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斬燕
“當然不用，你隻要負責不拖大家的後腿，不連累我們和你一起死就好。”鐵蛋適時的在言語上攻擊呼延德。
馬車忽然停下，外麵傳來聲音：“公子，一切布置已經完畢，除燕三、燕五、燕九外，其他幾個人都在燕子塢中。”
唐獨秀嗯了一聲算是回應，那人隨即離去。
鐵蛋看著胖子，“這是怎麽一回事？”
就算是笨蛋在這個時候也該看得出，唐獨秀不是突然想到來燕子堂的，至少，他不準備一個人進去。
胖子慢悠悠的整理著衣服，“說好聽的呢，就是這些燕子太過暴戾，殺氣太重，我打算替武林同道教訓她們一下。”
鐵蛋在等他說下文。
“但是事實上，我的目的是要把燕子堂連根拔起，從此江湖上不會再有這些耀武揚威的凶婆娘。”唐獨秀輕鬆的說著，好像在做什麽很普通的事情。
鐵蛋看著他，“你和我說，是因為她們和丐幫結下了仇怨，你是要替丐幫出頭才來對付她們，可沒有說要把這些人趕盡殺絕。”
唐獨秀不為所動，“你獨自闖蕩了這麽多年，應該懂得了除惡務盡的道理。不斬草除根，難道要等她們陰魂不散的找你複仇麽？”
鐵蛋回答不了。
施以辣手雖然有些殘忍，但也的確是避免日後麻煩的好辦法。
“我這次出來，除了要找你和阿一，和你們湊湊熱鬧以外，還有一件事就是對付燕子堂，哦，應該說是滅了燕子堂。”唐獨秀笑著更正了一下自己說的話。
鐵蛋苦著臉，“這些女人也的確是過分了些，不過你這樣偷偷的集結唐門高手對她們進行圍攻，用如此手段對付女人，弄不好會被江湖中人恥笑的。”
唐獨秀笑出聲來，“像這種聲名狼藉的組織，覆滅隻會人人稱快，誰又會指責我？況且，在這江湖上，女人又如何？偷襲又如何？難道你認為我應該徑直走到她們跟前，要求光明正大的進行決鬥不成？”
胖子說得對，成王敗寇，在很多時候，手段往往很容易被人忽略，大家通常最在乎的隻是結果，方法不重要，成功代表一切。
但是鐵蛋有些別扭的地方在於，唐獨秀早就有了這個計劃，而自己卻不知道。
他以為來燕子堂隻是胖子一時意起，卻不知唐獨秀已經精心策劃好了，就算鐵蛋當時反對來，恐怕也不會改變什麽。
這算不算是一種欺瞞？鐵蛋想不通。
唐獨秀看著鐵蛋耷拉著的臉，伸手上前，在他的光頭上敲了一個爆栗。
“你不會以為我是把你也算計進來了吧？”唐獨秀瞪著眼睛，“不告訴你是免得讓你一路都記掛著，看你那霜打的德性，有什麽話直接說來聽。”
鐵蛋揉著腦袋，“可是，我總覺得你對付燕子堂不像是說的那麽簡單，不管是和丐幫有恩怨也好，或者說燕子堂壞事做盡，這些好像都不能成為你要滅掉人家的理由。”
“那你覺得，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呢？”唐獨秀眯起眼睛。
鐵蛋沒好氣的回他：“我要是知道，還問你作甚。”
唐獨秀嘿嘿笑著，也不回答。
溫柔笑道，“你本性純良，就算在怎麽變，也不似這死胖子般城府深深。其實之所以要對付燕子堂，除了有丐幫的原因意外，最主要的是我們懷疑，燕子堂是天道的一隻觸手。”
“是我，是我懷疑，這種英明的判斷你可不要搶功。”唐獨秀在一旁抗議，溫柔笑眯眯的用擰人肉的方式讓他閉嘴。
鐵蛋有些吃驚，“這懷疑可有根據？總不好因為懷疑就屠人滿門，那樣豈不是和邪道中人沒有區別？”
唐獨秀伸手又要打他，卻被溫柔攔住。
“你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腦子都傻掉了？”胖子不屑的說，“天道中人既然要隱藏痕跡，但是卻也需要一些狗腿子供其使喚，所以隻要查一查哪個幫派的首腦神秘的要死，自然就會發現端倪。”
“還有，燕子堂偏激的行事作風，囂張的惹是生非，還有那看不出路數的武功，你覺得若沒有人在背後挺著，這幫娘們能成氣候麽？”唐獨秀補充道。
這話有道理，鐵蛋想了想，好像胖子說的是對的。
唐獨秀不滿的哼哼，“為了一個娘們，把你緊張成這個樣子。剛才你不是也聽見了，你的燕五並不在老窩，所以一鍋端也沒有她的份。”
鐵蛋苦笑，“我並不是擔心這個，隻是這種動輒滅門的事情，我想不到你居然會做的出來。”
唐獨秀收起笑臉，“其實，滅掉她們還有另一個目的。”
鐵蛋跳了起來，“你這死胖子，到底哪句才是真的，繞來繞去的把我當猴子耍麽！”
溫柔揮手示意鐵蛋坐下，不過看臉上的表情，倒好像是覺得鐵蛋這個樣子很有意思。
“你也在江湖上這麽久了，很多事應該一點就透。”唐獨秀放低聲音，“你以為準備接掌一個門派是很簡單的麽。富貴山莊的事情過後，我們一直行事低調，結果卻惹得一些不安分的人覬覦唐門的地盤和生意。”
鐵蛋失笑，“難道唐門是綠林好漢不成，還要搶地盤搶生意？”
唐獨秀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唐家堡那巴掌大的地方能生出錢來？不做生意，拿什麽給本少爺揮霍？”
鐵蛋撇嘴。
“但是對方也都是有些來頭的，貿然撕破臉總歸不好，所以若是能滅掉燕子堂，自然會讓唐門的聲勢大漲，那些家夥也會有所顧忌收斂。”胖子又說了一個目的。
鐵蛋明白了，唐獨秀說了這麽多理由，足以說明，燕子堂是一定要完蛋的。
既然他已經下了這種決心，鐵蛋決定助他一臂之力，既然是好兄弟，這種時候當然應該共進退，況且，燕五不在燕子塢中。
鐵蛋羨慕起呼延德來，這家夥懷裏抱著酒瓶，似乎睡的很香。
天色將黑的時候，馬車停在了一處稀疏的樹林中。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有五六個來向唐獨秀報信的人了，看來，此次唐門好手恐怕是傾巢而出，必要致燕子堂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