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蠢蠢欲動
李慶德大搖大擺地走在回廊中,從拱門轉出來的宮女雪卉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李慶德眨了眨眼睛看著雪卉問道:“雪卉,你…這是幹什麽?”
雪卉抿嘴一笑,沉聲道:“娘娘有事要請教公公,麻煩李公公隨奴婢走一趟了。”
李慶德定了定神,慧黠笑道:“嗬嗬,隻怕東太後那邊…”
“公公放心,此事娘娘稍後會找人通傳東太後的。”雪卉說道。
李慶德點頭笑道:“那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公公,請…”雪卉側過身做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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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玥從寢宮走出來,領著剛到的李慶德走向映月宮的宮殿,李慶德唯唯諾諾地隨其身後不敢聲張;尤玥瞥一眼李慶德,微笑地問:“李公公是貴人多事,不容易請啊。”
李慶德一臉笑嗬嗬,畢恭畢敬地說:“娘娘要是一句話,奴才豈敢不來?”
尤玥撇著嘴角,說道:“難怪東太後如此器重公公,公公說的話果然入耳。”
“奴才也是嘴拙,說不出什麽話來,但是能哄得主子開心,那也就心滿意足了。”李慶德諂媚地笑了笑。
尤玥轉過來對著李慶德麵無表情地說:“能哄得主子開心才是作為一個奴才的本事,所以李公公這麽多年來才能在後宮呼風喚雨,為所欲為啊。”
李慶德覺出不對勁,頓時緊張起來;尤玥收斂笑意,湊近些說道:“本宮聽小順子說,你訓練奴才有一手,那些崇定宮的大內侍衛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可見你身手不凡啊,這麽一個高人留在後宮做太監,是不是太可惜了。”
李慶德一怔,忙解釋:“奴才的命是東太後救回來的,所以奴才下定決心此生要留在太後身邊伺候左右,絕不能有二心。”
“嗯,是個忠心的好奴才。”尤玥深吸一口氣,凝重地說:“能得到像李公公這樣的奴才,那才是福氣。”
“娘娘過獎了,奴才受之有愧。”李慶德也變得深沉。
尤玥抿了抿嘴,說道:“其實你也應該清楚,我和東太後暗地裏早已經結盟,所以你聽命於本宮也就是聽命於東太後。”
“不知道娘娘有何事要命奴才去辦?”
“不用你出手。”尤玥想了想,猶豫地說:“需要你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李慶德不解地問。
尤玥咬著唇,踱步說道:“要一顆能讓人產生幻覺的miyao,但是不能傷人。”
李慶德怔住了,幹笑地說:“娘娘,這種東西…奴才不明白。”
“李公公,你就不要謙虛了。”尤玥冷笑一聲,說:“曾經有人看到你將屍體整個都化為一團血水,嘖嘖嘖,這種陰毒的毒藥你都有,難道這種mihuanyao還吝嗇於本宮?”
李慶德倒抽一氣,瞅著尤玥冷冷地說:“奴才…奴才不明白娘娘說什麽。”
尤玥自信地展露笑顏,挑著眉頭說道:“李公公,你手上那些寶貝雖說隻是孝敬東太後的,可是如果能助本宮一臂之力,也就是幫了東太後的忙;況且,皇上其實暗地裏一直都在調查他出宮時被人追殺的事情,這件事情讓東太後失去了在後宮立足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再扳回來一局?”
“娘娘是要對付皇上?”李慶德震驚地問。
“當然不是。”尤玥冷峻地說:“本宮怎麽會對皇上不利,隻不過要借用皇上的手除掉一個人,隻要除掉了她,本宮就穩坐後宮,那麽東太後也不必擔憂後宮的事宜。”
李慶德為難地低著頭,思慮片刻後抬頭說道:“娘娘說的這種mihuanyao也不是沒有,隻是…”
“隻是什麽?”尤玥興奮地問。
“隻是奴才怕娘娘不懂得使用劑量傷了人就不好了。”李慶德知道直接詢問明貴妃這mihuanyao用在誰身上,她肯定不會說,反而還會遭到明貴妃的責罵;於是,老奸巨猾的李慶德從mihuanyao上麵設計套出明貴妃的陰謀詭計。
尤玥果然上當,擔憂地問:“劑量一定要控製嗎?”
“怎麽說也是旁門左道,必定會有傷害。”李慶德說:“但是控製得好,傷害必定最小。”
尤玥冷靜地深思熟慮,之後她看了看跟前的李慶德,這個老家夥眼神冷冽,像一把刀子能破開人的心,看清楚心裏麵究竟放著什麽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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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她真的要你這麽做?”東太後震驚地站起來,走到李慶德跟前問道:“那你是答應了?”
“太後。”李慶德戰戰兢兢地說:“其實娘娘這麽做也算是一計,現在的如貴妃任何人都動不得,隻得利用皇上的手才能除之啊…這些時日也許真是成妃娘娘顯靈,論時機那可謂是再好不過了。”
東太後把雙手背在身後麵,在寢宮內踱來踱去,看起來十分焦慮不安;她仿佛對李慶德欲言又止,然而又掩不住對皇上的關心之情。
“太後,您還猶豫什麽?”李慶德說道:“現如今,皇上根本就不會看到太後對他的關愛,隻會把孝心用在西太後身上,您看,萬俟侯馬上要帶兵出征了,到時候兵權您不得不交出;太後您現在是內憂外患,後宮再無立足之地怕是會趕出崇定宮啊…”
說到痛心之處,李慶德幹脆跪下來,東太後驚訝他的舉動,走上前拉著李慶德說道:“你這是幹什麽…快點起來。”
“太後,您忘了映冬宮女的慘死嗎?要不是他們一個個相逼,映冬姑娘也就不會有這般下場。”李慶德煞有其事地說:“奴才不才,可是奴才覺得太後您要是不再硬起來,到時候等您手無縛雞之力,毫無實權之後,西太後一定也會對您下手,那後果豈不是等同映冬姑娘那樣任人宰割?”
東太後渾身一顫,麵色越來越沉;李慶德還想再說也被她製止了,這些話讓東太後背脊發涼,因為她曾經是劊子手,對於那些被她用計陷害而不得好死的後妃來說,她同樣感同身受。
“你已經按照明貴妃的吩咐去安排了?”東太後換上冷厲的語氣,絕不優柔寡斷。
“太後放心,此事絕對不會露出馬腳。”李慶德狡黠笑道:“上一次明貴妃利用奴才和東太後金蟬脫殼,今日奴才一定不會再把這件事和東太後扯上任何的關係。”
“這種事情是後宮大忌,一旦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那都是死罪。”東太後凝重地說:“明貴妃還有利用價值,你最好也不能讓她有事。”
“奴才明白。”李慶德俯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