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設計之人
趙天勇心中有了慌亂的情緒，十指扣緊，身子不安地扭動了幾下，開口道：“胡說八道！顧佳偉都失蹤半年了，怎麽可能跟我一起殺人。”
洛時羨眸色一緊，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低沉質問道：“趙天勇，我勸你實話實說，別給我說一些沒有的事。”
“洛警官，我要說的都說了，愛信不信是你的問題。”趙天勇回複一聲後，抿唇，決心不再開口。
“信？”洛時羨麵色一沉，身子再往前傾一些，唇角泛起冷笑，開口道：“趙天勇，我是信了一些你說的話。你說你送店麵給顧佳偉，警方查到2019年10月8號龍平區解放路27—29號店麵的過戶記錄，的確可以證明這件事。這一點我信了！算算時間也有半年了，好巧不巧的是你跟顧曼曼也認識這麽久了。嗯……兩間店麵怎麽說也值一百多萬，你不送女朋友，反而討好跟她關係十分惡劣的哥哥，我來猜猜看是什麽原因？”
男聲一頓，讓趙天勇心緒不寧的心情更加淩亂，他盯著洛時羨氣定神閑的模樣，胸口一陣氣悶，深吸一口氣，強行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洛時羨將審訊之人鐵青的表情看在眼底，唇角笑意更深，慢斯有禮地吐出四個字，說道：“買凶殺人！”
為什麽提這個？警方到底知道多少的事情？趙天勇在心中猜測，毫無頭緒的他，神色不禁變得有些緊張。
“沒否認！我當你承認我猜對了，嗯……我來說說整件事吧！警方在你送給顧佳偉的服裝店的更衣室發現七人的指紋和大量的血跡反應，其中一個屬於你，另外一個是顧曼曼的。趙天勇，你要自己說剩下的幾個人還是我來呢？”洛時羨語調輕鬆，沉著的模樣仿佛掌控了大局。
趙天勇厭惡別人看輕他，扯唇要反駁。可因為害怕提及此事，聲音卡在喉嚨之後，及時地刹住了車。
監控室，蘇知淺看著這一幕，不禁猜測起洛時羨的意圖。不等她細細思考，所在地方的門被人從外頭推了進來，隻瞧見盛南風急衝衝的模樣。
女人微微一愣，隨後，她詢問道：“盛警官，指紋對比結果怎麽樣了？”
盛南風跑得比較急，站穩後，深吸一口氣，正要回複時，隻聽見洛時羨開口道：“溫倩倩、萬曉婷、顧佳偉，廖……”
“你！”趙天勇的瞳孔猛地收緊，震驚地打斷男聲，隨後，搖頭否認道：“不，不是她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夠了，我不要聽了。”
“我都還沒開始進入今天審訊的重點，你怎麽就激動成這樣子了呢！”洛時羨表情無奈地搖頭。
“什！什麽意思？”趙天勇心裏的節奏被打亂，結結巴巴地開口，頓了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慌忙地詢問，“洛警官，你來難道不是為了顧曼曼之死？”
“顧曼曼死的時候，你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嗎？我們警方經過一番調查，你的證詞是成立的。警方在確認犯人無罪之後，一般情況下是不能扣留民眾超過24小時。可是，我們不能放了你。趙天勇，你知道為什麽嗎？”洛時羨反問一聲，語氣惋惜道。
趙天勇一聽這輕蔑的口氣，一再忍讓的怒火再也克製不住了，他本就不是隱忍的性格，暴躁地回複道：“少瞧不起人了！你不就是想說我犯了偽證罪。洛警官，你這樣反複強調真他媽沒意思。”
“嗯！的確是沒意思呢！”洛時羨附和一聲，冷冰的眼神變得柔和不少。
“嗬嗬，你自己都承認了，趕緊結束審訊吧！”趙天勇趕忙接話，心中竊喜自己成功轉移話題。
“趙天勇。”洛時羨叫了一聲人名，眼眸漸漸變得銳利，繼續說道：“我說的沒意思是你。上一次，我跟你說過法醫跟監控都拍到顧佳偉了，你硬說沒有還說顧曼曼的案子是你一個人幹的。”
“我！”趙天勇一時語結，他的心中自然記得這事。
“無話可說了！這可就難辦了，我還打算問你之前審訊時，明明說顧曼曼生性再放蕩也不會殺她，今天怎麽說接受不了她的背叛而殺她。趙天勇，你這樣胡言亂語又健忘，我隻能用證據來判斷你說的是真是假。”洛時羨厲聲反駁，麵如寒冰。
“我……”趙天勇很想找一個借口搪塞對麵的男人，話到嘴邊，他的腦袋因為慌亂空白一片，警方是知道半年前的秘密了嗎？
“趙天勇，我們警方在確認你的不在場證明成立後，你知道我最好奇的事情是什麽嗎？”洛時羨反問道。
趙天勇感覺到站著的男人氣場明顯減弱，神色一愣，沒有思考能力的他，反射性地問道：“什麽？”
“你是顧佳偉的共犯，警方在逮捕你的時候已經知道這一點。可是，你為什麽替顧佳偉頂罪呢？我認真想了一下，這個原因跟顧曼曼一定沒什麽關係的。起初呢！我也沒想那麽明白，直到顧佳偉又犯案了。你要不要再來猜猜他殺誰了？”洛時羨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手肘杵在桌子上，兩手合攏，麵色和顏地詢問道。
“不知道。”趙天勇腦中出現兩個名字，一時判斷不出是誰，他沉默了半響，回應一聲，心想這個問題絕對不能回答。
“猜不到嗎？這個人你認識的。”洛時羨提醒道，表情算得上友好。
趙天勇一聽，想也沒想地否認道：“我不認識的，警官。”
話落，洛時羨眼底浮現一抹精光，開口道：“怎麽會呢！剛才我提溫倩倩時，你都承認你倆認識的。”
“我沒有說啊！”趙天勇臉色慌亂，想也不想地趕忙撇清道。
洛時羨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趙先生，認真想想看，你確定自己沒說嗎？”
一般人聽到這種問題，基本上都會回憶一下，趙天勇也是如此，他想了想，臉色大變道：“操，你又設計我。”
基本上的人在聽到陌生名字時，下意識的反應是否認認識這人，趙天勇在洛時羨聽到“溫倩倩”等人名字時，沒有做到這一點。
因此，他的語言再一次出現漏洞。
洛時羨看著他咬牙切齒地模樣，搖了搖頭，慢吞吞地解釋道：“設計你的不是我，她是你的店員小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