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戰火蔓延

  “啊——”


  如兮從睡夢中驚醒，準確地說，她是被人的尖叫聲嚇醒。


  “天啊，糟了糟了…”尤玥的聲音幾乎震耳欲聾，將如兮的睡意全都打破了。


  “怎麽了？一早上就大吼大叫的。”如兮揉了揉眼睛走過去問道。尤玥抓住如兮的手臂，指著窗前戰戰兢兢地說：“你看…”


  如兮望過去，也嚇得不輕，她吃驚地張大嘴，跑過去看著枯萎的牡丹，急問：“昨天還好好的，怎麽回事？”


  “就是啊…”尤玥也跟上去顫抖著雙手觸碰兩盆不成樣的牡丹花。


  如兮閉上眼讓自己先冷靜冷靜，然後分析地說：“昨天我們澆水就出去吃飯了，那個時候還是好好的…回來睡覺的時候…”


  “沒太注意。”尤玥補充地說：“回來都很晚了，昨晚上不需要關窗子，我們就沒去留意窗台的動靜。”


  如兮扶著窗台，伸出半個腦袋往窗戶下麵看了看，雲夢齋並不是很高的樓閣，與地麵才兩三米的距離，如果有人偷偷換掉盆栽也不是不可能。於是如兮再仔細檢查盆栽，卻發現這兩盆的的確確是屬於自己和尤玥的，換言之，根本就沒有人換掉他們的牡丹花。


  尤玥沮喪地跪坐在地上，低喃地說：“完了，園子裏的牡丹花全都被移栽去東太後的花園，我們上哪去弄盆栽？況且，我們又不熟悉皇宮的花園，萬一…”


  如兮蹲下來安撫地說：“你先不要這麽說，也許還有其他辦法。”


  “那還能有什麽辦法？所有人都獻上自己的花，可是我們卻空著兩手，東太後就算不怪罪，也肯定非常不喜歡我們了。”尤玥憂心忡忡地說。


  如兮定了定神，平靜地說：“我知道有個地方還有一株。”


  ***

  如兮躡手躡腳地走到假山後麵，尤玥小心翼翼地跟著她，如兮彎著腰指著綠草裏麵的牡丹，說道：“你看，這裏還有一株。”


  尤玥眼前一亮，撲上去捧著牡丹花，笑道：“這裏怎麽會有？”


  “其實那天移栽的時候我確實看到有一株將死的牡丹花，宮女打算丟棄的，可是我趁著宮女沒注意的時候藏到這裏栽種，希望能救活它，沒想到還真的救活了。”如兮撫摸著牡丹花，疼惜地說：“雖然花朵小了很多，可是它生長得挺不容易啊。”


  “恩，我覺得比之前我們盆栽裏麵的長得更好看。”尤玥讚賞地說。


  “自然栽種或許更加有利於花朵生長。”如兮說道：“我們把它移栽在花盤裏吧。”


  “好…”尤玥突然想到什麽，於是又停下手中的動作，難為情地支吾道：“可是…這裏隻有一株…”


  如兮握著尤玥的手，笑著說：“那天我更擔心的是花粉過敏問題，所以我已經不在乎東太後對我有什麽看法了，這一株就你拿著吧。”


  尤玥感激地說：“如兮，我…我都不知道怎麽謝謝你，不過以後如果我真的被東太後喜歡看中的話，我一定會舉薦你的。”


  “這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快點把花移栽好。”如兮遲疑地說：“對了，我們兩個花盆裏麵的泥土最好也換掉，我擔心也是泥土的問題才導致花朵枯萎。”


  “恩，就照你說的辦。”尤玥乖巧地說。


  ***

  “咳咳咳…”永定宮的宮女太監們小心地伺候著，太醫已經給皇上把了脈，說是偶感風寒，這幾天都不能出寢宮，朝堂上的事情暫時轉到永定宮的清心殿。


  “東太後駕到——”東太後詢問趕來，浩浩蕩蕩地一大群人湧進了永定宮，還真看不出來是為了探望皇上的。


  “東太後…朕…”南榮玄桀咳嗽幾聲，東太後趕緊撲過去坐在龍床旁邊安撫道：“別動了，皇上，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起來。”


  “朕隻是有點風寒，不礙事的。”南榮玄桀蒼白的俊臉勉強露出笑顏。


  東太後深吸一口氣，佯裝著關心地說：“風寒之事可大可小，是皇上的龍體就馬虎不得。”


  “多謝太後關心。”


  東太後開始直奔主題：“聽說皇上將朝廷的事情弄到清心殿處理？皇上，你應付得了嗎？”


  “可是每日奏章太多，如果累積起來，恐怕到時候朕還是看不完。”南榮玄桀為難地歎息。


  東太後狡黠地笑了笑，說道：“其實皇上這麽操勞的確對身子不好，你生病了就該好好地休養，這樣吧，哀家暫時幫你把關朝廷的事，免得皇上你左右擔心。”


  “這樣…”南榮玄桀思慮地低喃。


  東太後緊張又道：“每天哀家都會命人將當日朝廷裏麵的大事匯報給皇上，皇上其實還是可以洞察一切。”


  “那西太後那邊…”


  “皇上下旨，她區區一個西太後有什麽資格幹涉？”東太後冷啐一聲。


  “西太後駕到——”


  說曹操曹操就到，東太後本能地站起來，朝著寢宮門口望去，兩人對視，火光四射，刺得南榮玄桀心裏竊喜。


  西太後似笑非笑地說：“喲，沒想到東太後又在這裏，哎，西太後就是西太後，事事都要比東太後晚到一步，難怪一直都隻是個西宮太後。”


  東太後冷笑一聲，白了一眼西太後，說道：“依哀家看來，西太後是嗅著哀家的氣味跟著來啊…這傳說隻有狗的鼻子最靈，看來傳說要改了，因為哀家倒覺得，西太後的鼻子比狗鼻子還要靈敏哦。”


  西太後瞪視著東太後，隱忍著怒氣，冷冷地說：“哀家是聽說皇上生病，才趕來探望…哀家知道，有的人就盼著皇上病倒，這樣一來，朝廷上的事情豈不是落入她一人之手？不過，哀家掌管後宮，對後宮規矩清清楚楚；其中一點，後宮嬪妃，上到太後下到宮女才人，均不得插手朝廷的事，違者當斬。”


  東太後籲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盯著西太後，說道：“多謝西太後提醒，哀家是後宮之首，對後宮的規矩當然是一清二楚，哀家也會睜大眼睛好好地看著，有誰膽敢插手朝廷的事，決不饒恕。”


  西太後嗤笑一聲，意味深長地說：“有東太後這句話，哀家也放寬心了。”


  東太後側目對著身後的南榮玄桀說道：“皇上好生休養，哀家暫且回宮了。”


  “恭送東太後。”寢宮裏的宮女紛紛欠了欠身，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