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懷孕的事被拆穿
陳默敷著麵膜和方吾北講電話,說著韓威和周顏欣關係的猜想,並把對周顏欣的擔憂一並像吐苦水一樣吐給方吾北。
方吾北說了很多放寬心的話,可陳默聽著聽著思緒照舊不聽使喚地往周顏欣有難上麵湧。
“你臉上敷著麵膜,別愁眉苦臉的,小心長皺紋。”方吾北利用女人愛美的心理甩大絕招。
“烏鴉嘴。”陳默用三根指頭輕輕點了點額頭,麵上恢複到了無表情狀。
手機有插撥。
陳默一看是周顏欣,連忙接起,也不管方吾北還在說話。
“韓威沒有對你怎麽樣吧?”她接起電話便開始問。
“你放心,他沒有,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
“有什麽事?你說。”
電話裏靜了一會,周顏欣開說到道:“韓威在酒鬼酒吧,你可以去照顧一下他嗎?”
周顏欣的請求陳默沒道理拒絕,隻是搞不懂她為什麽不親自照顧?“你為什麽不……”
“不要問原因好嗎?”周顏欣知道陳默要問什麽,果斷打斷她的話,不想解釋太多。
“好,我可以不問原因,但你至少讓我知道你和他是什麽關係吧。”
周顏欣的神經繃了很久,遲遲說不出口。幾分鍾過後,像是被封印的嘴裏擠出了三個字,前女友。說完這三個字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氣,手機沒有力量支架,從手裏滑落下地,隨後聽到“哐當”一聲,好比她的心。
陳默很是疑惑地扯下麵膜,連臉上殘留的水都沒有拍。
韓威的前女友?和她很像的前女友?
腦裏不停地轉著這兩句話,終於開竅的想到,把韓威誤認她是背叛他的人與前女友結合在一起,周顏欣不就剛好吻合。她是有夠笨,明顯的事情擺在眼前都聯想不到。
這下韓威有得罪受了。
陳默邊想邊搖頭,這個陷在情字裏麵的男人估計一時半會也過不去這個坎。她從衣櫃裏隨便抓了件外套朝門外奔去。
的士已經開得夠快,可陳默還是拚了命地催,整個一個催命的節奏。
到了酒吧,付了司機錢後,急忙下車。
酒吧裏照舊人山人海,陳默伸長了脖子在昏暗的大廳轉來轉去,都快把脖子扭掉了。她真想在韓威身上裝個雷達,一掃就能知道具體位置。
從川流的人群中找到韓威的時候,他已經處於混沌,清醒不到哪裏去。陳默像是和韓威打架般半拖半扛的,卯上了吃奶的勁總算把他按進出租車裏。這活如果還來一次,陳默估計會攤到在地,幾天幾夜起不來。
“小姐,去哪?”的士師傅看了眼醉酒的人,隻希望不要在車上發酒瘋。
這問題一下問的陳默短路了。不知道韓威的家在哪?也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送?
“去哪?”師傅不耐煩,加重語調催促。
陳默想了半天也隻能想到酒店,她摸了摸褲兜,出門前除了拿手機和錢什麽都沒帶,再到韓威身上上下其手,希望能找到一線生機,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兩人在不帶身份證出門這點上相對契合。
陳默看見的士司機整個身子向後轉地看她,隻能充傻裝嫩幹笑幾聲,“師傅你再等一下。”
在這種窘迫下,陳默想到向方吾北求助,她快速拿出手機,按下快撥鍵。
“韓威喝醉了,我不知道他的家,我們兩都沒有身份證,我們該去哪?”陳默速度加快地問完,隻希望快點要到解決辦法。
“去我家,你有鑰匙吧?”
陳默敲敲腦袋,怎麽把這地給忘了?“方吾北,還是你聰明。”她再看向用眼神快把她射穿的師傅說:“我們去西城。”
方吾北大惑不解地問:“你怎麽和韓威碰上了?”
“這話說來話長,下次當麵跟你說吧。”為了照顧隨時有可能會不知死活跳下車的韓威,陳默隻能匆匆掛了電話。
方吾北對韓威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侵犯陳默的階段,尤其韓威是在醉酒的情況下,免不了擔心,而陳默在電話裏說的不清不楚,讓他更加忐忑不安。
跟女助理交代了聲,也不管會不會被經紀人罵,拿起車鑰匙回了A城。
陳默像跳搖擺舞似的,剛把韓威扶進電梯,電話就如找茬般響起。陳默忍住抓狂地衝動,騰出一隻手接起電話。
“他還好嗎?”周顏欣的語氣裏把擔心透露的毫無保留。
陳默喘著氣回答道:“他還好,隻是醉的不輕。”
“麻煩你照顧好他,謝謝你。”
陳默剛想說話,電話就給掛了。
電梯到了5樓,“叮”的一聲開了。兩人又是跳搖擺舞的擺到方吾北家,今晚的事真是一出接一出的折磨她本來就屈指可數的體力。
將身邊的“龐然大物”扔到床上,陳默真想一屁股坐下什麽都不管,可是看到醉成一灘泥的韓威,又沒忍心,隻能費勁的幫他拖鞋,擦汗,伺候的比大爺還大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位大爺整理好。不得不感歎,這累人的程度比跑三千米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默像全身抽掉力氣般走到客廳裏,看到沙發就跟看到了親媽一樣,躺在上麵懶得動一下。還好她是平躺下去,若是臉朝沙發,估計會缺氧而終。
房間裏安靜了很久,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一個小時後,韓威微睜開眼睛,出現在眼簾的是陌生的環境。他搖搖晃晃地下床,神經係統裏也是一半酒精,一半清醒。
腿腳不穩地走到客廳,看到沙發那張引他深深發痛的臉,即使半醉半醒,心裏也無法平靜。他走到沙發前,蹲下去平視著這張臉。
他想起周顏欣在車裏說過“後悔了”,“忘了她”這樣的鬼話,難道她不知道就算她悔上一生,也減輕不了他對她的恨?
“告訴我,要怎麽樣才能讓我不恨你?”韓威激動地掐住陳默的脖子,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表達“恨”這個字。
陳默感覺到脖子上的異物,隨後覺得快斷了呼吸般沒有氧氣進入。她睜開眼睛,脖子上傳來了劇烈的痛疼感使她驚慌地抓住韓威的手往與脖子相反的方向推。
但是韓威像著了魔似的,紋絲不動。
陳默試圖大叫,可是被掐住的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
韓威的力道步步加重,陳默的臉部被漲得通紅通紅,她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方吾北打開門,看到這一幕,以躡影追風之速拉開韓威,陳默才得以還生。她非常貪婪般,大口大口的吸著幾乎再也吸不到的氧氣,這種死裏逃生的感覺讓她瑟瑟發抖。
方吾北氣到快瘋了,他重重賞了韓威一拳。韓威重心不穩的向後倒在地上,這麽一倒才看清楚眼前的是陳默,而不是周顏欣。
方吾北彎下腰,忿然作色地抓起韓威的領口,“你是有病吧。”
緩過來的陳默立馬伸手間隔掉方吾北與韓威的距離,“不要和一個醉酒的人較真。”
“醉酒?我看他不是醉了,是瘋了。”
坐在地上的韓威動嘴一笑,譏諷道:“方吾北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瘋了?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為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擔起負責,我看你是才是完全瘋了。”
“你說什麽,說清楚一點。”方吾北複抓上韓威的領口。這次陳默沒有阻止,因為她被這殺傷力極強的消息震撼地蹲在原地。
“還需要我說明白一點?”韓威吊兒郎當地嘲笑著方吾北的智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心裏仿佛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陳默呼吸急促地搖著韓威的肩膀。
“你也是傻,為了吃打胎藥死掉的孩子自責,受累,把自己折磨成這樣。”韓威眼裏生出愧疚,剛剛若不是方吾北,他真不知道後果會怎樣?
手腳鑽心的冷,冷到一種極致。尾隨了她三年多的自責,隻是為了方晴的一己私欲。她感覺自己的心好累,好累。
方吾北抓住領口的手軟掉了,腦裏被整片打亂,一片空白。
韓威撇了撇嘴,放聲大笑起來,“哈哈。一屋子任別人擺布的傻子。”他站起來,正了正身子,不是很利索地走出門口,開門離去。
聽到關門聲的時候,陳默不自覺地縮動一下身體,心跟著那聲“嘭”的一下裂了一條大口。
“怎麽會這樣?”悲涼的情緒像是在純淨水裏滴下一滴黑色墨水,從心底緩慢地擴散開來。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可是她又怎麽能不接受?
方吾北心疼的將癱坐在地上的陳默摟入懷裏,連說:“沒事了,沒事了。”
“我這三年的離開算什麽?每日每夜無止境的內疚又算什麽?就為了她的目的,讓我們都付出了這麽多,她怎麽能這麽狠?”一聲聲痛苦的唏噓,仿佛要把她的心髒部位一絲絲地抽出來,鮮血散播到了喉管裏,都快要從嘴裏溢出。
“別這樣,我會給你一個說法的。”方吾北也沒想到方晴會有這麽一副心腸,他真想把她的心挖開,看看裏麵到底隱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方吾北,我好累,真的好累。”陳默靠在方吾北懷裏,心陣陣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