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毀容之災
東太後剛坐定,豈料清貴人急急忙忙地闖入寢宮,她聲淚俱下,看起來慌慌張張,難掩內心澎湃。
“太後,您要救救我啊。”清貴人哭喊說道,抽抽噎噎地皺著眉頭。
東太後籲了一口氣,淡定地問:“又出了什麽事?”
清貴人瞄了一眼東太後,煞有其事地吸了吸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大哭起來。東太後擾得煩悶,厲聲叱喝:“你貴為後宮嬪妃,現在這樣成何體統?收起你的眼淚,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清貴人咬著唇,將哭聲壓在心底,好半天才幽幽地說出一句話:“太後,臣妾…臣妾不敢說。”
東太後走上前,緩和地問:“說吧,你不打算告訴哀家也就不會跑來崇定宮哭哭鬧鬧了。”
清貴人見東太後一語擊破自己的虛張聲勢,便不好再厚著臉皮哭下去,隻是低著頭擦了擦剛才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淚水。
“現在外麵的人都在傳後宮之首非西太後莫屬,連東太後您都得禮讓三分。”清貴人憤懣地說:“芙青看不過去才斥喝了幾句,沒想到皇上也跑來興師問罪,還說臣妾陷害了如兮,要處罰臣妾呢。”
東太後瞪著清貴人啐道:“皇上就為這事要處罰你?”
“臣妾又怎麽知道,那如兮和皇上早就私下來往,如今有西太後作保,必定會在皇上跟前吹枕邊風,到時候臣妾怕是在劫難逃。”清貴人楚楚可憐地說:“就算皇上不會拿臣妾怎麽辦,可是皇後之位也隻能拱手他人了。”
“哼,哀家放過她可不是怕了他們。”東太後切齒地罵道。
“可是太後為何要放過如兮?”清貴人嘟囔著說:“這個女人留著早晚是禍害。”
“哀家當然明白。”東太後踱步思慮,過後說道:“先下手為強,既然明理我們不能隨意動她,那就想辦法除掉。”
清貴人勾起嘴角的笑意,湊近又道:“太後明鑒,臣妾一切都聽太後的。”
東太後若有所思地說:“哀家倒是有一計,不必見血可將其勸退,如此一來,西太後和皇上也不便追究。”
“那可靠嗎?”清貴人發現東太後還是打算留下如兮的命,心中始終有顧忌。
“可不可靠也得試試,否則…”東太後意味深長地說:“出了人命,也不好脫身了。”
***
如兮在落梅居外麵徘徊,可能知道被東太後的人盯著自己,現在她不會貿然進入;張望落梅居裏麵的動靜是她每天唯一的消遣,她沒有機會見到南榮玄桀,自從出了事,華瑞也很少來驊羽宮;落梅居立刻變得蕭條冷清,這種寧靜使如兮內心煎熬,因為她很想與皇上當麵說清楚,她不想讓自己一個人背負下去。
回到雲夢齋之後,她百無聊奈,隻能對著鏡奩注視自己;可能是白玉露的功效驚人,才一天功夫,如兮臉上的傷痕竟然消失無蹤。她湊近銅鏡,不禁感歎:“哇,這化妝品真是太有效了,比什麽蘭蔻什麽的都好用…不不不,他們跟白玉露根本就不是個檔次,皇宮的玩意兒向來都是令人精湛。”
如兮滿足地撫摸白玉露,她有點舍不得,可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思索之下,她又打開瓶蓋,將膏狀的物體倒在手心裏,然後塗抹在自己嫩滑的臉頰上。
折磨一番之後,如兮寶貝似地將白玉露放在錦盒裏麵鎖起來,她這個百寶箱裏麵的東西少得可憐,她穿越而來,家當幾乎為零,而在皇宮也沒機會掙錢,所以說至今還是負資產窮光蛋一個,但是有白玉露這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就不一樣了,頓時覺得自己特別富有。
如兮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傍晚時分,如兮被臉上的刺痛驚醒,她以為傷口複發也不敢隨便用手撓,於是坐起來迷迷糊糊地走去窗台的鏡奩前端詳自己。
這一看嚇得如兮差一點灰飛魄散,還以為自己身處惡夢無法自拔,於是她掐了自己一下,痛得嗷嗷直叫才明白這根本不是夢境。如兮雙手捧著鏡奩,瞪大雙眼看著鏡中那張紅腫的臉頰,不但如此,她脖子也開始變色,這種紅帶著烏黑,一看就像是中毒不淺的人。
如兮踉踉蹌蹌地後退,吞了吞口水杵在原地,一時間失去知覺。
刺痛維持不久,伴隨而來的便是奇癢,如兮扔了鏡奩跪倒在地上開始抓自己的脖子和臉頰,她揭開衣袖,手臂上一粒粒的疙瘩看得觸目驚心,令人作惡。
“呃…”如兮的呻吟總算引起注意,外麵負責照顧她的宮女跑進來看到卷縮在地上的如兮,於是蹲下來問道:“如兮小主,你怎麽了?”
如兮扭過頭看著宮女說不出話來,宮女看到如兮變形的臉嚇得尖叫一聲,那慘烈的聲音回蕩在驊羽宮的上空,久久不能揮去。
***
“真的?好可怕…”
“太醫都不敢近身”
“怪病嗎?”
“誰知道啊…看到後都躲得遠遠的…”
南榮玄桀在禦花園的草坪裏練習射擊,可是今天一天都狀態不佳,他將弓箭遞給華瑞,一邊擦手一邊問:“那些宮女窸窸窣窣地說些什麽?宮裏每天有那麽多事情讓他們說三道四嗎?”
華瑞嚇得怔住,忙解釋:“奴才這就斥責他們…”
“不必了。”南榮玄桀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悠閑地問:“朕也想聽聽…解個悶。”
華瑞麵露難色,南榮玄桀更加好奇,他放下茶杯,睇著華瑞問道:“你這張嘴不也喜歡唧唧歪歪,怎麽這會兒變成了啞巴?”
華瑞恭恭敬敬地垂著頭,泛起一絲同情之意,惋惜地說:“不瞞皇上,他們說…他們討論的正是雲夢齋的如兮小主。”
“她?”南榮玄桀聽到說如兮,不由得一顫,心事重重地問:“她又怎麽了?”
華瑞抿了抿嘴,蹙眉說道:“皇上,您還不知道呢,如兮小主現在被…被關在了冷宮。”
“什麽?”南榮玄桀霍然站起,瞪著眸子怒問:“朕…朕沒有下旨貶她去冷宮,誰那麽大膽子?”
華瑞歎了一聲,說道:“皇上,是西太後忍痛割愛之舉啊…”
“西太後?”南榮玄桀大惑不解,驚問:“朕不明白。”
華瑞搖頭說道:“皇上,如兮小主三天前突然染上頑疾,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不過聽說這病會傳染,不得已之下西太後下懿旨將其貶去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