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玉顏粉骨
“我……會親手……殺了你!”她看著幻缺眼中充滿憎恨,她怎麽能就這樣屈服,她說過就算是死也要親手殺了麵前的男人。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感覺自己已經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但是心中的信念卻始終讓她堅定著。眼前再次漸漸陷入一片黑暗,她努力地睜著雙眼,她絕不允許自己就這樣臣服,如何對的起所有死去的人還有姑姑。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一片緋紅的相思林,還有他為她所奏的月下相思,唇邊浮現出一絲隱約的笑意……
突然,一道深厚的寒光逼來,幻缺豁然鬆手。漠顏隻覺得自己頃刻間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般,身子軟弱無力地向著地麵滑落。
隱約之間,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將她攬入懷中,她抬起即將合上的雙眸望著眼前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仿佛間她看了他,嘴角無奈的蕩起一抹微笑,合上眼口中輕聲念道:“無殤……”
月無殤心間頓時猛地一痛,他聽到了她叫著他的名字,她叫他無殤。他看到她眼中的淒涼,看到她麵容之上的漠然。心無比地痛著,痛到骨子裏。
他擁著她,陰鶩的雙眸看向幻缺,這一刻他竟對這個從小培養他的師父有了怨恨,他傷害了他的心愛的人。
幻缺站在原地,眼中冷冷地泛起怒意,這是他第二次為了這個女人公然與他作對,他沉聲道:“總有一日我會殺了她!”
“漠顏!”竹若無助地哭泣著,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月無殤身邊,正欲伸手。月無殤卻決然地抱著她站起身,漠視了竹若一眼,對著幻缺說道:“本宮自會做好該做的事,說過親自取得銀戒就一定會做到。師父又何必這般絕情!”
“好!隻要拿到銀戒,那麽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幻缺冷哼一聲,接著拂袖而去。
“漠顏……你醒醒啊!”竹若拉著漠顏的手哭喊著。她怎麽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若不是中了迷香,漠顏又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漠顏,可是躺在月無殤懷中的她卻始終緊閉著雙眼。
月無殤探了探她的脈象,出了脈息無比的虛弱,他明顯感受到她體內的功力已經被反噬了些許,他斷然想起景歌說她們隻是中了迷香,卻沒有想到這卻是夜訣宮的噬魂香。
他立刻抱著她準備離去,卻被竹若擋了下來。
“你要做什麽?放下漠顏!”竹若慌忙阻止道。
“如果不想她有事,就讓開!”他冰冷的聲音讓竹若為之一驚。
他會救她嗎?他是夜訣宮的宮主,幻缺也是他的師父。她還是繼續阻止道:“不可以,你們都是夜訣宮的人我不會相信你的,你放下她!”說著就要來接漠顏。
月無殤一個飛快的轉身來到門口,然後定下腳步說道:“你隻要相信她就好了!”身影迅速消失不見,密室的門也即刻合上。
竹若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衍生哭泣起來,“漠顏,你千萬不要有事,漠顏……”密室裏回蕩著她久久的哭泣聲。
回到寢室,月無殤將懷中的人兒小心翼翼地放置床上,她的麵色依舊煞白。白皙的脖頸間深紫的指印清晰可見,一點點刺痛著他的心。她中了噬魂香,體內的功力已經被慢慢地反噬了一些,要是不壓製,噬魂香無形的而強大的毒性隻會將她體內的剩餘功力也一點點地反噬。
他萬般疼惜地望著她,他又怎麽會見她這麽痛苦下去。想罷,立刻扶她起身,褪去她身上的衣衫,試著用魘魔心法的功力將她體內噬魂香的毒性一點點克製住。
良久,她煞白的麵色開始恢複起一絲血色,他收起內力再次探了探她的脈息。果然恢複了不少,他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心痛的目光依舊就這樣注視著她,見她的眉頭有些微微緊鎖,臉上泛著一絲難色。
此刻她定是在埋怨與責怪自己吧,她內心的傷痛與無比沉重的信念,支撐著她一直走到了今天。他又何嚐不知道她早已身心疲憊,卻從未放棄。他蒼涼地笑了笑,今生他該怎樣做才會不讓她再活的這樣的累,他想用盡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愛他。今生,她僅是唯一讓他如此心疼與心愛的女子。
漠顏感覺到,心中的疼痛似乎已經消散了。她緩緩地睜開眼,眼前的景象令她頓時一陣,這裏不是密室。她立馬反映過來,支起身子做了起來。
轉頭,看見男子黑色的身影真背對她而立,像是在沉思什麽。她心中頓時一慌,自己怎麽會在這裏。低頭看向自己頸間微敞的衣衫,眼神霎時間變得憤怒起來。剛才自己昏迷的時候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麽,心中百般的疑惑旋轉開來。
她勉強著起身下了床,卻感到腳下不見絲毫的力氣,一個落空又倒在了床邊。
月無殤轉過身,快步來到她跟前,伸手去扶她卻被她決然的拒絕。
她憑著自己的毅力,摸索著床沿再次微顫地站起身,卻還是無濟於事。又一個傾身倒向床邊,隻是這一次卻是倒在男子的懷中。
“放開我!”她氣憤地說道。試圖用力推開他。
見她此番的舉動,月無殤隻得一臉無奈與哀傷,隻是這樣的哀傷卻被一張銀色麵具隔絕起來,她卻看不到他此刻為她的心疼。
“不要再用力了,噬魂香的毒性才被壓製住,如果不想再被反噬,就好好休息。否則下一次本宮也不一定救得了你!”他沉聲道,極力掩藏住心中的那份擔心。
“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把銀戒交給你!”漠顏依舊堅決的說道。
“沒錯,是因為銀戒,不過你現在還不能死。”他也不準她死,她可是當今世上他最心愛的人。
漠顏低下頭去,並不看他,目光清冷地看向地麵。她在想這裏既然是他的寢宮,那麽隻要有機會離開這裏,那麽冥閣的所在之處也應該很好找。眼中漸漸帶著一絲期盼。
“我是生是死與你有何關係?”她抬起頭說道,口吻略帶冰冷。
他眼中立刻浮現一抹傷痛,但轉念一想,他現在的身份是夜訣宮的宮主。她這般說也沒有錯,隻是心裏還是感到點點的難過。
她說她的生死與他何關,但是他曾說過與她相伴一生,永遠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