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設計(2)
一路上,羽熙都沒有放棄嚐試把尹徹的魔爪從自己的肩上拿下來,等他們終於回到餐桌邊的時候,卻早已經不見了季旭的影子,一大屋子的下人也都不見了蹤影。
羽熙這下是真的抓狂了,雙手握緊成了拳頭,“尹徹,你都做了些什麽?季旭呢?”也怪不得羽熙抓狂,不過去趟洗手間的功夫,季旭就跟大變活人似的消失的徹徹底底,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洛檢你這架勢,不會是想要把我就地處決吧?!”看到羽熙快氣綠了的臉,估摸著如果他太這麽沉默下去,小妮子真的該爆發了,尹徹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說還不行嗎!就在我們倆在洗手間商討‘終生大事’的時候,我讓小陳代替我盡了下地主之誼,請廚房的大廚給季檢加了兩道下酒小菜。”
“你居然給他下藥?”羽熙氣急敗壞地走到桌邊,拿起酒瓶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葡萄酒一飲而盡,“砰”的一聲,高腳杯又放回了玻璃桌麵上,現在的她火氣太大,完全需要一杯涼飲幫她找回點理智,免得她真的頭腦一熱跟這家夥同歸於盡了,深呼吸了幾下,“季旭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又何必把他弄昏,趁我現在還沒有失去理智,給我把季旭交出來。”
這邊大廳裏正打的火熱,客房裏,季旭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懶懶地坐了起來,渾身無力,來不及仔細地去思考自己怎麽會被轉移到這兒來,穿上鞋子,開門,走了出去。
要知道剛剛季旭的一舉一動可是被監視器的一幫家夥們盡收眼底。
“頭,要打電話通知少爺嗎?”
“廢話!”毫無疑問,剛剛那個手下的頭上多了一個包,拿起手機,小陳撥通了尹徹的號碼。
話說尹徹還沒來得及‘安撫’羽熙‘受傷’的心,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少爺,季檢剛已經出了房門,現在正朝著客廳走過去,大概還有1分鍾的樣子!”
“知道了!”掛斷電話,尹徹伾伾地走到了羽熙麵前,順勢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在左手裏玩弄了起來,“你剛剛喝掉的那杯酒比你一個月的工資還貴。”
“是嗎?我覺得跟我超市裏買的幾十塊一瓶的沒什麽區別…我現在沒心情在這裏陪你品酒,把季旭還給我。”
“倒數20秒,我保準他會毫發無傷地出現在你的麵前。對了,順便給你補補課,葡萄酒呢是要靠回味的,我的未婚妻!”說完,尹徹從杯子裏抿了一小口,右手輕輕一用力,羽熙毫無征兆地被攬到了他懷裏,沒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她的呼吸已經融進了他的吻裏。
“放開…”不開口還好,就在熙羽唇瓣開合的瞬間,醇美的葡萄酒順著他的舌頭滑進了她的嘴裏。
他的力氣好大,盡管隻用了一隻手,在他的懷裏她依然無法動彈。長這麽大,她洛羽熙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吻著,就好像著了魔一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去應對。
他的唇好軟,他的吻好霸道,原來葡萄酒的味道真的可以讓人這樣的迷醉。
“放開她!”剛剛的那個吻全部落在了季旭的眼裏,箭一般地衝到了兩人麵前。
羽熙終於在聽到季旭聲音的同時撿回了差點丟掉了的魂,懲罰地咬了尹徹一口,掙脫了他的懷抱。
看到季旭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麵前,羽熙終於鬆了一口氣,走到他麵前,“你沒事吧?”
季旭沒有直視跑到了麵前的羽熙,如果他現在不衝過去給那個畜生一拳,他就不是個男人。一個箭步衝到尹徹麵前,掄起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混蛋!”
“住手!”與其說是心疼尹徹那張英俊的臉,不如說是擔心季旭的生命安全,這一拳下去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羽溪再清楚不過,隻是,她沒想到……
羽熙還沒來得及把季旭拉走,十幾個保鏢就這麽浩浩蕩蕩地衝了進來,刹那間,季旭已經被他們製服,抓在了手裏。
一記冷笑,尹徹不屑地擦掉了嘴角的血漬,“把他放開!”
羽熙現在終於完全相信了剛剛在洗手間裏尹徹說的話,心驚膽戰地跑到季旭身邊,“季旭你不要誤會,事情完全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尹徹當然沒讓她把話說完,尹徹已經走到了羽熙身邊,一把拉過了她瘦弱的身體,“對,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你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小羽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之所以裝作不認識是因為小羽拜托我不要讓你發現,免得傷害了你。”說完,他的呼吸來到了她的耳邊,“你不會忘了你是要拒絕他的吧?!”
‘盡管心裏還在乎著季旭,可是,就像尹徹說的,她必須學著一步一步地拒絕他,離開他。’這麽想著,羽熙停止了在他懷裏的掙紮。
季旭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兩年來,他們一直相處的很好,可是現在,突然間她就變成了別人的未婚妻,這讓他怎麽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羽,他說的是真的嗎?”
“季旭,你先冷靜一點好嗎?”
他分明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閃躲,一切發生的太快太不真實,直覺告訴他這一切很可能都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季旭看著羽熙的眼睛裏多了一絲懷疑,‘小羽,你這麽做是因為被逼無奈還是為了調查這個家夥?’作為一個擁有4年辦案經驗的季旭來說,出事時的這點冷靜思考的能力是必須具備的,他了解眼前的這個女人,為了案子,很多時候她會不顧一切,所以他不能被感情蒙蔽了眼睛,他不能因為一個吻就失去該有的理智,他必須冷靜再冷靜,好好地分析眼前的形勢。
撇開剛剛羽熙眼神的閃躲有沒有逃開季旭的眼睛不提,至少尹徹已經看的一清二楚。他已經調查過季旭這幾年的辦案記錄,以他的老練程度,看來剛剛的那場好戲就這麽白白浪費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小羽原來住的地方確認下她的行李是不是已經全都不在了;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實是小羽已經搬過來跟我住在一起,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們。”
看到羽熙眼裏瑩閃著的淚光,季旭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偌大的客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小陳,一會兒記得安全地把季檢送回去,我和小羽還有些事要處理先離開一下,我想季檢你應該不會介意吧?!”說完,尹徹摟著羽熙轉身朝樓上走去,他知道,再多呆一秒,她的眼淚就會出賣了一切。
轉過身去的那一瞬間,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樓梯的轉角處,尹徹停下了腳步,鬆開環在她肩上的手,拿出隨身攜帶著的手帕,輕輕地抹掉了羽熙臉上的淚痕,“演技這麽差,真不知道這麽多年你是怎麽活過來的?一看就知道隻有被騙的份!”
一聽就知道,這家夥又在嘲笑她,羽熙微微抬起眼睛,卻撞上了他眼裏的溫柔,那個撒旦轉世的男人竟然在幫她擦眼淚,心裏的那根弦在不經意間已經被觸動,心虛地打落他的手,“我的演技當然不能跟你相比,不過,這次我不會被你騙到了,所以,不用在這裏對我假裝溫柔,留著你的溫柔去對付其他女孩子吧!”
“如果我說剛剛我沒有在演戲,你相信嗎?”
尹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人都愣住了,尹徹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而羽熙也不敢相信地呆在了原地,尹徹首先打破了沉默,大笑了起來,“不是說不會被我騙到了嗎?”
羽熙這才意識過來,剛剛尹徹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內心竟然真的小小期待了一下。
沒等羽熙回答,尹徹繼續了話題,“走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剛剛幫她擦眼淚的時候,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在演戲。女人的眼淚對他尹徹來說向來不值錢,可是看到她掉眼淚,他居然會難受。他承認他的占有欲向來很強,可是他開始分不清,對她的這份感受是因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不允許別人碰她,還是別的什麽…
“在季旭對你死心之前就暫時睡在這裏吧!我一會兒會叫人把你的行李送過來,我還有事,走了!”
轉過身,他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拿出手機,“小陳,叫醫生過來,傷口好像裂開了。”要是換在平時,羽熙的那點掙紮跟本就奈何不了他,可是,這種程度已經足夠讓剛剛愈合的新傷口裂開。幸好穿著比較厚的針織衫,剛剛在季旭麵前才沒有穿幫,可是現在,血已經一點一點地滲了出來。或許,他的意誌夠堅定,或許,他的忍耐力超出常人,可是,他的身體,已經超出了負荷。
羽熙剛想開門進去,眼角的餘光裏,那抹高挑的身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羽溪連忙跑了過去,“尹徹!你……”純白的衣服上那絲絲浸透著的血漬解釋了她所有的疑問,“傷的這麽嚴重,剛剛又何必一直硬撐著!?”看著他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羽熙竟然會有心疼的感覺,‘尹徹,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就算傷口裂開成這樣你還要死撐著,裝作若然無事,你的過去,到底都經曆過些什麽?’
尹徹再次醒過來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睜開眼睛的他有些驚訝,屋裏的光線被調的成了暗色調,除了羽熙,房間裏再也沒有其他人。
“終於醒啦?”看到尹徹醒了過來,羽熙把冰敷在他額頭上的毛巾拿了下來。
“怎麽是你在這裏?下人們呢?”
“下人就不是人了呀?你在這兒昏睡不醒,難道還要一大屋子的人站著陪你受罪嗎?你的大少爺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說著,把剛剛拿下來的毛巾再次放進了冰水裏,浸濕,再擠幹,重新放在了他的額頭上,“不過你也真是稀有物種,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對退燒藥過敏的!”
這樣躺在床上安靜地看著羽熙,極腰的長發就那麽隨意地散落在了胸前,她的睫毛好長好長。他尹徹閱女人無數,卻很少遇到不化妝的,說實話,這種自然不加雕琢的感覺,很奇妙,“你一直都在這兒?”
“不然呢?不過我警告你不要瞎想啊!我這麽做是因為,不管怎麽說也是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
“那你豈不是又救了我一次?說吧!希望我怎麽報答你?”
“我才不要呢!之前因為救你,結果現在莫名其妙地成了你的未婚妻,所以,你的感謝還是自己留著好了,我可消受不起!”
因為發燒的緣故,尹徹的嘴唇幹的已經裂開了,羽熙轉身從玻璃瓶裏倒了點溫水到杯子裏,輕輕地把他扶起了45度,“喝點水吧!”
房間裏氣氛正好,監控室裏可是炸開了鍋,“頭!你說,以這速度發展下去,這位姓洛的檢察官成為我們的少奶奶應該就是指日可待了!”
“就是就是,你看少爺那眼神,之前少爺身邊那麽多女的,可沒見他對哪個這麽溫柔過,你們說是不是?”
“好了好了,別在這兒瞎起哄了,這邊留兩個人看著,其餘的都給我幹活去!”
打發走了手下的一群兄弟,小陳的目光又回到了監視畫麵上,尹徹這次的確有些不一樣,隻不過,現在的他還說不上來。
小陳已經回到了尹家,那就說明季旭早已經被送回了地檢署。
辦公室裏,
“季檢,這是你要的資料!”
“放這兒吧,辛苦了!”
季旭滿懷期待地打開那個淡藍色的檔案袋,但是裏麵的內容卻明顯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尹徹——國內4大財閥之首,尹氏集團總裁。這就是檔案袋裏裝著的所有信息,照這樣子,想要扳倒尹徹注定了是一個漫長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