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垂淚告別，慷慨赴死
禹飛把鼻子努了努，空氣中還有股血腥味沒有散去，若有若無的飄蕩著，在訴說著戰鬥的慘烈。
朝森羅院外麵望去，大量的隕石碎片堆積成山，其中夾雜著不少修士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沒有人去處理，或許碎石山下麵還有那重傷昏迷的，然而現場的人就像無情的地震一般，隻管埋不管救。
歸根到底，那些不幸戰死的人算不上戰友，犯不著去救，甚至還會指望早點死，然後對他背後的勢力下手。
禹飛還看到了很多修士手上帶有儲物戒，一時間竟然萌生了去撿戒指的衝動。對麵的人沒有主動去撿，看來是有約定了，免得都去搜刮死者的戒指，亂了陣腳。
而且這是合作對敵，恐怕這些戒指撿了也不是私人的，要還給他們背後的勢力。
當真可惜了~禹飛搖頭惋惜，也不知是為死去的人還是為戒指。
不過這搖頭惋惜的動作在所有人眼裏卻是另一幅光景，那是即將赴死之人的哀歎和悲鳴，令很多人也跟著惋惜。
彭古三步並走兩步，跑上前去，語氣帶著無奈和憤懣“禹飛，燕院長和我們解釋過了，如果你不願意，我們陪你戰至最後一滴血！”
禹飛滿麵愁容下擠出一絲慘然的微笑，緩緩抬起，如老人般龍踵，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怎可在最後時刻連累你們，不用為我悲傷，也不用感到愧疚，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是自願為學院和縹緲星的和平而獻身，我非落紅，卻也護花。”
曌盟成員一聽心底苦味泛濫，迎著風強撐著眼睛，不敢眨巴，害怕眼睛合縫的那一刻會不爭氣的垂淚，曾經的豪言壯誌像是那兒時的童話，長大了隻能付之一笑然後漸漸淡忘。
他們的盟主拯救了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卻容不下他，要他為末日後的和平獻身。
這算哪門子道理？
他們想據理力爭，想抗議，想討一個公道，但這太渺茫，他們在戰場上弱到連露臉的資格都沒有。
四周變得極其安靜，不管是森羅院一邊還是那圍剿的修士，都沒人說話，在靜靜等待著這個青年去道別，去走完最後的一程，這是對生命最後的尊重。
禹飛嘴角強行扯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一看便知是愁容，隻是以笑的形式來展現。他緩緩移動目光，看向曌盟成員，道了聲“真好~”
兩個字，像是那錐心的利刃，讓那些個陪同禹飛前往亂靈星殺戮的老人，讓那些跟著禹飛去剿匪的年輕修士，忍不住眼含熱淚。
正義在這個世界竟是如此脆弱不堪。
燕開等一眾領導看著這生離死別的場景，心裏愁雲密布，作為長輩，他們本應庇佑晚輩。此刻卻為了自身的安全，將無助的晚輩推向死亡的深淵，深淵下滿是食人的巨獸，連碎骨都會啃食殆盡。
平社更是掩麵撇過頭去，去掩飾心中的悲慟，他剛有一點喜歡這個惹事的小夥子，此刻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向死亡，而這死亡換來的卻是他們的和平。
諷刺，滿滿的諷刺。
燕開靜靜的看著，那平日裏高深莫測的形象此刻也開始崩塌。平心而論，他禹飛雖然惹了諸多禍事，將自己氣得暴跳如雷，幾番想扔出去不管了。但學院其實並沒有教他什麽、給他什麽，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拿命換來的。而此刻卻要為學院，舍棄他拚搏得來的一切。
愧疚，滿滿的愧疚。
暗夜塔塔主鼻子哼出一聲冷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高於岸流必湍之，小小結丹不學好，算計來算計去，卻忘了這最根本的教訓。”
黑火公司的化神修士錢鴻冷言冷語“有些利益和勢力是不能被觸犯的，哪怕是想都是一種罪惡，一旦觸犯他將會化作憤怒的野獸，撕扯敵人，不帶一絲人性。”
禹飛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隻是整了整衣衫，將森羅院的標誌擦拭了一下，然後抱拳作揖，朝燕開深深行了一禮。也不言語，又換了方向，朝平社行了一禮，再朝其他管理也行了一禮，最後朝所有化神修士行了一禮。
這是學生對於老師的敬重和辭別。
此舉讓燕開他們更加愧疚了，那帶著一絲涼意的晚風撲打在眾人心頭，涼了熱血，生出淒涼。
若是禹飛破口大罵或提出無理要求，那還好一點，但是他偏偏表現的這般有禮，反而讓眾人心生悲戚，愧疚難當。
部分理清根源的修士也為此歎息，隻有那些個心智單純的修士，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是在演哪一出，忍不住竊竊私語詢問。當有人給他分析完之後，才恍然大悟，讚歎不已，又為禹飛感到可惜，一聲聲悲歎從人群中傳出，卻像是敲打在森羅院管理的心頭鼓槌。
行完禮後，禹飛走向曌盟成員，擁抱著向他們一一道別，尤其是那些個哭出聲來的，更加細心撫慰，叮囑他們好好修煉，守住心中的一絲仁善，說的那叫一個天地同悲。
說的平社垂淚，化神羞愧，說的燕開甚至想和對麵拚死一戰，不交出禹飛，說的森羅院全體垂首哀傷，說的那圍觀之人嗟歎不已。
顏開誠走上前拍了拍燕開肩膀，示意他正事要緊，燕開歎息一聲朝圍剿修士，隱晦的傳達一絲訊息。
圍剿的化神修士哪一個不是人老成精，瞬間會意，清清嗓子開始了逢場作戲。
錢鴻憤怒的叫囂“森羅院，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交出禹飛，否則必然踏平你森羅院，到時血海浮屍，可怨不得我等。”
又有化神修士喝道“此子三番五次損害我等利益，今天要是不交出來，這幾千年的古院，就此覆滅！”
暗夜塔塔主也惡狠狠道“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有人花了大價錢請我拿他性命，若是你們森羅院強行保他，就算殺的這日月無光，我也不會罷手。”
幾番恐嚇之後，又有化神修士打了個圓場，一副悲天憫人，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
“諸位冷靜啊，若是開戰，定然死傷
無數，大損我飄渺星實力，那時將被為外星球所覬覦，陷入無邊戰火，給萬民帶來沉痛災難，我等修士，於心何忍？”
“是啊，來這裏的大部分修士，都是各個勢力的首腦或關鍵人物，若戰鬥全麵爆發，折損的多了，必然導致很多勢力群龍無首，陷入混亂當中，屆時必定紛亂四起、生靈塗炭，還望森羅院莫要執迷不悟，強保此子。今日將其交出，可畏大仁大義，造福萬民！”
“言之有理啊，交出禹飛，維係我飄渺星的和平，才是唯一正道，燕開你等莫要執念，要以大局為重。”
說完後又示意自家元嬰修士，振臂高呼交出禹飛，保飄渺星和平。
一時間山呼海嘯，戰場四周到處都是討伐之音，好像這禹飛當真是那十惡不赦的魔頭，犯下了傷天害理的惡行，被所有人唾棄一般。
此舉令曌盟中人氣憤異常，眉毛擰到一起，眼睛裏迸發出刀一般鋒利的光，紛紛怒目而視，恨不得就此大戰一場。
此舉卻是羞的燕開更加無地自容，眼神冒火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對麵這群修士是要為自己找回場子，在麵子上好看一點，反正不管怎麽演戲，森羅院都必須答應不可，若是打起來，這幾千年古院，當真沒了。
那圍剿的眾化神修士，見自家元嬰呼喊的興奮異常，成濤濤怒波，欲要淹沒森羅院，也紛紛眉開眼笑，老生自在。總算把大戰時丟掉的臉麵，全部找回來了。
現在隻要把禹飛弄到手，就此罷戰離去，也不會有損道心，或許還會有所精進，畢竟是將森羅院逼的妥協退讓，足夠自傲了。
禹飛看著四周激動的人群，怒喊著交出自己，心中冷笑不已，論戰鬥一個個貪生怕死，論演戲一個個天生奇才。
不過他們演戲演成這樣，也正合禹飛心思，你們若是不演戲演像了，那我一個人演戲反倒別扭、難堪和愧疚了，此番倒是唱了個對角戲，蠻好。
禹飛雙眼空洞望天，一無所有的夜空，此刻正如他的內心，隻有空空如是的悲涼，忍不住發出幾聲淒厲的笑，好像在嗟歎命運的不公，在恨天怨地。
森羅院眾人見此愧疚之下不敢直視。
須臾後，禹飛沒有選擇怒罵，而是心態漸漸平和，收起了愁容，散去了淒厲，眼神變的堅定。
他看向燕開，用宏亮的聲音正色道“大概這世間所有的惡皆出自人心，但所有的善也出自人心，即使萬惡加之我身，我也要盡善而為。以大義驅散大惡，為世人做出表率，為光明指引道路，讓正義降臨人間！”
隨後大義決然的請求道“禹飛自知罪孽深重，學院大恩無以為報，願一力承擔所有後果，請院長恩許。”
浮生幻夢，沉淪幾許春秋，今朝我禹飛，以生命高歌，譜寫自己的春秋。
那些圍剿的化神修士見禹飛如此大義，紛紛稱讚不已，如此一來倒是省了很多口舌，和平止戈也就容易了，當下紛紛開口讚揚禹飛為大義舍身取義。
燕開嘴角微動，欲說還休，麵色陰暗無常像是在做一個十分困難痛苦的抉擇，那手緊抓胸前衣服的動作，那強忍痛苦的表情，讓陣外那些圍剿的化神修士，心中大呼此子演技甚佳。
燕開轉身向顏開成和平社等人詢問意見，他們心裏也誹謗不已，故意將這種難題拋給他們，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隻能趕鴨子上架，強行推進了，於是麵上也和燕開一般悲痛，一個個像被刀子剮了心髒一般，表情扭曲在了一起。
隨後又坐那強自鎮定的模樣，詳細分析了一下利弊，然後告訴燕開，此情此景為了飄渺星的未來，隻能交出禹飛，別無他法，還請院長三思定奪。
燕開麵色蒼白，迷茫、愧疚失神的雙眼顯出極度的哀痛，他看向禹飛，緩緩點了點頭。這一點頭，像是抽幹了他所有的精氣神“既然舍身取義是你的選擇，學院自當尊重，不管你惹下過什麽，都是森羅院驕傲的學員，你可還有什麽遺憾？”
禹飛心裏鬆了一口氣，又暗自歡喜，戲演了半天，總算到這個環節了！
於是故意想了一下，愧疚道“我還欠著學院萬靈石賬單，想著負債上路，心裏滿是遺憾。”
燕開當場搖頭表示“你在末日危機中立下大功，不僅會免除所有的賬單，還會另外獎勵萬給你，用於曌盟的用度。”
他也不敷衍，當場命令財務給禹飛賬上劃撥三千萬靈石。
禹飛點頭稱謝，又道“曌盟是我唯一的念想，恐我走後，曌盟實力不濟，難以維係，思前想後，曌盟想真正強大，還得有強大的修士坐鎮，我和彭古、呂振、遊交三人情同手足，曌盟交給他們，我放心。但他們在修為上遠不足以守護曌盟，所以希望學院能破例對三人進行重點培養。”
這在燕開看來，根本不算是要求，自然點頭應允道“破例提拔三人為天院核心弟子，享受真傳待遇。”
此時金槍羅衝滿懷愧疚的說道“那個叫遊交的也是使槍的，我可以收他為記名弟子，算是對你的補償。”
禹飛當下大喜，連連稱謝，遊交有了化神師尊，可謂扶搖一日九萬裏，衝天而飛了，如何讓他不開心，本想著糊弄些小好處，這可真是喜從天降。
此時靳高歌也開口道“既然羅衝收下了遊交，那我也做主，收了彭古，作為對你的補償吧”。
緊跟著老嫗也歎氣道“終歸是森羅院的不是，護不住你，我也是劍修，便收了呂振，作為對你的補償吧”。
禹飛開心的連連點頭稱好，就差跪下去感激了，這等送上門的驚喜大禮包，砸的他有點暈乎乎，雖然不是自己的，但也足以高興了。
彭古、呂振、遊交三人喜哀交雜，竟是無法言語，化作一聲喟然長歎。
禹飛滿麵笑容的對燕開道“學生禹飛，心中已經沒了遺憾”。
燕開和一眾化神修士見禹飛露出了笑容，心裏總算舒服了一些，那壓著的石頭下去了。
燕開點頭道“你提出的兩個都滿足了，還差我送你一個了，補全三小滿之數，你曾夢想在亂靈星建立秩序，學院將幫你實現，此後亂靈星定然依照曌盟定下的規矩運轉，若是有元嬰修士前去攪亂，學院出麵，幫你打殺了。”
禹飛抱拳深深行了一禮，雖然此前那些個大勢力由於處於末日危機壓力下，被迫答應在亂靈星上尊重曌盟立下的規定，但那群人始終不可信，如今有了森羅院的承諾，他在亂靈星上的想法和實驗就可以開始執行了。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換源神器。
此時玫瑰花穀的老人灼華，靈瀑的主人笙簫、笙默紛紛上前遺憾道“我們是散修，這種事無力扭轉，你如果還有什麽遺憾是學院不方便辦的，可以委托給我們。”
禹飛搖了搖頭表示真的沒有了，主要還是不想從他們這裏坑好處。
落塵看了眼禹飛問道“可有想殺的人，我幫你宰了。”
禹飛取出他的酒葫蘆丟給他道“多謝前輩，沒有。”
落塵歎息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禹飛笑著向燕開等人行了一禮作別，又向曌盟一行人道了最後一次別，然後昂首挺胸，腳步穩健，緩緩向陣外走去，萬象殺陣的十色靈光映照在身，好像霞光灑落，顯得熠熠生輝。
曌盟一行人或悲憤、或哭泣、或殺意淩然目送禹飛走出萬象殺陣，獨自麵對那五十多化神大修士。
燕開心裏瘋狂掙紮，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想飛身攔住，但雙腿又像灌鉛了一般，無法行動，理性告訴他，這是眼下最好的結局。
就算禹飛現在不從容就義，往後也會遭遇暗殺，那時就白白死了。
現在對他、對曌盟、對學院、對飄渺星而言都是一個在遺憾中最完美的收場了。
他沒有理由去阻止，隻能目送這禹飛一步一步走出萬象殺陣，獨自麵對飄渺星大勢力聯盟。
他們為了麵子，也為了利益，更為了鞏固統治基礎，定然會眾目睽睽之下，合力擊殺這個膽敢挑釁他們的小人物，讓其他所有懷有不安分想法的修士，老老實實趴著、躲著、隱忍著，漸漸被歲月磨平菱角，成為潮流下一粒塵埃，不起任何波瀾。
平社故作堅強的說道“這個禍害終於走了，以後安定了。”
燕開點了點頭，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以後不用被他氣的夜不能寐了，可是心裏這股悵然若失的哀傷又是怎麽回事？
禹飛走出萬象殺陣，立馬感知到了有近千道神念縈繞在身邊，外麵所有的修士都在觀察著他，一股肅殺和悲壯驟然升起。
禹飛怒視滿天化神和元嬰，大笑三聲道“我知道你們害怕我，恐懼我，畏懼我，視我的思想為洪水猛獸，會形成浩浩蕩蕩的曆史潮流，去摧毀你們的統治根基，今天你們可以消滅我的，但卻永遠無法消滅我的思想。終有一天，正義會傳遍宇宙，解放所有的奴隸，建立一個和諧幸福的大同社會。”
暗夜塔塔主冷笑一聲“螻蟻妄圖將自己的文明告訴人類，讓人類也效仿螞蟻的生存方式，你覺得人類會效仿嗎？螻蟻始終是螻蟻罷了，這世界的正義不在人心，而在力量！”
錢鴻也笑道“這就是你的臨終感言嗎，很感人，我很喜歡，讓我一樂了。”
隨後對諸位道友道“大家一起合力出手吧，這樣誰都不用為此事負責，對外便說他在末日危機中壯烈犧牲了，救世功勞歸於我們，若是哪位道友不願，隻想獲得好處，不出力，那就隻好先行清算一下了。”
五十多個化神各自點頭，同意了這項提議，畢竟殺救世恩人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但一起動手，不管這救世主多麽光彩，也會被說成黑的，而他們始終是白的，代表“正義和秩序”。
有化神修士感慨道“你是飄渺星第一個被五十多位化神聯手擊殺的，恐怕以後也不會有第二人，足以自傲了，短暫而充滿傳奇的一生。”
說罷眾人就要動手。
此時禹飛突然開口道“等下，我儲物戒還在身上，等我交給曌盟，不能便宜了你們。”
眾化神鄙夷了一眼，誰會對你一個結丹小娃娃的戒指感興趣，除了七絕玲玲塔，在你眼裏再寶貴的東西，對化神而言都是垃圾。
不過麵對將死之人的請求，他們倒也沒有出手。
禹飛從戒指裏拿出一個玉佩，正是亞倫給他的推薦信，他扔向燕開道“這個是給您的。”
燕開心中一酸，自己拋棄了他，他居然以德報怨，還給自己送玉佩，玉佩可是君子所帶之物，自己如何配的上？接住玉佩後想拒絕，卻發現有點不對，這玉佩被施了法。
燕開好奇地查看了一眼，嗯？推薦信？推薦禹飛來森羅院學習的，怪不得這小子突然出現在森羅院門口，原來是別人推薦來的。
推薦人，巨神族亞倫，嘭，腦海裏晴天霹靂，燕開猛地驚呼道“巨巨神族亞倫！那個超新星亞倫！”
此刻的他全然沒了院長風範，雙手顫抖，無法置信的看著禹飛，又反複看了幾眼玉佩，臉上從驚駭、呆滯、疑惑到驚喜、大笑又到恍然大悟，擺頭感歎，過了十幾秒才恢複正常，引得眾人側目，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提起那位大人的名字，又突然像得了失心瘋一般不正常。
燕開此刻全部懂了，為什麽這小子一直在刀尖起舞，敢觸犯大勢力的利益，一往無前的勇猛激進，不是犯傻，人家是有恃無恐！
他苦笑一聲，將玉佩扔出陣法，激活了，在場所有修士都看到了巨神族超新星亞倫的推薦信，全部像被雷劫劈死了一般，愣在當場，表情比燕開還精彩，憤怒中帶著無限的不甘，還有深深的畏懼和恐慌。
暗夜塔塔主心裏怒罵，玩你媽，你扮豬吃老虎，耍我們，但臉上努力不起任何波瀾，鬼知道這貨會不會秋後算賬。
禹飛上前一步，睥睨眾化神，霸氣的問道“我就在這裏，你們誰要殺我來著？”
全場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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