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自欺欺人
回家的時候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麵，我總感覺這一次我從深圳回來運氣都不怎麽好。
先是在監獄被老黃罵，讓我原本的決定開始動搖。而後又是得知了青姨的事情，如今自己更是混賬的連常曉溪都睡了。
我回到家的時候，嫂子和芸姐正坐在沙發上的。就連餘兒也坐在她們的身邊，我見狀也許是心虛，所以一臉的笑容就說：“咦，餘兒今天怎麽在家？”
嫂子笑罵了聲，說：“你是不是昨晚上喝酒喝糊塗了，今天星期六餘兒肯定在家。”
一聽到說我喝酒喝糊塗了，我就有些不太敢看芸姐。而且芸姐跟著就站起了身，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芸姐停了下來，好奇的問我：“你幹嘛呢，怎麽那麽緊張的樣子？”
我幹幹一笑，說：“沒有啊，我哪裏有緊張、”
芸姐努了努嘴，說：“渴了吧，看你的嘴皮都幹的要裂開了似的，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本來想說不用的，但是我又不好多說話，怕說對了自己疏忽了什麽會讓芸姐懷疑。也許做了虧心事的人就是這樣吧，瞻前顧後的怕這個怕那個。
芸姐給我倒了杯水，我說了聲謝謝一口喝完之後，我就說：“你們坐著吧，我昨晚沒睡好繼續補一覺去。”
嫂子和芸姐都沒說什麽，我就獨自上了樓。其實我一點都不困，我隻是在想安靜的待一會兒。躺在床上，我睜著雙眼腦子裏全是常曉溪扇我那一巴掌時落淚的臉，每一次想起來我的心裏麵都會發抖一下。我告訴著自己常曉溪這件事情必須要解決的，盡管我知道她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但常曉溪是誰？她是老常的女兒，老常是誰？我的一切都和老常脫離不了幹係！
越想我越是害怕起來，我知道我那不是膽小，隻是愧疚的心裏在不斷的作祟。
可能真的是因為我酒喝的太多了，我想著想著頭疼欲裂了起來。閉上眼睛我讓自己睡著，精神其實一直都不怎麽好，隻是腦子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最後我還是睡著了過去，一直到吃中午飯的時候我才醒了過來。當我一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芸姐正在看著我。
我心裏麵立刻就是嚇了一跳，然後幹笑道：“芸姐，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你剛剛在做夢？”芸姐問我，我的確做夢了，可口中卻是忍不住的說：“沒有啊。”
“騙人，你睡著的時候眉頭一直緊皺著。對了，你昨晚上是不是和曉溪在一塊兒啊？”芸姐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詢問，可我的心裏麵卻是一下子忐忑了起來。
我還是點了點頭，說：“是啊，瀚海有一筆賬很難收，所以昨晚上就跟著她一塊去了。不過昨晚上實在是喝的太多了，所以就在辦公室裏睡都沒聽到你的電話。”
芸姐笑了笑，說：“那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準備留在瀚海？”
芸姐還不知道青姨的時候，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沒必要瞞著她。我們倆之間現在真的很需要一件事情來緩衝一下，所以我就說：“是的，不過我終究還是不太明白商場上的那些事情。”
“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就讓我代替你去吧。青姨這段時間新婚，而且據說過兩天還要去度蜜月。公司裏的事情曉溪一個人也處理不過來，你啊連半桶水都算不上。就是我去不知道合適不合適，你和青姨商量商量一下唄？”
芸姐也是單純的想要幫我和青姨分憂，我嗯了聲就說：“行，等會兒我和青姨打個電話。不過你得注意一件事情，以後在她麵前不要問她的臉色那麽差還有身體之類的問題。”
“嗯？怎麽了嗎？”芸姐狐疑的看著我，我深呼吸了口氣，說：“青姨可能隻剩下半年的生命了，這半年的時間裏就讓她徹底的休息吧。”
芸姐一下子瞪大了雙眼，而我也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她。當芸姐聽完之後眼眶已經紅了起來，芸姐和青姨的關係不一般，青姨剛回來溫州的時候就是一直住在芸姐家的。要不是因為我，估計芸姐以後也一定會以姐姐這樣的稱呼去喊青姨。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咱們自己難受沒事兒，但不要在她的麵前難受了。她知道自己沒有多少的時間，所以才會這麽著急的結婚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次穿婚紗的感覺。
芸姐默默的點點頭，說道：“那為什麽不嚐試再去治療一下呢？就算在國內治不好，也可以國外。就算西醫治不好，還有中醫啊！”
“我不知道，或許她隻是不想再遭罪，也估計是真的沒有希望了吧。”我歎息著說，芸姐沒有再說話，起身走到窗邊我知道她在難受所以也沒有去和她說。
不多時嫂子來喊我們吃飯了，我們才下了樓去。下樓後我們坐在一塊兒吃飯，隻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當我發現是常曉溪打來的時候，我隻感覺心裏麵狠狠的顫了一下。
我連忙就起身往一旁走去，回頭看了一眼嫂子和芸姐，她們雖然在看著我但我還是壓著聲音喊了聲：“曉溪姐。”
她恩了聲，就說：“你今天不來公司嗎？朱強已經將支票送過來了。”
“我去公司合適嗎？”朱強把支票送過來那是意料當中的事情，但現在我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他。常曉溪聞言，笑了笑說：“你來公司會有人攔著你嗎？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
聽到常曉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麵不知道為何長呼出了一口氣。常曉溪在裝糊塗，可有時候裝糊塗何嚐不是一種最好的方式呢？
我心裏麵煎熬常曉溪一定是比我更加煎熬的，我想了想就說：“好，我吃過中午飯就過去。對了，你吃飯了嗎？”
“正在吃。”
“哦。”
“行了，我繼續吃飯了你吃完就來吧。”常曉溪說了聲就把電話給掛了，我拿著手機愣了一會兒，這時嫂子就喊我：“在那發什麽呆呢，趕緊來吃飯！”
我忙哦了聲就坐回到了位子上，芸姐什麽也沒說，就是嫂子問我：“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今天一早回來就好像丟了魂似的。是不是昨晚上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有，就是感覺人不在狀態，估計是昨晚上喝的太多了到現在人還沒有清醒吧。”我笑著解釋道，嫂子也隻是問問而已並沒有揪著我問個所以然。
他不問了，我快速扒了兩口飯就是放下了碗筷說：“剛剛曉溪打電話過來說公司裏麵事情很多，我現在得過去和她一塊處理一下。”
嫂子點點頭，芸姐就說：“那你不要忘記了我和你說過的事情。”
我嗯了聲也懶得喊郭航了，就自己開車去了瀚海。我到了公司看到前台和我打招呼，我本來是要直接上去的，但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常副總來了嗎？”
“來了，剛剛上樓的。”
我笑了笑然後就往樓上去了，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剛到樓上常曉溪就坐在我辦公室裏麵的。我下意識的動作一頓，常曉溪看著我她的臉色很不好，但還是笑了笑說：“來了，愣著幹嘛，我還在等你簽字呢。”
“簽什麽字？”我問道，常曉溪就說：“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我剛給請你打了電話，她說她現在沒時間來公司，讓你代替她把工資單簽了。”
我點點頭，然後就坐了下去在每一張工資單上簽字。常曉溪就在辦公室裏等著我，等我簽完後我全部整理好，遞給她說：“都好了，不過我怎麽沒有看到你的？”
常曉溪就把她的工資單遞給了我，說：“王總，簽字吧。”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說：“你比我大還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啊，好歹也是我姐姐呢。”
“姐姐？我可不敢當。”常曉溪笑著說，我的動作一頓，常曉溪就立刻說：“簽好看點，不然財務以為濫用職權呢。”
我點點頭工工整整的寫上了我的名字，常曉溪拿過去之後，笑道：“又要發餉了，晚上我得喊我的兩個老婆過來去玩玩，王總這個假你要不要批啊？”
“批，而且你請假也不需要經過我同意啊。”我說，常曉溪點點頭還拍了拍我肩膀，說：“那行我今天可就早點下班了，你忙吧。”
我看著常曉溪的背影，就說：“曉溪姐，咱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常曉溪的腳步停了下來，沒有回頭看我隻是笑著說：“肯定啊，剛剛我那隻是一句氣話你別放在心上。以前怎麽樣，以後我們倆還是怎麽樣。”
“嗯！”我重重的嗯了聲，常曉溪就走了出來。其實我們都是在自欺欺人，明知道事情發生了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但我們總還是忍不住要去問這個愚蠢的問題。
我深深的呼吸了口氣將情緒全部壓製了下去，然後拿起了手機給青姨打去了電話。青姨接聽，就直接說：“公司裏的事情現在你和曉溪全權處理，我很快就要登機了估計下個月才會回來。”
我苦笑了兩聲，說：“嗯，那青姨你開心的玩。不過我打電話隻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對公司的事情太陌生，希望讓芸姐過來代替我，你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