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劍拔弩張
“謀反?”如兮噌地站起來,蟬嫣戰戰兢兢地說道:“宮裏人是這麽傳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兮難以置信萬俟侯會突然這麽做,難道是因為她?不會的,不會…
“娘娘。”蟬嫣說道:“現在西太後派人去和侯爺談判,探知侯爺究竟有何打算。”
“平白無故地他為何要冒這麽大的險?”如兮焦慮地踱步。
蟬嫣思索地說:“也許侯爺有不得已的苦衷,因為蟬嫣也不相信侯爺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侯爺絕不是這樣野心勃勃的人。”
“不管有什麽苦衷,侯爺都不應該如此衝動。”如兮雙手緊握,焦急地說:“這樣吧,你看你能不能偷偷跑出去,幫我給侯爺帶一封信。”
蟬嫣點頭說道:“好,蟬嫣會誓死幫助娘娘和侯爺的。”
“倒不用你拚了性命。”如兮走到案桌前,提筆寫了一行字,雖然字跡不成熟,可也能勉強表達寫信人的意思。
寫好後,如兮將信函藏在蟬嫣身上,她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蟬嫣親手交給侯爺,斷不可落入他人手中,以免日後惹來麻煩。
蟬嫣帶著信函連夜趕出宮,現在萬俟侯將重兵紮營在城外三百裏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進攻京陵城;而此時的京陵城隻有耒塵手下的一千多禁衛軍,保護皇宮尚且能支撐半天,如果說保護京陵城的百姓,根本就是當臂擋車不自量力;所以京陵城已經傳開了萬俟侯謀反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不說,整個京陵城仿如死城,所有商鋪全都關閉,街上麵也沒人敢出行。
“我是蟬嫣啊…我是以前侯爺府的丫鬟。”
“走走走,這裏是鎮南將軍的軍營,你再敢放肆,我們就將你抓起來。”守著營地的侍衛將蟬嫣擋在外麵,不可進入營地麵見萬俟侯。
“喂,你們怎麽這麽不講理呢…”蟬嫣氣不過,咆哮地罵道。
“你要是再吼叫,我們對你不客氣。”士兵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你…”
“什麽事啊?”玉汐聽到蟬嫣熟悉的聲音,好奇出來看一看,果然是遇到熟人了;於是她走過去故意問道:“這不是蟬嫣嗎?”
“夫人…”蟬嫣以為看到了救星,歡喜地喊道:“侯爺夫人,奴婢是蟬嫣啊…”
玉汐白了一眼侍衛,喝道:“她是侯爺府的人,放她進來吧。”
“是的,夫人。”侍衛立刻通行,蟬嫣跳著跑進來。
玉汐側身囑咐:“你跟著我,否則他們又會將你抓起來的。”
“是的。”蟬嫣由衷謝道:“剛才多謝夫人搭救了。”
玉汐沒吭聲,領著蟬嫣進入自己的帳房;為了方便在蟬嫣嘴中套出話,玉汐將身邊的婢女全都打發出去了,並且她還假惺惺地為蟬嫣倒了杯水。
蟬嫣飲了一口水,笑著說:“還好是遇到了夫人,多謝夫人賜水。”
玉汐狡黠問道:“蟬嫣,你不是應該在後宮嗎?怎麽這會兒會來了這裏?”
“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侯爺真的在城外派兵紮營。”蟬嫣沮喪說道:“不但如此,連夫人都住進了營地。”
“侯爺府周圍都是耒大人的人,隻有住在這裏才算是高枕無憂啊。”玉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過沒關係,對我來說,隻要是陪著侯爺,住什麽地方都沒有關係。”
蟬嫣緊張地問:“不知道侯爺現在在什麽地方?”
玉汐眼珠子一轉,又問:“莫不是你出宮為了找侯爺?”
“嗯。”蟬嫣凝重地點頭。
“所為何事?”玉汐趁勢追問。
“是娘娘…”蟬嫣一怔,想起如兮的囑咐,不由得收住了嘴,尷尬笑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擔心侯爺如今的安危。”
“擔心侯爺的安危?”玉汐眨了眨眼睛,將蟬嫣的神態收歸眼底。
“其實是娘娘擔心侯爺的安危,所以才會派奴婢出宮找侯爺的。”蟬嫣支吾地解釋。
玉汐犀利的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著蟬嫣,果不其然,在蟬嫣的胸前好似看到裏麵藏著什麽,不過既然蟬嫣有意隱瞞,她也不方便硬來,免得打草驚蛇。
“來來來。”玉汐熱情地招呼蟬嫣再喝一杯水,說道:“侯爺暫時不在這裏,應該等會兒回來,你留下來吃了飯再說吧。”
“可是…”蟬嫣猶豫不決。
玉汐似笑非笑地說:“你以為現在你出了宮就能像以前那樣進宮嗎?也許你還不明白,說不定如貴妃讓你出宮找侯爺是為了讓你投靠侯爺的。”
“侯爺不會謀反的。”蟬嫣激動地說:“侯爺不是這樣的人。”
“侯爺當然不會謀反。”玉汐隱去笑意,板著臉說:“侯爺這麽做也是大勢所趨。”
蟬嫣心慌意亂地低著頭,看到她心神不寧,於是玉汐悄悄地在蟬嫣的水杯中投下miyao;蟬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就沒留意玉汐的小動作。
***
“臣,慕容翎參加西太後。”萬俟侯跪拜時卻喊著自己的真名。
西太後端坐在龍椅後麵的寶座上,此時宣殿隻有他們二人,西太後掀開簾子走下殿,一步一個腳印,神色凝重地瞪著萬俟侯;萬俟侯也不甘示弱,毫不回避西太後的直視,依然顯得那麽坦然自若。
“哀家真是沒有想到居然養了你這麽個大膽的東西。”西太後凜然啐道。
“慕容翎一直以來都感激西太後的栽培。”萬俟侯冷靜地說:“事已至此,我再怎麽解釋都枉然了。”
“為了一個女人,你不惜背負罵名。”西太後咬牙切齒地質問:“你覺得值得嗎?這步棋你走下去,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萬俟侯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歎道:“西太後,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可是,我不能眼看著你們如此殘忍地對待如兮。”
西太後轉身怒斥:“莫說是一個如貴妃,就算這顆心是哀家的,哀家也必須獻出。”
“可是實際上,現在擁有玲瓏心的人確實如兮啊。”萬俟侯恨恨地說:“不能怪我要逼宮,隻是你們都將如兮逼進一個死胡同了。”
“翎兒。”西太後痛心疾首地勸道:“哀家曾經希望你能輔佐皇上統治南紹國,可是並不希望你成為一個謀朝篡位的奸人啊。”
萬俟侯緩了緩語氣,懇求地說:“那你把如兮交給我,我馬上撤兵,終身不會踏入京陵城半步。”
“你一定要執迷不悟?”西太後惡聲責問。
“就好像西太後如此冥頑不靈。”萬俟侯的話將兩人陷入僵局,根本就談不下去。
西太後走近一步,冷聲道:“你別以為哀家對你莫可奈何,調兵遣將這種事情哀家照樣不會輸給你。”
“太後,就算你將邊境所有的軍隊調入京陵城也無濟於事。”萬俟侯不以為然地說:“有句話叫遠水救不了近火,隻要我一身令下,京陵城方圓三百裏駐紮的精兵將會把這裏夷為平地。”
“你…”西太後咋舌地怒罵:“你這個逆子…咳咳咳…”
萬俟侯還想扶著西太後,不料被西太後狠狠地推開,氣血攻心的西太後咳嗽不止,引來了殿外的侍衛;破門而入的禁衛軍將萬俟侯團團圍住,其中一個方向的侍衛排開兩隊,好讓耒塵從殿外進入。
兄弟再見,卻是這般尷尬,耒塵和萬俟侯緊蹙眉頭不敢鬆懈,恐怕他們自己也都百感交集,無法言語此時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