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時冷時熱
的士上有暖氣還不覺得,下車後才知道深夜涼意很濃,李思瑟瑟發抖,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為在後怕酒店發生的事,陳默不斷搓著李思的手臂,想讓她能好受些。
陳默從李思包裏拿出鑰匙開了門,扶著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方吾北則去廚房煮了薑糖茶,為李思去寒。
李思低著頭,淩亂的長發垂下擋住了臉,陳默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猜也猜得到這張沮喪的臉上已滿是淚痕。
薑糖茶煮好了,方吾北端出來遞給陳默並囑咐,“小心燙。”
陳默舀了勺,吹了又吹,“來喝碗薑糖茶,以防感冒。”
李思抬起頭,湯勺送到她的嘴邊,而眼淚掉了幾滴在湯勺裏。
她微微的張口,抿了一口。
方吾北拿上衛生紙,半蹲著彎下腰幫李思擦去眼淚。
陳默送第二口時,李思推開湯勺,看了看陳默,又看了看方吾北,情緒再次崩裂。
她攤坐在地上,抱住陳默的腿激烈搖晃,“你們罵我吧,使勁罵我。”
方吾北扶著李思叫她別這樣。
陳默手裏的薑糖茶因為身體的搖晃濺到她手上,濺出的液體很燙,燙的她皺起了眉頭,但她沒多理會,把碗放在一旁,也幫忙扶起李思。
“事情都過去了,過去了。”
李思不停的哭,此時除了掉眼淚真不知道還能有什麽方法排解心裏的苦悶?
“都怪我不聽你的勸,都怪我貪圖虛榮,都怪我以為我可以承受所選擇的事,卻連累到你們。”李思開始抽自己的臉,那響聲在安靜的屋子裏特別的刺耳,聽著讓人特別的難受。
陳默見狀連忙抓住李思的手,方吾北也沒想到李思會這樣。
“沒人怪你,你不要自責了。”
阻止李思在抽自己的同時,陳默的眼淚也跟著往外冒,她不好受,是的,李思這樣她很難受。
“怎麽會不自責?方吾北怎麽辦?如果真被雪藏了怎麽辦?”李思哭的更凶。
陳默像被刺激穴位一樣驚愕了,一直忙於安撫李思,沒把那死胖子的話放在心上,現在細想起來,老總要封殺小職員那不是分分鍾的事嗎?
方吾北心裏打盹,但也表現是像沒人事一樣,“別想多了,事情總會有轉機。”
方吾北的話沒有絲毫的說服力,李思又不是不清楚何總是何等的小心眼,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讓他出糗,怎麽可能輕易讓過他們,不放過她倒也無所謂了,反正原本她也就是名不見金磚的小嘍嘍,但方吾北不一樣,他是出了名現在正紅的明星,如果把他拉下馬豈不是她的罪過之深。
“不可能有什麽轉機,方吾北你打我吧,是我害了你。”
在方吾北答應救李思的那刻,便想到會有需承受的後果,他雖思緒萬千但也不能讓李思自責,更不能讓陳默自責。
“沒有事是絕對的,你也累了,去床上休息吧。”
陳默複雜地看了方吾北一樣,現在當務之急先安撫李思,後續的事隻能等回去再說。
“對,早點睡覺。”
扶李思去床上後,陳默拉著她的手說:“你好好睡,忘掉今晚的一切,就當它從來沒有存在過,明天還是好的一天。”
李思無力的閉上眼睛。
等李思睡著後,陳默輕輕關上了門。
去方吾北家的路上,方吾北吹著陳默受傷的手,催促的士師傅快點開。
陳默沒有說一句話,腦裏回想著方吾北和李思的對話及死胖子撂下的狠話。
怎麽事情好像約好似的,綁著一起來呢?有幾成的希望讓事情不要變成連鎖反應?
她不敢想方吾北會被雪藏,他辛辛苦苦取得的成績不可以輕輕鬆鬆被抹殺掉,他一路來的跌跌撞撞實現的夢想,更不可以因為她而終止。
方吾北急忙打開家門,連鞋子都顧不上脫,直奔房間拿燙傷藥。
拉著陳默坐下,一邊用棉簽輕輕上藥,一邊緊鎖著眉吹拂傷口。
“怎麽燙傷了這麽大一塊?要是留疤了如何是好?”
陳默睨了眼紅腫的手,毫無理會,因為手部的疼痛遠遠被心裏的擔憂所覆蓋。
“留疤了不剛好留做紀念。”
“傻丫頭你紀念什麽?是紀念楊曉憐生日,還是紀念李思獲救啊?”
陳默胸悶,“在KTV他們那樣對方晴,確實有些不妥,你跟方晴解釋了吧?”
方吾北點點頭,走到冰箱前拿了兩罐青島啤酒。
“她對你沒有其他想法吧?別讓這件事影響到你們。”
提到方晴,方吾北想起了之前的疑惑,也許對拒絕還是接受該用他說過的一句來解答,對於快速的社會適合速食的生活,人們講究的是快,而愛情太耗時耗力。
對愛情不將就的人是幸福同時也存有不幸,幸福是等著住在心裏邊的唯一,不幸是也許等了一輩子都等不到,畢竟現實世界並非電視劇那麽完美。
所以他淡淡的回了句,“沒有。”
“沒有就好,我還擔心她會遷怒於你。”
陳默想一切像沒發生過回到原點她應該高興才對。
“傻瓜擔心什麽?我都會把一切處理好的。”
陳默看向方吾北的眼睛,“那胖子如果雪藏你,你也能處理的好嗎?”
“我和現在的公司隻有唱片約,沒簽影視劇,即使被雪藏,我也可以轉向影視劇,之前有跑過龍套,應該沒問題,別擔心好嗎?”
陳默從方吾北臉上泛起的笑容中隱隱看出事情並非他說的那麽輕鬆,因為真若他講的那般,李思說起雪藏就不會那麽緊張,胖子當著他們撂下的話也就沒了意義。
“你說的這麽輕鬆,實際上不是這樣對不對?”
“別擔心好嗎?”方吾北重複著。
“你告訴我,我想聽實話。”
何總的人脈廣即使隻有唱片約在他手上,方吾北想到影視圈發展,在何總的阻擾下想發展也較為艱巨。
當然這些方吾北不可能告訴陳默,他知道以陳默的個性肯定會自責到無邊無際。
“實話就是這事沒那麽嚴重,我也相信我的粉絲會挺我到底。”方吾北擇輕避重。
陳默半信半疑,“真的嗎?”
“你覺得呢?我的信譽度在你那裏就那麽低?”方吾北假裝受挫。
陳默拿起方吾北拉開易拉罐蓋的那瓶酒喝了兩口,“不是很低,是沒有。”
方吾北捂住胸口,“我的心碎了一地。”
陳默往方吾北胸口補了一拳,“少來,本來就沒心肝。”
方吾北看著陳默,隻希望她不要為即將可能麵對雪藏的事發愁,自責或難過才好。
第二天,陳默沒離開過電腦,就想第一時間知道昨天的事是被壓製住還是被爆出來。
同時開了幾個娛樂版網頁時不時的刷新,陳默想這樣在連續一個月都能成八卦協會的會長了,娛樂圈的大小事隻要問她絕對對答如流。
陳默按著F5刷新沒看到關於昨晚的新聞,直到9點15分,有人在微博上爆料,題目是方吾北得罪高層,並附上圖片。點開看裏麵的內容是方吾北阻止公司高層與某伴舞開房,高層大怒,方吾北或被封殺。
這條微博在發出3分鍾轉發率就快破萬。
殺傷力的圖片,殺傷力的內容,而封殺二字更像重磅炸彈刺激陳默的神經中樞,她按下F5,照片和文字依舊存在,不是眼花或幻覺,她還不死心的關掉微博,再次登陸後,此微博卻被刪除。
怎麽回事?難道是有人壓製了此消息,禁止傳播。
如果那胖子能把事情在短時間內壓下來,那麽說明他的人脈關係很廣,他若是存心要打壓方吾北,那方吾北還怎麽在娛樂圈混下去?陳默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又坐下把頭抵在桌子上。
現在已快入冬,她身上都穿上了離子大衣,明明很冷,可她卻覺得時冷時熱,就像一本書的名字《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辦公室的人看見陳默像遊魂一樣走動以為是中邪了,Life和Min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提醒陳默她的手機已經響了好幾回了?
Life決定為了不受鈴聲的影響,叫醒還在中邪的陳默,她走過去拍了拍陳默,“陳助電話。”
“啊?”
陳默抬起頭,沒聽清她說的話。
Life指了指陳默的口袋,“響了好幾次了。”
陳默這才意識到電話在響,她看了看是陌生號碼,哪個陌生人這麽有毅力的一直打她的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陳小姐就不記得我了?”
對方的聲音,陳默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實屬陌生。
“能說你的名字嗎?”
“陳小姐真忘性了,我以為你會給我印象深刻。”
陳默腦裏閃過念頭的是推銷廣告?人壽保險?還是調情騷擾?
“你不說我可掛了。”
“我打了你那麽多通電話你都不接,現在好不容易接電話你忍心掛嗎?”
陳默從嘴裏吐出一口氣,不爽,不爽到了極點,是韓威變態男,他還敢打來。
“你這死變態,見我好欺負是嗎?你不知道狗急了還會跳牆嗎?你最好別惹我,小心我炸平你。”
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把手機甩到桌子上。
辦公室的人聽到咆哮都目視在一個焦點上,就是坐在椅子上生氣的陳默,什麽事一早上就這麽大火?
Life對其他人用口型說:“大姨媽。”
所有人都明經了似的點點頭,原來是大姨媽在作祟了。
陳默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對勁,麵對變態男氣勢是沒輸,但怎麽用狗做了比喻呢?這不明擺著說她就是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