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人心之戰,全球暴動
這世上最好控製的是人心,一個曌盟讓人心起起伏伏,惡來善去;這世上最難控製的還是人心,一個末日讓人心離離散散,生來死去。
它可以是良藥醫人傷痛,也可以是刀子戮人心髒,可以是潮流蕩平天下,也可以是怒火焚燒一切。
這場末日危機變化最大的不是飄渺星,也不是各大勢力,不是利益,而是人心,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圍繞人心的戰爭。
在末日危機中,誰能給他們希望,就能得到人心,並匯聚成曆史潮流浩浩蕩蕩推平一切,為求生機,逆天何妨?誰失去人心,將希望磨滅,人心將化為怒火焚天煮地,注定一死,我有何懼?
當禹飛在知曉飄渺星麵臨末日危機時,便決定兵行險招,不僅要驗證心中所想,也想一次性解決亂靈星混亂,不用下次再去殺戮一波。
所以便和傅左定下了計謀,充分利用自己的名氣做足宣傳,利用信息不對稱攪動人心。
所以才在亂靈星上隱瞞殺戮背後機甲的真相,而是歸功於鏟除邪惡,保護黎民,拯救亂靈星萬民於水火之中,給他們生的希望。
這正好切中飄渺星所有修士和民眾的人心,現在的他們也處在末日危機的極端恐懼之下,比任何時候都期待英雄,期待奇跡,期待有一個人能像禹飛拯救亂靈星一樣,拯救飄渺星,也給他們生的希望。
所以當禹飛接受采訪時,說出那些話,已經牽動了飄渺星的人心。
第一步成功,大大提高了禹飛的人氣,為曌盟的成立和推廣做足了準備。
而事實也如此,經過傅左的運作,禹飛成立的曌盟一開始就備受關注,再加上曌盟所宣揚的,日月淩空,普照大地,致力於驅散黑暗,讓陽光溫暖人心,讓黎民安居樂業。
這又完美切中了飄渺星民眾的人心,末日帶來的動蕩和混亂,加上三個月後注定被摧毀的命運,無疑是飄渺星有史以來最黑暗的時候,每個人心中都升起無力的絕望,他們渴望光明驅散黑暗,渴望和平穩定。
而就在這時,那個拯救了亂靈星的修士,成立了曌盟,宣稱要驅散黑暗,讓黎民安居樂業,這就好比沙漠中的泉水,大海上的扁舟,是無盡黑暗中的一線光明,不管靠不靠譜,人們都死命抓住,所以曌盟直接衝上熱搜第一,被萬民推崇,也將禹飛的威望推向一個頂點。
而就在頂點之時,禹飛拋出了廢除奴隸製的想法直接引起軒然大波,這是在破壞修真界百億年來的傳統!這怎麽可能成功?曌盟的能力受到了質疑。
人們再次將希望寄托在大勢力身上,然而一切還是那樣,大勢力什麽成果都沒公布,如一潭死水,任由民眾怎麽鬧都激不起一絲漣漪,絕望再次滋生。
而在此時,曌盟又丟出一顆深水炸彈,將這潭死水激活,竟然聲稱巨神族之所以給亂靈星三個月時間,是那個叫禹飛的修士的功勞,是曌盟的功勞。
可是這怎麽可能?飄渺星有成千上萬的勢力遠超曌盟,他們都做不到,憑什麽一個小小的結丹可以做到?一個剛成立的新盟可以做到?
人們將心中的絕望化成怒火,用無盡的嘲諷和謾罵淹沒曌盟,認為曌盟在欺騙他們,在玩弄人心。
可是三日後,卻迎來了最不可思議的反轉,森羅院公開承認了延長三個月確實是曌盟的功勞,而其它勢力也默認了。
民眾這潭絕望的死水,終於活了,不為它,隻因希望再次升起!
一個結丹修士可以做到所有大勢力都做不到的事情,這不是奇跡是什麽?奇跡就在我們身邊啊,我們還有希望,還有生存的希望!
而此前的嘲諷和謾罵也讓他們慚愧,這份慚愧如何彌補?唯有狂熱的支持。
人心再次被曌盟完美牽動,他們歡呼、他們崇拜、他們將曌盟推向神壇,他們要向大勢力展示,看見沒,隻要你們能做出成績,帶給我們希望,去創造奇跡,我們也會將你推向神壇!
然而他們再次失望了,民心都活了,大勢力還是一潭死水,什麽都查不出,找不到,連個像樣的表態都沒有,那些個虛假的信息又經不起推敲。
民眾開始質疑,這些大勢力他們配麽?占據了最好的資源,使用了最高的技術,集結了最多的人才,結果還不如一個結丹修士!
希望還怎麽寄托?奇跡還能奢望?與其這樣看你無能,我留你何用?
人心在絕望中憤怒,化為怒火,開始衝擊當權者,注定要死,我有何懼?死前拉你們這群屍位素餐的廢物墊背!
不能帶來希望,那就一起絕望。
而此刻的大勢力有苦說不出,既麵臨著滅亡的壓力,又要投入人力物力去調查,還想趁機窺探下敵對勢力的秘密,但是又要防禦其它勢力的窺探,最後還得安撫憤怒的民眾。
公司得保聲譽和市場,不然末日度過了,聲譽和市場沒了,那與滅亡何異?
帝國得保民心和山河,不然末日度過了,民心和山河盡失,那與滅亡何異?
真可謂內憂外患,焦頭爛額。
看著那些上街遊行示威的民眾,不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動,末日在即,誰敢觸犯眾怒?
可是姑息隻會讓他們更加被動,讓暴亂更加猖獗。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進退兩難,導致手足無措,在民眾看來,這就是一潭死水,一群廢物,根本不配擁有這大好山河,不配高高在上,更不配享受榮華富貴。
末日危機下,民眾不會選擇慢慢申訴,而是用實際行動表達無盡的憤怒,遊街、抗稅、暴亂接連不斷。
更有極端者直接加入反派組織發動了浩浩蕩蕩的革命。
那些個流寇、散修之輩也趁火打劫,更是讓大勢力風雨飄搖,朝不保夕。
而唯一穩若泰山的反而是曌盟和禹飛,大勢力不敢動,不然民眾的怒火將在末日前毀滅他們。
而民眾對曌盟和禹飛則抱著最後的希冀,無條件的支持著,渴望禹飛再次創造奇跡,像拯救亂靈星一樣,再拯救一次飄渺星。
哪怕是此前覺得扯淡的廢除奴隸製,也被鼎力支持,隻要能拯救他們,別說廢除奴隸製,把他們的帝王廢了都行。
禹飛望著地平線升起的太陽,人心向我,大有可為。
隨後通過曌盟發布了亂靈星上的現實,將民眾的淒苦,惡匪的橫行直指飄渺星上的一些大勢力,並發布了很多他們見不得人的勾當,其中就包括逼良為娼、買賣人口、濫殺無辜等等惡行,全部公之於眾,一時間引起軒然大波。
以前隻是聽說亂靈星上的人像牲畜一般被養著,一茬茬收割,但畢竟是聽說,又與己無關,感觸不深。但此時自己也麵臨末日危機,處在絕望當中真,一時間感同身受,悲從中來,是在同情他們,又像在同情自己的現狀。
本就對各大勢力充滿怨恨的民眾,一時間被徹底點燃,那根連接著大勢力和民眾的絲線被禹飛一刀兩斷。
文明一點的國度紛紛衝擊國會,要求重新選舉,要對權力機構重新洗牌;而帝製的國家則是叛亂四起,大量的人加入反叛軍,聯合散修、宗門一起,對皇室發動了攻擊。
其中瑪萊帝國首當其衝,巨人事件就失了民心,居然有那等殘忍事件發生在自己的國土上,讓民眾不得不猜測這是瑪萊帝國默許的,若是推行了,那自己是什麽?不就變成了巨人食物了嗎?那瑪萊帝國將成為食人巨魔國度,和那喪失國度一般無二了,一時間民心盡失,討伐聲四起。
後又因巨神藥劑事件被國際製裁,經濟下滑,民眾失業,進一步丟了民心。
而這次末日事件更是將民憤推向,堂堂皇室居然拿不出一個辦法解決危機,如何能忍?
本就岌岌可危的瑪萊帝國,又被禹飛助攻一波,頓時戰火連天,搖搖欲墜。
而瑪萊帝國隻是一個縮影,由於禹飛開了頭,越來越多的大勢力黑暗麵被莫名爆出,讓民眾看的怒火中燒。
禹飛冷哼一笑,準是競爭對手在借機搞事,想以民怒滅之,而且還可以轉移注意力,保全自身。
禹飛也聽之任之,反正自己對於民眾而言沒有黑暗麵,無所畏懼。
在末日危機下,民眾似乎是在發泄,又似乎是在嚐試找到突破口,又或是最後的瘋狂,聚集起來的怒火將大勢力衝擊的體無完膚。
僅僅過了一周,就有大量的國家被迫在這種情況下重新選舉,更慘的國家例如瑪萊帝國,竟有幾十處戰場,烽火連天,最近的已經快打到首都了。
禹飛和傅左在看著四方匯聚的情報,時刻監控著事情進度,看怒火積蓄的差不多了,禹飛發表公開講話道
“貪嗔癡恨愛惡欲人都占了,仁義禮智信孝悌廉人也占了,隻可惜天不作美人無法全占,便有了那善惡之分,也幸得天公作美人無法全占,才有了俠之大者。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得其一乃萬民之幸,然廟堂之高,容得下奸惡忠勇之輩,卻偏偏容不下俠之大者,隻因他心中無垢,襯得那些人麵上無光,手足難行。
故而世間多苦酒,飲之味苦但濁腦,心不苦;不飲舌愉但腦清,心中苦。而我等浮萍在權勢之下,隻得今朝醉,明日醒,後日複醉,才得以清渾有度,勉強過活。
但浮萍隨波逐流卻並未得的風浪憐惜,拍於岸上終成黃土,春去秋來風浪依舊,浮萍卻換了一茬又一茬。
那便是我等。
無仁德何以居廟堂,無才幹何以領世人?前不能解末日天災,後無法保萬民安康,此等權勢,留之何用?希望寄托,與死何異?
不如翻了這天,覆了這地,留那仁義之君治世,請那俠義之輩解災,驅殘暴帝王於野,趕逐利政客歸家,還我等萬民安穩,建一個清明世間!
奇跡等不來,但可以創造,而創造奇跡的那個人,就是你自己。”
禹飛說完將講話發到各個渠道,由於曌盟頂級流量和禹飛的恐怖人氣,這段講話瞬間傳達到了全球,被每一個人聽到。
正在叛亂的他們,正在爭取權益的他們,正在為希望而戰的他們,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爆發出了更為凶猛的攻勢,勢要推翻殘暴、昏庸、無能的統治,重建政府,集中力量解決末日危機。
而各大勢力聽到,嚇的幾近魂不附體
,本就朝不保夕的他們,居然又被這混蛋捅了一刀子!
若不是現在自顧不暇,性命攸關,恨不得現在飛過去拍死他。
但也知道和禹飛談沒多少用,紛紛聯係森羅院,詢問到底是什麽意思?想幹什麽?禹飛又想幹什麽?一統飄渺星嗎?
森羅院這邊一樣嚇得魂不附體,也想問禹飛想幹嘛,全球已經混亂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添一把大火,點燃全球憤怒,當真要推翻所有大勢力,重建清明世間?
這已經無法用瘋狂來形容了,比毀滅飄渺星還難!
毀滅隻需要純粹的力量,統治不僅需要力量,還需要掌控人心。森羅院最強的時候都不敢有這種想法,何況他禹飛,隻是一個結丹,一根手指就能捏死。
可是他到底想幹嘛?
燕開此時又在那仙山之巔,美酒葡萄仙鶴依舊,然而他在這也無法平息了,臉上的憔悴和崩潰看得見。
他問向平社“他想幹嘛?他要在末日前疊加一個末日嗎?我可以發下魂誓,就算末日解決了,這次受損的大勢力一定會聯合起來興師問罪,那時候不僅他禹飛是個死,我森羅院也是個死,至少會被拆分,從此再也不是第一勢力,連第二階梯勢力都不配,可以說,森羅院百分百要滅亡了!”
平社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因為他也不知道禹飛想幹嘛,到底什麽目的,攪動的天下大亂,而且森羅院經過他的分析,末日過後是死劫,無論是戰還是和,都將消失,因為對手是一百多個大勢力聯合起來問罪。
而且其它勢力一定會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無解的災難,他詳細計算過了,不可能解決的了,實力差距太大了。
燕開雙眼迷茫望天長歎“不曾想飄渺星最強的森羅院竟要毀在我的手上!我對不起前輩先人啊。可歎我森羅院十餘萬修士將無家可歸,流落四方,徒呼奈何。”
“唉,終歸是小覷了這天下英雄啊,他一個結丹小輩,竟然玩死了第一大勢力,直到現在我也無法置信。”
平社無奈歎息,他也無法相信,留在飄渺星是個禍害,丟出個還是個禍害,回來後繼續禍害,這,天煞孤星!
而且森羅院也是他的家,養育了他也成全了他,當下提議道“我和禹飛還有點交情,明天去找他聊聊吧,問下他的目的,恐怕其它勢力也極其關心,若是知道了他的目的就可以談判,解鈴還須係鈴人,能平息全球動亂的,也隻能是他這個掀起動亂的人。”
燕開點頭道“甚好,若能勸解的他平息了全球怒火,我森羅院還有救,如若不然,我也隻能自裁以報先人了。”
平社歎息了一口氣,告辭離去。
卻說傅左這邊也是表情複雜,心中五味雜陳,竟不知如何表達,眼前的人天真的可笑,做那不切實際的夢,但眼前的人又執著的可怕,攪的天翻地覆,那夢似乎要成真。
禹飛笑著問道“你相信奴隸製能被廢除嗎?”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隻是時間稍稍流逝了半個月罷了,傅左卻沉默了,沒有給出第一次的答案,他計算了一下,係統告訴他,不能。
但是他並沒有說出口,這是他第一次質疑數據。
傅左見禹飛還在等著回答,便說道“數據告訴我,不能。”
“那人心呢?”
“不知。”
“既然不知,為何輔助?”
“與我無害,還能謀利,為何不輔?”
“真話?”
傅左頓了整整三秒才回道“真話”。
禹飛會心一笑,岔開話題道“第三步也成功實施了,他們該恐慌了,當然部分勢力連恐慌的資格都沒有就會被滅,那些沒被滅但搖搖欲墜的,肯定要來找我談判了。人心在我,故我能攪動風雨,人心在我,故我能平息風雨。”
傅左點頭道“如此一來第四步計劃就可以實施了,真是太誇張了,這一路走來,我都難以相信每一步都成功了,若不是數據告訴我有概率成功,我都不敢實施。”
禹飛笑道“人是可以創造奇跡的生物,民眾在創造奇跡追求生的希望,我也在創造奇跡驗證心中所想。”
傅左見他沒說,也一直沒問,他心中所想的是什麽,隻是說道“這世上最難掌控的是人心,最好掌控的也是人心,你用真心換真心,我用假心控真心,倒是完美打了波配合。”
禹飛哈哈一笑,倚靠在窗邊,望向枝頭的一對鳥兒,他們時而鬥嘴,時而展示自己的羽毛,時而隨著柔嫩的枝條在風中搖擺,互相抱緊對方,風兒過後,繼續鬥嘴嬉戲。
禹飛笑了,對傅左道
“這世間萬物,最是人心不可負。”
“若負?”
“若負,滅之。”
傅左報之一笑“曉得咯”。
(好久沒留言了,單純自誇一下,拋開腦洞,這章是寫的最舒服的一章,不僅內容充實,而且有幾處細節處理的微秒,足以自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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