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一念生死
“不行。”萬俟侯站出來製止了大臣們的商討，眾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連西太後也都聚變神色，將萬俟侯叱喝一聲：“萬俟侯應該從大局著想，不必拘泥於小事。”
“小事？”萬俟侯咬牙切齒地質問：“現在你們商議如何將如貴妃剖開取心，這還是小事？”
“侯爺，唯有此種辦法才能救皇上啊。”丞相張欽林語重心長地說。
“救皇上？這是救皇上的辦法嗎？”萬俟侯氣憤不已，打斷了大臣的喧鬧，說道：“你們應該清楚如貴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你們這般殘忍地殺了如貴妃，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你們一樣脫不了幹係。”
西太後冷掃一眼噤聲的眾位大臣，板著臉問道：“那照萬俟侯這麽說，是不是你想到更好的辦法救皇上？”
萬俟侯轉身對著西太後說道：“微臣以為，應該提審李慶德，說不定他有別的辦法。”
西太後思慮地說：“那就馬上提審李慶德。”
“宣李慶德。”劉承吆喝一聲，大殿之上的大臣們也都規規矩矩地聽候西太後指使；此時因為後宮無主，唯有將西太後抬出來處理朝中之事；由於龍椅隻有皇上可以座，所以西太後隻能垂簾聽政坐在龍椅後麵。
不一會兒，侍衛將李慶德五花大綁地押往宣殿之上，兩旁的眾臣紛紛站開一些，生怕李慶德是個三頭六臂的怪物，到時候傷了自己。
“奴才叩見西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李慶德賣乖地跪下來喝道。
西太後隔著簾子觀察李慶德，而後又問：“你就是李公公？”
李慶德抬頭瞄了一眼西太後，似笑非笑地應聲：“回稟西太後，奴才正是李慶德，隻不過侯爺他們硬是要說奴才不是李慶德，所以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是不是李慶德了。”
“死到臨頭還敢狡辯。”萬俟侯啐了一口，不安好氣地罵道。
西太後抿了抿嘴，冷冷地說：“好了好了，哀家宣你進殿也不是要聽你磨嘴皮子。”
“不知道奴才有什麽地方可以幫到西太後的。”
“哀家問你，皇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西太後麵無表情地詢問。
李慶德瞅了一眼神態緊張的萬俟侯，又對著西太後不以為然地說道：“太後，如今奴才已經是階下囚，你們怎麽說都行，奴才也沒必要爭個是非對錯。”
萬俟侯往前一步，怒斥道：“李慶德，你別不知道好歹，據鍾大人調查，你在宮外的密室的確藏著不少奇毒，其中的奇毒正是皇上體內含有的毒。”
李慶德勾起嘴角的獰笑，看著萬俟侯說道：“既然侯爺你們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何必還來問奴才？”
“說，皇上的毒應該怎麽解？”萬俟侯撲上去抓住李慶德的衣領，恨不得將他從大殿之上甩出去。
“萬俟侯。”西太後叱喝道：“你讓李慶德把話說下去。”
萬俟侯心有不甘地鬆開手，侍衛又將李慶德按著跪在地上；丞相張欽林好言勸道：“李公公，你還是交代清楚吧，說不定西太後可以饒你不死。”
“奴才先謝過西太後了。”李慶德叩拜說道：“不過，不是奴才求死不求生，而是這毒已經侵入皇上的心，就算奴才現在交出解藥也未必能救皇上。”
“毫無辦法？”西太後急切地站起來。
李慶德低著頭陰笑一聲，過後他說道：“也不是完全沒得救。”
“你說。”
“找到一顆玲瓏心。”李慶德橫一眼萬俟侯，得意地笑了笑，說道：“以心換心便可救皇上。”
“簌——”萬俟侯順勢拔劍揮去，將劍刃抵在李慶德的脖子上，滿眼殺氣的萬俟侯隻要再一用力，方可將李慶德的脖子取下。
“住手。”西太後衝出來，迅速地製止了萬俟侯的衝動。
大殿之上一片嘩然，眾位大臣紛紛跪下；萬俟侯的劍定格在李慶德的脖子上，冷風颼颼，拂動萬俟侯的三千煩惱絲。
***
蟬嫣踱來踱去，焦急地低喃：“怎麽會這樣？娘娘怎麽會是玲瓏心…”
“我應該慶幸。”如兮癱坐在臥榻上，有氣無力地呢噥：“我還能救皇上…”
“娘娘。”蟬嫣走過去緊握著如兮的手，憂慮地說道：“娘娘，依奴婢之見，您還是趕緊逃吧。”
“逃？”如兮恍惚地看著蟬嫣。
“明貴妃駕到——”寢宮外麵有太監通傳的高喊，驚醒了恍惚的如兮，她站起來拉著蟬嫣走去門口迎接。
尤玥帶著身邊幾個貼身的宮人，其潦倒不言而喻，然而此時的她一掃之前的低潮，再一次容光煥發地出現在熙宜宮。
“明貴妃娘娘…”蟬嫣情不願地欠了欠身。
尤玥白了一眼蟬嫣，笑著走到如兮跟前，湊上去說道：“哎喲喲，本宮還以為你嚇得雙腿哆嗦，已經走不出來迎接了，沒想到你這麽客氣。”
如兮明知道對方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可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蟬嫣忍不住負氣地說：“明貴妃，既然您知道如貴妃身子不舒服，可否留點時間給如貴妃好好休息？”
尤玥瞥了一眼蟬嫣，啐道：“要不是念在當初你對本宮有那麽一點點恩惠，哼，本宮早就連你一起除掉了。”
蟬嫣震驚地瞪視明貴妃，不敢造次；如兮將其拉在自己身後，出頭說道：“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沒必要把氣灑在別人身上。”
“這一次你就錯了。”尤玥幸災樂禍地笑道：“本宮今日來看你，可沒有什麽氣；反而本宮今天心情好得很，看到你這個樣子，本宮心情更是好得沒法比了。”
“你肯定是聽說了我的玲瓏心的事情。”如兮鎮定地說。
尤玥傲慢地笑了笑：“沒錯，當初本宮燒不死你，現在可好，你不得不交出自己的心。”
“這顆心交不交出來也不是由你做主。”如兮冷笑一聲。
尤玥刷地白了臉，蹙眉怒問：“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和皇上如何如何相愛嗎？難道你忍心看著皇上就這樣死去？”
“我沒有說我忍心看著皇上就這樣死去。”如兮長歎說道：“你說得對，我想過交出自己的心救皇上。”
“玲瓏心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尤玥煽風點火地道：“你應該感到榮幸之至。”
“如果換做是你呢？”如兮突然反問：“如果換做是你有這顆玲瓏心，你會獻給皇上嗎？”
“我…”尤玥一時頓住，慌張地垂著頭。
“你也說過，你是多麽多麽地愛著皇上。”如兮走上前，凝重地說道：“甚至為了皇上，你不惜與我這個姐妹反目。”
尤玥別過臉，冷哼道：“不過可惜，我沒有玲瓏心，也沒有必須回答你的問題。”
如兮越過尤玥，走向另一邊說道：“是啊，這就是命吧。”
“皇上的生死可是握在你手中。”尤玥提醒地說：“不但如此，還有天下百姓，隻在你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