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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芸嬌向陽,鬼氣馭力

  雲霄查看了下傷勢,竟是好了七成,知道是禹飛勞心了,想起身鄭重的行那女子禮感謝,發現衣服還是男士的,便想換衣,卻礙於禹飛還在屋內讀書,便柔聲提醒道:“大廳比較亮堂,那邊讀書不傷眼。”


  禹飛翻了一頁回道:“沒有的事,修士的眼睛”,話說一半突然明悟了過來,尷尬道:“好的,我說這眼睛怎麽有點疲勞。”


  起身出了臥室,又順手在大廳拿了把褐色木椅,提到小院屋簷下,剛好迎著陽光灑落,靜坐下來翻書。


  髒豬則坐在台階上開心的喝著仙露,很是自覺的不問東問西,對他而言啥都比不上仙露來的好,很快小院裏寂靜的隻剩下沙沙的翻書聲。


  須臾後,雲霄也提了把木椅出來,禹飛忍不住瞧了一眼,又一陣失神,隻見她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係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如瀑的秀發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白玉靈簪。


  陽光打在她那未曾敷粉卻白膩如脂的臉上,更襯得肌膚如玉,妍美的容顏柔光淺淺,當真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雲霄瞥見禹飛看她不看書,淺笑道:“難道舉世聞名的禹公子也是個登徒浪子,平白得了那般名氣?”


  禹飛頓時回神幹咳一聲,慌亂解釋道:“不是~不是,隻是頭回見你身著白衫,變化太大,一時愣神。”


  同時心裏自責,咱這不爭氣嘞?早知道平日裏就該多看點仕女圖,增強一點免疫力了。


  雲霄好奇道:“頭回怎麽我們此前還謀過麵?”


  禹飛解釋道:“鬼靈戰場,破空一劍,長虹天落,在我麵前斬了一個魔修呢。”


  雲霄明了笑道:“原來那被無辜牽連的是你啊,這回又被牽連一次,也太不幸了,倒叫雲霄十分過意不去。”


  禹飛淡然道:“應對突發危險,不過是修士本分,倒還得感謝雲霄仙子兩次提醒我呢。”


  隨後岔開話題問道:“你身為魔王山山主之女,為何不修魔反倒修仙?”


  雲霄見禹飛沒有埋怨之心,又刻意岔開話題,放下心來,含笑反問道:“你身為森羅院學生,怎麽沒見你好好上課呢?”


  禹飛尬笑兩聲,還真是這個理,這話題沒法談了,不然就變成揭短了,於是又換了個話題問道:“聽說魔域充斥著魔氣,也可以修仙?”


  雲霄勾起一抹淺笑:“你要是認真上課,就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了”,隨後解釋道:“不管是修魔還是修仙,都是人,先天條件是一樣的,魔域絕大部分人修魔的根本原因在於整個魔域充斥著魔氣,具備修魔的後天條件,但是靈氣稀少,修仙的大環境反而不好。”


  “再者就是功法、傳承、武器、護具等等,絕大部分都是魔修用的,門派勢力也基本都是魔道,多方條件疊加,這修魔的人數自然也就上去了,修仙的也就近乎絕跡了。”


  “但是我不同,魔雲山有充滿靈氣的秘境,功法、武器樣樣不缺,我可以隨意用度,自然想修什麽就修什麽。”


  禹飛點頭稱是,覺得顏麵掃地,確實問的比較二,就拿森羅院來說,不也有飼魔間嗎,隻要能得到學院資源傾斜,也可以去修魔,條件一樣具備。


  當下兩相無言,禹飛卻是不敢多問話了,免得將文化不足的缺點全部暴露了。


  雲霄性子偏冷,若不是禹飛救了她,也懶得搭話,見禹飛無話,也閉眼悠閑的享受日光。


  半小時過去,禹飛覺得尷尬,起身道:“我去找下故友,處理點事,你身上的傷估計還要修養一段時間。”


  雲霄淺笑點頭:“暫時不會離開。”


  禹飛臉一紅,居然被看穿了,灰溜溜的告辭。


  雲霄看著禹飛遠去的背影,嘴角笑道:“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啊,哪裏有一點位高權重,老謀深算的樣子,和對我窮追不舍的那幾位相比,活脫脫一**絲,一點救世主的氣質都沒有。”


  禹飛回首看向小院暗道:“文化不夠還有借口,修心不夠就是六根不淨,回去得找人請教一番才行。”


  思考間已經來到此前的比武擂台處,看了一眼,一個千來米的大坑已經積蓄了不少渾水,卻不知為何不填埋,這對修士而言,也就是掐個訣,跺跺腳的事。


  當然別人家的地盤,別人家的事,他禹飛自然不會去多嘴,辨明了一下方向,來到采芸嬌院落,卻隻見海棠不見人,發了私人訊息,也沒得到答複。


  明明前幾天還能聯係的上,難道是被他師尊喊過去了?心中隱隱有一絲擔憂,但仔細一想,就算要殺,也絕不是這個時候,又放下心來。


  看著滿園盛開的海棠花,禹飛索性將茶幾挪移到屋簷下,就在采芸嬌這裏獨自煮茶等候。


  陰靈地界的事差不多都結束了,就剩她這裏還要囉嗦幾句,然後就要準備返程了。


  此時在一間幽暗的密室內,采芸嬌滿眼憂愁,小手細扣裙擺,忽然感知到身旁之人醒來,緊忙問候道:“夜叔,您可算醒來了,這些天芸嬌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日夜不寧,現在可算放心了。”


  夜叔聲音有些沙啞,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剛好七天。”


  夜叔點了點頭,咳嗽兩聲,掙紮著起身說道:“鬼王發來過問候了,我得去謝恩。”


  芸嬌暗罵一聲老狐狸,嘴上卻隻得笑道:“夜叔重傷未愈,讓芸嬌送你吧。”


  夜叔那渾濁的眼神露出笑意道:“鬼王一眾徒弟中,就屬你最上道。”


  二人出了昏暗密室,緩行來到鬼樹林深處的大殿內。


  嗜血的鬼樹依舊,陰冷的鬼風依舊,黑色的大殿依舊,這條路采芸嬌來來回回上百次了,這次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緊張,極力平息不安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但一想到自己親手將師尊下的一盤棋,在最後關頭給絕殺了,那心情便墜入冰窖,極端絕望,又如同那油鍋外的龍蝦,哪怕裝死都得下鍋炸一遍才會被撈起。


  二人進屋納頭便拜,稍過一會,大殿內傳出鬼王的聲音:“醒來了啊。”


  夜叔恭敬的回道:“有勞王上掛念,老奴於心不安。”


  “起來說話吧,重傷之軀不宜久跪。”


  夜叔磕頭稱謝,緩慢起身,躬身而立。


  采芸嬌依舊以額貼地,不敢起身,心中惴惴不安,她可不是重傷之軀,鬼王玄外之音就是不讓她起,明顯帶怒。


  過了許久,大殿內才再次傳出鬼王的聲音,似在感歎,卻又帶了一絲火氣:“芸嬌,你長大了啊~”


  芸嬌嚇的差點驚呼出聲,急聲道:“芸嬌被師尊撫養長大,早已將您看作父親,在父親這裏,芸嬌永遠是孩子。”


  大殿內傳出滲人的笑聲,隨後緩聲道:“終歸是看著長大的,也起來吧。”


  采芸嬌不敢違抗,也緩慢起身,躬身而立,她才不相信鬼王會掛念這不存在的親情,他的重孫輩都全部老死了,親情在他那裏早就是個陌生的名詞。


  又過了許久,大殿內才傳出鬼王的聲音:“我這輩子沒學過原諒人,你知道我要什麽,若是我失望了,你也會絕望,記住了就可以走了。”


  采芸嬌嚇的再次拜下,嘴裏念叨:“芸嬌刻骨銘心!”


  久久不敢起身。


  直到一個鍾頭後,夜叔才咳嗽兩聲道:“走吧,這是我見過最輕的處罰了,鬼王大人是真把你當女兒了啊,芸嬌,你得知恩惜福。”


  芸嬌緩緩起身跟在夜叔身後道:“芸嬌視師尊如父,永生念懷。”


  夜叔走過鬼樹林,突然說道:“這鬼樹林,最喜歡的還是叛徒的血液,那種血更加逆反、狂野,也更腥臭,營養豐富。”


  采芸嬌心中一緊,知道夜叔所指,緊忙上前攙扶,道了句:“雨綠芭蕉,也打芭蕉,雨催花開,也令花謝。”


  夜叔點了點頭,“去到人間界,要照顧好自己”。


  采芸嬌淺笑謝道:“多謝夜叔掛懷,芸嬌曉得了”。


  二人不再言語,重新返回豐都城,然後分別。


  采芸嬌深吸了一口氣,眼角似有無盡的哀傷流露,閉上眼睛,在緩慢睜開,看向太陽,也不覺刺眼,反倒流露出比那太陽更為璀璨的笑意。


  終於可以生活在陽光下了。


  平複了下心情,看到禹飛的傳訊,笑出兩個小酒窩,埋汰道:“剛才差點就沒命了,你卻現在才想起我,估計是那個魔女醒了,可惜曹黑心不讓我插手魔域的人和事,不然非攪和了不可。”


  一跺腳輕飄入院,見到了煮茶自飲的禹飛,笑道:“倒是頗有幾分茶聖模樣。”


  禹飛心虛道:“裝模作樣罷了,茶道我不是很懂,前些日子剛把酒一次性敗光了,也隻能到你這煮茶解渴了。”


  采芸嬌飄身落座,單手抵住茶幾,撐住嬌軀,身子前傾湊近禹飛笑道:“我這有酒,上好的美酒,一樽可酹江月,可燃生命欲火。”


  禹飛幹笑兩聲回道:“酒是色媒人,飽含風情種,美色近前,還是煮茶更好。”


  采芸嬌咯咯幾聲,嬌笑出聲,“怎麽,找我有事?”


  禹飛盯著她多看了兩眼道:“你有點變化。”


  采芸嬌聞言媚眼如絲,繞人心魄,“我每天都有變化,要不要試下?”


  禹飛倒了一杯茶回道:“不是外表,是內心,眸子裏的笑意,比此前真切了幾分。”


  采芸嬌一愣,旋即笑道:“看不出,你還真是個細心人。也是,若是不心細如麻,想來早被你得罪的那些大勢力給弄死了。”


  隨後又道:“卻有大喜之事,所以眸子裏的笑意有幾分發自內心。”


  采芸嬌一想到今天撿回一條小命,又即將脫離深淵,內心的歡喜確實難以掩藏。


  禹飛沒有多問是什麽事,隻是說道:“發自內心,甚好。”


  采芸嬌也倒了一杯茶問道:“無事不登門,所來何事?”


  禹飛回道:“卻有幾件事要谘詢一下。”


  說罷從青傘中換出萬福,按下他要去玩的心,令他坐好,又給他拿了個茶杯,手把手教他品茶。


  采芸嬌看了幾眼,醋意大發:“你還貼身帶著小鬼?和哪個女鬼生的?”


  禹飛白了她一眼,“你的眼力呢?這明明就是個怨靈,又不是自然出生的。”


  采芸嬌仔細一看,還真是,嬌聲笑道:“我看出來了,故意逗你呢。”


  禹飛不理這茬,隻是問道:“想問一下,鬼修修煉和活人修煉有什麽區別和注意事項,順帶給我推薦幾本不錯的功法,靈石不是問題。”


  采芸嬌流露出一絲讚賞,“你倒是個稱職奶爸,沒有擅自按活人的思路給他選取功法,不然還真會耽誤他一陣子,這鬼修和活人還真有兩個大區別。”


  禹飛給她倒了一杯茶:“還請芸嬌仙子指教。”


  采芸嬌見禹飛給她倒茶,眸子裏漾開一絲笑意:“一個是鬼氣馭力之法,一個是神魂修養之法。”


  “公子知曉鬼修因為沒有肉身,因此在力量上明顯不足,但是那戎俊卻可以在力量上與你近乎持平,要知道他隻是一個鬼修,就算是妖獸,那也沒了筋骨肌肉,應該是個花架子才是。”


  禹飛點頭,確實,戎俊是他碰到的力量最大的鬼修,居然在短時間內和自己不相上下,要知道就算是活人修士,也沒有幾個可以在力量上與自己持平的。


  采芸嬌解釋道:“他之所以力量強大,不是身體構造特殊,而是以鬼氣馭力,其實也很好理解,一介書生修行後,即使單純力量上不如山野村夫,但若是比拚手腕,獲勝的依然會是書生,因為他是修士,可以用靈力附著筋骨肌肉,以此增強力量,根本不是凡人能比的。”


  “這鬼氣馭力與此同理,隻是將此道研究的更深,每一擊都利用鬼氣,增強力量。其實偶爾可以看到,部分鬼修攻擊時體表鬼氣流動,那是在將鬼氣轉化為外力。”


  “不過更多的時候,都選擇了內斂,不讓敵人知曉自己在那個部位強化了力道。”


  “而且還可以在體內用鬼氣構建並不存在的筋骨肌肉脈絡,做到仿真,以此增強力量。”


  禹飛大致明了:“鬼修是魂魄所化,所以體內本沒有骨骼經脈,但是卻以鬼氣模擬了一個,並配合功法,打出強力一擊。”


  采芸嬌點頭:“是的,其實你們活人修士中也有很多借鑒了這種方法,會在攻擊時附上靈力增強力量,不過這種修士較少,因為活人靈力更多的用在了施放法術和增強法術強度上,例如你的劍斬,就用靈力強化過了。”


  “其實你也可以在攻擊前,先用靈力增加自己的筋骨脈絡之力,再強化法術強度,就等於兩次增幅了。”


  “但同樣的,你的消耗會變成兩倍,而且對靈力的控製要求會大幅提高,若是敵人的攻擊到了,你還在給筋骨脈絡強化,劍都來不及揮出,那可就白死了。”


  “再加上修士殺戮,爭分奪秒,多浪費一秒都可能導致自己身死,何況活人本就有筋骨脈絡肌肉,與其費心修行以靈氣馭力,還不如加強肉身修煉,這個更為劃算。”


  禹飛點頭:“所以活人中以靈氣馭力的修士很少,雖然聽起來不錯,但實用性欠佳,和煉體相比,有點舍本逐末的意思。而且修士靈力有限,精力也有限,除了力量,還有術法、身法、陣法、煉丹煉器等等要學,必須做出取舍,這以靈氣馭力,就被舍棄了。”


  采芸嬌笑道:“修行之路跋山過海、萬般險阻,每個修士絕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吸收天地靈氣增強修為了,別說舍棄一個靈氣馭力了,就連煉體,大部分修士也舍棄了不是,資源有限,時間、精力都不足以分配,窮的還得去學門賺錢的法子,畫畫符籙等等,這靈氣馭力,也隻能舍棄了。”


  “但是鬼修不同,除非像我這樣,索性完全放棄近戰,不修一絲力量,全靠法術戰鬥;不然就必須修行這鬼氣馭力,而且鬼修體質特殊,脈絡本就是鬼氣所化,所以鬼氣馭力速度比活人更快,修行效率更高,因此隻要是近戰型鬼修,都要學習如何鬼氣馭力,讓自己不至於吃力道上的虧,在配合天生的速度優勢,也足以在近戰中與活人修士抗衡。”


  隨後又看向萬福道:“這小鬼是戰士還是法師?若是法師我倒可以不時教教他。”


  禹飛回道:“目前來看,是戰士,不過法術肯定也是要修習的,我不會法術,是被小時候給耽擱了,磨蹭到現在,也沒時間去補回,不能讓他學我。”


  采芸嬌也不去問禹飛小時候的事,修士忌諱探取別人的秘密,除非別人主動說,隻是笑著逗樂萬福,嬌笑道:“怨靈的修行資質是鬼修中數得上名號的,你可得努力點,不然會被他爆錘。”


  禹飛緊忙喝了一杯茶穩定心神,看來收徒得趁早,不然打不過他了,也沒臉提收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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