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顏落篇始
等沈穆清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世界。
“哭什麽?”阮沐恒坐在沙發上看著剛醒就開始哽咽的沈穆清。
“還不允許人傷感一會了,你知道柯宓有多喜歡你嗎?你都完全感受不到嗎?你每天除了做任務就沒有一點感情的嗎?”
“沈穆清,注意你和本尊講話的語氣!”阮沐恒突然冷眼看著沈穆清,眸子裏全是帶著血腥的殺伐。
沈穆清嘟著嘴看著阮沐恒妥協道“反正下次再有這樣的任務我絕對不要做那個沒有自己記憶的女主了,這憋屈罪誰受得了!”
阮沐恒將手裏的藥丸遞到了沈穆清麵前,莞爾一笑道“可以,不過這次還是像以前一樣,男女主正在他們的世界等著你呢!”
“什麽?”沈穆清不解的看著阮沐恒到。
“這次的任務是要幫女二得到男主。”
“什麽?為什麽?”沈穆清瞪大眼看著阮沐恒到。
阮沐恒很有耐心的解釋道“不為什麽,因為女主是反派,所以這次要讓女二得到男主翻身變女主。”
沈穆清撇了撇嘴,她最討厭和古代那些名門正派打交道,嘴上掛著各派的正義,做起事來完全沒有一點正派的樣子,老是拿道德綁架人。
沈穆清正想著便聽到了雲諫驚喜的聲音,“丫頭,你醒啦?”
雲諫邊說邊急促的將手裏的碗遞到沈穆清麵前,“快快快,還是熱的呢!趁熱喝!”
沈穆清看著那湯碗,在雲諫靠近她的瞬間她就聞到了腐臭味,警惕道“這是什麽?”
“鯽魚湯啊!我還往裏麵加了牛奶呢!”
看著雲諫傲嬌的模樣,沈穆清毫不留情的打擊道“你從哪搞得鯽魚?牛奶是什麽時候的?”
“我親自抓的鯽魚啊!純天然無汙染的,牛奶是你冰箱裏的,快點喝了吧!”
正當沈穆清避之不及的時候,阮沐恒直接將雲諫手裏的湯碗彈飛掉,帶著些質問的語氣道“你難道聞不到湯的腐臭味嗎?你難道想毒死她?”
雲諫憨憨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道“那是腐臭味嗎?我還以為是魚純天然的腥臭味呢!可能是牛奶壞了,我再重新煮一鍋!”
阮沐恒看著被打落的湯碗,再問道“你這魚,從哪抓的?”
雲諫聽了立刻邀功似的看著沈穆清道“這魚是我特地去商周時期抓的,絕對的純天然無汙染,可惜了這一鍋魚,被那壞牛奶糟蹋了。”
沈穆清毫不留情的拽了雲諫的舞台布道“我們家牛奶都是一天一換的,有固定阿姨檢查的,不可能壞掉。”
雲諫剛想狡辯的時候,阮沐恒帶著嘲諷的語氣道“你真的是藍瞳嗎?這智商還沒發育完整嗎?你拿條上千年的魚來給她煮湯,我倒想知道你是怎麽把它的魚肉保存下來的!”
“額…”雲諫無語的看著地上的湯渣,他也不想隱瞞,這魚他運回的路上就有點變樣了,他還特地用靈力給它保鮮的,誰知道它這麽不爭氣,說掛就掛了!
沈穆清看著地上那能夠做她祖宗輩的魚,嘖嘖道“可憐你遇人不淑啊!遇上這麽個大白癡,耽誤你傳宗接代了啊!老祖宗魚。”
“好了,任務該開始了,這次我們是夫妻檔,做好準備了嗎?”
聽到阮沐恒這樣說,雲諫立刻咋咋呼呼的插嘴道“我呢我呢,我是哪個檔?”
阮沐恒自然知道雲諫是非去不可的,如果不給他安排個位置他真怕這個憨憨突然發瘋要來和他搶沈穆清,打亂計劃,隻好道“你做這丫頭的師傅可還行?”
聽到這樣的安排雲諫忙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老狐狸,算你有點同行良心,好好好!”
沈穆清就這樣被阮沐恒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卻還無話可說,她隻能默默地豎起大拇指道“確實,良心大大滴!”
眨眼間阮沐恒便帶著沈穆清來到了異世界,可憐雲諫還要在他們身後苦苦追著。
阮沐恒指著一間破敗的府邸道“這裏曾經住著一戶人家,也就是曾經的女主,隻是後來被女二的父親屠了家,男主是女二父親門下的,現在的男主還對女主抱著愧疚和感情,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拆散他們撮合男主和女二在一起,隻要男主喜歡上女二,然後親手殺掉女主,讓女二榮升為女主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沈穆清聽著這變態任務無可奈何的縮了縮脖頸,“必須要這樣嗎?”
阮沐恒撇撇一笑道“不然你替現在的女主去死也可以!”
沈穆清忙揮了揮手,她現在可還記得自己是柯宓時暈倒後無法呼吸的痛,她再也不想做這種任務了。
“走,鑒於你上局任務的辛苦本尊帶你去瞧一瞧男女主戀愛分開的全過程。”
聽到要去看戲,沈穆清激動的差點蹦起來,完全忘記了沒有追上他們的雲諫,搖晃著阮沐恒的手臂央求他盡快帶自己穿越到舊時空。
眨眼間,原本破敗的府邸變得生氣有人,沈穆清看著府裏進進出出背著藥箱的郎中,不解的看著阮沐恒道“這是男女主的以前?有人要死了嗎這是?”
阮沐恒耐心的解釋道“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女主剛剛將奄奄一息的叫花子男主帶到府上,“現在正讓人醫治。”
沈穆清不停的翻著白眼道“農夫和蛇的故事吧!她救他,他最後還拋棄她!”
“與情愛無關,男主是個顧大局的人,因果輪回罷了,畢竟是因為男主幫她搶回了她珍愛的荷包,她救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穆清簡單的哦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問道“女主叫什麽名字啊?”
“曲顏落。”
沈穆清簡單的點了點頭,“一聽名字就是一個可憐的人,想必又是一個傾世容顏最後墜落地獄的女子吧?”
阮沐恒有些驚奇的彈了下沈穆清的額頭,看著沈穆清道“想不到你這小小腦殼裏裝的東西倒是不少。”
沈穆清嫌棄的扒拉開阮沐恒的手道“少拍馬屁,男主呢?”
“男主名叫江允南,女二名叫楚北檸。”
沈穆清了然的點了點頭道“江允南聽上去沒什麽特別的,但楚北檸一聽就不是什麽善茬嘛!”
“走吧,帶你去看看。”
深冬臘月,小巧的曲顏落身著一身黃白的衣裙,白絨絨的領子襯得她格外小巧可愛。
而床上躺著的少年卻有些營養不良的模樣,嘴唇幹裂眉頭緊皺,像是剛剛經曆了大難一般。
“落兒!”一聲不算粗糙的男音響起,曲顏落知道是自己的父親來了,忙從男孩身旁站起跑到自己父親身旁嗲嗲的喊道“爹地,您回來了?今日路上可還算順利?”
曲老爺笑著刮了刮自家女兒的鼻尖道“嗯…我們顏落就是乖巧,現在都知道問父親出行是否順利了!”
小顏落被自己父親逗弄的咯咯直笑,曲老爺嗯了一聲指著床上的少年道“這是誰啊?又是我們顏落救的可憐人嗎?”
顏落忙掙紮著從自己父親懷裏跳脫出來,表情認真道“爹地,今日女兒外出有個小混混搶了女兒的荷包,是這位公子替女兒搶回來的!”
“哦?一個荷包而已,也不至於如此感謝他將他帶回府上,給點錢打發打發便好。”
曲顏落忙解釋道“不是的爹地,那個荷包是娘親留給女兒的,很重要,所以女兒一定要好好感謝她的。”
聽曲顏落這樣說,曲老爺立刻對身後的管家道“就聽小姐的,在府裏給這小子找件差事做吧!”
“是。”
曲顏落皺著小小的眉頭道“可不行,這小哥誌向遠大著呢!一份小小的差事可不是感謝他那是剝奪他的自由,爹地,不如你收他為徒吧!女兒見他有些武功底子,該是個習武奇才的。”
“哦?”曲老爺身為武林盟主對自己家的女兒向來是言聽計從,曲顏落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曲老爺定然是會仔細斟酌考慮的。
阮沐恒戳了戳身旁的沈穆清道“好了,這裏差不多看完了,去看看他們長大以後吧。”
沈穆清嘖嘖的搖了搖頭道“她好可愛啊,我好想去捏捏她的小臉蛋。”
阮沐恒無奈的看了眼沈穆清道“本尊說該走了。”
十年後,兩個人都長成了大人的模樣。
一年夏季,曲顏落一身淺藍色衣裙,正坐在院子裏看著江允南練劍,突然一腳踹起一旁的劍直接向江允南飛起。
落花間兩個人的身影糾纏在一起,劍同時指向了一方,曲顏落十分滿意道“允南哥哥的劍越來越快了呢!”
“和師妹比還是差點的,對了師妹,你的玉女劍練的如何了?”
曲顏落慢慢往前走著,笑著道“你猜?”
“好妹妹,我可猜不到,師傅說了不要妄圖去猜測一個人的武功底子有多深,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的對手有多強大,他可能會隱藏起自己的內力,然後…”
“誒呀好啦好啦!”曲顏落幼稚的跺了跺腳道“你就會爹地那般說辭,動不動就喊這兒不行那不行,你們兩個一個老固執一個小固執!”
“說誰老固執呢?”蒼老的聲音自院子內傳來,一身黑色絨衣的男人從天而降,盡管他已經滿臉胡須看上去卻依舊十分年輕精神。
“爹地!”曲顏落驚喜的撲上前,“哼!您還知道回來呀!這一去就四五天。”
曲老爺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這武林爭霸賽就要開始了,我這個盟主總不能不出場吧?”
看著自己女兒生自己氣的模樣,曲老爺心疼的從袖子裏拿出兩串糖葫蘆道“快拿著,爹地可沒忘了我家落兒最愛吃的。”
看到糖葫蘆曲顏落才鬆了鬆嘴巴道“您這一路可還算順利?”
曲老爺表情有些難看,卻一閃而過又掛上了笑臉道“且不說爹地,你的玉女劍練的怎麽樣了?”
“哼!就差最後一重了!”
看著自己女兒傲嬌的模樣,曲老爺有些擔憂道“好,前麵的你都多練練,紮好基本功!”
曲顏落像是想起了什麽,湊到曲老爺麵前道“爹地,我現在能學你的獨門秘籍陰羅掌了嗎?”
“不可以!”曲老爺立刻正色道“這掌稍稍把握不住就會自毀經脈吐血而亡,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學這個幹什麽!”
曲顏落冷哼道“你不教人家也不教給允南哥哥,是要教給誰?”
曲老爺看了眼滿頭大汗的江允南道“等他迎娶你的那天爹地自然會教給他的!”
江允南默默低下了頭沒有講話。
可曲顏落卻是知道自己爹地的用意,玉女劍最後一重就是要那一夜沒有後才能練成,玉女劍天生克陰羅掌,這是她母親當年最得意的劍法,這些秘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江允南。
“好了,爹今天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一定要好好習武!”
曲顏落噘著嘴晃著曲老爺的手臂道“這不是有您和允南哥哥在嗎?我還有什麽好練的呀!有點花腳功夫就好了嘛!”
“你啊你!這習武可是一輩子的事,不能說靠著別人怎麽樣,你做能靠的住的也就是你自己。”
曲顏落不想再聽曲老爺囉嗦,直接揮了揮手道“爹地再見!我一定好好習武!”
送走了曲老爺後,曲顏落湊近江允南的臉道“你剛剛聽到父親說的話了嗎?”
“嗯?”江允南故意歪頭看著曲顏落道“你想說什麽?”
“允南哥!”
江允南下意識的向後一躲道“別喊我!我可不要做你的夫君。”
曲顏落冷哼一聲向後一躲道“行!日後別想讓我理你,我這就求父親去為我比武招親!”
眼看著曲顏落就要走,江允南急忙拉住她道“我認,我認還不成嗎?”
“你說的!”曲顏落幼稚的嘟著嘴,像是在和誰賭氣一般。
“顏落,你真的要讓我迎娶你嗎?你知道的,我的出身地位都配不上你。”
看著江允南自卑的模樣,曲顏落從懷裏掏出一根紅繩遞給江允南道“看到這根紅繩了嗎?它很舊了,但是我一直很愛惜它,我身邊的奇珍異寶很多,唯獨這一件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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