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成功的布局
每個人都有自認重要的東西,不管其他人是否認同這東西的價值,但至少自己會惜之如命。
天仙一般的麵容,就是商嬌嬌最重要的東西。
為了這張臉,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當然,她沒有取悅男人的興趣,保持容顏,並且更加光彩照人,隻是為了她自己,她喜歡自己有著這樣的臉。
眼前這個小子是名符其實的後生晚輩,而且年紀大了之後,對男人的興趣也已經慢慢的開始失去,於是商嬌嬌更加看不起花公子。
可就是這個小子,現在居然出言恐嚇,言之鑿鑿的說自己的美貌就要保不住了,而且,看起來似乎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毒,商嬌嬌相信花公子身上一定有解藥,因為她非常需要解藥。
花公子在她麵前脫衫處理傷口,擺出一副愛答不理有種你殺了我的樣子,對於這一點商嬌嬌氣到極點,但是卻真的沒什麽辦法。
直接殺了當然省事,而且現在正是大好機會,絕對可以輕鬆的得手。
但是之後又如何?誰知道那解藥是什麽東西,萬一殺掉之後搜不到,或者搜出一堆來卻該如何是好。
所以商嬌嬌看著花公子認真細致的包紮好傷口,然後等著他提出條件,想留住命的話,就要交出解藥。
而且商嬌嬌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不對勁,好像臉頰裏有無數的小蟲子在噬咬不停,她的耐心也被一絲一絲的啃得越來越少,她甚至下定決心不管自己的狀況,先一刀劈了這小子再說。
可是一炷香的時間裏,她已經下了好幾次這種決心,卻終究沒有動手。
花公子仔細的包好傷口,不過他並不是打算和商嬌嬌談判講條件,而是準備拚命。
剛才雖然也是在拚命,但是幾乎沒什麽勝算。
現在就不一樣了,商嬌嬌的心已經亂了,就算她的武功還在,但是心神已亂的人出手一定會受到影響。
這就是花公子的機會,至少讓自己能多一些勝算。
商嬌嬌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的臉依然明豔動人,不過那表情卻已經不像出塵脫俗的仙子,而是要擇人而噬的惡鬼。
雙眼發紅,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跳動著,握刀的手指已經發白。
她隻恨自己大意,若是一開始就痛下殺手,也許就不會被對方有機可乘,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狼狽的境地。
後悔藥雖然沒有,但是現在最需要的解藥,有後者就足夠了。
花公子的傷口因為上了藥的遠古,反而更加痛了起來,好像那兩處刀傷正在張牙舞爪的抗拒著藥力,不肯愈合。
但是這痛卻讓他更加清醒,讓他整個人有著更高昂的鬥誌。
花公子的眼神從來沒有這樣清澈過,每一根神經,都處於最亢奮但是又最合適的狀態,雖然流了不少的血,但他卻並不覺得體力有所下降。
看著商嬌嬌心急火燎的樣子,花公子覺得自己這兩刀沒有白挨,以受傷的代價瓦解對方的精神,這筆賬實在劃算。
其實那粉末隻是一些癢粉,唐家雖然以製毒聞名,但是也不是什麽都能弄得出來,像是這種隻要沾上一點,就可以劃掉臉上的血肉,但又不傷害皮膚的東西,隻存在於人們的想象當中,現實裏當然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是人的想象力本身就是一味毒藥,商嬌嬌的腦袋裏不斷的把臉上沾上的些許粉末想得可怕無比,現在就算花公子告訴她實話,恐怕她也不會相信了。
“解藥我可以給你,但是這藥粉古怪,解藥也是古怪的。”花公子很輕鬆的說著,“最主要的一份藥引我若是不說,就算給你解藥也是沒用,所以,不知道老婆子你肯付出什麽代價,來保住你的臉。”
雖然這稱呼沒有錯,但是被稱為老婆子還是讓商嬌嬌怒火繼續上升,憑自己這天仙般的臉蛋,誰敢說自己是老婆子?
“交出解藥,我讓你活著離開。”商嬌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花公子嘲笑的歪著頭,“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會相信你的這種鬼話?我要是給了你解藥,隻怕你的刀會立刻要了我的命。”
“那你想怎麽樣。”商嬌嬌開始咬牙切齒。
花公子看著商嬌嬌的臉,“我隻想看著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想看著你哭都哭不出來,然後看著你瘋掉,或者幹脆直接被自己嚇死。”
商嬌嬌的怒火終於再抑製不住,雖然自己的臉無比珍貴,但是怒氣已經充滿了她的靈魂,她隻想把花公子碎屍萬段。
麵對著瘋虎一樣衝過來的商嬌嬌,花公子早有預料,雖然每一個動作都會牽扯著傷口在跳動著疼痛,但是他卻平靜得像失去了感覺。
疼痛不能影響他的動作,依然是那雙手,隻不過多了一絲自信,多了一絲從容。
商嬌嬌的刀勢比之前更加凶狠,但是花公子卻能準確的發現,這看起來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的短刀卻有了破綻。
如果說之前商嬌嬌的刀法如細雨般柔密但卻密不透風,但是現在,她出刀已經亂了章法,隻是一味的狠命劈砍,這種刀法和街頭拿著菜刀和人拚命的潑婦很像。
如果這樣的攻擊也能殺了花公子,那他做鬼也沒有臉去存在了。
商嬌嬌短時間內出手幾百刀,花公子全部躲閃或者接住,但是他出手卻隻有三次,而且力道都不重,至少不會讓商嬌嬌覺得身體受到了損傷。
而且以商嬌嬌現在的狀態,就算砍上她一刀,她也許真的不知所覺,或者是根本不會去理會。
怒氣衝昏了她的頭腦,讓她失去了理智,現在她的心中隻有一個聲音,殺了他,殺了這個人。
花公子並不是隨意的出手,雖然看似沒有什麽影響,但是在不知不覺中,商嬌嬌的血脈已經開始有了滯堵的現象,隻是她並沒有察覺。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花公子實在是畏懼對方的攝神之法,所以他要讓對方的血脈不通,隻要血脈受阻,那麽行功就會大受影響。
雖然不知道這攝神之法是什麽樣的功法,但即使主要是靠眼神來製敵,畢竟也是身體的一部分,花公子不相信血脈受阻之後,這詭異的功法還能那樣厲害。
不管商嬌嬌的刀法如何淩厲,至少可以用雙掌阻擋,但是若是讓這娘們兒把攝神之法發揮到極致,花公子可沒有一點能應付的信心。
所以他的手掌看似不經意的攻擊,卻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計劃,這一點,從商嬌嬌漸漸慢下來的短刀中就可以發現。
失去理智的商嬌嬌也發現了這一點,而且她忽然想起,自己最拿手的功夫並不隻是這氣勁破內力的刀法,而是自己的一雙眼睛。
似是有光芒一閃,花公子並不能確定,他隻是知道如果那光芒是真的,那應該是商嬌嬌的雙目發出來的。
然後花公子的身體就像忽然掉入了水中,每一個動作都要花費更大力氣,身體似乎變得遲鈍起來。
這種感覺唐獨秀曾經對花公子說過,所以花公子心中已經有了準備。
預料之中的另一種情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