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嗎。”


  “嗬。我用我的帽子打賭你不知道我的全名。”


  “帽子?所以果然是中也先生嗎。”


  星光凜就想皮一下,然而——


  “罪與罰——”對方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幾個字。


  話說這已經是開卷考試了吧?


  “且慢。”星光凜冷靜地製止了對方。


  “還有什麽遺言要交代嗎。”


  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沒有辦法回頭了,這樣真的可以嗎。”星光凜其實也知道這個梗,演得也頗為悠然自得。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都是你的錯啊。”對方的聲音既溫柔又夾帶著親昵的嗔怪。


  “那麽我們一起倒數三、二、一,同時說出第一次見麵的地點怎麽樣?”


  “嗬嗬。”對方開始冷笑。


  “我就當你默認了。”


  三、二、一……

  兩人詭異地同時沉默,誰都沒有開口。


  星光凜認為他們第一次在俄羅斯見麵應當不是以鄰居的身份,陀思應該更早的盯上了自己,他倒想趁這個機會看看對方會不會招認出來。


  陀思則是心知肚明的沒有開口。


  沉默一時間又彌漫在兩人之間。


  “你為什麽沒有說?”


  “你為什麽沒有說?”


  雖然兩人各自心懷鬼胎地沒有回答任何問題,但是在責問對方這一命題上卻出奇的一致。


  “.……看來我們的信任真的出了問題。”星光凜艱難發聲。


  “真可愛啊,這幅傷腦筋的樣子。”對方的聲音暗含著調笑。


  “.……好吧,這可是你逼我的,你的全名是——米哈遊施華洛世奇·費奧爾良·陀思妥椰子兔斯基。”


  世界安靜了幾秒。


  要·素·實·在·過·多。


  “真厲害啊。米哈遊是遊戲公司,施華洛世奇是水晶製造商,奧爾良是雞翅?椰子是水果,兔斯基是表情包,想不到我的名字居然可以如此包羅萬象。”


  星光凜順勢拿下男人覆蓋在他眼瞼上的手,回眸微笑,“這說明陀思你很海納百川,我這是在隱晦地誇獎你。”


  事實上,他們的距離即使脫離蒙眼這種動作依然十分貼近,陀思的長相是讓人分辨不出年齡的雅致,在青年與少年之間徘徊,但是他作為俄羅斯人身高卻又十分有優勢,他在星光凜轉身的時候拉住他,俯身在那人耳邊低語,“如果真的記不住全名的話,就叫費佳吧。”


  愛神的耳畔一向敏感,他難以自製地顫了顫睫毛,偏移開這過分曖昧的距離,“你先解釋下,那兩個人為什麽會在前麵暈倒吧。”


  “誰知道呢,或許他們很喜歡睡在路邊的感覺也說不定。”陀思漫不經心地說道。


  “少來。”星光凜根本不信,不過他也察覺到太宰治與江戶川亂步並沒有生命危險,應該隻是被麻醉那種程度吧。


  “真過分啊,為了別的男人質問我。我可是從11號開始就期待與凜共度良宵呢。”俄羅斯青年的聲音既優雅又動聽,婉轉起伏的猶如最優美的大提琴。


  然而星光凜卻根本不為所動。


  不過,11號的話.……

  如果他沒有記錯,11月11號應該是陀思的生日,因為隻與他相差一天,所以他對這個倒是很記憶猶新。


  “你該不會在他們酒水裏下藥了吧?”


  “怎麽可能。”陀思一臉受傷的看著他。


  嗬嗬。


  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演啊。


  “你想怎麽樣。”


  “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麽?”


  陀思勾起唇角,並沒有出聲,僅僅以口型作為回答——


  「書頁的事情。」


  星光凜眼裏終於有了興致,“可以。”


  “真無情啊,這就不管那兩個人了?”陀思輕笑。


  星光凜聳了聳肩,踱步來到江戶川亂步與太宰治麵前,他用手指輕輕按壓在兩人的脖頸處,然後發現——


  這兩個人也是演的。


  嗬嗬。


  還好陀思剛才是用口型說「書頁」的事情。


  江戶川亂步與太宰治見已經被發現,便索性從容地站起了身。


  他們與陀思視線相對。


  這三個人眼內交流的信息大概就是這樣吧——


  我預判到了你。


  我預判到你預判到了我。


  我預判到你之前預判到了預判到的我。


  無限循環套娃。


  四人麵麵相覷,各懷心思。


  星光凜覺得今天真是不平凡的一天,那不如就貫徹到底吧——


  #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


  #破窗效應,了解一下。


  #大家一起下地獄吧,今天誰也別想睡,嗎的。


  “這個組合倒也蠻難得一見,不如大家暫時放下成見,僅限於今天讓我們一起友好的玩一場遊戲?”


  星光凜決定從被動防守轉化為主動攻擊,給這些人慣的,嗬嗬。


  他決定主動扛起搞事精這一大旗。


  太宰治彎了彎眼眸,笑著問道:“凜君想玩什麽遊戲?”


  江戶川亂步:“名偵探玩遊戲可從來沒有輸過。”


  陀思:“凜是壽星,自然說的算。”


  星光凜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拉人下水,“我最近對日本麻將很感興趣,現在正好四個人,不如我們一起試試?不過競技遊戲自然要有獎懲,點數最少的人要當著大家的麵女裝哦。”


  「女裝。」


  在星光凜說完這兩個字後,江戶川亂步、太宰治、陀思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麵前的昳麗少年,並且內心也同步的很一致——


  想·看。


  但是——


  不想讓另外兩個人也看到。


  這大概就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


  三人又同時危險地眯起雙眼。


  江戶川亂步睜開碧綠色的眼眸,半認真半撒嬌地提議道:“凜,我覺得應該修改下遊戲規則會比較好玩哎?”


  “哦?亂步先生有什麽好的提議嗎。”


  “比如把遊戲規則更改為——最後一名單獨穿女裝給第一名看,名偵探覺得這樣會比較有趣啊。”


  太宰治立刻心領神會地支援,“亂步先生說得很有道理呢,臣附議~”


  陀思也馬上從善如流:“的確是這樣會比較有趣。”


  三人難得的統一了戰線。


  星光凜像是毫無所覺般,輕易地就通過了這個提議,他勾起動人的微笑,嗓音靡麗,“民主,是一種美德。”


  日本麻將采取的是點數製,每人初始點數都有20000點,如果有人點數低於20000點則會被「擊飛」,那麽遊戲便會提前結束。如果無人被擊飛,則等待所有局數結束,依剩餘點數高低排分名次。


  依星光凜對這三個人的了解,他們肯定不會願意自己穿女裝的樣子被其他人看到,所以基於最初的獎懲條件,他一定會立於不敗之地。


  那三個人當然也清楚他打的算盤,於是理所當然的會有人提出如同江戶川亂步那樣的提議,不過也沒有關係——


  這也隻不過是將遊戲的趣味與難度提升而已。


  這個遊戲裏共有四位玩家,如果說星光凜默認是最誘人的獎品,那麽其他兩個玩家就注定是失敗者,輸掉遊戲的他們等同於把自己最喜歡的人送給了其他男人觀賞。


  這種ntr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所以,於遊戲過程中清楚自己不會是最後勝利者的兩位玩家為了止損勢必會幫助他挽回敗局,而這個時候就是做大牌讓人點炮的最佳時機。


  國士無雙、綠一色、□□,甚至其他役滿,隻要在這個時刻做成大牌,就有大概率逆轉成為第一名。


  穿女裝的人,絕對不會是他。


  當然,依那三個人的頭腦自然也會想到這一步,但這是個陽謀,對自己頭腦頗為自信的他們終歸還是願意為了那誘人的獎品嚐試下的,畢竟就如同星光凜之前所勾劃好的想法一樣——


  贏了就能看到那勾魂奪魄的美人更加迷人的樣子,輸了就拉另外兩個人下水,怎麽想都是——


  利大於弊。


  這是一個令所有人都基本滿意的遊戲。


  “說起來,赤司呢?”星光凜到底還是有些良心,他並未完全忘記那位比起這三人顯得無比純良的友人。


  “可能,喝醉了吧。”江戶川亂步平淡地回答道。


  “似乎已經回酒店房間休息了。”太宰治語氣頗為輕描淡寫。


  “沒錯,我看到了。”陀思最後冷靜地一錘定音。


  嗬嗬。


  他想他已經知道真相了。


  所以現在這三個人——一個是凶手,另外兩個是見死不救的旁觀者,沒錯吧。


  真是物以類聚啊。


  星光凜邊走邊想,然後他停頓住腳步搖了搖頭,最後決定收回之前心裏所想那句話。


  畢竟,有自己罵自己的嫌疑。


  鑒於沒有超過兩分鍾,應該可以隨意撤回。


  。


  【四人自動麻將桌,此處應有賭王bgm。】


  由於是在室內,溫度有點偏高,星光凜便脫下了本就輕薄的外套。


  因為之前中原中也在脖頸處留下的痕跡,他把襯衫扣子扣到了最上層,隱隱透露出禁欲的美感。不過他實際上是很隨性的人,也並不是很喜歡這種束縛,所以他另辟新徑改為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腕。膚若白薔薇,大概就是這樣吧。


  這樣的人如果穿上女裝給自己看……

  太宰治、江戶川亂步、陀思——神色陡然間變得更加認真。


  一·定·要·贏·得·這·場·遊·戲。


  gamestart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大家會不會打麻將,甚至是日本麻將?我之前看過天才麻將少女就很喜歡日本麻將,後來又玩了雀魂就更愛了~

  至於最後穿女裝的人,大家可以分析猜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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