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契約
“恩？原來如此，是這樣啊。”見到貞子的前後變化，借助神降之力假借秦和清身體降臨的秦酒公先是一楞，繼而好似明白什麽般的恍然了過來。
“還請法師救救我。”誤以為自己還有救的鯰川茜精神一振，立刻再次扣首拜求道。
“如果是剛開始的時候，吾或許還有辦法能夠解決你身上的問題，換成現在……已經太遲了，你的身體已經完全被惡靈的力量所同化，就算消滅了惡靈意念，你也依舊變不回正常人，何況，你的靈魂也已經被惡靈同化了大半，已經難分彼此……”秦酒公用他神靈特有的視界仔細觀察了一會鯰川茜後，有些遺憾的搖頭道。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聞言，鯰川茜臉露絕望，一臉不甘的喃聲低語道。
“要是隻是讓你的意識獲得主導權，長時間獲得身體的控製權的話，到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秦酒公抬手下意識的捋了捋胡須，在抓拿一空後，才神色有些尷尬的放下手臂，看向鯰川茜淡聲道。
“還請法師幫我！”鯰川茜聞言神色一振，連忙拜求道。
“即使為此付出自己的自由？”秦酒公眉頭一挑，眼中有所異樣的確認道。
“失去自由嗎……那也總比徹底化身成惡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殺戮無辜來的好。”鯰川茜苦笑一聲，滿目滿臉都是苦澀的低聲道。
“既然你已經有了覺悟，那就把這瓶清酒喝了吧。”秦酒公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拿起之前秦和清用來舉行儀式時剩下的清酒，以神力將其升格、靈化，做成神酒，送到了鯰川茜的麵前。
鯰川茜伸手將其接下，望著散發著蒙蒙金色熒光的神酒猶豫了片刻，最後神色一凝，仰頭將瓶中的清酒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咕咚……”
隨之酒液在她的體內散開，和她體內存在的陰怨之氣發生了衝突。
“哼……”
隨即鯰川茜臉色一白，渾身抽搐的摔倒在了地上，身體蜷縮，咬牙抵抗著身體上不時湧出的痛苦。
而後由秦酒公意識控製的秦和清伸手一招，一團靈光就驟然從蜷縮、抽搐的鯰川茜的額頭之上浮現而出，如同星火，最後沒進了秦和清的額頭之內。
“契！”
隨後秦酒公單手結出一個法印，低喝道。
聲音充滿了威嚴，幾乎是一瞬間，痛苦中的鯰川茜就感覺自己和什麽東西聯係在了一起，有了超乎尋常的感受。
同時某種力量順著那未知且不可見的通道湧入身軀，鎮壓陰氣、調和能量，將她從好似萬千螞蟻噬咬的痛苦中拯救了出來。
直到好半天之後……
“我這是……”終於得以有力量控製身體的鯰川茜勉強的撐起身，抬頭望向那種異常聯係的源頭——秦和清疑惑道。
“主從契約。從此以後，你的生命再不屬於你自己，而是屬於眼前這名少年，你的一切——包括力量、財富、生命、未來都將屬於這個少年，直到他自然死亡。”秦酒公麵色平淡，好似在宣告一件稀鬆平常，隨意不能再隨意的事情般，淡聲說道。
卻不知，這對習慣了所謂民主自由，現代法製的鯰川茜造成了怎樣的衝擊！
或者說，他知道，但卻不在意。
畢竟鯰川茜不是普通人，是一個被惡靈奪舍了一切，雖然活著，但不遠的未來也必然會徹底死亡成為惡靈一部分的怪異之人！
如此再加上她之前還是秦和清的敵人，秦酒公沒有為了人間安全直接把她滅殺就已然是寬宏大量的表現了，還想要謀求更多？
他秦酒公是神不是人，可沒有普通人類的三觀認知。
就更不要說，他秦酒公還是古時候的人了。
在他們那個時期，人被當貨物售賣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又何況是這種一方奉獻一切一方享受的主從判定？
真心不要太平常。
所以秦酒公做起來那叫一個心安理得，沒有負擔。
因此鯰川茜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那真是糟糕透了！
然而卻又在糟糕無力之中升起了點點慶幸——
起碼以後自己不用再作為惡鬼胡亂殺人了。
與之一比，失去自由和一切到也不算是什麽太大的事情了。
而後鯰川茜心思一定，收起臉上複複雜的表情，再次垂首拜謝道“謝大人。”
“起來吧。”秦酒公淡漠道。
然後不再理她，轉頭看向了一旁恭謹而立的月兒，臉色有些複雜難明。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造化。”須臾後，秦酒公語氣意味難明的低聲說道。
也不知道其中的你是指月兒，還是被他附身，意識暫時退居二線，作為旁觀者觀看著事情進展的秦和清。
不管是哪個，都在無形之中點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月兒的身份很不簡單！
要不然以他堂堂官奉神靈之尊，又何至於流露出這種表情？
“也罷，就當是做個順水人情吧。”
說罷，秦酒公突然伸手一指，點向了月兒。
月兒眼瞳微縮，不過出於對秦酒公的信任還是沒有做些什麽，任由秦酒公的手指點擊在她的額頭上，將一股信息輸入進她的腦海中。
而後秦酒公收回手指，望著閉目吸收信息的月兒還有那邊已經走過來的鯰川茜（貞子）說道“好了，事已結束，你們各自好自為知吧。”
說完，秦和清身上閃耀的神光便猛的一縮，凝聚到了秦和清的身軀當中，然後驟然炸開，融進了秦和清的軀體還有他體外的空氣之中，直至最後什麽都不剩下。
“呼，我們也離開這裏吧。”片刻後，第一個回複過來的秦和清環視了一眼四周再次隱約出現的圍觀人群，還有此時已經隱隱能夠聽到的警笛嗡鳴聲，對月兒還有自己的新近仆人、式神鯰川茜說道。
然後三人也不遲疑，開起隱身法，第一時間從公園中脫離，踏上返回公寓的路途。
……
如此十幾分鍾後，秦和清一行三人順利的返回了公寓之中。
三人圍著一張圓型的地桌各自坐下，彼此相望，誰都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
氣氛沉默，顯得很是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