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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湖(超大章) 第六十五章 茅山道士

  月上梢頭,李婦人和兩個孩子相擁而睡,“四條尾巴”漸漸攏了過來。


  莊俞目冥暇甚,靠著老樹,假裝徹底睡著;女鬼白依然收了陰神,仍是坐於枝頭歸於虛無。


  寺廟的幾個“假”和尚偷摸過來,躡手躡腳,全然不顧婦人和孩子,直挺挺的奔向莊俞。


  有了白依然的護持,婦人三人睡的很死,全然不知外麵如何,而少年也是第一次被人套了麻袋,打了悶棍,被拖出了好幾裏地,臉上青疼。


  莊俞麽的方法,唯有裝死。


  然後就感覺有大手在身上摸索,掏走了所以物件,好似不太滿意,就又把那舊白的青衫也褪了下去,心有不甘。


  “大哥,這小子什麽鳥玩意兒?兜裏就這麽個破錢袋?能有幾個銀子,還充胖子走江湖。”


  嘴碎的老二,沒沒好氣道,親自動手摸索,就掏了個黑口袋。


  “小聲些,有多少算多少,快看看有多少?”老三湊了過來,財迷樣十足。


  老二打開口袋就往地上倒著,細細碎碎掉出好大一把碎銀子,全是普通的人間錢。


  “哎呦,看走眼了哈,這小子還挺肥,這麽個口袋還能倒出二十多兩碎銀,夠寺裏好好過一些時日了。”老二話罷,蹲了下來拍了拍莊俞的臉蛋兒。


  “你說這小子,一副窮酸樣,還走江湖,也不像個有錢的主,模樣不大,不在家好好待著,還帶個小的,也幸虧遇到咱們哥倆,不然還不知道怎麽死的呢。”


  “大哥,你說那小鬼帶著李婦母女做啥?不嫌鬧得慌?”老三看向大哥。


  “不知曉,可能是看到哪女娃子可憐吧,磨不過婦人糾纏,隻好如此,興許是為了讓她妮子能讀些書,長長世麵。”


  老二聽完後,嘲諷道,“呦……還是個善人了嘞。”很不客氣的又踹了一腳假死的少年。


  “老二,夠了。錢到手了,咱們快些走,回寺還有些路程呢,天亮之前得回去。”


  老二又抖了抖手中的錢袋,確定在無銀兩後,扔在了莊俞臉上,“小子,你運氣好,這點錢爺就孝敬了,以後沒事在家待著,別他媽在外邊瞎溜達……”


  幾人拾起了火把,快速離去,假死莊俞黑著臉一直未動。其實,少年離寺的時候就又偷偷給了住持二十多兩香火錢,這會兒又被劫去二十兩,要不是自己暗中控製著那金絲布袋,這會兒說不定啥都不剩,包括那快很是貴重的金身碎片。


  直到四人完全沒了動靜,莊俞才坐了起來,拾起錢袋,整理了衣衫。布袋一陣金絲流淌,晃了晃又傳出銀兩碰撞的聲音。


  莊俞歎了口氣,行走江湖也太花錢嘞,離家時帶的百十餘兩所剩不多,還幸得先生補貼不少,如今口袋還算將就,能用上一陣。隻是這江湖還沒走多遠,錢卻要花完了。


  回到江畔,懸於枝頭的白依然?很是戲謔的問了一句,“咋樣?臉疼不疼……”


  莊俞嫖了一眼,安安靜靜的坐在了老位置;白依然撤走了李婦人三人的小法術,也不在言語,晃悠著腿,透過枝稍,望著月亮,像極了人間女子。


  少年心中全然沒怪罪那和尚的言語嘲諷,反而盼著月亮大些、亮趟些,或是天早些亮,方便幾人趕路,畢竟按照好點的腳力得走上大半天,不容易。


  但凡事總是事與願違。


  後半夜。如今重新裹好了鏽劍條,莊俞抱於胸懷,好生伺候著,畢竟這兩天有些“大不敬。”


  雖說如今夜晚有了女鬼白依然守夜,完全可放得了心思,但莊俞不知為何,出了長佑後,做任何事都很謹慎。


  如今抱著劍,看似熟睡,一芥心神粒子遊於身外,繞著劍條,點點灑灑靈光遊離。


  極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快速往江畔火推靠近。


  “師父,前方江畔又明火,又為何陰氣如此強盛?莫不是什麽鬼怪。”一道士小童很是害怕。


  “你慌個甚,咱們茅山捉鬼一脈,還怕鬼怪,真給為師丟臉。”道士斥責著小童。


  小童臉色一紅趕忙解釋道,“沒有,我隻是看那陰氣有些濃,不害怕的。”


  “哼,倒是有些道行,陰氣實質內斂,收放自如,看樣子是修出了陰神,如今咱們遇到了,定要收了它,做一件功德,造福人間。”


  “陰神?師父這……我們道行不夠吧,要不先繞路?”道衣小童詢問道,打了退堂鼓。


  “瞧你哪點出息,我咋就教了你這麽個徒弟,等會看好了,躲我身後。”老道雖是訓罵小童,但眼裏還是疼惜的緊,畢竟如今的茅山一脈,門戶太小,人更少,香火幾近斷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傳人,當然得照顧的緊。


  “嗯,師父我記得了。”小童點了點頭。


  “莫怕,咱們茅山雖說沒落了,但也有過了不起的祖師爺,我們繼承了香火,自然在捉鬼一途,得天獨厚,何況祖師爺身化大道,早也銘刻了真言於天地,天然壓勝鬼怪。”老道同小道童誇大了一翻。


  其實也算不上誇大,凡人躍身上五境的大能,身死道銷都會銘刻天地,尤其萬法流派的第一始創人,功德造化,更是會被天地銘記。冥冥中自是護著香火傳人,畢竟已被天地認可。


  莊俞感知到有外人靠近,全然沒了睡意,舔了把火,忘了一眼白依然,女鬼不情願化為一縷青煙回了瓶中。畢竟,今時天地,沒幾個人會在夜裏亂竄,除了修道人不懼陰風鬼怪,再就是世間某些世俗練家子,也走走江湖。


  遙遙走過來兩人,正是剛才說話的道士道童。中年老道身穿了件黃黑相間道家錦袍,腰間黃色玉帶係著一個黑色紫金八卦攝魂鏡,高束發冠,背後一把三尺桃木劍裹著黃口袋,手持一把拂塵,腳踏黑布靴,滿滿當當,一應俱全;隻是近些看了麵貌,讓人不免覺得一副痞子模樣,留有羊角胡子,像極了世俗坑蒙拐騙算命先生。


  緊跟著道童,穿著清爽了好些,依舊身著黃袍,腰間掛著一個錢袋和一塊白玉牌,背了個小箱。


  道士上前同莊俞打了招呼,又看著旁邊還有三人,便聲音小了些。


  “敢問道友,為何深夜露宿此處?”


  “道長請歇息,我等要過這江水,奈何誤了船隻,人數又較多,就打算等上一晚,待了明日,再啟程。”


  “道友,好膽魄,年紀輕輕道行高深莫測,當真行的。”道士寒暄著,誇讚一翻,行走江湖得會磨嘴皮子,好事多磨,事情才好辦。


  眼前這少年金丹初期,膽子到不小,一點也不客氣,真誇讚一翻道行高深還真就接下了,不曉得自己些金丹中期如何。


  不免兩個羊角胡子抖了抖,心裏不爽,這後生真沒眼力見。


  “師父,那陰氣弱了,但卻未全然消散,定是隱在這周圍。”道童輕輕說道,坐於火堆前,並沒有避諱莊俞。


  老道看了看四周,別樣的望了一眼莊,詢問道,“道友,可否見到陰物,或是瞧得她往那邊去了?”


  莊俞聽過道童言語後,心裏了然,多半是來抓白依然,便一口回絕道,“道長說笑了,我在此處歇了一夜,那來的什麽陰物,更何況哪有陰鬼會接近修行之人,莫不是不怕死。”


  “道友說的有些道理,但我茅山捉鬼一脈練就法眼,世間魑魅魍魎皆逃不得過,更何況陰氣如此熾盛鬼魅。”


  茅山道士自報了家門,到讓他有些忌憚,畢竟曾經書中記載有茅山一派傳言,隻是千百年來愈加凋零,沒想到如今走江湖遇到的修道之人,竟還是為抓白依然而來,真是晦氣,看樣子朋友難得做。隻是隱隱有些擔心害怕漏了馬腳,畢竟茅山捉鬼道士曾經盛極一時,本領自然不弱,隻是不知此人斤兩如何。


  莊俞打哈哈道,“道長說笑了,茅山捉鬼一脈如雷貫耳,小生早些年讀了些仙家刊載,知曉一二,隻是此地段的確沒有陰鬼,想必是道長連夜趕路,勞了心神,快些坐下歇息一二,小子背簍裏還有些酒水,正好用來解解乏。”


  此時,少年隻希望麵前道士能簡單些過去,全然忘了這茬。


  老道眼睛鼓溜溜亂轉,翹著羊角胡子,神色嚴肅,“道友莫要如此,除魔衛道本就是我茅山的責任,祖師爺在上,我同小道友未曾開半點玩笑,更何況這還是道行不淺的厲鬼,修出了陰神,今日讓它溜了,必定禍害無窮,危害人間。”


  莊俞聽過後,收了玩笑。麵前這茅山一脈香火還是有些本領,竟瞧得出女鬼道行深淺,看樣子有備而來。


  “道長之意,小子明白的緊,隻是這巴掌地兒確實沒有道長所謂陰鬼,道長如若不信,還請自便,莫要在詢問打擾於我。”


  少年認定了打算死皮爛臉,糊弄過去,迷了眼,假裝休息。


  老道氣得眉頭高皺,麵前這小輩還真是不講究,感情自己剛才的磨嘴皮全成了耳旁風,白寒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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