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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湖(超大章) 第六十九章 開竅

  青年眯著眼,全然不顧肩膀的疼痛,右手折扇敲打在劍身。


  本就裹著布條的劍條,竟是一陣顫鳴,莊俞隻覺得手中劍不穩,順勢收回,駐於地麵,死死壓住劍身,卸了氣力。


  青年滿口白牙,放肆的笑著,右肩膀抖動,咯吱作響,看了一眼血跡,有些意外。不知道有多久沒收過皮外傷了,今日卻是難得,打小從記事起錦衣玉食,高人一等,又登山修行,不料今日卻是個好日子,實屬難得。


  隨意拍打著折扇,笑容滿麵說道,“不錯,很久不記得挨打是什麽滋味了,你很好。”


  溫和的麵容卻是危險至極,右手折扇,左手握拳。


  “該我了。”


  話罷,率先攻伐出手,同樣的山下全腳功夫,卻是神意自然,世俗武道宗師比不得。


  原本的山上煉氣士卻收起了法力,學那世俗高手,較起了真,周大德看得頭皮發麻。


  青年左手遞出一拳,本就受了傷的左肩遞出拳勁可半點不小,打在舉擋的劍身,竟是震的莊俞連連後退。


  少年目露精光,吃驚不已,也幸得是凡間俗武,換了山上法力,就自己目前這修為段是受不住。


  莊俞不免心思急轉,僅憑世俗武功那可就不一定,好歹自己學過幾年劍法,不得差。


  場麵劍拔弩張,真就如同世俗高手過招,激鬥起來,針鋒相對,卻又是石破天驚。


  三尺寬刃先天占優,卻是無鋒鏽劍,猶如鈍器,卻被靈巧的折扇一一遮擋,反而自己狠狠的白挨了幾拳。當然,青年也不好受,如今這玉袍破了稀碎,而麵前這少年,劍法變化莫測,有一招破得萬法氣魄,詭異多端,青鋒寬刃半點不輕,卻在其手上靈巧無比,看來是個練家子。


  天色漸明,兩人仍是掙鬥不休,莊俞隱隱占了上風,而青年愈是神色不喜,皆是鼻青臉腫,在無之前的樣貌。


  一寸長一寸強。


  莊俞漸漸占盡優勢,熟練的劍術,放在俗世江湖就是那劍客大家,但放在山上隻是如同稚子學語,早的很。


  “罷了,罷了,你我好歹修道之人,如此扭打撕扯卻是讓旁人笑話。”青年說完看一眼始終觀戰不語的道士。


  周大德肺腑不已,他何時覺得這場麵普通了?就這身手進了俗世武林,還不得撈了“天下第一”?要是真用仙家手段,就這動靜手段,此處還能安然無恙?不得擦出真火,早就分了勝負。畢竟修為深淺,法力如何,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沒跑。


  “今日也算了領教了他處修士的手段,我也不仗著修為如何欺壓於你,我有一護身法寶,你扛的住,我便認輸。就是讓那和尚跟這些臭蟲還陽複生也不是什麽難事;就算是魂飛魄散,也定保他來世有個好去處……”


  “但倘若你抵不住,嗬嗬,我身前缺一跟班,就由你來做的,到時後別說我不講理。畢竟一些見不得人手段,我還懂些,保證讓你乖乖認了我這主子。”


  莊俞剛想開口說話,青年就打斷威脅道。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聽話就好,乖!”全然把少年當成了待宰的豬羊。


  青年袖口一揮,自袖中飛出一尊玉印,威壓無比,迎風暴漲,竟是化作一方山河大印,蓋過莊俞頭頂,遮住了此方天地。


  山河大印古意昂然,底部刻有“月朗風清,求真秉仁”八字,四麵竟是鳥篆蟲文,栩栩如生,蒼茫悠遠,鋪天蓋地自上方壓來。


  青年抱著胳膊,等著看一處好戲。


  周大德敢忙跳出,遠遠的看著山河大印壓來,著實嚇的不清,心裏卻是打量著,真是一件難得寶貝,本性難移。


  莊俞麵容苦澀,如此仙家重寶,自己如何撐的?大喝一聲,氣海丹室靈力如同洪水席卷,噴湧而出,清輝縈繞,手掌印飛速結印,早已平靜的江麵竟是泛濫成災,化作滔天洪浪懸於頭頂阻隔山河大印。


  青年冷笑一聲,真是花架子,凡是懂些水法的修士都可如此,隻要自身法力足夠,截取一段江流都是小道爾,上不的台麵,水法入門極低,成就卻是最難,又何談精通二字;在他看了虧的少年有副好底子,仙家法門道術卻是稀爛。


  正當他滿眼失望之時,卻見得上方江流凝為實質,一時間整個地界如同冰窖,江流化作一方玄冰,深邃蒼藍,竟是抵住了山河大印的碾壓。


  青年滿眼震驚再是說不出話來,麵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少年果真非同凡響,有些道法,跟腳頗深。


  “呦……敢問道友自何處得了這化水為冰的法門,如此嫻熟?”


  莊俞半點不理,麵色鐵青,體內“洪水泛濫”,“堤壩關隘”皆是被毀,滋味很是不好受。


  青年懂的個中滋味,畢竟控製靈力之法,走過人身,一不小心過猶不及,就會引得“海水倒灌”,體內人身小天地稀爛,形似刀剮。當然,也算不得多大的壞事,熬的過疼痛,緩緩修複,不但會讓人生小天地更上一層樓,體內筋脈拓寬,“關隘堤壩”更為堅固;但如是到了大境界,止不住“江流”反鋪,就會毀於一旦,或是被人徹底打了個稀碎,在是無緣修複,那真就自求多福,神仙路到了盡頭。所以山上修士多會在下五境多些次數打磨自身,碎碎成成,為以後攀登大道做準備,隻是滋味確實難受,境界越高越是如此。


  “這樣,你我各退一步,剛才說的也作數,不過你得將那玄冰的“行氣路段”交於我……”


  俊俏青年說道,看上了少年化冰的手段,還是蒼藍的玄冰,差不得。


  莊俞心中冷笑,何來行氣路段?不過是體內那株青蓮所至,先天寒意極致,又何須運用靈氣走過體內關隘,化作寒冰之氣;事關本命生死之物自然說不得。


  大道不離五行,先天屬性顯露占優太少,多是人族先賢大能,千百次嚐試或是借助某些仙家重寶,例如離火罩、水仙綾等都是改變自身法力所缺,更上一層樓;或是自人生小天地走關隘,層層煉化,形成某專一“路線”,但終是言過其實,行之有限。


  一件煉氣士的仙家重寶,從來都是重中之重,開不得玩笑,存於一縷陰神,相當於修士的第二條性命,當然武瘋子例外。


  少年不為所動,本就被壓彎了腰,勉強仰了頭,學那青年模樣動了動口角,卻是無聲的說出倆字。


  白癡。


  周大德一個趔趄,青年卻是嫣然一笑,有點意思?還真有不怕死的。


  下山四五年地方走了不少地方,第一次遇到這麽有骨氣的人,一報還一報?有趣實在有趣。


  本該和煦的麵容,突然緊繃,並指於身前,山河大印竟是光芒大作,隱有恢宏經文傳出,磅礴無比,卻是拔高萬丈,重了千金。


  那青年竟是解開了第一道封印,其中一麵原本蟲文鳥篆的紋路,卻是演化成了顯眼的文字。


  五嶽河山,掌中壘土。


  實屬霸道無比,四種蟲文四重封印,如今方是第一重。


  莊俞在是撐不得壓迫,嘴角竟是溢血,在也調不動周身靈氣,事實上筋脈早已幹涸,人身小天地稀爛;早早布於腳底的奇門陣法也運轉不得。


  “呦,還懂八門法陣,了不得。”青年故作高深冷笑不已,看著小子能死撐多久。


  望著這眼前山河大印,厚重無比,青年小生嘀咕道若如這不是仿品該多威風。


  數十丈的山河大印,承載五嶽之力壓在莊俞脊梁之上,而沒了靈力支柱,玄冰竟是融化消弭,又化作江流散成水華,青年趕忙揚扇遮擋一二,故作如此,卻是沒濺到丁點水珠。


  莊俞大口吐血,死死的扶住鏽劍十四,口角溢出血液夾雜著水華流經劍身,染紅了布條。


  沒想到第一次江湖死戰,卻是如此,沒有丁點還手之力,少年心緒不免有些悲愴。


  假睡的幾人,心中更是難受,卻是幫不上頂點忙,尤其是小姑娘如今淚流滿麵,不記得好久如此,也不記得莊俞何時如同今日痛苦,被山河大印壓的動彈不得。李婦人死死抱住小姑娘,捂著小嘴,不敢絲毫放手,真是怕她跑了出去,傷了性命。


  小姑娘看到如此,再是忍不住,小小個頭,力氣竟是不小,竟是憑空躍的老高,掙脫了出來。


  婦人心裏一涼,也趕忙起身。


  “你個壞人,快放了我哥哥,不然我咬死你。”石小可嘴巴張的老大,跑向青年,拳打腳踢。


  卻不料,被如同當了雞崽,抓住了後頸,提在了半空。


  “哦?這是你妹妹?還有一件法袍,真是可以啊。”


  青年嘲諷道,看著在空中胡亂踢打的小姑娘,有些可愛。


  莊俞看到石小可被他人提在手中,目跐瑕裂,心念俱滅,在是顧不得體內稀碎的小天地,自靈魂深處一聲清嘯傳來,心神某處心弦斷裂,原本寂靜的心跳聲竟是愈加強盛,如同雙人擂鼓,各有千秋,鼓聲逐漸密集,徹底歸一後,莊俞整個周身血氣方剛,澎湃不已。


  端的是心竅大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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