堆人給自己壯膽增加氣勢,不過,即便是一百隻雞,在一隻老虎麵前也難有作為。
除了呻吟聲,整個場麵還算安靜。淩厲依然扮演麵無表情的木樁,負責招呼客人的幾個血旗幫弟子還是認真的跑著龍套,而那些出手襲擊的人也消失不見。隻是不知道剛才地板塌陷,掉進陷阱裏的那些仁兄還有命沒有,相比他們的命運難卜,大廳中雖然倒下了一大片,但是沒了呼吸的倒不是很多。
“淩厲,你居然敢下如此毒手,難道就不怕武林同道群起而攻之麽!”一個胸前染血,臥倒在地身著黑衣的大漢肉爛嘴不爛的大聲指責。
對此,淩厲隻覺得可笑。
你們一大群人衝上來喊打喊殺,被人家擺平之後卻做受害者狀,這種人完全可以被稱作是不要臉。
這世上從來不缺少不要臉的人。
在這一輪襲擊過後還能站著並且有戰鬥力的幾個人也對淩厲怒目相視,但他們能做的想做的似乎也就隻是用眼神表示自己很憤怒,似乎沒有再衝上去的打算,果然是一些識時務的豪傑。
打打殺殺的時候不出頭,但是善後的工作可離不開薛飛。這廝適時的跳了出來,指揮弟子們把傷者抬下去醫治,沒怎麽傷的就請出去,至於死的,有名有姓的就遣人送回家中並且表示遺憾,不認識嘴臉的就挖坑埋掉。
薛飛這個人的武功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做起這些事來倒是像模像樣,很快,大廳就幾乎恢複了原樣,除了其中的擺設有的收到了損毀,並且還留著一股血腥氣以外。
誰都知道,既然天書的所在已經被泄露,那麽事情就不會這麽容易了結。這次打上門來的大多是小魚小蝦,夠得上分量的很少,所以隻能算作是試探性的攻擊,真正的高手還沒有出場呢。
鐵蛋或許覺得自己算上是一流高手,不過這個高手此時正在一個茶樓悠閑的喝著茶,旁邊是閉目養神的關同,當然還有狼吞虎咽的呼延德。
這個茶樓也沒什麽特別,如果一定要說出點什麽特點,那就是距離血旗幫總舵很近,非常近,就算是最懶的懶漢,一盞茶時間也能爬到。
他們來的並不晚,當然看到各色江湖人等去“拜訪”血旗幫,不過他們並沒有跟著去湊熱鬧,因為他們對那個扯淡的天書不感興趣,他們隻是在等幕後*縱的人露麵。而且,他們也不認為憑這些人就可以把血旗幫怎麽樣。
且說淩厲暫時解決了危機,轉頭就想到,天書的秘密最好快點勘破,不然夜長夢多,等更多的人找上門來,可就沒這麽好打發了,到時候成為眾矢之的,天書被奪走是早晚的事情。在那之前,隻有先破解天書的秘密方為上策。
其實自從得到天書之後,淩厲的兄弟們就開始研究,-——那三十幾個人是淩厲的兄弟,而不是手下,這其中的區別是很大的。
可惜三十七個腦袋一起想破,也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擺在丹田和百會處運氣感覺,放在陽光下對著陰暗處投影,泡在水裏看端倪,甚至拿到道觀用香薰。
可是不管他們怎麽折騰,天書給他們的反應和普通的玉牌沒有區別,除了放在胸口會給人帶來暖意之外,這玩意似乎沒有別的用處。
但是淩厲和他的兄弟們不那麽想,在他們看來,天書能帶來暖意這一點就已經足夠神奇,它一定有更多的妙用和秘密,目前隻是沒有解開而已。
沒有人想過天書可能是假的,可能隻是一個騙局而已。就算有人這樣想,也不會說出來,因為寄於的希望太多。況且這玉牌的確有些不同的地方。
淩厲現在唯一能做的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兄弟們快點解開天書的秘密。
是夜,血旗幫戒備森嚴,巡邏的人手比平時多了兩倍,白天那些江湖人士已經被妥善安置並且監視起來,或許還有人賊心不死,不過經過白天的教訓,大家也隻好縮著頭呆著,要不然就告辭離開,再去和淩厲談判是萬萬不能的。
薛飛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今天有二十多個人死在了血旗幫,不管這些人的來頭大小,日後難免會帶來麻煩,雖然血旗幫財雄勢大,但也不願意招惹太多的仇家。而更麻煩的是,即便血旗幫所有人動員起來,畢竟也隻是千餘人而已,且不說參差不齊,即便都是高手,也抵擋不了明槍暗箭沒完沒了的糾纏。
天書這個東西,實在是害人不淺,薛飛隻能在心裏這樣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