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安分的重華宮之夜
“皇上駕到——”
隨著一聲令下，更大一批禁衛軍闖入重華宮寢宮，又將之前那群侍衛團團圍住，侍衛也傻了眼，被人抓住不敢吭聲；梁仁奕鎮定地走過去跪下喝道：“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承和芷荷滿麵淚光，看到皇上總算送了半口氣，但是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於是跪下來迎接聖駕。
南榮玄桀一個箭步走進寢宮，氣宇軒昂地帝王之態令人望而生畏，肅然起敬；華瑞走上前看了看狼狽的劉承，不由得皺起眉頭。
“都平身吧。”南榮玄桀冷然道。
“謝皇上。”梁仁奕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皇上，劉公公和芷荷二人串通一氣陷害西太後，剛才抓了個正著，打算送入內侍監審問，不料驚動了聖駕。”
“皇上，冤枉啊。”芷荷和劉承不甘示弱地嚎叫。
梁仁奕朝著兩人瞪了一眼，怒罵道：“哼，有證據在手，又有在場這麽多人看到，難道你們還想抵賴不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劉承咬牙切齒地啐道：“奴才自進宮以來都是伺候西太後，從未有二心，倒是有些人，陷太後於不義，如果奴才真的死了，也會化成厲鬼替太後報仇。”
“哼，說出這等話，你簡直就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裏。”梁仁奕奔過去掌摑劉承一個耳光。
南榮玄桀眯著眼，厲聲道：“梁大人，夠了。”
“皇上。”梁仁奕轉身趕緊俯首解釋道：“皇上，這樣的小人不教訓不行，否則隻會妖言惑眾，玷汙了皇宮。”
“梁大人，究竟是什麽人玷汙了皇宮…”從南榮玄桀身後麵突然走出來一個女子，她就是如兮，也是現在的衍慧大師；梁仁奕看到一個穿著尼姑素衣的女人，頓時訝然。
衍慧最厭煩口是心非居心叵測的小人，更恨的是這樣的小人還滿口聖言，自以為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貧尼就是衍慧大師，梁大人，你手裏拿著的‘證據’是我交給劉公公的。”衍慧毫不避諱地說：“啟稟皇上，這竹筒裏麵根本隻是一點補藥，絕對不是梁大人口中所說的毒藥，梁大人，你身為太醫之首，難道補藥和毒藥也分不清楚嗎？”
“這…”梁仁奕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竹筒，他是嗅到一股藥味，可是還沒有時間將這補藥變成毒藥。
衍慧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芷荷宮女和劉公公都是重華宮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伺候西太後，你倒是說說看，他們有什麽理由陷害西太後？哼，反倒是如果西太後出了差錯，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他們，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怕是隻有梁大人才喜歡做吧？芷荷宮女和劉公公雖然是宮人，但是智商還沒有太大的問題。”
“撲哧——”華瑞禁不住偷笑一聲。
梁仁奕被衍慧問得啞口無言，隻得怔怔地杵在原地；衍慧扭頭對著南榮玄桀說道：“皇上，我就是猜到有人堵在重華宮，劉公公肯定不會那麽順利將藥送到西太後身邊，所以…”說著，衍慧拿出腰間藏好的竹筒，又道：“真正能救西太後的藥就藏在我身上。”
“如兮，你這是…”南榮玄桀蹙眉說道：“剛才你說重華宮要上演好戲，莫非就是說這些？”
“皇上，重華宮難得這麽熱鬧，還不算好戲？”衍慧調皮地笑了笑。
南榮玄桀抿嘴說道：“可是既然是要給西太後的藥，為何你如此大費周章？”
“皇上，這藥…你也看到了…”衍慧似笑非笑地轉過來，睇著梁仁奕，意味深長地說：“有的人認為是毒藥，絕對不可能讓我喂給西太後服用的，所以本來簡單的一件事情卻不得不弄得如此複雜，說到底，我是最希望簡單的人，因為西太後醒過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梁仁奕不甘示弱，定了定神，抬頭質問：“敢問衍慧大師這藥是從何而來？”
“你管我？”衍慧賭氣地反問。
“既然皇上將醫治西太後的事情交托給微臣，那微臣必定要對西太後身邊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所以這服藥一定要先過了我這關才能放心地給西太後服用。”梁仁奕得意地說。
南榮玄桀猶豫地說：“是啊，如兮，你的藥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太後服用後會不會有…”
“皇上，你不相信我？”衍慧回頭怒問。
“當然相信你，可是朕不希望你冒這個險。”南榮玄桀擔憂地說。
衍慧凜然地說：“一點也不冒險，這藥必須由我親手喂給西太後，我才放心，我可不希望經過他人之手，一副救人的藥就真的變成殺人的藥。”
南榮玄桀思慮片刻，暗下決心地說：“梁大人，衍慧大師不是其他人，是朕允許她可以直接接近西太後，你等退下吧。”
“皇上，大師又不懂醫術，隻怕會越幫越忙。”梁仁奕心急如焚，千方百計要阻止衍慧救醒西太後。
“梁大人，你別以為就你懂醫術，你懂的話，為什麽西太後到現在也不好轉？”衍慧也卯上了，心裏的急切絲毫不遜色梁仁奕。
南榮玄桀嚴謹地說：“梁大人不必多慮，就讓衍慧大師試一試吧。”
“皇上…”
“難道你想抗旨？”衍慧趾高氣揚地質問。
“微臣不敢。”梁仁奕泄了氣，一肚子的委屈。
劉承見機說道：“皇上，奴才以為衍慧大師必定能救西太後，衍慧大師也是奉皇上之命進宮為西太後祈福的，不管怎麽說都要讓大師試試才好啊。”
“是啊，皇上。”芷荷附和說道。
“如兮，你盡力而為，朕陪著你。”南榮玄桀點了點頭，又轉過身來對著衍慧安撫說了幾句。
衍慧緊握著竹筒，仰頭對著南榮玄桀說：“皇上，你放心吧，事成之後我會告訴你事情的原委，也會告訴你這藥到底從何而來，現在不說是不想害了別人。”
梁仁奕恨得牙癢癢，可是有皇上袒護衍慧，他無能為力；眼看就要功虧一簣，梁仁奕也開始緊張起來。
就在此時，衍慧和南榮玄桀並肩走向西太後床邊，正打算用衍慧手裏的藥喂西太後服下，這是衍慧最後一搏，她命令自己相信鍾淮植，將賭注押得更大。
“東太後駕到——”
寢宮外麵人潮湧動，重華宮的宮殿可算得上氣勢恢宏，但如今擠下好幾批人物，似乎有些太過，並且這宮裏的人全都把注意力轉到這上麵，一下子寢宮像是炸開了鍋，跪滿一地的奴才請安的聲音震耳欲聾。
梁仁奕死寂的心仿佛又活了過來，他笑著迎上去叩拜東太後，與衍慧和劉承他們相對比，儼然就是分成了兩派，而衍慧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這麽快麵對老謀深算的東太後，如今就像是逼上梁山，她不得不先讓自己的內心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