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多情總被無情傷

  翌日，萬俟侯在瓊仙居的簫音塢蘇醒，他身邊躺著的正是歌姬如昔姑娘，萬俟侯坐起來掃視四周，因為頭一天喝酒太多，他現在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疼痛。萬俟侯揉了揉太陽穴，還沒發覺身邊的不一樣。


  如昔睜開眼，看著偉岸的臂膀，不禁心裏浮現一絲甜美。她也跟著坐起來，從後背摟住萬俟侯，侯爺被突如其來的雙手嚇得怔住，就在他轉身之際，如昔呢喃說道：“侯爺，你昨晚跟如昔說的話當真嗎？”


  “如兮？”萬俟侯清醒後還是記得如兮應該在皇宮裏，怎麽這會兒？等一下，他是不是全身赤裸？萬俟侯低頭一看，女人的手開始慢慢往下滑去，萬俟侯微微蹙眉，及時抓住了她的手，然後扭頭瞪視著如昔歌姬。果然，她並非如兮。


  “你是誰？”萬俟侯懶得去追究昨晚上的事情，但是現在他絕對不允許一個風塵女子沾染他的私處。


  “我是如昔啊。”如昔答得理所當然，一臉的欣喜。


  萬俟侯推開如昔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雙腿雙手，然後迅速地爬起來穿好衣服，如昔心裏咯噔一沉，自知不妙。


  穿戴好的萬俟侯想一聲不吭地離開，坐在床上，半身赤裸的如昔終於忍不住發話了：“侯爺，難道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萬俟侯頓住一會兒，而後背對著如昔說道：“昨晚上，我的確喝多了，我把你看作一個朋友，你不必放在心上。”


  如昔畢竟是經曆過風月場所洗禮的人，麵對萬俟侯的反應，她倒是顯得異常冷靜。但是她心裏早已經芳心暗許，過往聽聞過萬俟侯的風流倜儻，昨晚上又沉淪在侯爺深陷的情欲之中，縱使她曆經無數男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風，就這一晚，如昔暗下決定。


  萬俟侯不想再糾纏，於是頭也不回地離開瓊仙居。他頭還是很痛，踉踉蹌蹌地走在街道上，身子搖擺不定。突然，有頂華麗的官轎停在萬俟侯跟前，轎子旁邊的婢女趕忙跑過去攙扶著搖搖晃晃的萬俟侯。


  殷夫人從轎子中走出來，她站在萬俟侯身前，凝重地說：“侯爺玩夠了嗎？玩夠了，夫人我是接您回府的。”


  萬俟侯瞄了一眼殷夫人，然後點了點頭，於是殷夫人也一起扶著萬俟侯走向另一頂轎子，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瓊仙居的範圍。


  站在樓閣中俯視街上情形的如昔心事重重，香香走過來瞟了一眼歎道：“香香鬥膽勸小姐還是趁早忘了昨晚上的事情，免得以後自己受傷。”


  “不，我覺得侯爺是個多情之人，他說他將我看成他的朋友，我想他心裏一定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如昔不甘地說：“我如昔要得到的男人，就一定要得到；就算他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沒關係，早晚一天，我不會是替身。”


  ***

  如兮整理包袱的時候翻出一支筆，這是當時萬俟侯親自教如兮寫字的筆，這支筆很特別，頂端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雀鳥，如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會偷偷帶進宮，總之看到這支筆，除了欣賞，她還會忍俊不禁想起萬俟侯。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當然，絕對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悶悶不樂，說不定在某個女人的溫柔鄉裏麵逍遙快活。


  他逍遙快活關自己什麽事，如兮賭氣地將筆藏回包袱裏麵，回想離開侯爺府的時候，萬俟侯無動於衷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走出侯爺府，她心裏竟然會莫名地傷感。對侯爺的依戀隻是對現實生活中自己男朋友的留戀，她知道這絕對不是愛情，自己怎麽會那麽輕易地交出？這不是她，不是陳晴。


  “如兮…”尤玥的呼喊聲將如兮拉回現實。


  如兮藏好筆，扭頭看著門口的尤玥，問道：“怎麽了？看你氣喘呼呼的樣子，是發生事情了嗎？”


  尤玥拉著如兮，一邊走一邊說：“魏公公過來了，我們要馬上趕去集合。”


  如兮和尤玥趕來前院的時候，大家都基本上站好隊伍了，兩人混了進去也安安分分地站成一排；隻見魏公公和餘姑姑交頭接耳了片刻，然後這一次是魏公公對著大家發話，說道：“人都到齊了吧，那好，今日本公公就通報一聲，過兩天是東太後請後妃們賞花的好日子，按理來說呢，你們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不過太後說了，可以從你們當中挑五個采女過去伺候著，也就是說，將會有五個采女留在東太後身邊，至於這之後的事情嘛，哼哼，你們自己看著辦。”


  餘姑姑緊接著補充：“因為你們個個都是琴棋書畫的能手，一時間本姑姑和魏公公都找不出什麽更好的抉擇來決定這五個采女，所以，我們商量之後決定，就將你們生平所學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交給本姑姑鑒賞，優秀者就有資格留在東太後身邊，要知道這一次的機會可是難能可貴，你們自己好好把握啊。”


  話一出，下麵的采女又像是炸開鍋一般聊起來。尤玥和如兮眼珠子一轉，倒是先觀察這周圍的采女。這些采女似乎都興致高漲，如兮的耳朵也拉長半寸，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我聽爹爹說，東太後是宮裏最有權勢的人，如果被東太後看中，也不必在驊羽宮受累了。”


  “可是我聽說，西太後才是掌管後宮的人，這一次選妃之事也是西太後一手操辦，如果你在東太後麵前受寵，我看勢必會招來西太後的鄙夷。”


  “哎呀，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東太後隻是想從采女中找個心腹，我看她肯定不想西太後一人掌權後宮。”


  “那是當然，不過你們都沒什麽希望了，我覺得我肯定能被東太後看著。”


  “嗬嗬，你少臭美咯。”


  “你憑什麽被東太後看中，哼，你看看你，什麽都不會，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隻是給魏公公很多好處，說到本事，我看你肚子裏全都是漿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你…”采女甲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東太後…”如兮沉下心來，暗自思量：“西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