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結局
星象天君在一次會宴中驚然發現雲層更深層處起了一團不明的血霧,他立即上報了帝君,帝君神情憂慮,命他快速查明這件事情。本以為是鬼界那群躁動不安的惡鬼有意預謀,卻不曾想這是一個預兆,一個隕神的預兆。
星象天君推算出在這幾日之中終會發生一件震動天庭的大事,可具體時間和事件人物不能算出。這等異象曾經出現過,不過是在凡間,這次卻直接上了天庭。
他大感不好,帝君有令嚴密,這事兒無法四處張揚,他便偷偷縮在蜃閣裏觀測血霧的動靜變化。一旦有什麽特意指向,他便立刻通知帝君並加以施救援助。
“這到底是要發生什麽?為何這團血霧曾有破散之意,現在卻又逐漸恢複曾經的大小,甚至越來愈濃,威力逼人。”
直到今天,星象天君到達蜃閣時發現那團血霧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待著了,他大驚失色,趕忙調整位置,終於在一個仙君的府邸上空看到了已經大到可以蓋住府邸的血霧。
“不好!”星象天君愁眉苦臉,趕忙出了蜃閣去找帝君。
與此同時,那團血霧下,靳池淩然空中,直視過去,表情略有一絲悲哀。
與漯積臣待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他那時以為這一天不會到來,誰知道時間越久,對漯積臣的愛意越積越濃,早就泛濫成災一發不可收拾。
千錘百煉情比金堅。
煉情池和共擇橋這段記憶他差點忘記,那個叫覺民的人給他挖了多大的坑。
如有違誓,灰飛煙滅,此間無輪。
愛上漯積臣就像是上天注定必定毀滅,靳池捫心自問,毫無悔意。如果這就是我愛你的代價,我大可以接受,隻是不太能接受日後再也看不見你。
不過死都死了,連輪回重生都不可能,麵對無法逃脫的詛咒就不會感到痛苦了。
血霧終是累積到一定程度。
遠方帝君與星象天君飛馳而來,可來也遲。
血霧如山落下,徹底覆蓋住了靳池,隻肖一霎那,就是化為血水,最後腐蝕,一點痕跡都不剩了,那兒忽然變得幹淨透明,誰還知道那曾站著一位年輕的神仙。
漯積臣立於胡蓉下遙望異象,手中捧著一個輕巧的盒子,雖然是個小禮物,但也慶祝靳池順利完成任務。他唇角含笑,低下頭仿佛已經猜想到那人收到禮物該有何等的欣喜若狂,不知不覺,期待也爬上了他自己的心尖,他的笑意越發濃烈。
隻是他卻不知,這番等待,恐怕歸來再是遙遙無期。
……
最後到場的人包括丁至味隻有九個。
“還有一個人沒有來啊,會不會是半途嚇到退出了?”
“我個人更傾向於他是被NPC抓了淘汰了,或者是在哪裏等著我們去救啊。”
“追我的那個NPC賊厲害,是個屠夫,差點就追上我了。”
“追我的是拿電鋸的,不過那個電鋸的太慫了吧,靠近我都不敢。”
“好巧啊,我也是電鋸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我也是。”
“我也是…”
“對啊我也是……”
“誒你們怎麽都是電鋸的?不是還有個拿著斧子的嗎?”
“我在c區,我看到了啊,斧子的npc就在那裏,他看到了我還想追我來著,還好我跑得快,畢竟我體校畢業的。”
幾個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眼看時間不多,丁至味提議立即出發。
九個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一個跟著一個的後麵,前麵的第一個人負責偵查,最後一個人負責警惕信號。
兩個相約一起來的小女生膽子似乎很大,都是站在前麵兩個的先鋒隊員。
丁至味被擋在後麵,正好卡在中間的位置。
屠夫最後活動場地在食堂,真正的序幕在食堂展開。
丁至味打了個哈欠,這個鬼屋npc也太少了吧,早點出去早點解放。
漫不經心地跟著幾個人,四處張望了一下食堂,這食堂髒亂得不成樣子,他嚴重懷疑這裏可能會出現老鼠蟑螂這種生物,而越往裏麵走越能證實他的猜測。
忽然,他們身後的鐵門從天上猛地掉落,一個大學生差點被砸到。
丁至味眼疾手快把那人推了出去,結果發現自己和那八個人站到了對麵。
“誒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在那裏?”
“這門是幹嘛的?為什麽會這樣?”
“你們看攻略的時候看到了嗎這是什麽?”
有個女學生道:“單純隔離吧?攻略裏從來沒寫過還有這種的。”
“幹脆你在那裏等我們好了,我們去想辦法救你。”那些人對丁至味道。
丁至味無奈,安全出口又不在這裏,這裏後麵就是一堵牆加上廚房,這分明是隔離屠夫的吧?想也覺得那些人返回救他的可能性不大。
但他不可能說出讓他們陪自己這樣的話來。
看著那八個人走,丁至味歎了口氣,正想著要怎麽解救自己然後逃出去,後腦勺突然被人用重物狠狠敲擊,直接當場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捆綁住了,丁至味環視周圍,發現周圍掛著不少人形屍體。幾套衣服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血水橫流的桌麵上。
他再把視線轉到一邊,霎那冷汗流過全身,顫栗殺機濃濃撲鼻。
一個屠夫在他麵前磨刀,丁至味想把這個當成是遊戲恐怕也不可能了,近距離的觀察讓他發現這個屠夫就是當初十個玩家裏的一個,而消失的那個玩家恐怕就是這個人。
那個屍體…他看見過…腸子剖露在外掉在了地上。
是那具裸屍!
原來根本不是npc!
這就是真正的屍體!
從未有過的恐懼占據了丁至味的全身,絕望從心底升起。
這個是真正的殺人狂,他混進了玩家還殺了屠夫npc,並且偽裝成了屠夫的模樣,為什麽後麵再也看不到電鋸和斧頭,那是因為他們發現了殺人狂,恐怕現在已經逃跑出去了!!
“你還有什麽遺言嗎?不,華麗的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
那屠夫口吐瘋言,凶神惡煞,表情猙獰,走到丁至味麵前,高高地舉起了菜刀。
甚至已經來不及悲鳴,血液便濺了滿牆,花瓶裏花朵那殘缺的花瓣,孤零零地飄到了地上。
“哥哥,下雪了。”孩子驚奇地伸出了手。
“今年下的比去年還要早。”
“不知道至味哥哥什麽時候才出來呢?”
“如果能在雪天給他驚喜,他可能會記著一輩子呀。”
與此同時,覺民的心忽然燒灼樣疼痛,手中死死攥緊的那枚提前準備好的鑽戒居然劃破了手心,淌下了一滴刺眼無比的鮮血。他恍然低下頭,難受到呼吸困難,很久之後,他才艱難地喘息道:“再準備一件外套吧,氣溫驟降,待會兒他出來,會冷。”
又是一年暮雨紛紛,紅袍青年持傘步入河畔,渺無人煙的四周寂靜無聲,他輕輕蹲下身,無視淤泥是否沾染得上幹淨的衣袍,素手放了一盞明燈在河麵上,它之中的燭火輕輕搖曳著,輕巧而嫩黃的花盞靜靜漂浮,青年沉默了很久,最終緩慢地鬆開了手,目視花燈順著河流的方向漸漸飄遠,一路帶起波瀾。
良久,蕭瑟的夜裏,青年忽而自顧自道:“原來,真的需要一年的時間才可以製作好它。”
水麵起了一圈漣漪,卻不是因為天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