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心中有鬼

  “宮裏有鬼…”


  “是啊，我昨晚上也聽到有人在外麵鬼哭狼嚎…”


  “你說是不是成妃娘娘回來了？”


  “有可能呢，因為娘娘的忌日馬上就要到了…”


  “太可怕了，我看到娘娘七孔流血啊…”


  “那可不，當時娘娘死的時候就有人看到其實娘娘嘴角流了好多血，因為西太後不想把事情聲張所以才沒有說出娘娘是怎麽死的…”


  “噓，你不要命了。”


  如兮看著自己宮裏幾個宮女聚在一起好像談論什麽，不過她不動聲色地靠近並沒有打斷她們；反而身邊跟隨的小桃兒一臉的慌張，偷瞄了一眼如兮依然顯得惶恐不安。


  還是宮女自己發現了如兮，嚇得她們跪在地上請安。


  “你們幾個說什麽呢？”如兮好奇地問：“有什麽事情不能當著我的麵說嗎？”


  “奴婢們沒有說什麽。”


  “我看你們一個個說得挺起勁的，怎麽會沒說什麽？”如兮麵無表情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宮裏是不能隨便談起過世的成妃娘娘吧…”


  “娘娘饒命。”奴婢叩首喝道。


  “退下去，以後不許再胡言亂語。”如兮冷冷地叱喝。


  “是。”


  小桃兒走上前戰戰兢兢地說：“娘娘，快要到成妃娘娘的忌日了，不如我們…”


  “我說的話你沒聽明白嗎？”如兮側身對著小桃兒說道：“既然她是禁忌我們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以後你也不要去想。”


  小桃兒默默地低著頭不吭聲，如兮聽到小桃兒說最近要到成妃的忌日，突然她覺得皇上是不是因為特殊時期才會對自己冷淡；一想到皇上還記掛成妃，她的心也會不平靜。


  “娘娘…”華瑞攔也攔不住，如兮固執地闖入宣殿，殿上有耒塵和萬俟侯他們正在和南榮玄桀商議邊疆的戰事。


  “皇上，奴才…”華瑞為難地皺著眉頭，南榮玄桀一揮手示意他退下。


  萬俟侯看了看南榮玄桀，又瞅著如兮的盛裝，自從如兮冊封為後妃之後，他們幾乎再也沒見過麵；如兮看到萬俟侯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她又把目光轉移到南榮玄桀身上，眸光中帶著些許憤怒。


  “你們暫時退下吧。”南榮玄桀沉沉地說。


  “是。”耒塵和萬俟侯越過如兮而後走出宣殿。


  南榮玄桀背對如兮，冷聲說道：“宮裏規矩，後妃是不得踏入宣殿。”


  “可是如果我不自己來，皇上還會去熙宜宮嗎？”如兮慍怒地質問。


  南榮玄桀斜睨她，內疚地說：“朕隻是這段時間有點忙所以才會…”


  “你是心裏記掛著成妃，因為馬上就是她的忌日，你不想親近我不想讓她以為你已經忘了她，你的心出賣了她。”如兮一步一步逼近，惡聲說道：“可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南榮玄桀緊張地抬起頭，如兮已經來到他身下麵，她抬起頭凜然地說道：“你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甚至連看都不想看我了，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隻停留一晚？”


  “不，朕當然不希望這樣。”南榮玄桀捧著如兮的臉頰，呻吟道：“朕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會浮現成妃的影子，如果白天強迫自己不去想，可是到了晚上入夢的時候她會在朕毫無設法的情況下糾纏朕…朕的頭好痛，一直都不能鬆懈，朕並不希望你受傷害所以才打算自己處理這件事。”


  “怎麽會這樣？”如兮驚訝地問。


  “她像是一根毒刺長在朕的心裏，如果要拔下來就要想到辦法。”南榮玄桀沮喪地歎息。


  如兮尋思片刻，突然往後退了幾步，她舉起自己隨身攜帶的短刀（自從出宮被人追殺後，如兮習慣了身邊藏著武器），將短刀抵著自己的臉頰，堅定地說：“我知道了，根本原因是皇上看到如兮的臉會想起她，那麽如兮毀了這張臉，就不會和她一模一樣了。”


  說著，如兮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臉頰劃了一刀，南榮玄桀反應過來撲上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如兮的臉流淌了不少鮮血，止都止不住。


  “來人啊…”南榮玄桀慌慌張張地抱著如兮，用手按住她受傷的臉頰，憤怒地責問：“你這是何苦？”


  剛開始的疼痛讓如兮有些麻木聽不清楚南榮玄桀的咆哮，可是接下來她恢複了知覺，她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南榮玄桀的懷中，她又順利地贏得皇上，隻可惜她心裏的痛遠大於臉上的傷，她的淚水和血水很快融合在一起，昏厥之前她苦笑一聲然後順勢滑進南榮玄桀身邊。


  ***

  “成妃娘娘，有怪莫怪。”跪在地上一邊燒紙一邊喃喃自語的小桃兒全身戰栗，她可沒有如兮強大的心境，隻要是成妃娘娘的事情，她都有些不安寧；畢竟自己知道如兮的事情，她不能坦然麵對。


  躲在暗處的雪卉和身邊裝鬼的宮女觀察小桃兒很久了，雪卉悄聲地問：“她這三天一直都會路祭成妃？”


  宮女點頭說：“她總是喃喃自語那幾句，說什麽有怪莫怪之類的，我也聽不很清楚，但是我想她肯定心裏有鬼，否則怎麽會這麽虔誠？”


  雪卉讚同地說：“貴妃娘娘說了，隻要我們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獎賞一定不會少。”


  “那我們試試。”宮女獰笑一聲，然後將自己的頭發又覆蓋在臉頰兩側，他們手忙腳亂地打扮一番，決定將小桃兒的心鬼勾引出來。


  小桃兒將最後的冥紙扔進火盆，剛站起來準備功成身退的，豈料一陣陰風吹來，將火盆裏麵的火全都澆滅；猶豫突然變昏暗，嚇得小桃兒渾身一顫，她抱著雙臂，不敢張望隻得閉著眼念道：“娘娘，對不起，不是我…不要來找我…”


  “小桃兒…”女鬼飄著出來，她張開血盆大口，猙獰地笑道：“小桃兒，你下來陪我吧…”


  小桃兒壯著膽子偷偷睜開眼，看到身前就是‘女鬼’，吹散開的頭發夾雜著一股血腥味，令人魂飛破膽；猛地，小桃兒軟了全身跪下來一邊叩首一邊哭喊：“娘娘饒命啊…不要，不要抓小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