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酒後
尹西敵放下手中的酒杯,從西褲的口袋裏掏出一串嶄新的鑰匙。這是他交房給左靈韻錢前,背著左靈韻明目張膽去配的,為左靈韻做事他幾乎都不假人手,配鑰匙的師傅很是驚訝的是他居然一串鑰匙複製了五十套,所以現在他交得很輕鬆。
“今晚吃生魚片怎麽樣?”尹西敵笑眯著眼問到,他明知道左靈韻討厭吃生冷的東西。
左靈韻端著酒杯不置可否,“要不要再叫點朋友過來暖場啊?”追問到。
“你要我從家裏搬出來的消息弄得天下皆知嗎?我很不容易才跟左升海談好條件的。”
自覺討了個無趣,便扯開話題,“孫致函不是說要來嗎?怎麽還不見他現身?”轉頭看了看虛掩著的大門口,一點動靜也沒有。
左靈韻放下酒杯,準備打電話,這時門正好被推開,楊曖牽著孫致函的手走在前邊,“靈韻,對不起啊,我剛剛睡著了。尹西敵!”
楊曖看向尹西敵眼裏突然閃現出火化,因為她兩天前才算到尹西敵還有半個月的工錢沒有付給她。便急忙放開孫致函的手,換了鞋奔了過去。這樣孫大少爺很是不滿。“尹西敵剛好你也在,本來前兩天就想打電話跟你說的,你還欠我大半個月工錢的。”
左靈韻一臉疑惑的看向孫致函,孫致函也表示很不解,所以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刷刷的投向尹西敵。
“什麽?” 尹西敵也對楊曖的跳躍思維表示很不可思議,他好像已經忘記了有過這麽一茬兒。
正在開放式廚房裏忙碌的廚師3人組的主廚追問道,“尹先生,你不會欠我們今天的工錢吧?”
“Kevin,你想多了,對了,小牛排可以開始做了。”對於廚師的玩笑尹西敵也是一笑了之。“楊小曖,說清楚,我怎麽就錢你工錢了?難道是孫致函虧待你了嗎?現在居然開始算計我了?”尹西敵挑眉看向正在門邊換鞋的孫致函。
“怎麽可能,孫致函從來不會給我工錢的,不過你欠我錢是千真萬確,我不騙你的事兒。你忘記了?上個月孫致函沒讓我去牽車了,我就沒忘記找你拿那半個月的工錢了,我還給你多打了兩天工的。”她這麽一提尹西敵好像是想起來有這麽一回事兒。
“牽車?沒想到楊曖你還給尹西敵幫過工。”左靈韻莞爾一笑,覺得楊曖還挺有趣的。
楊曖轉過頭對左靈韻回答道,“對呀,我幫尹西敵和孫致函牽過車的。”
孫致函走向吧台,端起桌上的雞尾酒,解了解渴,“想不到尹公子守著那麽大的產業在這裏克扣一個學生的工錢。”看著楊曖的眼裏滿是寵溺,他想楊曖應該把下午的事情忘壞了吧。
“對,你這樣太不厚道了!”楊曖趁勢而上,決不姑息尹西敵拖欠她工資一事。
“我說你們兩個還不是兩家人吧?不用這樣異口同聲的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媒人吧。我還沒向你們討要中介費呢?”現在麵對的居然是孫致函千年都不能見的濃情蜜意。
孫致函細細品味著尹西敵脫口而出的那個詞,“媒人?”
左靈韻站在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好笑,現在多了一個楊曖,和他們在一起的氣氛變得輕鬆了很多。
談笑間,餐桌上已經鋪滿了餐前的開胃菜,“左小姐,一切已經布置好了,請就餐吧。”懂得看人的廚師,一眼便看出了主人是誰。
“好。”
“終於可以吃飯了,走吧,去嚐嚐才從意大利空運來的小牛排。”尹西敵帶著一臉垂涎欲滴的樣子走向餐桌。
楊曖卻叫到,“我要洗個爪子,孫致函你也要,握過方向盤的手很髒的。”
“嗯。”孫致函笑得像朵花一樣,這樣無微不至的語言就是讓他很開懷,因為是楊曖跟他說的。
左靈韻好笑的提示著,“洗手間右轉就到。”
楊曖牽起孫致函的手邁步走向洗手間,“不洗手,就會有成千上萬的細菌會通過手進入你的肚子哦。”
剛坐好的尹西敵瞬間石化,看著自己的一雙手,對著正在作秀給他看的一對人很無語,然後又很無辜的看了看左靈韻,“我要洗手嗎?”
左靈韻坐在主位上說到,“不怕得病可以不洗。”
猶豫再三,尹西敵還是決定去洗手間把手洗了,可是該死的這一對人好像就是在時刻提醒他單身漢的痛苦。
此時孫致函正站在楊曖的背後,一雙手環著她,兩雙手正一齊放在水龍頭下洗得歡騰,楊曖扭過頭對著孫致函甜蜜一笑,孫致函微微低下頭對著她粉嘟嘟的小嘴親親的啄了啄。
“咳咳… 這裏是公共場合,注意言行舉止。”這樣的柔情蜜意實在讓尹西敵眼紅得緊。
楊曖被逮了個現行,臉微微的漾開一抹淡淡的紅暈。孫致函替她擦幹手,便牽著她走了出去,“哦,我忘記了這裏還有個兒童沒人認領。”孫致函不鹹不淡的回答著尹西敵的話,惹得楊曖抖了肩的笑。
……
“靈韻,為你的喬遷之喜幹杯!”楊曖高高的舉起杯子輕快的說著祝詞。
“謝謝。”
一片叮當聲中豐盛的晚餐愉悅的進行著。
不勝酒力卻又貪杯的楊曖終於在自我摧殘式的喝法裏醉倒在飯桌上,飯桌上其他三人正聊著最近上證的大盤走勢如何,樓市發展入雨後春筍,車行也在日益興隆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楊曖對紅色液體的熱愛,那瓶拉菲已經被她解決得一滴不剩了。此刻在三人各異的目光下小臉正賣力的泛著紅光,安靜的貼著桌麵閉著眼享受著飄飄然的感覺。
“要我給她準備一間房嗎?”左靈韻問皺起眉頭的孫致函。
“哈哈… 沒想到還是隻貪嘴的。”尹西敵搖晃著空空如也的酒品笑道。
孫致函放下手中的刀叉起身,“我想還是不用了,我現在帶她回去了。”把癱軟的楊曖抱裏餐桌,
本來還安分的楊曖被抱起後便開始扭捏起來,揮舞著小手指著孫致函說:“你還查我半月的工錢哦,別忘了哦。”看來是醉得不輕了。
“你們,慢用。”說完便徑直離開。
“好好坐著。”孫致函把楊曖放在副駕駛座上,在他進駕駛的那麽一小會兒楊曖就七歪八歪的了,扶正她把保險帶扣好。好在楊曖的酒品還算好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頭靠車窗昏昏沉沉著。
後車廂裏的放著她的背包,一旁擺放著的手機早被她調整成靜音,此刻手機屏幕正不停的閃爍著白光。
“孫致函…”楊曖嘴唇微微的蠕動著,小聲的叫著孫致函的名字,“孫致函… 孫致函”
孫致函能聽見她柔軟的喊聲,伸出右手撫了撫她緋紅的臉頰。
“孫致函… 姐很中意你,嗬嗬嗬…”醉得糊塗的楊曖閉著眼笑開,憨癡的樣子被孫致函盡收眼底。
將車停穩,一雙鷹隼般的利牟打量著楊曖,“你在說什麽?”
在混沌中的人完全不會知道孫致函問了什麽,還是柔柔的念著,“孫致函,孫致函。姐中意你。”果真是酒後吐真言,胡亂的話語都是她憋了老久的心思了。 “孫致函…”
“好好呆在我身邊。”孫致函俯身問了她光潔的額頭,重新發動車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