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施亦歌給自己也倒了杯水，坐在林然的旁邊。
“前輩，我嚐試著代入進去，但是我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麽兩個相愛的人可以不在一起。”
“你是怎麽看待女主的？”施亦歌沒有回答林然，而是換了個問題。
“嗯……我覺得初期女主喜歡男主的時候純真又執著，兩個人在一起的初期很甜啊，後來因為現實分開，再後來很多年後又遇見，明明可以又在一起，但是女主卻放棄了？為什麽呢，在一起不是很好嗎，這個時候的他們不管是時機還是現實物質基礎都剛剛好，都完全能滿足啊。”
施亦歌笑了下，繼續問道：“是因為你看見了，他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女主付出的努力嗎？”
“是的。”林然點了點頭。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當初因為現實分開，第一個先放手，先提分開的是誰？”
林然皺眉思考了一下說道：“嗯……是男主。”
施亦歌循循善誘，接著說：“那我們的女主在做什麽呢，在一直拚命挽留男主，甚至在男主轉身走後，一個人去了他們曾經計劃好要去的地方。在分手後，其中一方還執念的一個人去打了卡，你想想這個人的心境又會是怎麽樣的呢？”
林然想了一下，看著施亦歌試探地問：“悲傷淒涼，遺憾可惜？”
施亦歌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林然說的話，“所以即使後來再遇見，女主心裏還是會有漣漪，也會想再一次奮不顧身的去和他在一起，但是所有的所有，終於還是停在了這裏。”
施亦歌頓了頓，看著林然手裏的紙杯，“在一段感情中，先說出放棄的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現實這種問題誰不知道？隻有男主一個人麵對現實嗎？女主就是活在什麽都美好的世界裏？”
林然回答道：“不是的，問題都是一樣的。隻是……人不一樣。”
“對，因為他根本不喜歡女主，或者說是感動多於喜歡吧，隻是因為之前女主那麽努力的追他，喜歡他，付出了很多，被這些感動了而已。”
施亦歌一問，林然一答，一點點的梳理，林然覺得自己好像能理解了。
林然短暫的沉默思考了一會兒繼續問道：“可是女主不是很喜歡男主嗎？”
麵對林然的問題，或者是麵對林然，施亦歌有很好的耐性，笑了笑，“前期確實是喜歡，但是後期不是了，隻是因為女主自己付出的太多，自己被自己感動了。”
施亦歌停了會兒，給林然消化的時間又繼續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呢。”
林然抬頭看著施亦歌，眼裏閃著光，是年輕人獨特的熱情和執著，“當現實一出現的時候我會努力去克服它，因為喜歡，所以我不會放手。就算後麵對方分手，如果他還對我留有一絲喜歡我也會拚盡全力，做我自己能做的事，做完如果還是不是我的，那我就放棄，但是對這段感情，我不會留有遺憾。”
施亦歌啞然地看著她，隨後輕輕一笑。她眼裏映著林然認真的臉，神情有些溫柔：“也許是我年紀大了，更能理解女主角的選擇……不過，你有這樣的熱情，也是件好事。”
林然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突然想起什麽的問道：“前輩你這麽了解，是把劇本借來都看了一遍嗎？”
“嗯，為了更好的把握和表達文中女主的感情，所以找導演借了劇本來看了一下。”施亦歌頓了頓，“還看了你演的角色，女主的閨蜜？”
“是的，不愧是前輩啊。”林然有點驚訝施亦歌還看了自己的部分，是敬業還是順帶看的，林然不知道。
林然拿起施亦歌給她倒的水，一口喝完，然後站了起來。
“前輩我們去錄音吧！我好了。”
“好。”施亦歌看著重新又充滿活力和精神氣兒的林然，心情莫名愉悅，起身跟在林然身後到了錄音室。
製作人走過來拍了拍林然的肩，以示鼓勵，導演也站在後麵笑著說，“我相信你林然。”
林然看著他們重重的點了點頭，走到了電容話筒前帶好了耳機，施亦歌也來到她身邊帶上了耳機。
伴奏響起，清脆成熟的聲音引領著稍顯稚嫩的聲音，在高潮裏你追我趕，最後合在一起。林然仿佛看見年輕的女主和成熟的女主，互相擁抱了對方，告訴對方，感謝經曆，才會有了以後那個成熟果敢，愛自己的女主。
林然和施亦歌的聲音隨著旋律的起伏達到最高潮，相互看了一眼，像是讀懂了對方的眼睛，一個唱一個應，互相呼應著對方，唱出了女主釋懷後擁抱曾經的自己並說著“辛苦了”的畫麵。
製作人和導演聽得紛紛入戲，整個錄音室被極好的氛圍渲染著，情緒從隔著玻璃的那麵傳到了玻璃的這麵。製作人看著林然和施亦歌，施亦歌就不用說了，本來就是歌皇，林然再經過施亦歌短短十分鍾的點撥後，發揮明顯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區別，不禁感慨不已。
又一遍錄完，林然搶在施亦歌前先出來，快步走到製作人身邊，聽效果怎麽樣，出乎意料的是，在製作人和施亦歌聽過一遍後都表示已經沒問題了，林然還在聽第三遍，第四遍，最後聽完拿下耳機，臉上表情嚴肅認真的問道：“真的沒問題了嗎？如果有一點問題你們都和我說，我都重來。”
“沒有問題了，你唱的非常好，很棒。”施亦歌走過來，眼神溫柔，拍了拍林然的肩膀。
“對啊對啊！這一遍甚至我都有共鳴了！請你們來唱這首歌真是最對的選擇。”製作人滿臉驚喜地站起來說道。
“主題曲這麽精彩，我已經能預想到這部電視劇會大火了，哈哈。”導演臉上浮現出笑意。
受到三人的氣氛影響，林然到這時才確定，整首歌錄完了，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導演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拍了下手看著施亦歌和林然說道：“哦對了，在錄歌之前我已經和你們各自的經紀人打過電話說過了，她們也同意了，過幾天有個綜藝節目需要你們也上一下，就一期，宣傳電視劇。”
“嗯，我知道。”
“綜藝？什麽綜藝？”林然又懵逼了，這什麽？楊大經紀人又把我給忘了？？？
“《誰是大贏家》。”施亦歌看見林然又犯了呆，勾了勾唇。
“噢……這個啊，沒問題！”
林然從周琪那兒聽過這部綜藝，是最近很火的一個綜藝，主持人陣容不錯，節目既有看點也能博觀眾一笑，是目前男女老少都喜歡看的飯後綜藝。劇組真是大手筆，把施亦歌請來唱主題曲，又為了宣傳電視劇上了這個綜藝，林然默默地感慨了下。
閑聊了會兒林然和施亦歌就各自離開了，施亦歌先林然一步走，林然被導演拖著說了點電視劇的事情，出來的時候已經找不見施亦歌了，原本林然是打算和施亦歌說聲謝謝的。
如果沒有施亦歌的點撥，林然不可能最後一次錄音的時候一次就過了。而且也很感謝她在錄音時的特意引領。
轉了一圈，沒找到，林然也隻好叫來周琪離開了。
“林老師辛苦啦。”周琪過來給林然遞了瓶水。
“還好還好，今天沒有事兒了吧？”林然接過喝了一口，問道。
“是的，直接送你回家嗎？”
“嗯。”
兩人一邊說一起進了電梯，直接下到地下室。
電梯門緩緩打開，施亦歌微微側著，長發隨意的散在穿著白色T恤的肩後，在燈光的照射下顯的有些瘦削，但是卻很挺拔。
纖細的雙手交互抱在胸前，左手手指有節奏的敲著，牛仔褲的褲腳微微的向上卷起，露出了白皙秀氣的腳踝，助理站在施亦歌的身後幫她拿著東西。
林然眼睛一亮快步走過去，語氣帶著一些輕快，“前輩，你還沒走嗎？”
施亦歌聽到聲音，轉身看向林然，“嗯，還沒有，在等車。”
“剛剛導演一直拉著我說電視劇的事，我本來想和前輩你道謝的，結果出來的時候前輩已經走了。”林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施亦歌淺淺的向上彎了彎唇角，“沒事，我對於音樂沾邊的事都比較較真和嚴格。我也不是針對你的，你能理解最好了。”
“我明白的！”林然的臉上閃過絲急切，眼睛裏帶著些固執和真摯，映著地下室微弱的光顯得熠熠生輝，“前輩用心良苦，盡職盡責，自己做的事就要做到最好。”
施亦歌嘴角上挑，輕輕的說：“之前說的我很期待和你合作……”
林然微微用力捏了捏握在一起的手，抬頭對上了施亦歌的眼睛。
她在燈光照射下呈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絲欣慰，眼神柔和。
“你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很棒。”
林然的眼睛徒然睜大，嘴角漸漸抑製不住的往上翹起，鬆開了握在一起的雙手，背在了身後。
林然退後半步，微微彎腰，“謝謝前輩的鼓勵和指導，我會繼續努力！”
施亦歌拍了拍林然的肩膀，“嗯，小朋友快回去休息吧，幾天後我們綜藝見。”眼神短暫的交匯後，施亦歌轉身拉開了身後的車門上了車。
“前輩再見。”
林然站在原地和施亦歌擺了擺手，目送著施亦歌的車離開，林然抬起手看了看剛剛因為緊張用力而變紅的手，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送走施亦歌，林然自己也上了車準備回去休息一下，剛閉著眼睛打算眯一會兒，鈴聲就響了。
“喂？楊姐。”
“然然你錄歌結束了嗎！”
“嗯對的。”
“我突然想起了件事！忘和你說了！我最近太忙了呀，給忘了。”
“嗯，過幾天上綜藝，我知道了。”林然搶在楊竹之前先說了出來。
“噢！你知道了呀！那就好那就好，好好準備喲！我然哥最棒！”
“？？？？楊姐我是不是你撿來的？這你都能忘的？不是導演今天和我說我都不知道。”
“哎呀，我最近太忙啦，忙著你的未來規劃忘了嘛，等我下周回來請你吃飯！補償你。”
“好了好了，知道你談戀愛了，還往我身上丟鍋，等你回來我一定要狠敲你一頓火鍋彌補我自己。”林然沒好氣地說道。
“包在我身上！可勁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