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令牌之意
南榮玄桀把玩手中一塊劣質的假令牌,他跟前站著玥貴人和衍慧二人,此時雖然已經到了清心殿,可是兩人還是羞澀地低著頭不敢吭聲。
南榮玄桀隨手將令牌扔給了玥貴人,笑著說:“朕還以為是什麽,居然拿這種次等貨冒充朕的令牌。”
玥貴人嬌嗔說道:“皇上,臣妾又沒有見過真正的令牌,隻好…”
“華瑞。”
“奴才在。”華瑞從殿門口屁顛屁顛地跑進來應聲。
南榮玄桀嚴謹地問:“至今為止有誰拿過皇帝禦賜的令牌?”
“回皇上,迄今為止隻有兩人曾拿過令牌,一人是護國公,可是國公離世之後令牌也隨之下葬了;另一人是…是東太後,不過太後的令牌已被先帝爺拿回去了。”華瑞俯首說道:“皇上現今還未賜過令牌,故此還未記錄。”
玥貴人嚇得怔住了,南榮玄桀抿了抿嘴,蹙眉說道:“你這樣的謊言讓朕都難以下台,唯有當真賜你令牌才好,你也不想想,這麽大的事情能拿出來撒謊嗎?如若不是朕及時趕到,清貴人將你們拉去東太後那裏,恐怕朕都救不了你們。”
“多謝皇上。”玥貴人和衍慧感激地說道。
南榮玄桀看了看他們,問:“告訴朕,為什麽無緣無故會冒險去內侍監?”
玥貴人瞄著衍慧,衍慧頓了頓,說道:“不瞞皇上,其實我們是為了見鍾淮植鍾先生才出此下策,實在是不想打擾皇上,隻是清貴人突然前來擋住我們,故意為難。”
“蔡公公是個奸佞的小人,他和宮裏其他奴才一個樣都是風吹草兩邊倒,看誰得勢就幫著誰,如今東太後在後宮獨占鼇頭,這些奴才們勢必會成為東太後的人,你們把令牌都亮出來了,他們不敢和你們起衝突,卻能背後作勢,興風起浪。”南榮玄桀分析道。
“看蔡公公那個樣子就不見得他是個好人。”玥貴人趁勢附和地說。
衍慧憂慮地說:“此事過去也不便追究,我擔心的還是鍾先生,見了鍾先生之後更加肯定我之前的猜想。”
“什麽猜想?”南榮玄桀詢問。
衍慧認真地說:“一直不敢告訴皇上是因為自己證據不夠,雖然現在一樣沒有證據,可是心裏的想法還是不得不說。”
“看來如兮沒有把朕當作自己人。”南榮玄桀惆悵地說。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皇上千萬不要這樣想。”衍慧緊張地拉著南榮玄桀的手,安撫地說:“我是怕皇上為難。”
“沒什麽為難不為難的,出了事情當然要由我們齊心合力地去解決。”南榮玄桀反手握住衍慧的柔荑;一旁的玥貴人看不下去了,側目轉了身想離開清心殿,然而衍慧推開皇上奔去拉住玥貴人,說道:“貴人,你也是知情者,不如留下來和我們一起麵對危難,有你作證,我想更具有說服力。”
玥貴人笑了笑,扭頭說道:“其實沒有我,皇上一樣那麽信任你。”
“不,皇上信任我不夠,關鍵我們現在要齊心才能渡過難關。”衍慧懇切地說。
南榮玄桀走近他們,嚴肅地問:“見了鍾淮植,你們知道了什麽?”
“皇上,我就問你一件事,西太後中毒的事情你到底是相信鍾先生還是相信梁大人?”衍慧又問。
南榮玄桀凝神片刻,遲疑地說:“這個…其實朕也不知道該相信誰,梁大人說的也沒錯。”
“皇上,梁大人那天帶著太醫院的太醫闖進重華宮將西太後氣暈,這件事情我們靈鏡寺的大師們可是有目共睹的。”衍慧說:“梁大人口口聲聲說為了西太後著想,可是這麽久了,西太後的病情毫無起色,反而躺在床上像個活死人。”
“梁大人說,太後體內的毒素其實並未完全清除。”
“哼,那都是他片麵之詞,出了事東太後立刻派人控製了重華宮,現在很少有人真正見到西太後,還有…連太醫們也都沒有直接告訴皇上西太後的病況,全都是梁仁奕一個人說的話,他倒好,一個人自編自導自演,不亦樂乎。”衍慧說得激動,玥貴人完全插不上半句話。
南榮玄桀深吸一口氣,凝重地說:“照你這麽說,梁仁奕在說謊?他有那麽大的膽量嗎?再說了,害了西太後對他有什麽好處?”
“有什麽好處自然他心裏清楚,可是鍾先生正在調查中毒案子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被關起來了。”衍慧說:“鍾先生還指出這件事的關鍵人物就是他身邊的小太監意敏,他曾經見過意敏,意敏告訴鍾先生,當天替西太後煎藥的時候,藥房有人進來過,就是梁仁奕,他無緣無故地靠近藥爐,皇上,你想想,這不是很巧合嗎?”
“你懷疑做手腳的是梁仁奕?”南榮玄桀愕然地問:“可有證據?”
“皇上,我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你,我因為沒有證據才會拉著玥貴人冒險調查,沒有跟你知會一聲。”衍慧委屈地說:“有證據就直接要你放了鍾先生了,哪會兜這麽大的圈子?”
“沒有證據,朕也不方便抓人啊,況且東太後也關注這件案子,梁仁奕還是她的人。”南榮玄桀有意無意地說。
“梁仁奕是東太後的人?”衍慧和玥貴人交換眼神,南榮玄桀瞅著衍慧說:“梁仁奕是輔國公舉薦的名醫,在宮裏服侍多年了,一直相安無事,先皇賜了他一個三品醫官,倒是沒什麽話柄落下來。”
衍慧泄了氣沮喪地說:“難怪皇上也‘相信’他,人家後台硬。”
“不過既然你們都這麽認為,朕一定派人保護好鍾先生。”南榮玄桀不想衍慧太失望,於是打包票地說。
“可是現在關鍵人物不是意敏嗎?”玥貴人說:“鍾先生說意敏之前是關押在內侍監的,我想現在應該也還在內侍監,我們要馬上找到意敏讓他站出來指證。”
“嗯,皇上,現在可以賜令牌了吧?”衍慧點了點頭,眨著眼睛認真地說。
南榮玄桀吃吃一笑,盯著麵前兩個小女人,說:“好,朕就把第一塊令牌賜給你們,不過如兮現在的身份暫時不便拿著令牌,就由玥兒保管。”
衍慧含笑說道:“玥貴人拿著就是我拿著,沒關係,我們是好姐妹,誰拿都一樣。”
玥貴人展露笑意,故作謙卑地說:“其實皇上的心裏還是想如兮你拿著的,這樣吧,我就暫時幫你保管,以後你要是想要了,就拿回去。”
“我說了你拿著,今後令牌就是你的。”衍慧隻想拉近與玥貴人的距離,在這個世界上多個姐妹她會更有存在感。
“是啊,你們是好姐妹,誰拿都一樣。”南榮玄桀說:“不過令牌在手,千萬不能亂用,以免有人鑽空子陷害你們。”
“是,皇上。”玥貴人和衍慧謹記在心。說著,華瑞捧著一塊黃金閃閃的令牌走來遞給了玥貴人,令牌的背麵刻著皇帝的印章,正麵有個碩大的‘令’字,見令牌如見皇上,所有人都必須下跪,而她尤玥便是這令牌的第一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