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鬼胎滋長

  雪白的山峰高低錯落，其實麒麟山並不壯觀卻透著一股神秘的色彩，現在豐奴的孤魂也遊蕩在此，想起來萬俟侯都有些傷感。


  玉汐看了墓碑上的碑文，是豐奴一生為主人的奉獻，她也感動豐奴的忠誠，明白了侯爺的苦心和失落；看到萬俟侯如此傷心，玉汐有些心疼不已，她走到萬俟侯身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寒風從他們的指縫中溜走，像是要努力地將他們的哀傷一並帶走，隻有不肯放手的悲情，沒有帶不走的哀愁；玉汐倚靠侯爺的背，慢慢地閉上眼。


  “我們都知道麒麟山的另一半四季如春，不會有積雪。”萬俟侯突然開口，驚醒了陶醉的玉汐。


  “並且奇花異草很多，是個良地。”玉汐笑道。


  萬俟侯遠眺山峰，靜靜地說：“有時候我想，幹脆不諳世事拋開所有隱居在此。”


  “如果沒有刺殺的事情，我想你會這麽做。”玉汐低著頭說。


  “我要查出是什麽人殺了豐奴。”萬俟侯隱去笑容，變得深沉。


  玉汐頓了頓，小心地說：“我撿來的那塊令牌可有線索？”


  萬俟侯轉過身睇著玉汐，想了片刻說道：“暫時我們還不具備能力與那些殺手背後的人抗衡，不過我和皇上是站在同一戰線的，我相信總有一天皇上也會幫助我們報仇。”


  “這是你打算返回去的理由之一嗎？”玉汐歪著頭問道。


  萬俟侯冷漠地走到另一邊，若有所思地低喃：“你說得對，逃避不是辦法，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了這條路就必須往下走，我逃得開西太後卻逃不掉自己的宿命。”


  玉汐抿了抿嘴，說：“既然選擇留下來，就要清楚真正的需要。”


  “哼哼。”萬俟侯苦笑說道：“真正的需要？一顆棋子也有真正的需要？”


  玉汐認真地說：“當然，這一點如兮比你更加有心得。”


  “如兮？”萬俟侯扭頭看著玉汐，驚疑地問：“你和她…”


  玉汐籲了一口氣，似笑非笑地說：“我和她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但是我們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對方。”


  “是嗎？”


  玉汐意味深長地說：“如兮和你都是西太後的棋子，你管兵權，她管後宮牽製皇上…可是你們都不是安分的棋子，因為如兮和你都用自己的方式去改變棋子的命運；你的反抗是逃開這個地方，但是現在發現根本就逃不掉；如兮的方式就是讓棋子變得更加強大，因為她深知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既然逃不掉那就麵對，唯有真正的強者才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萬俟侯難以想象地盯著玉汐，他冷靜地消化玉汐的話；玉汐引導地說：“所以，侯爺既然逃不開那就讓自己更加強大。”


  萬俟侯微微蹙眉，緊張地呢喃：“讓自己強大？”


  “嗯。”玉汐重重地點了點頭，走近了說道：“侯爺，你現在握有三軍兵權，除了皇上沒有人能控製你了，這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萬俟侯謹慎地說道：“不要說這些，我心裏有點亂。”


  玉汐勾起嘴角一抹獰笑，內心跟著狂熱，她等這一天很久了，她要讓侯爺先擺脫西太後才能讓自己真正地駕馭，否則她還是不能將侯爺培養成岄岈國的國君。


  ***

  鍾淮植仔細地想了想，說道：“皇上，戒指一詞微臣好像聽過，類似您所佩戴的扳指…”


  “扳指？”南榮玄桀和華瑞麵麵相覷，過後，他豪邁說道：“朕有的是扳指，什麽玉扳指什麽翡翠扳指要什麽有什麽…”


  “誒，皇上。”鍾淮植打斷南榮玄桀的話，說道：“雖說酷似扳指但也不是扳指…微臣曾經見到異族女子手指上所佩戴的扳指都是很細很亮，與皇上的扳指還是很不一樣。”


  南榮玄桀撇著嘴啐道：“你拿朕尋開心嗎？一會兒說就是扳指一會兒又說不是…”


  鍾淮植笑了笑，說道：“皇上，其實很簡單，想要什麽樣的東西不如直接去問如兮姑娘，這樣又直接又正確，不必走彎路。”


  南榮玄桀歎息地說：“朕就是不希望如兮認為朕什麽都不知道，如果能問她，朕早就問了。”


  鍾淮植眼珠子一轉，狡黠地笑道：“那簡單，微臣和如兮姑娘有點交情，這如果是微臣去問的話…”


  “咳咳咳。”南榮玄桀輕咳幾聲，故意說道：“朕不知道。”


  “那是當然。”鍾淮植偷笑地說：“微臣是微臣，皇上是皇上，微臣拜訪如兮姑娘自然不用通過皇上…皇上也必定是不知情的。”


  華瑞也笑著說：“是啊是啊，就算奴才好奇地去問問鍾大人，皇上也是不知情的。”


  南榮玄桀一甩袖，瞪著他們兩人奸笑的模樣，賭氣地罵道：“你們兩個給朕小心點，哼！”


  “那微臣暫且告退，皇上您也別愁了。”鍾淮植說道。


  南榮玄桀尷尬地說：“你退下吧，不過…不要讓她懷疑了。”


  “皇上放心吧。”鍾淮植笑著搖了搖頭，而後退身離開了別鳳闕。


  ***

  鍾淮植從永定宮出來後並沒有立刻前往映月宮，他想先去侯爺府探望玉汐公主為妥，畢竟回宮之後也不清楚玉汐公主的傷勢究竟如何了；當他心事重重地走在禦花園時，倏地被不遠處正在遊園的西太後瞧見，西太後本來還是懶懶散散，當眼中出現了鍾淮植，猝然間她渾身上下仿佛被通電了一般，所有的熱情全都點燃，直奔向鍾淮植的方向。


  “鍾大人。”西太後急切地呼喚也沒有喚醒沉思的鍾淮植，於是她給身邊的芷荷使了使眼色，立刻頓悟的芷荷跨一步超越西太後，又急忙衝到鍾淮植跟前擋住他，說道：“鍾大人，您…”


  “芷荷宮女？”鍾淮植大吃一驚。


  “鍾大人，你見到西太後也不請安？”


  “呃？”見到西太後？關鍵是人家並未見到西太後啊！


  芷荷也覺得自己唐突，不禁尷尬地賠笑：“鍾大人，西太後在那邊。”


  鍾淮植轉身看到樹下的西太後，連忙走過去恭敬地俯身，說道：“微臣見過西太後。”


  西太後氣喘呼呼，暗自鬆了口氣，又端莊地展露微笑，嬌羞地說道：“鍾大人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