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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相博之後

  拿著武器,並不是準備和誰動手,鐵蛋隻是覺得有槍在手,心中才會安定一些。


  呼延德的表情是滿不在乎的,這和他以往的樣子有些區別,至少在大家麵前,他從前不是這樣,顯得有些肆無忌憚。


  想說什麽,他就不做考慮的說出來,想做什麽,估計也沒有人能阻止他。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


  這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人。


  付慶頭發有些亂,衣衫也顯得很不整齊,但是更顯眼的是,他的左胸有一處傷口。


  屋子裏坐著的都是練家子,尋常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這幫家夥隻要掃一眼就知道這是劍傷。


  唐一是用劍的,而且他所用劍的寬度,和這傷口也很符合。


  付慶的臉色蒼白,雖然臉上還帶著笑,但是額頭細密的汗珠已經出賣了他。再加上他整個左肩看上去都無法動彈,於是大家可以更深一步的判斷,這一劍,很可能是刺透了他的身體。


  “有沒有活著的,能不能幫我這半死的人扶過去坐下。”聲音嘶啞,付慶說出了這句話,臉上的肌肉竟然有些顫抖。


  這才有人過去攙扶他,唐獨秀立刻去檢查他的傷口,不管怎樣,在眾人之中,胖子用藥的本事是最高的,無論是傷藥,還是毒藥。


  “幸虧阿一懂得留手,不然這一劍要是傷到內髒,恐怕我們難免要哭上幾聲為你送葬了。”唐獨秀仔細的查看傷口,然後開始上藥進行包紮。


  付慶赤著上身,眉頭一跳一跳替他喊著痛,聽到唐獨秀的話,本來沒什麽力氣的他還是忍不住反駁。


  “姓唐的人要是懂得留手,鐵蛋都能長出頭發。”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怒意很重。


  無辜受牽連的鐵蛋沒有表示不滿,隻是撓了撓頭,那禿頭油亮亮的有些發光。


  唐獨秀專心的處理傷口,手忙著嘴上卻不閑著,“莫非你們倆打出了真火,你傷成這樣,那阿一如何了。”畢竟是血脈兄弟,唐獨秀開始擔心起來。


  付慶哼哼兩聲,但是很快就咬緊了牙關,胖子的傷藥敷上傷口,還真不是一般的疼。


  “我活著,估計他也死不了,雖然被我的劍氣斬了一下,不過離開的時候,他還能騎馬,料想傷得也不比我重。”付慶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劍氣,南宮飛天心中一動。


  劍道高手到達某種高度的時候,可以通過自己的劍身發出劍氣,就相當於是武器的延伸,更進一層的時候,便是手指也可以發出劍氣,傷人毀物自然不在話下,不過,能到那種程度的,南宮飛天還沒有見過。


  能夠發出些劍氣倒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南宮飛天也可以做到,自己的劍即使不碰到對方的身體,隻要距離夠近的話,也是可以傷人。


  隻是這些細微的劍氣很難取人性命,而且微小,更不用說能單純用劍氣來斬人。


  “你是吃了什麽仙果還是千年王八湯,怎麽會有如此功力了。”在一旁的花公子問道。


  付慶本來不想說話,但是知道自己若是不說,恐怕有人會纏擾不休,而且說不定這死胖子會拿自己的傷口做文章,那就大大的不好了。


  於是這位少主把自己如何被人傳功,又如何練得了料敵先機的詭異身法,著實的讓聽者陣陣發愣。


  “想不到還真有人練什麽嫁衣神功,你還真是好運氣。”南宮飛羽讚歎,憑空多了那幾十年深厚的內力,誰都會羨慕,況且這內力不是單純的內功那樣簡單,那可是經過高手幾十年靜修苦練過的內力。


  但是唐獨秀更感興趣的還是付慶受過的那地獄般的訓練,能夠把身體的反應變成一種本能,這就不是運氣或者刻苦就能夠得到的了。


  於是胖子不禁感歎,付慶的確有些超於常人的天分,若是換成了自己,不管練多少年,都隻不過是被換著法兒的痛打而已。


  眾人都圍著付慶,呼延德例外。


  他還是吊兒郎當的坐在那裏,不發一言。


  “這麽說,你們算是不分勝負,打了個平手?”鐵蛋問道。


  唐一和大家打了招呼要走,然後付慶跟著他一起離開,除了知道內情的人,其他人也猜出這兩個人要去切磋一番,並且,看樣子,付慶是很不情願的。


  然後付慶就帶著一個透明的窟窿回來了,據他說唐一被他的劍氣所斬,以付慶現在的功力,既然可以如此的運用劍氣,那麽唐一挨的那一下也絕不會好過。


  付慶苦笑,“本來我以為隻是和他玩兩招而已,憑我的反應,就算不還手,躲也躲的掉他那把破劍。”


  歎了口氣,付慶繼續說道:“誰知道這混蛋哪來的勁頭,幾招之後竟然動了真格的,而且我看得出他的劍和以前很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搶先問的是南宮飛羽,不過看南宮飛天的表情,也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淡定的多。


  沒辦法,誰讓這兄弟倆也是用劍的呢。


  付慶想了想,似乎是在斟酌用詞,“這個我也說不好,隻能說,如果他以前施展起魔劍讓人覺得像是麵對九幽來的惡鬼,雖然讓人膽寒但是赤手空拳,那麽,現在這個惡鬼已經全身披掛,手中還多了武器。”


  “他越來越不像人了。”付慶苦笑著這樣下了結論。


  唐獨秀已經把付慶的傷口處理好,隨手又點了幾個穴道,滿意的呼出一口氣,但其實在別人的眼裏,他的藥或許真的有奇效,但他包紮傷口的手法簡直爛透了。


  “他有沒有說去哪裏。”唐獨秀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付慶賞了胖子一個白眼,“他可是你的兄弟,如果去哪裏連你都不知道,難道他會告訴我?”


  南宮飛羽翻出一件衣服給付慶換上,南宮家也算富貴逼人,拿出的衣服自然也是綾羅綢緞之類,不過和付慶那鑲金嵌玉的華服還是不能相比的,這世上除了娘們兒,像付慶這樣喜歡在衣服上加材料的人還真不多。


  不過自己的衣服不但多了幾個洞,而且還血跡斑斑,也隻好湊合著穿一些樸素的了,所以盡管不太滿意,但付慶還是遮擋住了自己外泄的春光。


  “我想知道,如果你們都全力以赴以死相搏,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唐獨秀漫不經心的問道,好像是在問兩個不相幹的人拚命會怎樣。


  付慶輕輕的動了動胳膊,隨即吸了一口涼氣,看來短時間內是無法複原的了。


  對於唐獨秀的問題,在場的每個人都想知道答案,於是都眼巴巴的看著付慶。


  偏頭想了一會,付慶道:“如果是在傳功之前,我當然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我憑空多了精純的內力,而他也不知道學了什麽鳥邪術,雖然功力還是比不上我,但是若真的拚命,那麽,我會死。”


  唐獨秀點了點頭,但是付慶接下去的一句話卻讓他口中的一口茶噴了出來。


  “我會死,但是他也不會活著。”付慶邪惡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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