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陰晴不定(上)
音樂會圓滿完成,周先生邀約我們一起吃晚飯。不,應該說是宵夜,現在已經過了九點。我以為四哥會拒絕,沒想到他答應了。
我們去了一家西餐廳。
我們和橙橙是吃過晚飯的,不餓,也就陪他們隨便吃點。
周先生確實是餓了,即使有不熟的人在場也不拘束。
像他們這樣的,開場前是不吃東西的。吃的話也得提前兩三個小時。
比如說主持人,開場前半小時吃了晚飯,期間突然打嗝怎麽辦。哈哈,每一行有每一行的不為人知的辛酸。
看樣子,劉翼和周先生交情不淺,他們聊了好多。
在學校時的各種趣事,以及明年準備辦幾場音樂會。
在舞台上,周先生演奏時,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現在,我覺得他就是音癡。癡狂的癡。
見麵時,劉翼介紹四哥是他的表哥。介紹橙橙和我說是朋友。周先生和劉翼認識多年,不可能不知道他早已成家。他似乎對音樂以外的事情毫不在乎。
他們相談甚歡,紅酒喝了些許。結束時夜色正濃,接近午夜。
我們各自上車離開。
車子停在四哥別墅門前,我下車時四哥看出了我的遲疑。四哥嘲諷我:“怎麽,害怕?”
“沒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學會了,但是躲閃的眼神出賣了我。
我跟在四哥身後進門,在玄關換鞋。我看著他的背影,有點慌,該來的終歸逃不掉。
四哥先去了書房,阿姨給我泡了花茶,“小姐,東西都準備好放在浴室了。”
“好。謝謝。”我放下杯子往樓上走去。不是第一次來這了,我知道客房在哪。
洗完澡,我屈膝坐在床上,在糾結是要去主臥還是現在把門反鎖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打開,我嚇的往後縮。我沒有把燈打開,隻有開了浴室的燈。
借著走廊的一絲亮光,看清來人是四哥,頓時覺得呼吸急促。
四哥沒有開燈,也沒有問我為什麽不開燈。關上門向我走來。
我一直保持那個姿勢,直到四哥親了我的額頭,雙手扶住我的肩膀,稍微使勁,我就順勢躺倒在床上。
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四哥。
四哥看著我說:“緊張?”
借著月色看清他在笑,就覺得很不爽,繼續死鴨子嘴硬,“沒有,誰緊張啦!”
我偏過頭去,不敢直視他,嘴裏嘟囔著:“我才不緊張呢……”
四哥捏著我的下巴親吻我。另一隻手在我身上遊走。洗了澡穿的是浴袍,沒多會就被四哥攻城略地。
浴袍被解開,此時在四哥麵前,我一覽無餘。
現在給我麵鏡子的話,我想我能看見我的臉是紅的。四哥一直在撫摸我的敏感地帶,我感覺耳朵越來越燙。
四哥從額頭開始親吻我,嘴角,耳朵,鎖骨,一路往下。
不止親吻,還撕咬。冷不丁的被咬了一口,“嘶~”越緊張,感官的感知就越靈敏。我瞬間回神。
不回神還好,回神就更不知道該怎麽做。剛才的酒我隻喝了一小杯,現在是越發的清明。
突然感到眼角一涼,我流淚了。看來,我打心底裏是不願意的,現在緊張,慌亂,強迫不了自己,但是我不想放棄。
我伸手想把淚水抹了,晚了,四哥已經看見了。
“你就那麽不情願?”四哥怒了,我的脖子被他一把擒住。
“不……不是……”我努力發聲辯解。
當我快喘不過氣時,四哥鬆開手,往我左臉扇了一巴掌。然後我被四哥拽著胳膊甩下床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疼的直裂嘴,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勁來。
想上四哥床的女人多了去了,排著隊輪著來,一天一個一年也是輪不完的。而我,睡了四哥,一個月還可以得十萬,但我在他眼裏就是不識好歹。
四哥很生氣,衝我吼了一句就摔門出去了。
讓我現在就滾,不想看見我。
我緩過勁立馬爬起來,換了衣服拿上包出了房間。阿姨應該休息了,走廊的燈是感應的,大廳留了一盞燈。
四哥是真生氣了,剛才沒把我掐死已是萬幸。
我也沒想那麽多,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不知走了多久,已經看不見別墅的影子。
我想打電話叫車,但是手機沒信號。我隻能一直往前走,過了這片偏僻的地兒應該就有信號了。
已經是深秋,我就穿一條無袖的連衣裙。秋風瑟瑟,冷的我一直哆嗦。
我在想,如果有車路過要不要攔車。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呸,就算有車我敢坐,現在這個點賊都回去睡覺了。哪個大爺閑著沒事路過這裏。
又走了半小時吧,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這時我後麵來了輛車,車燈刺眼,看不清車牌,我在糾結要不要攔車。
車子在我不遠處停下。看清車牌,是本地的,而且我還覺得車牌號有點眼熟。
後排的車窗降下,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上車。”
我走進一看,是沈先生。
我上車,沈先生遞了一瓶水給我,“謝謝。”
沈先生沒打領帶,扣子解了幾顆,外套放在一邊。
我突然很怕沈先生問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還好他沒問。
沈先生讓司機開暖氣,還把外套給我披上。
我想現在的我應該很狼狽,半邊臉是腫的,手臂上還有一塊淤青。
沈先生肯定看見了,但是他什麽也沒說。這樣反而不會讓我覺得尷尬。
我聞到了淡淡的酒氣,外套上還有雪茄和香水味。我好奇是什麽重要的應酬到這個時候才結束。
沈先生沒有問去我去哪,直接把我送到麗人行。
下車時給了我一張名片,“記住,別弄丟了。”
我接過名片一直握在手裏,“好。”
“需要幫忙嗎?”
“沒事。”幫忙?怎麽幫?
“回去吧。”
沈先生的每一句話都沒有強迫的意思。就算你也把我當做妹妹,我還是要謝謝你。“哥哥,謝謝。”
沈先生不再多說,車窗搖上,看著他們離開。